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兒，你坐一下，叔和嬸兒找你有點事。”劉二飛坐在炕攔上，嘴裏噙著旱煙鍋子，看著在鍋台收拾碗筷的海燕，此時又不知道怎麽說好了。
劉二飛此時隻顧抽著旱煙鍋子，虎娃媽蘭兒也不好
意思地在炕攔上搓著雙手。
“叔，嬸兒，什麽事啊？”海燕看著尷尬的二人笑著問道。
“唉，還是你說吧。”虎娃媽推了下自己男人，讓他說。
“嗯。”劉二飛歎了口氣，才說：“燕兒你看叔那幾天……”
“叔，這麽見外幹啥哩，我又沒生你們的氣。”海燕笑著說。
“唉，燕兒，我們兩口子心裏其實明白，你對虎娃的好，我們兩口子也沒什麽好說上的。隻是現在心裏實在沒什麽底，所以現在想問問你。”劉二飛歎著氣抽了鍋子旱煙，又說：“燕兒，你看現在窯裏就咱們三人，現在你能不能給我和你嬸兒交個底？我想你也明白著哩，當兵三年隻會白盡三年義務，既然你想叫虎娃當這個兵，我想你一定有自己的主張，前些日子，叔沒考慮明白，錯怪你哩。”
“叔，你別這麽說，在我眼裏，你們就和我爸媽一樣。你們對我的好，我心裏明白著哩。對於虎娃，我和你們一樣。這段時間我也早想和你們談了，隻是先前你們忙，我也就沒好意思說。既然今天咱們將事挑開了，我就給你們二老交個底。其實在部隊不隻是白盡三年義務。咱們打個比方說，如果你在部隊立了功，就有提幹的機會，並且會留在部隊。還有一項就是，咱們到了部隊，還可以考軍校，如果考上軍校，也可以留在部隊，並且到時候還能當個不大不小的官。”海燕笑著問兩個老人交著底。
“那按你這麽說，我也明白了。你是說隻要虎娃這小子爭氣，就有機會留在部隊，或許還能在部隊謀個一官半職哩？”劉二飛磕了磕煙灰，用一雙布滿皺紋的雙眼看著海燕。虎娃媽蘭兒也是，她也關心著兒子的未來。
“嗬嗬，嗯，可以這麽說。叔，嬸兒，我想不用我說你們也了解虎娃，他從小到大的事情，我不說你們也曉得哩，他有沒有當兵的潛質，咱們根本不用說。有時候咱們也別把事情想的太複雜，雖然走後門當兵的人很多，但是真正能留在部隊的也不多。其中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他們受不了那裏的那份罪。至於虎娃可不一樣，他和您一樣是個地地道道的農民。咱們農村人最不怕的是什麽，不就是吃苦嘛，何況虎娃這小子身上還有一種不服輸的勁頭，他最不怕的就是吃苦。再者他也喜歡當兵。”海燕的每一句話都如一劑強力藥一般滋潤著兩個老人的內心。
劉二飛聽著海燕的話，笑著點著自己的頭，他此時一邊聽著一邊內心也在揣摸著，看這事可不可行。經過他將海燕講的這一道道和虎娃一對比，內心也有了底。他重新點燃一鍋子旱煙，甩了甩火柴，說：“燕兒，你說的有理哩，那就按你的意思，我們兩口子是農村人，沒見過什麽市麵，這些事情還要麻煩你哩。”
“叔，你們不用這麽見外。”海燕說著臉紅撲撲地不知道怎麽說下文了。她知道自己先前的那番話已經打動了這兩位老人，臉上也露出欣慰的笑容，她笑站起：“叔，嬸兒，既然沒什麽事情，那我就先去上課了，等過段時間，我就領著虎娃去城裏體檢。”
“那好，燕兒，你去吧，路上注意點。”劉二飛婆姨漢兩個笑著講這丫頭送出了門。
虎娃媽蘭兒看著海燕下了鹼畔，這時看著自己男人那布滿皺紋的臉上掛著滿意的笑容，就笑著說道：“唉，你這下總該放心了吧。”
“是啊，聽這丫頭的一番話，可讓我這個活了大半輩子的老漢長了不少見識。”劉二飛笑著抽著旱煙鍋子看著遠處走遠的人影。
“那咱們也走吧，先將莊稼收割停當，過段時間，我就給咱們兒子收拾一下，順便給他重新縫床鋪蓋。”虎娃媽蘭兒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