第一百一十九章 詭異
話音剛落，便從房裏跑出來了兩個孩童，大的約摸十一歲，小的約摸八歲左右，倒也不怕生人，跑了出來就好奇的看著顧北琰等人，靦腆的笑著。
“快叫哥哥姐姐好。”婦人親昵地拍了拍兩個孩子的肩膀，柔聲說道。
“哥哥好，姐姐好。”大牛和二牛都異口同聲道。
隨即大牛又看著顧北琰說道:“哥哥穿著黑衣服，那我叫你黑衣哥哥。”
之後又轉過頭看著白骨:“你是銀衣哥哥。”
接著又看向了離嫿，開心地叫道:“白衣姐姐，你好美。”
最後看向了莫夕顏:“紅衣姐姐，你為什麽要帶著麵紗呀？是長得太醜了嗎？”
莫夕顏一下子就噗嗤地一聲笑了出來，這個大牛真的是太可愛了。
離嫿聽到這句話，差點就一口水噴了出來，有點哭笑不得地摸了摸大牛的頭，說道:“大牛，紅衣姐姐可是比我還好看的呢，紅衣姐姐不醜，隻是不太舒服。”
“這位姑娘是怎麽了？可否說來聽聽，或許我能幫上一點忙。”婦人親切地說道。
莫夕顏聞言，便摘下了紗帽，說道:“我這眼睛實在是太嚇人了，不得已才戴著紗帽，但大姐您待我們真誠，我便也就真誠以待，怕就怕會嚇到兩個小孩。”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婦人隻是微微感到訝異，而兩個小孩也沒有被嚇到，反而是饒有興趣地看著莫夕顏的紅眸。
“紅衣姐姐，你這紅眸，並不是天生便有的吧？”大牛小心翼翼地問道。
這下顧北琰眾人立刻感到驚訝無比，一個住在深山野林裏的小孩子，竟然能一眼看出莫夕顏的紅眸並非是天生便有的。
婦人滿懷歉意地拉了拉大牛的衣服，隨後對莫夕顏說道:“姑娘可別見怪，大牛啊，就是愛瞎猜，什麽事都要胡亂猜一通。”被婦人拉了拉的大牛立刻就老實下來了，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
莫夕顏雖然心裏有所疑問，卻依舊是不動聲色，隻是笑著看了看大牛說道:“無妨，隻要不會嚇到大牛和二牛便好，大牛別難過，姐姐沒有要怪你的意思。”
“好了好了，我帶你們去看看你們休息的地方吧，來，跟我來。”婦人站了起來，對著顧北琰等人招了招手。
隨即掀開了那深藍色花布門簾，走了進去，說道:“這原本是大牛二牛睡的房間，這裏隻有兩張床，你們隻能擠一擠了，家裏小，我的房間在隔壁，有什麽事到隔壁找我就好了。”
“那大牛和二牛住在哪裏？”莫夕顏疑惑地問道，這屋子剛才一進來的時候便觀察過了，隻有兩間房。
“大牛和二牛去婆婆那裏住，婆婆那裏還有一個空著的房間，和一張空著的床，那床不小，大牛和二牛便一起睡吧，好不好？”婦人說著慈祥地看著大牛和二牛。
而大牛和二牛也是很乖巧地點了點頭，說道:“好，我們都聽娘的！”
“好了，快去睡覺吧，已經不早了呢。”婦人輕輕地推了推大牛和二牛。
之後又對著顧北琰等人說道:“我先帶孩子過去婆婆那裏，你們隨意便好，不必拘束，早點歇息吧。”
說完便牽著大牛和二牛出去了。
待婦人走了之後，莫夕顏便低聲地說:“你們有沒有覺得那個叫大牛的小孩很奇怪？他才十一歲，竟然看得出我的紅眸不是先天的。”
“沒有呀，或許真的像大姐所說，大牛隻是瞎猜的吧，畢竟他隻不過是個十一歲的小孩子。”離嫿安慰道，大牛看起來就和普通農家的孩子沒什麽區別。
“對啊，夕顏，可能是你太敏感了，大牛他怎麽看都隻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孩子，而且還那麽小，能懂得什麽？”白骨也跟著說道。
“不過，這家人看見夕顏的紅眸，竟然沒有半分驚恐，若是在京城裏，夕顏恐怕就成了人人畏懼的妖女了。”顧北琰淡淡地說道，究竟是這家人與生俱來如此勇敢，還是真如夕顏所想這家人不簡單？
莫夕顏正欲開口，便聽見了婦人開門的聲音，於是不再說話了，婦人已經朝著這個房間走了過來。
婦人笑著走了進來，說道:“早點歇息吧，有什麽需要的，盡管跟我開口就好，無需跟我客氣。”
“好，謝謝大姐。”離嫿點了點頭笑道，幾人目送著婦人走了出去。
婦人走了之後，顧北琰等人也爬到床上睡覺了，一來是趕路累了，二來是這屋子的周圍太過安靜，不適合談話。
第二天一早，莫夕顏和離嫿早早就起來，在廚房幫著婦人忙來忙去的，待到顧北琰和白骨起來的時候，離嫿和莫夕顏已經將早膳捧到桌子上放著了。
“大牛！二牛！快和婆婆一起過來吃飯啦！”婦人朝著門口大聲喊道。
