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一章 傳送法則
符雪汐微微一愣，他萬萬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句會得到這般回複。
控火術？什麽控火術？
她此時此刻徹底懵了，她壓根記不得自己什麽時候給過人控火術，畢竟對於丹器宗這樣的勢力來說，除了各種煉丹、煉器的經驗之外，就是控火術最為重要。
如果南宮凡這番話傳出去會引起軒然大波，哪怕符雪汐身為四大家之一的嫡女，更被老祖極為看好，也會受到調查，調查其是否有法子跳過了宗門禁忌將絕密外泄。
她臉色大變，“南宮兄，請不要胡言亂語。”
南宮凡默然無言，果然這丫頭壓根不記得在二十幾年前救下自己後還給予了一塊古老、殘破的玉簡。就是這玉簡讓他對晨曦之焱的運用不再那麽單調，變得多姿多彩了起來。哪怕在如今的爭鬥中，《南明鎮火術》用途並沒有想象之中那般大，可也算是南宮凡的啟蒙老師。
南宮凡懷疑這古樸的術法來頭十分之大，而自己在那殘破玉簡中所獲得的不過是一點開頭而已。不過，這等檔次的術法，並非想要補全並能輕易補全的，他也隻能徒呼奈何。
當然，他想要將其補全，也是察覺到，這《南明鎮火術》似乎與晨曦之焱極為合拍，根本不用耗費什麽心神就能將其中訣竅運用在其上。
“控火術不太恰當，應該被稱為鎮火術才對。”南宮凡緩緩開口。
“鎮火術？”符雪汐微微一愣，腦海之中隱約間有了一點模糊的印象，自己好像曾在某一方荒廢的遺跡中得到一殘破玉簡，其中記載的蝌蚪文翻譯過來便是《南明鎮火術》。
不過，那玉簡在她觀賞兩三次之後便瀕臨破碎，她不過是察覺到其似乎有些不簡單就隨手放在了儲物戒之中。而這之後又隨手丟給了一個下界的年輕人.……“你……是？”
“多謝雪汐仙子曾經的救命之恩。”南宮凡嘴角噙笑，滿臉誠懇。
“怪不得你先前會出手助我。”符雪汐總算是理清楚了其中脈絡，“你這些年的變化好像蠻大的？”
“因為以前那副麵容本就不是屬於我自己的。”南宮凡韓笑出聲。
“原來如此.……”符雪汐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說一些什麽，突兀她瞳孔一凝，“這才過去了二十幾年吧？”
“是的。”南宮凡點頭。
“二十幾年，你便從當初那小子達到了如今境界？”符雪汐滿臉震驚，這修煉速度，不少所謂的天驕都得為此汗顏無比吧。
要知道，這些天驕大多還是處在洞天福地之中，一般也是百歲左右才達到天境。
當然，如果一路服用丹藥實則是能超過正常修煉速度的。不過，正如南宮凡所顧忌的那般，真正有大誌向的人是不會過多丹藥的，至少比起常人而言很少服用丹藥，特別是增長靈力的丹藥。
至於完美品質的丹藥那更是可遇不可求，哪怕出自丹器宗的符雪汐這一生也沒太多機會服用。何況，丹藥所凝聚而來的靈力始終是少了一些別樣的韻味，根本不會給人如南宮這般深沉且一看便根基厚實的感覺。
換句話說，南宮凡要麽得到了驚天的造化，要麽就真是靠著自己一步步修煉而來的靈力。
不可思議！
南宮凡此時總算知曉了符雪汐一點性子——慢半拍，這反應速度也太慢了，也不知其與他人搏殺起來會是個什麽模樣？
“是的。”南宮凡點頭，顯得風輕雲淡，似乎自己的成就不過爾爾根本不值一提。
“怪不得阮院長也會看重你了。看來不僅僅是因為你有空間天賦。”符雪汐連連搖頭。
