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初露鋒芒夜已深
昕月聽到顧竹生的話,氣的都想動手了,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說,隻得死命的瞪著他。而顧竹生則笑著說,“我又沒惹你生氣,你為何瞪我?”
昕月手狠狠的掐著手心,眼都紅了說,“你竟不知道?”
顧竹生一臉茫然的說,“知道什麽?我們也今日沒見了!”
昕月看著一臉茫然不解的顧竹生,也隻得解釋道,“你家裏為何還有女人在?”
昕月還是瞪著他,語氣很不爽地講著那次在他家碰到的事。而顧竹生聽完他的話後,便直接笑出了聲,“哈哈…我說那人是誰呢?”
昕月心裏委屈又氣憤,卻不知道怎麽表達出來,隻得那麽瞪著他。
顧竹生見昕月一臉氣憤的樣子,便出言解釋道,“那人是我妹妹,我那日正在書房裏看書,聽說有人找我,我出去的時候就沒人了,還以為家裏出了鬼魂呢!”
後來兩人便又和好如初了。奚兒今日見自家小姐,又麵帶笑容,腳步輕快的回到閨房內,看著自家小姐對著鏡子笑的麵頰紅潤,想來應是因為那顧竹生的緣故。
奚兒便仔細問了問,昕月也就直接都與她說,而奚兒卻有些不滿地說,“小姐,您還真相信他的話呀!他之前的失約的事,您都忘了?”
昕月知道奚兒是為她好,“奚兒,我知曉你的意思,可這種事他是不會開玩笑的。”奚兒見自家小姐一臉相信他的神情,便幸幸的不做聲了。
昕月看著眼前的景色,覺得特別美麗,想來是因為心境不一樣了吧!剛一入教廳,昕月就看見那好久不見的麵容也出現在這裏了。
她便急忙向雪陽公主走去,隻見那雪陽公主端坐在那裏,便故意行了一大禮道,“臣女見過雪陽公主。”
雪陽公主知曉昕月就是故意,便也回言道,“還真是個懂理的人啊!那就給本公主跪下行禮。”
昕月見勢說不過雪陽公主,便上前去拉雪陽公主的手,兩人又一起有說有笑的,昕月雖然小,問他這幾日為何沒來,又為何一人跑出去玩?
但又怕惹得雪陽公主反感,便生生的把話題轉移了。沒多久,左邊坐在前麵的好像是雪柔公主,平日裏昕月再教廳裏很是安靜,並沒有與這雪柔公主說過話,而今日那雪柔公主好似見雪陽公主在這裏,按理說雪陽公主是雪柔公主的姐姐,也應該向她行禮問好的。
可誰知那雪柔公主徑直的站在雪陽公主麵前,臉上竟露出有些嘲諷的笑,“今天太陽是從西邊出來了呀!本公主竟然能在這裏看到雪陽姐姐,看來姐姐這病的也不重啊!”