“來，快坐快坐，趕了一天的路，想必你們也餓壞了，不用等我們，快點趁熱吃吧，山裏沒有什麽好吃的菜，有的都是臘肉和一些臘野味，你們可別介意啊。”婦人眉開眼笑地說道。
“不會，大娘對我們這麽好，我們豈敢介意？感激還來不及呢。”莫夕顏說道，桌子上放著一碗臘肉，這對住在如此偏僻的人家來說，能吃上肉已經是很奢侈的了。
正說著，門外便傳來了大牛和二牛的聲音，緊接著走進了一位老婦人，這老婦人身穿著一身黑色的棉袍，臉是暗棕色的，皺紋既深又多，指甲也是發黑的，看起來甚是肮髒，可一雙渾濁的眼睛卻異常閃爍有神，一點都不像垂暮老人。
老人一進來，便看著莫夕顏的紅眸，隨後打量了一番莫夕顏，微微閉上了眼睛，一聲幽幽的的歎息過後，老人用極低的聲音說道:“作孽啊。”
然而這聲音雖低，卻也足矣讓眾人聽清楚了，看著顧北琰等人疑惑的目光，婦人趕緊笑著道:“這是婆婆，婆婆平常就愛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你們別見怪，習慣了就好了，好了好了，都坐下來吃飯吧。”
於是眾人便坐了下來。用膳期間，婆婆一直看著莫夕顏，看得莫夕顏都不好意思了。最後婆婆慢悠悠地開口問道:“姑娘今年多大了？”
“婆婆，我今年十九了。”基於禮貌，莫夕顏便柔聲回答道，盡管心裏一直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這婆婆怎麽看都很奇怪。
婆婆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即不再說話，慢悠悠地吃起飯來。除了婆婆，還有大牛表現得也極為奇怪，時不時地看著莫夕顏，眼裏閃爍著異常興奮的光芒。
一頓早膳下來，可謂是每個人都心不在焉，婆婆，大牛，還有刻意隱瞞著什麽的婦人。
早膳過後，莫夕顏依舊和離嫿主動在廚房幫忙。婆婆則是在旁邊的房子的門口坐著，一直看著遠方若有所思的模樣。
忙完之後，離嫿便和莫夕顏出來看風景了，反正也是閑來無事。
“我最喜歡山間的空氣了，清新，不像京城那般的悶人，還記得，從前和師父一起在山裏隱居的日子，那般的愜意。”離嫿閉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山間的空氣，一臉的享受。
莫夕顏也學著離嫿地模樣，閉上了眼睛，感受著山間的空氣。
“紅衣姐姐，紅衣姐姐。”一雙小手輕輕地扯了扯莫夕顏的衣袖，稚嫩的聲音傳了過來。
莫夕顏睜開眼睛，原來是大牛啊，莫夕顏彎下腰笑著問:“大牛找我有事嗎？”
“紅衣姐姐，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的眼睛為什麽變成紅色了呀？噓，姐姐不要告訴媽媽我問姐姐這個問題哦！”大牛左右看了看，小聲地說道。
童言無忌，可是大牛看起來並不像是童言無忌，因為大牛的神情看起來異常的興奮。“大牛，你能不能告訴姐姐，你為什麽要問姐姐這個問題呀？”莫夕顏笑著問道。
“姐姐，我聽婆婆說過，紅眸的人…”大牛正欲說下去，身後便傳來了婦人的聲音。
“大牛，你在跟姐姐說什麽呢？快來隨娘一起去清理一下菜園裏的野草！”婦人站在門口拿著小鋤頭向大牛招手道。
大牛趕緊點了點頭應道:“娘，我這就來！”
“大姐，我們也去幫忙吧！”離嫿聽了，趕緊對著婦人大喊道。
婦人連忙擺了擺手，說道:“進門就是客人，哪有讓客人幫忙幹農活的道理？兩位姑娘若是閑來無事，可以四處走走，這邊的風景也是很不錯的。”
莫夕顏和離嫿隻好作罷，便決定到處走走，顧北琰和白骨用完早膳之後就去山上了，說要抓一些野味回來給婦人，也算是報答收留之恩。
“離嫿，不知怎麽的，我總是隱隱地感覺這一家人不太對勁，為何大牛一直對我的紅眸如此感興趣，從剛才的事看來，大牛絕對知道些什麽，而且婆婆給我的感覺，也著實奇怪。”莫夕顏心裏的怪異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總感覺這一家人和自己冥冥之中似乎有著什麽聯係一般。
離嫿一邊走，一邊聽莫夕顏這麽說，想想好像事實的確如此，便說道:“我也覺得有點怪怪的，剛才大牛差點就將有關紅眸的事說出來了，但恰好被大姐給打斷了，這就有點太過巧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