“雪汐仙子謬讚了。”南宮凡嘴角含笑。
“你也別叫我仙子了。幾十年之後我們還能相遇也算是有緣了，你日後便叫我一聲姐姐便可。”符雪汐展露笑顏。
“唔……”南宮凡猶豫了一番，還是開口應道，“姐姐好。”
符雪汐眼中的笑意更甚，這讓南宮凡隱隱覺得有一絲絲不妥，頗有種又遇到廣曄那等心裏有小九九之人的荒謬感。
這又是什麽坑？
難不成自己與符雪汐還有什麽連自己也不知道的聯係？
“小孩子不要想太多。”符雪汐老氣橫秋的說道，不過眼角的笑意怎麽也無法藏住，“對了，你還沒說你為何有殺氣呢？”
“我想是姐姐感應錯誤了吧？”南宮凡淡淡開口，死活不承認這件事。
“嘿，不說就不說吧！”符雪汐滿不在乎的說道，“或許你在奇怪這兩個爭鋒相對的皇子為何有表露出如此親昵？”
恰在此時，南宮凡看到屹立在水麵上的武勝一頭往荷塘栽去，不過武懿安也經曆漫長跋涉來到了其跟前，正好將其攙扶住，才沒讓其丟個大醜。
看著不言語的南宮凡，符雪汐身際蕩漾點點靈光將兩人包裹在其內，隨後自顧自的說道，“不僅僅是焦祿等人從遙遠的時空之外走來，就連武皇殿也有超級天驕橫空出世。此人恰巧與武懿安同一脈的，其年幼時更是不止一次直麵武皇，可以說是武皇最為喜愛的親孫。”
“你明白了嗎？”符雪汐微微開口。
“你的意思是兩大皇子感覺到壓力了？”南宮凡開口問道。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武懿安在這一脈無疑要失寵，而武勝卻不得不與這位親孫爭鋒來為自己謀取利益。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同盟幾乎無法阻擋。”符雪汐揭露這十分簡單的謎底。
“原來如此。”南宮凡瞳孔微微掀起波瀾，“這武皇大人的親孫天賦看來更強咯？”
“強，強得可怖。其百歲便天境圓滿，還逆斬過靈道修者，雖說是剛剛突破不久的靈道，可也讓不少所謂的天驕隻能望洋興歎。在當世我隻見過一人有如此天賦。或者說還要強上一籌。”符雪汐輕輕揚起自己額頭的秀發，將自己絕美的臉龐顯露出來，才幽幽開口，“否則何至於讓一直在夾縫中求生存的我家直接站隊？”
“天境圓滿逆斬靈道修者？”南宮凡預估了一番，如果自己靈力修為提升上來，應當也有機會做到如此。
不過哪怕如此，這武皇親孫的天賦也極為恐怖了。
南宮凡深知自己的實力可以說是由幾大超級功法和常人難逢的機緣才鑄就而成。
當然，那親孫能被武皇喜愛，也不會如此簡單，多半也是有著大氣運在身。更何況其能得到武皇親自指點，那便是不知多少人羨慕的機緣了。
“沒想到這一代還有如此人物？”
“哪一代都有超級天驕，隻是有的被強者挖掘出來了而已，而有的環境不好最終卻泯然眾人。”符雪汐笑道，“你也不想想一州的土地便有多麽寬廣，哪怕修為局限了生育能力，一千年為一代的話每一代都有上千萬乃至上億人口。”
“也是，林子大了什麽鳥兒都有。”南宮凡聳了聳肩，“不過這位親孫已經得到武皇賞識，可謂先天便立於不敗之地。這兩位還有拚死拚活的爭奪必要嗎？”
“不去爭，難道就這麽碌碌無為一輩子？”符雪汐淡然一笑，“有些東西可沒長腿，不爭就沒有了。”
“武朝這等勢力再怎麽說也坐擁二州土地，資源不知凡幾，養育幾個天驕不還是輕輕鬆鬆的事情？別說幾個了，就是幾百上千個都不是什麽問題吧？”南宮凡皺眉不已。
