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沒了雙手,又能做些什麽呢?2
白箏隻是驚恐,卻不說話,也不求饒。
讓她說什麽?一刀殺了她給個痛快?她沒那麽傻也沒那個勇氣!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個段清塵,根本不正常,萬一她真的一刀殺了她白箏,那不是太虧了嗎?
因為在電視劇裏,女主角在最後一刻往往是會被人發現並救出去的!萬一自己一不小心被景璽找到並救出去也說不準。
向眼前的女人求饒嗎?她知道沒用!
索性,白箏正是把腳往身後挪了挪,讓自己盡量離那兩句駭人的白骨遠一點。
可段清塵並不滿意白箏的反應!她解開白箏的Xue道,不過就是想一睹她害怕求饒的慘相。
“怎的連脾性也同那賤人一樣!你難道不怕我嗎!為何不向我求饒!?”段清塵費了這麽大的勁兒才把白箏弄到這兒來,卻並沒達到她想要的效果,一時有些惱羞成怒!
不過馬上,她又恢複了笑容!
這樣的白箏倒更像宮中的那個賤人!她做夢都想把那個勾人心的賤人抽筋剝骨,現下拿白箏來解解憤練練手也是不錯的!
段清塵陰測測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白骨,對著白箏笑了笑,“你知道地上的這兩具白骨是誰的嗎?”
“我不想知道。”一句話脫口而出,白箏本能搖頭,根本不去看地上的白骨。
啪!
段清塵一巴掌打在白箏臉上,一雙美目頓時燃起十丈赤紅火焰,一張原本傾國傾城的麵容此刻卻甚為醜陋,“你必須知道!”
白箏被那一巴掌打得半張臉火辣辣地疼,委實是十分地百分地萬分地委屈!
為什麽她一定要知道?景璽他娘親這是個什麽強迫症?
難道他娘親是綁她來這裏聽故事的嗎?
可人都成白骨了,這故事也沒什麽好聽的了!況且,她實在是不想聽,現下的情況已經這般糟糕,難道還要讓她聽鬼的故事被鬼折磨著死去嗎?
白箏暗暗叫苦,幾次差點脫口而出,讓他娘親幹脆一刀結果她算了!
她也不想著被景璽救出去後,還努力努力要做段清塵的兒媳婦了!
首先得老天開眼,先成了她和景璽的好事!可這個婆媳關係,怕是難辦得很!老天就算再開眼,看眼下這情況,婆媳關係怕是沒救了!
她放棄了!
“那您說,我聽著。”白箏包了眼淚,很是誠懇地望著眼前女扮男裝的婦人。
誰說壞人一定長得也壞的?眼前這女人明明就長了好人的樣子!
原以為白箏挨了她這一巴掌,定會亂了方寸,又哭又喊,卻不想白箏卻總是不朝她預期的方向發展,叫她委實有些挫敗,於是一張半老不老的臉拉得更長,心裏更是五味雜陳。
“你想知道,我便說與你聽,那不是顯得本宮太沒有脾氣,被你這個賤丫頭牽著鼻子走?”段清塵為顯自己的氣節,又抽了白箏一巴掌。
白箏被打七葷八素,心裏是越來越委屈。到底要叫人怎麽辦?不說話不對,說話也不對!
看著白箏一張小白臉腫成肥肥的猴屁股,段清塵終於滿意了些,也終是端出了一點屬於她這個年紀該有的成熟端莊,“罷了。本宮還有許多要事要趕著去辦,沒時間和你耗。”
說完,她檢查了一遍綁住白箏的那些繩索,見萬無一失才“和藹地”拍了拍白箏的肩,“不過,你放心,五皇子和七皇子會在這裏陪著你。若是你運氣好,夜半還可以聽聽他們的哀嚎。”
五皇子和七皇子?
白箏頗為不解,難道這洞裏還關著其他兩個人?
段清塵像是看出了白箏的期冀,端莊一笑,“喏,在這裏。你若閑得慌,可以同它們說說話。”
白箏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映入眼簾的除了那兩具陰森森的白骨,什麽也沒瞧見。
抬起頭正欲問個究竟,白箏卻猛然明白了段清塵指的五皇子和七皇子是誰,不就是那兩具白骨嗎?!
還聊天?聊個鬼啊!不對,是聊兩個鬼!
鬼……
剛才段清塵說什麽來著?
如果她運氣好,夜半還可以聽聽他們的哀嚎!
哀……哀……嚎!!
“大俠,請留步!”白箏一時不知該如何稱呼這長得萬般好看心腸卻已然萬般變異的婦人,隻得撿了一個頗為順口的稱呼。
段清塵已經端著燭台走到那石門邊,聽見白箏叫她,冷了一雙眼回身看她。
“你……還是一刀殺了我吧。”白箏的字音咬得極輕,畢竟怕死的心思太過於強烈。
可若是這個五皇子和七皇子都死在這個婦人手下,那麽她白箏一顆大蒜一根蔥樣的人物,難保不會比他們死得更難看,與其被嚇得半死不活狼狽不堪,還不如被殺了來得痛快!
