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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傷情燕足留紅線

  昕月這一夜好似成長不少了,越是惡劣的情況下,人的成長越是迅速,她現在也耐住了性子,等待著黎明到來的那一刻。


  天剛蒙亮,寒風還在肆虐著,昕月從破廟的漏洞裏便看見有人向這裏走來,這一刻她竟有些興奮了,好戲就要上演了。


  昕月隻聽得門響了一聲,外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昕月急忙起身站在門後,突然腳步聲便停了,她屏住了呼吸,外麵有一女子小聲說道,“父親,您看,這個可以進去。”


  昕月的心猛烈的跳動了起來,手中我這那人給的匕首,心中很是忐忑不安,而她的腦海中現在隻剩下,這件事與她是有關係的,這是她的直覺,可這一刻她卻特別相信自己的感覺。


  最終門還是被推開了,昕月這才見到那個需要被他“救”的人。一個有些年老的男人,頭發都有些發白了,有些氣喘籲籲的樣子,那一雙明亮眼睛透露出神秘之感……


  “你們是誰?”昕月按照他們安排的那樣說著,手中的匕首也展現出來了。


  那年老的男人險些被昕月的話嚇到,腳下一個踉蹌若不是那個女子攙扶著他,也許他會摔倒在地吧!那女子這才抬頭看向昕月,隻見那女子一張清水出芙蓉般的麵容,看見昕月後,微微有點驚訝,便向昕月淺淺施了一禮。


  輕聲說道,“姑娘有禮了,有所冒犯還請見諒,請讓我父女二人再次稍作休息。”


  昕月聽完那女子的話後,便把匕首收了起來,一臉淡定的說,“如若兩位不怕招惹是非,就請自便。”


  那年老的男人見昕月態度,禮貌性的笑了一下以表謝意,便輕拉著那女子轉身想要離去,卻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驚住了,那女子見狀便停住腳步,急忙破舊的寺門給關上。


  昕月看著那兩人的驚魂未定的表情,心裏到有些好笑,沒想到那劇本寫的竟如此詳細。


  那女子看了一眼昕月,語氣裏帶了點懇求的說,“還請姑娘留我父女二人在此避一時之難,他日必當湧泉相報。”


  此時的奚兒也被外麵的的腳步聲給吵醒了,有些害怕的躲在昕月後麵,偷偷在她耳邊說的,“小姐,我們還是不要多管閑事了,我們現在也是自身難保啊!”


  “砰”的一聲,那外麵的人已經在踢門了,那女子的表情更加緊張了,而那年老的男人也是一臉恐懼,而此時那女子朝著昕月直直的跪了下來,“求求姑娘,救我父女二人一命吧!”


  隻見幾十個官兵都湧了進來,帶頭的那個喊到,“快,進去搜,都給我搜仔細了。”


  昕月一臉苦笑的說,“看來我是跑不掉了,”便裏麵看了一眼,指著西北角,“那裏有一個洞口,我用幹草蓋住了,你們從哪裏穿過去,希望你們可以避過此難吧!”


  話音剛落,他們兩人朝昕月深深望了一眼,便從洞口鑽到寺廟後麵去了,昕月示意奚兒把那個洞口蓋住了,此時那些個官兵便衝了進來。


  昕月按照劇本中所寫的那樣與帶頭的官兵說了起來,話中表明了昕月是千家二小姐的身份,而且現在背負著謀反的罪名。


  而那個帶頭官兵曾經欠過他千家的恩情,在這種情況下,那帶頭官兵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幾經權衡之下,選擇放她們主仆二人一命,還給了她們出城用的令牌。


  那些官兵走後,昕月一臉劫後重生的笑意坐在佛像之下,奚兒一臉擔憂的說,“小姐,雖然這次我們僥幸逃過一劫,可我們兩個弱女子,又該何去何從……”而昕月表麵上一臉憂愁,心中卻在想那兩人該回來了吧。


  昕月看了一眼西北角後,便一臉無奈的對奚兒說著,“奚兒,你棄我去了吧!我這不知什麽時候就被抓了去………”


  西北角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把奚兒想要說的話都堵了回去,昕月一臉驚訝地看著那父女二人又從那洞口鑽了進來,那年老的男人開口道,“此番多謝小姐。”說完這句便想要轉身離去。


  奚兒一臉不憤的嘲諷道,“小姐,我勸你不該多管閑事的,你看……”昕月心想著這個年老的男人,真是心思縝密,她都做到這樣了,那人竟也無動於衷。


  昕月有些責備的對著奚兒說,“奚兒,不要亂說,我本就沒有所圖,隻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罷了……”