他實在不了解這是在爭個什麽，爭皇位？別搞笑了，他們這等境界，起碼也要再好生發育個幾千萬年才敢有這麽個念想，如今想那麽遠就是個笑話而已。
“尋常資源當然是管夠，甚至將他們撐爆估計都還能將這武天學府直接堆滿。”符雪汐頗為耐心的解釋道，“不過有些資源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哪怕武朝皇室也僅僅能尋到那麽一丁點，必然要被上麵的人分潤一批，又要分出一批保存下來以作底蘊，你說這一代的能獲取多少？”
南宮凡不由無奈的歎息了一聲，人與人的追求果然是不一樣的，大部分人都還在為尋常資源打生打死，而這些皇子已經放到那些珍惜資源上麵。
“比如道茶，萬年一熟，每次有十片葉子，分潤到年輕一代或許僅僅隻有一片.……而這道茶呢，隻要飲用其泡出來的茶水便能進入頓悟境界，心裏會翻湧出種種以前迷茫的難題，由此突破法則、成就聖樹、凝結果位都不成什麽問題。哪怕給年輕一代有些暴殄天物，可隻要法則進步一層，你想想這戰力會提升多少？說不定由此有更多的力量去凝結星辰，這是全方位的提升，甚至沒有一點副作用。你說，誰不眼饞？”符雪汐慢悠悠的說道。
“他們爭的便是這些，以及皇室給年輕一代的產業，那便是靈石收入，由此也能買自己心儀的寶物。”
“我明白了。兩人看來真要形成攻守同盟了。”南宮凡瞳孔掀起波瀾。
“是的。為了自己的未來，當然得爭。”
“不過，這不是以卵擊石嗎？一個武皇便能碾碎所有陰謀詭計。”
“武皇不會對這些小事放在心裏的，哪怕他鍾愛的親孫受到挫折，他估計也以為隻是好事。”
“明白了。”南宮凡點頭，“兩人聯手整合各自勢力有多少勝算？”
“那位親孫陷入沉睡的時候已經七百餘歲，其所凝結的星辰應當在兩百星上下，具體多少就不甚清楚了。”
“這差距.……”南宮凡搖頭不已。
“唔，沒想到這兩人還未忘了落入水底的焦祿。”
“我先迎過去了。對了，日後若是有機會可以去荒州青龍穀一趟。”符雪汐悠悠開口，向著艱難趕回來的武懿安走去。
南宮凡看著身際的靈光散去，顯然符雪汐有著諸多顧忌，並不想兩人交談的話語被他人聽到。
此時他眼前雖是這遠去的靚影，腦海中卻僅有其所說的“青龍穀”三字.……
青龍穀……青龍……
他感覺自己似乎找到了其中脈絡，或許符雪汐並非兩人“有緣”才如此親切，僅僅是因為青龍這二字罷了。
“為何總感覺自己像是吃軟飯的？”南宮凡嘴角不由微微抽搐，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對那奇女子是個何種心思。
可不管怎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何況兩人都是初次，這已經在生命裏烙下了深深的烙印。或許此生再難以忘卻。
“還是實力太弱啊。”南宮凡感歎了一聲，抬起了腳步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散心已經散夠了，熱鬧也看夠了，他懶得繼續參加這略顯無聊的宴會了。
此時他隻想早點將自己腦海中有關空間的脈絡梳理一番，不說領悟全部法則，也要先悟出三五個來。
他隻想早點成長起來，否則很長一段時間，他都隻能當個看客而已。這樣的感覺他很不喜歡，他也想參與進天驕之間的爭鬥中去。
……
三天後。
空間薄層，一朵三葉小花在此肆意綻放，向四周散開晶瑩的光澤。
這小花跟前還有一個小孩子，穿著個肚兜，滿臉期待。