再則,如果這個婦人有心殺她,她再怎麽害怕也是於事無補。如果無心殺她,她叫嚷兩句至少可以拖延點時間,說不定就尋出個逃命的契機來。
“為什麽?你害怕了?”段清塵眼睛裏終於閃出一星半點的光澤,興味十足的樣子。
白箏看了那兩具白骨一眼,吞了吞口水,並沒有正麵作答。
“七皇子當時的年紀可是比你還小,卻沒有半點懼色,一直挺著胸膛。如今你這般年紀卻無他的半點骨氣。”頓了一頓,段清塵下結論般的歎了一句,“皇上養出來的兒子,果真是不一般的。”
白箏咂舌,深知自己和麵前這個已經魔障的婦人完全沒在一個頻道,隻得暗暗叫苦不迭。
段清塵卻意外地回轉身,將手中的燭台放在兩具白骨中間,“這燭台就留於你了。隻是這地麵有些許幹草,你左右仔細些,別讓它燃起來才好。”
白箏低頭去看,尼瑪,這地上哪是些許幹草!明明就是許多許多幹草!
那燭台要是一倒,不消半刻,她連著那兩具白骨,恐怕都要成為一堆黑灰了!
“對了,如果你運氣再好些一些,再過一兩日,那朝堂上尊貴無比的太子,也會來陪你的。到時,你就不寂寞了。但也惟願,你能撐到那個時候。”段清塵走了兩步,回過身又加了這麽一句。
白箏幾番言語掙紮,想要撼動一下婦人的善心,卻不料婦人再不理她,出去後又將石門關上了。
洞內徹底安靜下來,徒留兩具白骨四隻黑洞洞的眼眶子一直盯著她。
心力交瘁的白箏,身子陡然癱軟下來,一股越來越深的恐懼隨著她自己的想象,將她包裹的越來越緊,脊梁骨也越來越涼!
由於洞內並不透風更是十分悶熱,白箏看那燭火一閃一閃,最後竟有些模糊,看不太清楚了。
好累,好悶。
不知,外麵天亮了沒有?
不知,她還能不能看到天亮?
“王爺,屬下該死!可屬下實在不知,王妃娘娘她……”梅歌跪在地上,由於害怕身體竟有些發抖。
景璽立在大廳中央,並不理會梅歌,看著廳中跪著的一眾人,麵如寒霜,目光如炬。
“如果三個時辰之後依然找不到人,你們所有的人,全都……陪葬。”景璽的聲音說得很輕,卻字字透著寒意,有膽小的丫鬟當即打了一個哆嗦,身子一時跪不穩,差點癱軟在地。
“三哥哥,你不要著急,白姑娘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江素綃聽聞白箏失蹤的消息,立馬趕來了景璽住的院子。剛進門,便聽到景璽撂下的這一句狠話。
梅歌聽見聲音,皺了一會眉頭,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果然……
“這兒沒你的事,回去歇著吧。”景璽的語氣,已經是不耐煩。
但江素綃是誰,她是太尉的女兒,又承蒙皇上親自指婚。這還不算,她一路過來,竟是得太子親自護送。
比起一般的人,她的麵子可是都要厚上幾分。再加上她自身的外貌條件,讓她與生俱來便有種優越感。
雖然她是一個察言觀色的個中好手,但一想到自己的條件,便覺得在景璽麵前,她與旁人便是不同的。況且,如今趁著大家都在,她也該在王府裏亮一亮自己的身份了。
所以她又加了一句,“皇上將我指給你,你我便是夫妻。遇到事情,自然我要與你一力承擔。我是不會走的。”
一句話雖然說得漂亮好聽,語氣又甚是溫柔,但獨獨忘記了,她並不了解景璽的脾性,所以這一句,便是將將撞在了槍口上。
“滾。”景璽的聲音仍然輕,可大廳之中卻極靜。所以就算是跪得最遠的丫鬟,也是聽得清清楚楚。
生平之中,江素綃哪裏聽過這個字,何況這個字是從景璽的口中說出來。
要知道,太子景宣位居高位,還要寵她三分。景璽一個不受寵的王爺,居然這麽大的脾性!
她哪裏受得了!轉身就往門外跑!
這時候,有些體弱的太子,恰好隨著江素綃的背影追到這裏來,隻剛到門口,便見江素綃掩麵衝了出來,所以當即攔住了她。
“大哥哥,你帶我回京吧。”江素綃撲在太子景宣懷裏,由於有些用力,竟將不勝撞力的景宣頂得倒退了兩步。
“怎麽了,綃綃?”景宣趕緊穩住身形,眼露關切。
“三哥哥他……竟讓我……讓我……滾。”一句話說完,江素綃的眼淚撲撲簌簌地落了一大筐,將太子景宣的肩頭都快打濕了。
太子聞言也是一臉不可置信,忙打眼去看景璽,隻見他一臉寒霜,看也不看他一眼!
景宣輕輕地拍了拍江素綃的背,終歸是覺得在別人的府中抱著別人未來的妃子有些不妥,於是將江素綃挪開了。
江素綃滿臉委屈一臉震驚,“大哥哥,連你也不……”
“我去問問三弟,你不要急。”景宣安將江素綃安撫了一番,這才進了屋中朝景璽走去。
江素綃覺得顏麵盡失,隻站在門外,由兩個侍女攙扶著落淚。
“皇兄,臣弟實在是有些要緊事要忙,所以對你多有怠慢,還請皇兄見諒。”景璽一臉疲態,先行開了口。
景宣望了一眼廳中跪著的一幹人等,又望了一眼門外仍在啜泣的江素綃,突然間對景璽的焦灼生出一種體會,便歎了口氣,“左右你這屋中的人是留不得了。否則往後江小姐的顏麵和威儀怕是沒有了。給皇兄一個薄麵,都趕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