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似曾相識
聽葉離提起這麽一件事，季淵也想起了當日那修遠住持的反應。
細細想來，時至今日，越往下查，浮出來的東西就越多。而那洛一鳴所牽扯到的事情，也是一件接一件。這積壓在心上的疑問，也越來越多。
“你打算怎麽做？”季淵問。
“我想，讓你再去一趟寒山寺，再拜會一次那修遠住持。不論用什麽方法，務必讓他把他所知道的事情說出來。”眼下可以開刀的地方很少，她隻能利用現有的一些條件去尋找突破。
“所以，你這是要讓我再去建康城？”季淵劍眉一挑，褐眸裏滿是不願。
他知道這件事事關重大，可是要讓他與她兵分兩路，他還是有些猶豫的。
一來他不想離開她，二來不在她身邊守著，他不放心。
“我想，這件事應該沒有人比你更適合去做了。”畢竟此前他們曾在修遠住持的麵前露過麵，若想打聽什麽，想來該會比初來乍到的人要方便許多。
再者，如她所說，這一時間她也想不出誰會比他更適合去做這件事。
“可媳婦兒，你還真舍得讓為夫走啊？”他也清楚她的考慮，可清楚是一回事，要真正做起來就是另一回事了。
聽著他這忽然又變了的調調，葉離沒忍住橫了他一眼：“說正事呢！”
“為夫這說的也是正事。”季淵麵帶認真地說道。
“那你是想聽真話？”聞言，葉離揚眉問道。
季淵點頭，目帶期待地看著她：“想。”
“我很舍得啊。”葉離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也是無比認真地回答道。
聽著她的話，雖然季淵心裏清楚她這是故意的，可這心裏頭就是不舒服啊。
“很舍得？”季淵目光危險地看著她，反問著她，末調微微揚起了一點。
“好話不說第二遍。”看著他這忽而變了的目光，葉離突覺脊梁骨發寒。
“嗯……”季淵沉吟一聲，二話不說就傾身將她撲倒。想到她背上還有傷，在撲倒她的同時，他還細心地用他那寬大的手掌護住了她的後背的傷處。
他一手護著她的後背，一手撐在她身側的空地上，迫近她，聲音低低道：“看來，為夫要想辦法做點什麽，這樣才能提高點在媳婦兒心中的地位吧？”
葉離沒防他，因而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惹得有些措手不及。
看著他近在不過一指間的俊顏，感受著他說話時微微噴灑在她麵上的溫熱氣息，在細聽他話裏的意思，她非但不像以往那般當即就紅了臉，而是出人意料地伸手環上了他的脖子。
看著他因她的動作而起了細微變化的俊顏，葉離揚唇道：“這麽不自信？”
“為夫當然……唔……”
不等他把話說完，葉離便輕仰臻首覆上了他的薄唇，將他未說完的話盡數堵了回去。
季淵本想說當然不是的，可卻沒料到她竟會來這麽一招。
不過……這個體驗他喜歡！
然而葉離隻是想起之前他老是用這種方式堵她的話，所以便想借機“報複”下他的。可正當她想退開的時候，季淵卻先一步擠進了她的地旁。
屋內的氣氛漸漸變得有些微妙，而原本還想脫身的葉離，卻在季淵一步一步地攻略下，潰不成軍。
季淵原先顧慮著葉離背後的傷，所以前邊也隻是想逗逗她，並沒有什麽實質上的想法。可這壞丫頭卻先點著了他身上的導火索。
而他也不再滿足於隻是吻她這麽簡單，那隻撐在她身側的手，也在不知不覺間襲向了她的腰帶。
“媳婦兒，我想……”他微微喘息著，退開了她的領地半分，貼著她的紅唇，聲音因動了情而染上了些許沙啞魅惑的感覺。
聽著他的話，葉離微微睜開了眼，而眸光中早就不複原先的清明，取而代之的是陣陣瀲灩的波光。
“那你最起碼也得換個地兒吧？”
葉離不是個忸怩的人，雖然有些覺得難以啟齒，但她不能否認的是，此時此刻，她也需要他。
“好，為夫這就換地方。”得到滿意的答複後，季淵複又搶占了他原先退守的位置，隨之以著一個極為高難度的動作，將葉離從地上打橫抱了起來，然後抱著她隱進了屏風後。
……
屋外夕陽漸漸往西邊的山頭上沉下，而屋內此時卻是另一番風情。
等到屋內聲音漸弱，屋外蟲鳴聲又起時，月下的日冕，在微弱的月光的照拂下，指針堪堪停在了“亥”字上。
經這幾個時辰的奮戰，季淵這才覺得飽足了。
雖說滿足了他，可結果卻苦了葉離。
