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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被拿掉的功名

  沈白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紅色的床梁,輕綢的窗簾,身下是薄薄的一層軟墊。


  後背的感覺硬硬的,應該是木頭床板。


  四肢好像是可以動了,多少好像恢複了些行動能力。


  等等!


  沈白的腦海中突然回憶起適才昏迷前的場景。


  那漢子還有周邊圍觀的人,似乎都是穿著粗布衣服,紮著發髻,完完全全一副古人的扮相。


  而眼下自己所處的這個環境,觸目所及的,也似乎都是古色古香的東西。


  不對勁啊,自己明明是在電腦前審閱電商部草擬出來的營銷方案,後來感覺有些疲乏就睡著了……


  怎麽會變成現在這樣?


  “難道是穿越了?”沈白猛然從床上坐起身。


  趕巧不巧的,他的床邊正好探過一個腦袋。


  隻聽‘呯’的一聲,兩個人的頭重重的撞在了一起。


  “哎呀!”


  床邊,一個相貌瘦削儒雅,三縷長須的中年人捂著額頭,“蹭蹭蹭”的連續向後倒退了三步。


  “大老爺!”中年人身後的一名仆役打扮的人急忙上前扶住他。


  中年人怒氣衝衝的看著同樣捂著額頭的沈白,怒道:“好小子,起個身居然這麽大勁……看來你果然是命硬的緊!”


  沈白揉著腦袋疑惑的看著他,突然之間,似乎是想起了什麽。


  他伸手入懷中,摸了摸那個被小偷還回來的錢袋。


  還好,東西沒丟。


  如果真是穿越了,那第一件事就是要保證自己能活下去,身無分文和身上有一個小錢袋,在這種危機時刻可謂天差地別。


  “沈白,光天化日之下,你在護城河邊跳河,惹得來往眾人觀瞧,你可知道,你這一舉動給越州造成了多大的影響?給本官造成多大的影響?且民間會如何議論此事?”


  頓了頓,那儒雅的中年人又怒氣衝衝的補充了一句:“你還嫌不夠丟人嗎?”


  連續兩次昏迷,第一次醒來之後被人偷了錢袋,第二次醒了被人撞額頭,還挨訓,沈白的腦子有些亂,他需要捋順一下。


  他轉頭打量了一下這位看起來身份不俗的中年人,禮貌的開口問道:“您是哪一位?”


  中年人顯然有些不高興了。


  他的臉色發黑,道:“你裝什麽裝?”


  這大叔長的挺文雅,怎麽說話一點都不客氣,我裝什麽了?


  沈白試探性的問道:“我跟您……認識?”


  中年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你曾是越州解元,本縣乃是越州縣令,親點送你上京應試的,你說咱倆認識不認識?”


  所謂的解元,乃是科舉製度中,鄉試中的第一名,是舊社會許多學子一輩子都難以獲得的榮耀。


  沈白其實很想告訴這位所謂的“越州縣令”,其實我真的不認識您。


  對於這個時代來說,我應該屬於非法入境的那一類。


  而且我真的不打算在這個地方久待,畢竟你們這地方確實不太友好,一來就拿水淹我……還偷我錢包!


  關鍵問題是,沈白現在連自己是怎麽來的都沒弄清楚,更不知道該怎麽回去了。


  “唉……頭疼!”麵對這位與自己似乎是老相識的越州縣令,沈白覺得當下不是和他閑嘮家常的好時侯,畢竟自己現在連自己的情況都還沒怎麽弄清楚。


  他唯一知道的信息,就是自己曾是本地的風雲人物——越州解元!

  之所以說‘曾是’,是因為沈白通過兩次昏迷時,聽到的一些雜七雜八的議論——自己的這個名頭好像是被人嫌棄的給拿掉了。


  至於怎麽拿掉的,現在還是未知數……好像是什麽考試舞弊。


  看著沈白捂著頭,又倒在了床榻上的痛苦樣子,越州縣令皺了皺眉,他對身後的一名醫者道:“怎麽會這樣?”


  那醫者是越州縣令專門找來給沈白診脈看傷的。


  聽了沈白適才“稀裏糊塗”的話,再結合他最近的經曆和“頭疼”的表現,醫者似乎有了新的決斷。


  “大人,沈解元……哦,不,這位沈公子似乎是得了失心之症。”


  縣令聽了這話,頓時愣住了。


  “失心症?本縣也曾有所聽聞,但不是說多發於知天命者的身上麽?”


  醫者歎口氣,道:“年輕人患上此病的確實不多,但卻也有個例,特別是沈公子最近的遭遇跌宕……唉,大人試想,他連河都跳了,心下懷了死誌,又如何不會得失心瘋?”


  縣令的臉上露出了惋惜的表情。


  “能治的好嗎?”


  醫者顯得十分猶豫,道:“這個著實是不好說的,年紀大的人,得失心症的,在下從來沒見過能夠痊愈的,大多是隨著時日,病情愈發嚴重,甚至到了誰也不認得的境地……”


  沈白躺在床上,聽著醫者對縣令的解釋,心裏明白,這醫者口中的病症,估計指的是老年癡呆。


  縣令深深的看了沈白一眼,歎了口氣,搖頭感慨道:“可惜,真是可惜。”


  他囑咐下人好好的照顧沈白,然後便和醫者走了出去。


  ……


  縣衙的下人們按照縣令的吩咐,給沈白好一番收拾,又是擦臉又是擦腳的,還給他換了新的被子。


  沈白躺在那裏,腦海中來回飛速運轉著幾個深層次的問題。


  “我在哪?”


  “我是誰?”


  “我要去哪裏?”


  “我該怎麽回去?”


  好吧,後兩個問題在哲學上來講,是充分具有不確定性的問題,是全人類至今還沒解答出來的世界兩大難題,暫且擱置不理。


  當務之急,是要解決前兩個問題。


  此時,屋內隻剩下一個十四五歲的男孩,正在幫沈白撥弄著香爐裏的熏香。


  沈白決定從他身上找找突破口。


  不懂事的少年郎,一般應該都比較容易相處。


  “小兄弟,你叫什麽名字?”


  那小廝聽到了喊聲,轉頭看他:“公子是在叫我?”


  沈白臉上露出了微笑。


  這孩子挺可愛的,那地方除了你就是香爐,我不是叫你,難道是在叫香爐?


  “嗯,就是在叫你。”


  “沈公子,我叫方小五。”


  挺有水平的名字,既清新脫俗,又朗朗上口。


  而且人如其名……方小五,你看這孩子,長得人五人六的。


  現在這種情況,眼前這個小五,是沈白能接觸到的,讓他了解這個世界以及自身情況最快的人了。


  好歹就是他了。


  “真是個俊俏的少年郎。”沈白言不由衷的誇讚道。


  方小五伸手摸了摸自己處於青春期,長滿痘痘的小麻臉,回道:“沈公子,你是不是有事要讓我辦啊?有事就直說。”


  真是個有眼力見的孩子,就算他不是真的俊俏,但就衝這份機靈勁,將來也是個辦大事的。


  沈白帶著善意的微笑,衝著他招了招手,說道:“小五,你過來,我有些問題想要請教你。”


  小五疑惑的走了過來,上下打量著他。


  “沈公子,你頭不疼了啊?”


  沈白揉了揉額腦袋,無奈道:“有些疼,還有些亂,所以想讓你幫我回憶一些事情……你願意幫我嗎?我有很多事記不起來了。”


  方小五是個熱心的好孩子:“公子想知道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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