這雪柔公主一插話,讓麵帶笑容的雪陽公主,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不過也就一秒鍾的時間,就又恢複正常了,想必是顧忌到一旁的昕月。
昕月也覺得這是她們皇家的事,肯定不想讓外人知道,便行了一禮道,“臣女還有事,就先行告退了。”昕月急忙退出這教廳。
而一品林太保來這教廳看見雪陽公主的時候,麵色也有些吃驚。卻又沒怎麽明顯,便一帶而過了,又開始了,和往常一樣的授課。
昕月偷偷抬頭看了看雪陽公主,隻見他臉色並不怎麽好看,昕月想著可能是受了欺負吧!這按理來說,雪陽公主是雪柔公主的姐姐,應該比她更為尊貴才是,但這雪柔公主卻敢欺壓雪陽公主,昕月想來這其中必有故事,也覺得甚是好玩。
到了午休時間,眾女官也像平時一樣,聚在一起討論是非,又碰巧遇到這雪陽公主與雪柔公主之間的不和,這這討論比往常更是激烈了幾分。
隻見有一個女官說的最為激動,她身邊圍了好多人,昕月好奇地圍了上去,這才聽到,竟沒想到這雪柔公主是宮中最受寵的宋貴妃的女兒,雖說皇後有天人之姿,卻也管不住這後宮佳麗三千,個個年輕貌美的。
雖說皇後娘娘剩下三位皇子,但也就隻有一個二皇子尚可成才,可卻不受皇上待見,而三皇子和四皇子一個生有殘缺,一個鍾愛花天酒地不務正業。
而妍妃生下的大皇子,可命不好,才六歲就就因生病而死了,現在的五皇子,就是雪柔公主的一奶同胞的哥哥,所以這宋貴妃。
昕月起之前見的皇後娘娘,心中有些發怵,如此天人之姿也將在後宮紅顏老去,這皇宮內院真是刀槍劍雨,陰險複雜之處。
午休就在這嘈雜的討論聲過去了,氣氛也有安靜了許多,隻是沒想到從皇宮竟忽然傳來旨意。
說是授課有一段時日了,想看看學的成果,便讓一品林太保出題,眾女官也需要一起測試,而雪陽公主這段時日根本就沒有聽課,又怎會曉得會考些什麽?看著雪茹公主一臉得意的表情,雪陽公主一臉期待的看著昕月。
這讓昕月甚是糾結,這次算是一個機遇,三國誌高深莫測,這些個官家小姐平常也就是應付,又有幾個在林太保授課時用心了呢!可自己若不幫她,她們之間哪還有什麽以後?
昕月深知這個事的重要性,便不得已的說,“小篆,我於你寫。”
昕月想了前因後果,最終決定與雪陽公主換名。看著題目,想著一品太保與皇後娘娘的喜好,便深呼了口氣。提手編寫,隻見娟秀清麗的小篆躍於紙上,行書如水,答辯如流。
次日,昕月見雪陽公主也來了,想必是關心測試結果吧!今日那些公主郡主和你女官們,格外安靜了些,想來也是心中各有較量,再怎麽說這也是一次重要的測試。隻見那林太保身後跟了一個侍從,手捧一套文房四寶。
今天這林太保清了清嗓子,略微含蓄的講解了一下眾女官的文章,說是雪柔公主的伴讀陸氏佳青文章最為出眾,便賜予她官用文房四寶。
昕月覺得甚是不公平,若不是自己………便聽的那林太保口氣變的嚴厲而厭惡的說,有女官測試的時候,竟直接背抄書上的文章,此舉實在有辱學風。
昕月一聽,心中略微一驚,有些同情那個女官,卻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昕月也隻得無奈地向前走去。
看著那些鄙夷嘲笑的眼神,昕月也隻得在林太保麵前跪下!林太保看著授課是最為認真的女官,心中最為不屑,隻不過是裝裝樣子而已。心中氣憤更為濃鬱了,下手也狠了幾分。
昕月原以為她們又不是普通女子,受打也是做做樣子,就沒想到這一戒尺打下來,手心就像著火了一般疼痛,她下意識的把手拽了回來。
教堂的笑聲更為激烈了,那雪柔公主尖銳諷刺的聲音最是響亮,“什麽樣的丫鬟跟什麽樣的主子,竟是一點禮貌都沒有。”
昕月也是有氣節之人,剛才隻是因驚嚇才會被人嘲笑,現下,她便把手又依然決然的伸開遞了上去。
而林太保並沒有因此而手下留情,那戒尺打的像是剜心般的疼痛,十指連心,此話不假,昕月忍住了沒在這些人麵前流下眼淚,接著林太保又說,對著這戒尺跪一天一夜。
昕月疼的有點頭暈眼花,這要如何跪那一天一夜,這豈不是想要昕月的半條命嗎?她向雪陽公主看了一眼,隻見她低頭而坐,昕月看不見她的神情,隻是有些失望罷了。
原以為是在屋中對著戒尺跪一天一夜,竟沒想到會是在這光天化日之下,看著眼前放的戒尺,昕月覺得甚是無聊,隻是這手心疼的厲害,而且被太陽曬得頭暈眼花的更為嚴重了。
正在拚命壓製眩暈的感覺,卻突然聽到馬蹄的聲音,這時那馬突然嘶鳴了兩聲,昕月好奇的向聲音方向看了過去。
隻一眼,昕月就覺得好似看到了傳說中的貴公子,就比那書中寫的還要俊美脫俗幾分,一身青白色錦衣,身姿就如那竹子般高雅,眉目之中蘊含深邃之美。
雖說膚如凝脂是用來形容女子的,可這人更是有勝之無不及。昕月還是第一見一個男子可以長得如此俊美,看的昕月都忘記了手上和膝蓋的疼痛。
昕月正在滿心癡迷,卻聽到,“五哥,你看那有人跪著,可能就是那裏了吧!”