本以為隨便糊弄一下就能過去的事，誰曾想卻被他拖到這時候。
她揉著快要斷掉的腰，怨念滿滿地看著麵前這個一副神清氣爽的罪魁禍首。
本來她是想直接上腳把他踹下去了，可是動了動，卻悲催地發覺這兩條腿此刻卻酸軟得提不起勁兒來了。
“媳婦兒，你再這樣看著為夫，會讓為夫誤會的。”
季淵理所當然地受下她這“不懷善意”的瞪視，看著她醺意未退的小臉，沒忍住低下頭往上邊輕啄了一口。
“你就不能節製點嗎？”葉離有些不滿地哼哼了一聲。
雖說在前邊她是有享受到，可越往後，就越讓她叫苦不迭了。所以她還真覺得奇怪，古代那些身份尊貴的太後公主，為什麽會有力氣養下一大堆的麵首！
“嗯，下次會注意的。”他也想節製點的啊，可在這事上，還真不是說節製就能節製得了的。
看著她有些不適的樣子，季淵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是真的有些不知節製了。
“哪兒不舒服？我看看。”見她眉頭微蹙的樣子，他便開始擔心了。
“……”葉離現在渾身的力氣都感覺被抽光了，在對上他這問題，所以就不是很想回答他。
“是不是背後的傷口裂開了？”問完之後 ，他又覺得不對了：“可剛才明明是……”
“你還有完沒完了？”葉離突覺腦仁都疼了，本是泛著粉色的雙頰，此刻因他這話又紅了幾分。
為避免他再亂想，葉離便嘟囔道：“腰酸。”
看著她這含羞的小模樣，季淵忽而覺得喉嚨有些發幹了。
感受著他這越來越不正常的眸光，葉離不由心生防備，當下又把蓋在身上的被子往上提了提，隻留下一顆腦袋在外邊，然後一臉警惕地看著他：“你給我適可而止啊！”
“媳婦兒，其實為夫要真想怎麽樣，你就算把自己埋進被窩裏也沒用的。”季淵被她這副防備的樣子逗笑，幸而也知道要顧著她的身子，所以剛升起的念頭，也被他強壓了下去。
聽她說腰酸，他被下攬著她的手，就移到了她的腰上，“是這裏嗎？”
“嗯。”葉離點點頭。
得到回答後，季淵便開始幫她推拿按摩了一番。
“好點了嗎？”季淵問。
然而回答他的隻有葉離輕微的呼吸聲。
經這一番折騰，葉離也累得夠嗆。所以在他幫她揉腰的間會兒，困意就襲了上來。而原先垂在一側的手臂，這會兒也無意識地移到了季淵精壯的腰身上。
感受著她這無意識的依賴動作，季淵直覺得心裏的某處位置已經柔成了一團雲了。
見她已睡熟了，他又將她攬近了幾分，讓她完完全全地待在他的懷裏。
看著她單純無辜的睡顏，季淵經不住地又在她光潔的額上印上了一個吻。然後就著她的睡顏，他也合上了眸子。
……
第二天，天剛破曉，葉離就醒了。這並不是自然醒來的，而是被餓醒的。因為昨天到後邊，她和季淵兩人都沒用膳。
雖說這時候她還沒打算下地去找吃的，可是這醒了之後，她就睡不著了。
這麽躺著也是無聊，見季淵還沒醒，她便整好以暇地打量著他。
她自認為自己不是那種以貌取人的人，但現下，她不得不承認的是，季淵這家夥真的是好看的過分了。
就算以著這麽近的距離看著他，也沒能在他的臉上找出一絲的瑕疵來。
隻不過看著看著，她腦子裏突然又竄出了另外一個人來。
她知道在這個時候，對著她的男人，去想另外一個男人確實有些不該。而且，她這麽想似乎也為免太瘋狂了。
可細看的話，他的眉眼還有他這臉的輪廓，似乎與慕容恪有著有著很高的重合度。隻不過就是某些細節上的誤差，才讓他看起來雖然與慕容恪相似但又不完全相像。
她真覺得自己這樣的想法很奇怪，也不知自己在看著季淵的時候，為什麽老是繞不開慕容恪。
正當她暗感懊惱的時候，便聽見耳邊傳來一道略帶著低啞的聲音：“醒了？”
“嗯。”見他醒了，葉離便垂眼斂去了眼底的神色。
季淵擁著她，見她眉頭又糾在了一起，便就伸手揉了揉她的眉心。
“有哪裏不舒服嗎？”看著她略有些低沉的樣子，季淵便想著有可能是因為昨晚的事給她留下了“後遺症”。
而隨著他抬手的動作，原本蓋在他身上的被子也往下滑了一點。而他那堅實的麥色胸膛，就以著半遮半掩的撩人姿態，暴露在了清晨微涼的空氣中。
“沒有。”葉離搖了搖頭，目光微微偏轉，不經意間就看到了他右肩上的一個不規則的圓形傷疤。
也正是因為這不經意的一眼，讓她心裏不由地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