  那個女子臉色有些遲疑,而那年老的男人卻轉身向門口走去,昕月隻得狠狠心,對著奚兒已經臉無奈的說,“實在不行,我們便前往京城,希望雪陽公主能收留我們主仆二人。”


  昕月此話一出,那兩人臉色皆有些一怔,最後,終於和那兩人一同向京城而去,昕月這才覺得這上官沐風還真是心計頗深,手中拿著出城的令牌,也算一帆風順的坐上了去京城的馬車。


  在馬車路過驛站時,昕月心中還想著顧竹生交代給她的事,便朝著外麵看了一眼,想著他所說之人來了沒?瑛殊有沒有把此事放在心上?隻聽得那年老的人說,“貝語,你為何?”


  昕月轉頭向那女子看去,隻見她臉色有些發白,卻還是扯出一抹微笑,“父親,不用擔心,女兒隻是想起了些前程往事……”


  那年老的男人露出無奈的表情,把頭轉向別處了。


  京城之路充滿著未知的的風險,昕月怕路上再遇到官兵,便提出了偽裝身份之策,讓她們三個女子皆偽裝成那位年老男人的女兒。因貝語比昕月年長些,便為長女,昕月和奚兒為次女,幼妹。


  偽裝好後,昕月看了一眼那年老的男人,她心中好奇的想著這年老的男人,到底是何身份,竟會讓上官沐風如此上心,出此下策的讓自己呆在他身邊……


  軒王上官沐風也真是耗盡心思,讓他的人扮成路人、官兵,就連一些山野村夫都有,讓昕月心中對這年老的人的身份更加好奇了,路途中所遇到的艱難險阻,昕月都是盡力去解決,這才讓那年老的男人對昕月有了一絲溫和,那個名換貝語的女子也她們親近了不少。


  昕月心知,這件事一成,她必定無法脫身了。


  終於,昕月她們一行人到了洛北城。她見那年老的男人和貝語的表情都鬆懈了下來,她就作沒發現和往常一樣的樣子。平安到達城內後,她們找了一家普通的客棧,那年老的男人在客棧裏拿來了紙筆,寫了寥寥幾字,便找來一小廝,拿了些銀子低聲交代了幾句,那小廝就拿著那封信走了。


  過了一會,昕月聽到密密麻麻的腳步聲,心中一驚,便要起身離去,卻見他們父女二人一臉淡定,貝語麵帶笑意的說,“不要怕,是我們的人。”


  昕月呆坐在那裏,看著一個正二品的朝廷官員,一臉恭敬的向那年老的男人行跪拜之禮,而且還尊稱為他為老師。隻見那年老的男人一臉平靜的樣子,讓昕月很是驚奇,最後一行人隨著那年老的男人光明正大的向那正二品官員府邸走去。


  晚餐時,昕月看著麵前的美味佳肴,心中甚是歡喜,可她卻不能放鬆自己,即使在用膳時,她還是眼觀四路,耳聽八方,生怕自己錯過了什麽重要的消息。


  吃到一半時,昕月看見那年老的男人,好像在與那正二品官員說些什麽,因相隔甚遠,而且觥籌交錯間還有些嘈雜,她聽得並不真切,“……是……我……媳……,那……路……救……”


  昕月想要聽的清楚些,卻怕動作太明顯會引起懷疑,正在猶豫時,卻突然聽到有些驚訝的呼聲,昕月轉頭看去,隻見兩個小廝抬著一個滿是暗紋的的木質古琴。


  放置好古琴後,那正二品官員起身向年老的男人鞠躬抱拳說道,“今日有幸見得恩師,範格特意找人去尋得這上好的古琴,請了洛北城最好的樂師,想給但是舒緩一下路途疲勞。”


  那年老的男人起身向範格淺淡一笑,“往事還是讓它過去吧!這新年裏何必操勞別人。”


  範格一臉可惜的看了一眼古琴,語氣帶有一點勸說之意,“恩師為何不聽一下這古琴的音質?”


  可那年老的男人還是麵帶笑容的說著拒絕的話,“我也是年事已高,有些喜靜了,見你有如此心意,我也不好推脫,便讓貝語試一下這古琴的音質吧。”


  昕月聽完心中一驚,看這古琴還須兩個小廝抬上來,就知道此不僅明貴,而且一般樂師也………就連那洛北城最好的琴師想必也隻是可以彈奏此琴吧!