經曆三天時間，南宮凡總算是達到了領悟空間法則的關鍵時刻。
“真正算起來僅有十來天。”阮穆滿臉驚歎，此時他不得不讚歎——
刹那煙華不愧為時空之花，其所賦予的空間天賦實在是太過彪悍了，甚至可以說是不講道理。哪怕南宮凡隻得其形未得其神，可僅僅是在這小巧傳送法陣中穿梭過去穿梭過來區區十來天時間，便已經開始在神魂中撒下時空法則的種子。
“不可思議。”阮穆讚歎完之後，維持周遭空間的同時，不由深深蹙起了眉頭。
空間並非凡俗能接觸到的力量，特別是要讓理論豐富的南宮凡去嚐試每一種法則的不同那更是麻煩了。畢竟，空間是詭異莫測的，必須要細細去體會。
可讓南宮凡去體驗次元斬？怕是頃刻間便會被撕裂成渣。去體驗穿梭，又隻會感覺到天旋地轉，怕是轉眼間便暈頭轉向將自己繞到了裏麵去.……
相對而言，傳送力量反倒是最容易體會的，可哪怕如此也隻是選用最淺層的傳送陣，如果用那些正統的跨城乃至跨州傳送陣，南宮凡也根本無法從其中得到領會。
至於阮穆親自布下的那些法陣，隻能說是一種嚐試和驗證，對這樣的情況根本沒甚用處。
“暫時隻能擱淺了。”阮穆感到頗為遺憾，他還想看看南宮凡能夠創造出怎樣的奇跡呢，可如今看來僅有達到靈道之後或許才資格去嚐試。
當然，考慮到南宮凡的理論已經算是一個空間大師，未嚐沒有再次創造奇跡的可能。
或許有傳送法則這個苗頭在，其短短時間內便又梳理出一個法則呢？
突兀，這淺層空間掀起了陣陣漣漪。
“壓製.……”阮穆挑了挑眉頭，一眼便認出了這是空間法則成型時影響周遭空間而激發的壓製。
空間壓製，同樣也是空間的一部分，自然也是法則之一。其能將人局限在一方空間中，比起重力領域還要霸道幾分。
隻是，這更加虛無縹緲，比起次元斬難度還要高上幾分。
“成功了。”小花在光彩中化作人形。
南宮凡滿臉掩飾不住的笑意，這可是堪稱凡俗禁區的空間力量！領悟了法則，他便能對此進行種種運用，招式也能隨之虛無縹緲了起來。
當然，最重要的是這傳送法則堪稱逃跑利器。至少如今的江湖，南宮凡有極大的把握去闖上一闖，正如同移形換影，甚至還要霸道幾分，隻要他不在頃刻間被人覆滅，他就能依靠傳送直接遠遁。
至於這個距離，便是念頭所到之處，便能達到。至少，南宮凡如今神力哪怕凝成一條直線，也沒有達到這初生法則的極限。
“不錯，如果給你時間研習法陣，說不定也能刻畫出如此傳送陣來。”阮穆已經收斂住了自己的喜意，一副嚴師的模樣。
“嘿嘿。”南宮凡憨憨一笑，不過很快他便蹙起了眉頭。
“怎麽？”阮穆瞳孔隨之一凝，暗自納悶，“難道出現了什麽超出自己掌控的事情？”不由連連開口，“難道是傳送的距離不得你心意？不過法則僅僅是初生罷了，以你的知識儲備，就如同春雨一般，隻要將其化作自己的領悟，輕易便能讓其茁壯成長，達到驚人的程度。說不定還是你所有法則中最先達到第三步的。”
“沒。這傳送距離超乎了我神念的感應範圍，我已經很滿足了。”南宮凡開口說道，“我沒想到的是，哪怕我對空間的了解，也受到了法則的影響。”
“什麽影響？”阮穆鄭重了起來。
“我如今不管看什麽空間力量都像是傳送.……”南宮凡苦澀一笑。
阮穆翻了個白眼，輕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為有什麽不對呢。這些不都是最為正常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