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中的九公子 第七十六章 馬家事變
“所以……你在紀南城中究竟做了什麽事?”
這紀南城一事自是妙不可言,但他陳玉知是真的害怕,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必然沒錯,可要是對方知道後用雷符招呼自己就糟了,或是從此不再理睬自己也有可能,所謂遇事一陣風,溜之大吉方是良策。
陳玉知從地上爬了起來,正打算跑路,卻被陸小音一把揪著了衣衫,她說道“果然被我猜中了,你肯定有事瞞著我!”
“沒有,公子我能有什麽事……”陳玉知抱著腦袋蹲到了地上,全然一副耍無賴的樣子。
陸小音有些嗔怒,這陳玉知隻有在危難關頭才會露出本性,想當初自己與他不過萍水相逢,但少年卻選擇在那毒人手中舍身救下自己,而後在八荒嶺,不惜一切強行提境,那豪氣是何等狂傲,再看此時蹲在地上耍無賴的少年,真可謂恨從中來。
少女抬腿便是一腳蹬出……
次日正午,三人在眾將士前正式將飛鳥營更名為玄甲龍騎,在歡呼中陳玉知喊道“從今日起,我玄甲龍騎便隻有一個目標,便是要證那西府最強之名,而玄甲龍騎也隻有一個敵人,那便是漠北狼騎!入我玄甲者,必當橫掃八方!”
那一日,三萬將士高呼玄甲龍騎之名,呼聲響徹西府,所有人心中那曾經被熄滅的戰意,再度燃起!陳玉知此時乃是四府年輕一輩最強之人,這番話語從他口中說出,全營上下心服口服!
隻是事後有件棘手的問題讓他有些頭疼,西府儲備戰馬不過一萬有餘,而這玄甲龍騎若是沒了戰馬,那還叫什麽龍騎!陳玉知動足了腦筋仍是束手無策,總不能學並州刺史監守自盜,那等燒殺搶掠之事少年可不會去做。並州商會倒是有些底子,但一下子要數萬匹戰馬,陳玉知也不好意思開口,如此一來玄甲龍騎的組建便出現了停滯……
夥房中,一老一少。
老者放下了菜刀,端上了幾碟熱菜。
少年拿起了酒杯,灌下了一口烈酒。
“聽說你在四府會戰中大出風頭,還斬殺了那南府霸刀,成為軍中年輕一輩最強者的滋味如何?”
少年拿起筷子便將桌上僅有的一隻雞腿夾到了老者碗中,言道“軍中畢竟不如江湖,年輕一輩第一又能如何,公子我可不是那等坐井觀天之輩,至於那南府霸刀也不過如此,自從見識過雷老您的菜刀後,江湖中大多數使刀之人,都已經不能入眼咯……”
老者啃著那大雞腿似笑非笑,一根骨頭很快被扔在了桌上,他說道“你這小子怎麽出去了一趟還學會拍馬屁了?”
兩人碰了碰酒杯,少年說道“您還別說,這一路真可謂險象環生,在橘子洲畔公子我險些被那龍虎山的老雜毛給送去投胎,要不是有把折扇出現,以後就沒人陪您老喝酒了!”
老者若有所思,說道“回不來也好,你小子總是來我這蹭吃蹭喝,也不是個事兒……”
“這……雷老您這也太無情了,好歹公子我也算你半個徒弟不是?”
老者摳著腳丫子說道“這江湖上有名的刀客哪個不是無情之人,老頭我還能請你喝酒,你小子就知足吧!不過話說回來,龍虎山自稱道門正統,最看重那江湖地位與臉麵,雖說如今倚靠到了廟堂之上,但那些底蘊還是不可輕視的,張老道怎麽會來欺負你一個小輩?”
陳玉知氣呼呼地說道“我也想不通透,隻是聽他說以什麽勞什子的大六壬之法推演出公子我不該存活於世,您說氣不氣人!”
