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酒店

  在工地，下了班的虎娃和雷子一起走著來到附近一家比較高檔的酒店裏，坐了下來。按常理說兩個打工小子是不可能來這地方，但是雷子想開開眼界，兩個人就來了。按照雷子的話說，憑什麽他們有錢人能來這種地方消費，他們這些打工漢就不能來，隻要大爺有錢什麽地方都敢去，別說一個小酒店了。


  兩人一進酒店，一看四周的擺設就有點回不過氣來。這時熱情的服務員看見進來的兩人穿著打扮，就沒好氣的瞪了他們一眼，問：“先生，請問你們想要點什麽？”


  “咳，咳。”雷子幹咳了兩聲，笑了笑：“小姐，你就隨便上點小菜，幾瓶啤酒就行了。”


  “你叫誰小姐呢？”服務員一聽這個鄉巴佬竟然罵自己，直接瞪著他說。


  雷子見這女服務員和自己杠上了，就站起，笑著說：“不好意思，大姐，麻煩你給我們上碟小菜，再上幾瓶啤酒。這樣總行了吧，美麗的小姐。”


  服務員厭惡的瞪了他一眼，然後就走向了櫃台。


  “雷子，你小子以後別見人就這副嘴臉，他媽的真欠抽。”虎娃笑著數落著雷子，遞給他一支煙，然後兩人邊說邊抽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大概是先前那個服務員被雷子說的過火了，便由另一個服務員給他們端上來一盤花生米和幾瓶漢斯啤酒。兩個人接著就喝了起來，虎娃沒和雷子碰杯，隻顧一杯接一杯的喝著。


  就在這時，從酒店外進來幾個穿著西裝革履的人。虎娃和雷子看著進來的幾人，在其中仿佛看到了一個他們的老熟人。二人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虎娃拍了拍自己有點暈的頭，看著他肥胖的身體，以及那腆著的大肚子，與以前一對比，發現自己並沒看錯。就搖搖晃晃的站起，走了過去，拍了拍那人的肩：“三鬼，還認識我嗎？”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小子，哈哈，來，坐。”三鬼一見穿著迷彩服的虎娃和隨後來的雷子，忙站起，笑著將二人迎著坐了下來。並且給他們指著對麵的兩人：“虎娃兄弟，這兩位可是咱們陝北有名的大老板，這個是張總，那個是李總，如果以後有什麽要幫忙的盡管找他們二人，絕對靠譜。”


  那兩人笑著站起和虎娃捂了捂手，然後舉起杯子：“三鬼兄弟說笑了，我們兄弟怎麽能和你比，以後還要多仰仗兄弟你哩？”


  那兩人笑著和他們幾個碰了杯酒，見三鬼的眼神中讓他們先走，以後有機會再談的神情，便雙雙站起，不好意思的說：“虎娃兄弟，你們聊，我們兩還有點事就先走了，改天咱們再聚。”


  “喝完在走吧，你看都是熟人。”虎娃站起看著二人有走的意思，客套的說。


  “不了，我們還真有點事。”另一個人幫腔著說。


  說完二人便離開了，這時虎娃看著三鬼翹著二郎腿，一副見怪不怪的神情，就拍了拍三鬼的肩：“三鬼，你小子最近幹什麽勾當著哩？怎麽連這兩個煤老板見了你都這般嘴臉。”


  “唉，小本買賣，在一家公司給人幹個經理什麽的，沒什麽勁，哪有你們解放軍同誌牛啊。”三鬼抽著自己十幾塊錢一支的雪茄，嘴裏微微吐著煙圈。


  “三鬼，我早不當兵了。現在在玉林的一個工地上幹點營生。對了，三鬼，你不是抽大煙蹲窯子了嗎？怎麽被放出來了。”虎娃笑著捶了三鬼一拳，讓他別裝出這副發春的嘴臉。


  三鬼被捶了一拳，疼得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被打的地方：“虎娃，你小子真捶啊，我他媽能經的起你折騰嗎？”


  虎娃見三鬼還是這樣，就又攥起拳頭，打算在捶這小子一拳。


  三鬼忙討饒：“哈哈，不說了，你也別捶我了，從小到大挨你的捶還挨的少啊。”


  “知道就好。”虎娃笑著點燃一支煙，吐了個煙圈。


  “唉，兄弟也是命好，一直到戒毒所裏呆了一年，才出來。現在也洗心革麵了，過去的事咱就不說了，虎娃，那妞呢？”三鬼兩條腿搭在一條椅子上，突然像記起了什麽，笑著問。


  “分手了。”虎娃一聽到有人提她，整個人就像被人戳在了軟肋上一般，讓自己喘不過氣來。然後顫抖的將煙頭掐滅，端起酒瓶子：“來，三鬼，雷子咱們三兄弟好好喝喝。”


  “來，來……”三鬼舉起瓶子三人碰了起來，可是沒一會兒，三鬼便爬在了桌子上。虎娃看著他那醉貓的樣子，笑了笑，重新舉起酒瓶子：“來，雷子，咱們兄弟兩喝。”


  “虎哥，別喝了，你胃不好。”雷子見虎娃不要命的舉起酒瓶子喝，忙搶了過來，扔在了一邊。隻見那酒順著瓶口流在了地上。


  “雷子，你他媽的讓開，讓老子喝點。”虎娃大罵著雷子，搖搖晃晃的站起，準備重拾那酒瓶子。


  “你看你成什麽球樣子了，不就是一個女人嗎？值得你這麽作賤自己嗎？”雷子大罵著虎娃，陰沉著臉拉著他坐下。


  “可是我對不起她啊，對不起，對……”虎娃說著，爬在桌子上痛哭了起來。然後不斷的用頭撞著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