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除了她自己,沒人能困住她
在孩子還沒落地之前,這無名小院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至少在四爺眼皮底下,佟錦嫻不敢放肆。
佟錦嫻已經習慣了四哥哥每天都在吃過晚膳之後,始終以處理公務的理由將她敷衍走。
“主兒,咱每天都來貝勒爺的前院裏,可爺卻回回都不留您侍寢,府裏那些侍妾格格們私底下都在碎嘴的說主兒的閑話。”
佟錦嫻的貼身丫鬟繡枝凝眉替自家主子憤憤不平道。
“不必理會那些蠢貨!”
佟錦嫻伸手暢然的理了理雲鬢,絲毫不將那些風言風語放在眼裏。
她又怎麽會不知道她巴巴的每日都來四哥哥這,又沒被留宿,被後院那些目光短淺的愚蠢女人們,還有嫡福晉那賤人嘲笑她厚臉皮。
但她還是要堅持每天都來。
她的目的暫時不是四哥哥,而是年氏,她想氣死年氏,有孕之人最忌動怒憂慮。
雖然知道四哥哥是在利用她與年氏賭氣,但佟錦嫻卻樂的配合,她就是要讓年氏每天都鬱鬱寡歡,最後動了胎氣,一屍兩命。
這日四福晉和四哥哥去宮裏參加毓慶宮的私宴,佟錦嫻正在院裏逗著鬆獅犬。
“側福晉,年氏的娘家來人了,說是想送些她娘親手做的粽子~”
佟錦嫻放下手裏的鬆獅犬,眸中精光乍現。
“秋蟬,你過來~”
佟錦嫻讓貼身丫鬟秋蟬附耳過來,在她耳邊竊竊私語了許久,秋蟬連連點頭,徑直朝著府門外走。
而佟錦嫻則慢慢悠悠的換了側福晉的華服,吃了些點心,最後在丫鬟的攙扶下,緩緩的朝著府門外踱步。
此時,正在院裏曬太陽的年瑤月忽然看見角門探進來一張臉,那是逸嫻身邊的丫鬟忍冬。
“年姑娘,奴才方才看見你的娘家人和側福晉在府門外吵起來了,您的母親腦門被磕了個老大的血窟窿……”
忍冬滿眼驚恐的對年瑤月喊道。
“什麽!!”
年喲頓時騰的站起身,就要往院子外頭衝出去,卻被守在角門處那兩個血滴子侍衛擋住去路。
“貝勒爺嚴令您不得踏出院門半步!請您別為難奴才!”那兩個侍衛板著臉用手攔住年氏的去路。
“我要出去,我娘受傷了,我去看看就回來!”年瑤月焦急的哀求道。
可是那兩個侍衛卻仍然還是紋絲不動,年瑤月頓時怒不可遏,她回到房內,取了藏在暗格裏的兩把短柄火銃。
這世間除了她自己,沒有人能困住她,是她甘心情願畫地為牢,作繭自縛。
但!這條路是她自己選擇的,即使跌到萬丈深淵,粉身碎骨,爬不爬的起來,也隻是她自己的事!絕對不能連累她的家人!
“我說讓我出去!!”
她一手舉著一把火銃,抵著那兩個血滴子的腦門怒喝道。
兩個侍衛麵麵相覷,爺吩咐過不得傷害年氏,否則方才年氏舉著火銃衝過來的時候,她就已經身首異處裏了。
貝勒府大門外,此時脾氣火爆的年羹堯已經喝府裏的侍衛打的不可開交。
而捂著冒血的額頭,正在痛苦的哀嚎的秋氏則是癱坐在地上。
“啊!!我妹妹不是那種人,你需要血口噴人,老子和你們拚了!”
這賤人側福晉一口一個賤人的,說她妹妹是個水性楊花的破爛貨,還懷了孽種,甚至連孩子爹到底是誰都沒弄明白。
豈有此理!
他們年家上下捧在手裏的寶,怎麽到了貝勒府就變成了賤人呢!
年羹堯實在忍不下這口惡氣,此時舉著刀與那些侍衛打起來了。
“莽夫,這是貝勒府,豈容你放肆!”
原本安靜的躲在一旁冷嘲熱諷的佟錦嫻忽然舉劍衝到了年羹堯麵前。
交手間,佟錦嫻忽然壓低聲音,陰惻惻的朝著年羹堯笑道:“你妹妹就是破爛貨,她之前還被整個四九城的男人看光了,你是她哥,你也看了,還有你爹也看了,好惡心啊~”
一說起這件事,年羹堯就氣的快發瘋了,手裏的劍開始不聽使喚的朝著眼前這嘴賤的女人砍去。
“啊~救命啊~殺人了..嗚嗚嗚.……”
伴隨著一聲驚呼,年羹堯錯愕的看著這個女人莫名其妙的故意往他刀尖上撞。
年羹堯匆忙收劍,但鋒利的劍刃還是將佟錦嫻的胳膊給割出一道口子。
“放肆!”
就在此時,接到消息的嫡福晉錦嫻和四爺縱馬疾馳而來。
胤禛飛身躍下馬背,滿臉怒容的一腳將年羹堯這莽夫踹翻在地。
“哥哥!”
年瑤月衝到府門外,就看見四爺身邊的侍衛在痛毆他二哥。
“放開他!我讓你們住手,住手!”砰砰砰的三聲槍響,那些侍衛紛紛恐懼的退到一旁。
“妹妹!她血口噴人!她說你偷男人!還懷了野男人的孩子!”
知道又給妹妹惹麻煩的年羹堯垂著腦袋,著急辯解道。
“四貝勒,做人可要憑良心啊。我們年糕清清白白的身子跟了您,為您生兒育女,勞心勞力的伺候您,就算是奴才也有功勞吧!”
秋氏捂著腦門期期艾艾的替女兒說話,她真傻,以為女兒跟了皇子就能過的錦衣玉食。
卻不知在這高門朱戶裏,能過的風光得意的女人早就沒了良心。
“佟錦嫻!”
就在此時,年瑤月一個箭步衝到佟錦嫻麵前。
佟錦嫻正哭的梨花帶雨,胳膊還在淌血,猝不及防間,臉上挨了一道響亮的耳光。
“和你鬥的人是我!家人是我的底線!你若敢一而再,再而三挑戰我的底線,即使我贏不過你,也要與你同歸於盡!”
“嗚嗚嗚!年瑤月你算什麽東西!你還不是仗著四哥哥對你的偏寵!”
佟錦嫻可憐兮兮的捂著臉頰啜泣道。
“你以為在這貝勒府裏就能一手遮天嗎!你隻是個奴才!甚至連個侍妾格格都不是!本側福晉就算做錯了,也有嫡福晉責罰!何時輪到你放肆?!”
年瑤月怒極反笑,佟錦嫻真是無時無刻不在挑撥離間。
“嗬嗬!隻手遮天倒是不需要,我隻要遮住你頭頂上這片天,讓你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就夠了!”
年瑤月昂起下巴睥了佟錦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