  貝語蓮步輕移的向古琴走去,眾人皆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隻見她一臉愛惜的樣子撫摸著那古琴,之後才氣定神閑的坐在古琴前,嫻熟的手指在古琴上彈奏著,聲音如那溪水似的輕柔,流暢悅耳,就連換調時也是宛如夢境,讓人如醉如癡,所有人皆被她的琴技折服,全部都全神貫注的聽著,整個大廳裏鴉雀無語。


  昕月回到客房裏後,久久不能回神,想到的貝語更是有些忌憚。原以為奔波這麽長時間,她會疲憊不堪,可當昕月躺在床上時,確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心中思緒萬千。隱隱約約聽到傳來淺淺的樂聲,而且好似還有輕柔的吟唱聲,有些恍恍惚惚。昕月靜下心來,隻聽得那曲調中暗藏憂愁,有中悲上心來的感覺,昕月聽著心中越是想近距離欣賞,便起身向樂聲尋去。


  寒月高掛,庭院靜寂,一人一琴,對月獨坐,那人則是白天彈奏古琴的貝語,出水如芙蓉的麵龐上竟有一絲淚痕……


  昕月心中一驚,自己這樣隨著樂聲而來,怕是會影響了她的心情,正想要轉身離去時,卻被一聲清冷的聲音震住了步伐。


  “來了,又為何要走?”


  昕月臉色都有些發紅了,語氣中帶著歉意說道,“貝語姐,我不是有意的……”


  貝語自然的用手帕擦了一下臉,一臉溫柔地站了起來,向昕月走了過來,“嗯,你既然來了,就陪我說說話吧!”


  昕月見她雖是麵帶笑意,但眉頭輕皺,還是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也怕隨意說話會惹到她的傷心處,便小心翼翼的說,“貝語姐的琴技真的宛如仙音……”


  貝語一臉苦笑的說道,“仙音……他卻再也聽不到了……”


  昕月聞言一驚,抬頭見她一臉悲傷的樣子,忍不住問了句,“貝語姐口中的他,可是姐姐的心中的人?”


  貝語聽見那個他,就有些止不住淚水,語氣都有些哽咽,“是啊!我的心上人,也是我的相公,可是他……他卻丟下我走了……”


  昕月見貝語一臉悲痛欲絕的樣子,有些後悔自己剛才說的話了,急忙向前牽起貝語的手,想著說些別的事,“姐姐,你可知,今日你彈的幾首曲子讓那些人都聽得失神了,姐姐,你會的曲子是不是很多,我有一個故人彈過一曲,不知姐姐你可曾聽過?”


  貝語一會便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了,又是一臉溫柔的說,“姐姐對曲子是有一定的認知,你這是能說出名字,姐姐便彈給你聽。”


  昕月聽到她的話,心中有些激動,她若是可以學會那首曲子,顧竹生會不會很高興?她想到就很高興,急忙開口道,“好像是叫,若愛。”


  貝語麵帶笑容的問道,“怎麽?難道是情郎送的?”


  昕月聽完臉上一紅,有些嬌羞的說,“姐姐,莫要開我的玩笑,若愛,姐姐可有聽過?”


  “若愛?妹妹真的沒有記錯?”貝語仔細想了想,還是沒有關於若愛的曲子。


  昕月有些失望,“看來,我是學不會了,唉……,我也隻記得一點曲調。”她想把她記得的那點曲調彈出來,又想起貝語的琴技,就又放棄了。


  貝語聽到她說記得一些曲調,“妹妹,若是記得一些曲調,就給姐姐說說,也許姐姐知道呢!”


  昕月心想那就哼一下吧,若是貝語會就太好了,她一邊哼著,一邊看著貝語。


  貝語手伏在琴上,全神慣注的聽著,聽了一會兒便彈了起來,昕月一聽,就激動說道,“姐姐,你竟真的會,這個就是若愛。”


  貝語看著一臉興奮的昕月,溫柔的說道,“妹妹說的名字可不對啊!姐姐記得這個是叫憶往昔,而且還是我們縹渺峰的的歌曲。”


  昕月一聽很感興趣,就直接說道,“貝語姐姐,你我把這個教給我?”


  貝語點頭默許,“那我就一點點的慢慢教給你。”


  憶昔花間相見後,隻憑纖手,暗拋紅豆。


  人前不解,巧傳心事,別來依舊,辜負春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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