那俊美貴公子側眼向昕月看來。昕月卻突然想起現在自己狼狽的樣子,便急忙低下頭來,可那兩人去直直的向昕月走來,看著昕月想要掩住紅腫左手的樣子,發出一聲冷笑問道,“這林太保也真是嚴厲,不顧情麵…你又是何人的伴讀?”
昕月聽這人說林太保如此隨意,想必也是宮裏的貴人,便急忙向他二人行了大禮,恭敬的答到,“臣女乃是伺候雪陽公主的。”
隻見那人聽完昕月的話,都笑了起來,有一個笑到站不住的樣子,“我說你怎麽一人跪在這裏,你這以後的日子,可是不好過呀,他根本就不是那讀書寫字之人,你說你這哈……”
昕月聽他話中對雪陽公主的嘲諷之意,便有些不爽道,“我家主子寫的文章都過了皇後娘娘和林太保這一關,臣女受罰隻是自己才疏學淺,與公主並無關係。”
隻見那人聽昕月如此說,剛想說話,就見禮部侍郎馬彥霖急忙的向她們跑來,還沒等昕月反應過來,就見他一跪在旁邊,“老臣來遲了,兩位殿下沒受驚吧!”
昕月原以為這兩位隻是宮中貴人,卻沒想到竟是兩位皇子,心中大驚,便急忙與馬彥霖一起施大禮。
而這時那五皇子臉上沒了剛才的笑容,稍微嚴肅的向馬彥霖說道,“馬大人,切勿大驚小怪,隻是我六弟好奇想來看看這照香閣,不知可否?”
馬彥霖見兩位皇子這樣說,趕緊答道,“兩位殿下,客氣了,這是照香閣的福分,老臣這就去辦。”
說完便恭敬地退下了。五皇子上官沐塵對著他的弟弟六皇子上官沐風說,“六弟,我們進去裏麵看看。”
而昕月一人跪在庭院裏,聽著教廳裏傳出激烈的討論聲和尖叫聲,她氣的一直在心裏腹誹,女人還真是不膚淺,一見樣貌齊全的王公貴族,便按耐不住了………昕月又想起今日竟是倒黴的事。沒多久昕月聽到教廳裏安靜了。
正納悶時,就看見雪柔公主左右各挽著五六皇子,一臉得意的走了出來,臉上表情甚是豐富,等她看見跪在庭院中的昕月時。
語氣鄙夷不屑的說,“五皇兄,你們看,這就是雪陽的伴讀,真是和她一樣有夠傻的,考試時,她竟直接背抄了一篇文章?”
昕月這一刻覺得自己真是最羞恥的,她被雪柔公主的話,氣的頭暈眼花竟還想要吐血的感覺,都不知道她們是怎麽離開這照香閣的。
直到膝蓋像針紮般的疼,昕月這才幡然醒悟,看著日頭正盛,想必午休時間也到了,便故意暈眩的樣子,在林太保出來那一瞬間,“暈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