“這江湖便是誰的拳頭硬誰說了算,你小子若是不服氣,日後有本事殺上龍虎山!那老頭我便佩服你是條漢子,在這裏嚷嚷有何用?”
少年訕笑道“這不是還沒那等底氣,若來日到了您這境界,莫說一個龍虎山,十個也不放在眼裏!”
老者語重心長地說道“張老道雖然是龍湖山這一代的天師,但山門內還有幾個隱世的老雜毛也頗難對付,你以後要小心……”
這話說得好像陳玉知真要上龍虎山一般,他可沒有想過要找那張老道報仇,而且自己才六品境的實力,去龍虎山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少年轉念一想,還是說正事比較好。
“雷老,您可聽說漠北胡車兒出關了?”
老者眉毛上挑似是看穿了對方的心思一般,說道“怎麽,想讓我老頭我去對付他?”
陳玉知也隻是未雨綢繆,先行探探對方的口風,若老者肯出山穩住局麵,那便是涼州百姓之福,西府將士也可免於災禍。
少年點頭,老者搖頭,兩人又飲了一杯酒,桌上小菜見了底,老者言道“我這身子骨是一天不如一天,若是遇上通幽境之人還能鬥上一鬥,但那胡車兒老頭我對付不了,中原江湖高手眾多,他若在此作威作福必會有人出手,隻是百姓會遭些殃而已。”
這老頭說得倒是輕巧得很,似是完全沒有把這些放在眼裏,陳玉知不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麽,又問道“雷老,你可知這涼州哪裏能弄到馬匹?”
老者笑道“怎麽?發現西府馬匹不夠了?”
“沒錯,我這玄甲龍騎還差兩萬匹戰馬,若是不能解決此事,就要淪為西府的笑柄了……”
“哈哈……”老者一邊扣著腳丫子一邊大笑,這西府所儲備的戰馬在四府之中堪稱稀少,原因不外乎西府軍之職責,守護一方並不用攻城略地,而當陳玉知宣布要將飛鳥營改變為玄甲龍騎時,老者就猜到這小子要來找自己,憋了半天終於從少年口中說出來的問題,讓他頗為得意。
陳玉知見狀便起身要走,他九公子最看重的便是臉麵二字,哪裏能容忍老者這般取笑。
“這涼州還真有一處地方可以解決你的難題!”
少年在一息間堆滿了笑意,問道“雷老,您快告訴我是哪裏?”
老者無奈暗歎,這少年全然一副狗脾氣,那不要臉的秉性還真是有趣,“西涼馬家有一處馬場,其中莫約有數萬匹涼州駿馬,若是將其一鍋端出,方能解你燃眉之急!”
陳玉知看到了希望,雖說一下子要數萬匹駿馬有些困難,但總得試上一試才知道結果!
馬岱正在營中擦拭著他心愛的涯角槍,少年闖了進來,急匆匆地說道“聽說你馬家有一處馬場,可否去借數萬匹駿馬回來?”
“我是馬家偏房之人,與家主頂多算個遠親,這事兒我恐怕無能為力了……”
陳玉知可不死心,他絕對不允許自己淪為笑柄,說道“要不去找馬家家主商量一下?”
在馬岱的記憶中,隻有每年年關才能在家族聚會上見到家主,但那不苟言笑的老人固執得很,若要問其討要數萬匹馬隻怕是天方夜譚……
西涼馬家,以槍術聞名於涼州一帶,曆代亦是出現過不少名將,這百年間馬家已經成為了涼州地界最大的家族,若不是西府駐軍於此,隻怕馬家早就成為了這片黃土地上的話事人。
馬家此時遭遇變故,老家主於一日外出後便消失在了城中,任憑全族如何尋找都是無果,老家主有一妻一妾,妻子李氏乃其結發之妻,兩人育有三子,但老婦人已於多年前病故,而那小妾來到馬家也隻有數年光景,旁人都想不明白,那嬌豔欲滴的女子為何要下嫁於半隻腳踏進棺材的老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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