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清晨,陽光明媚,空氣清新,連續下了,幾天的雨,終於停了。
桑晚在一陣陣持續不斷的胸悶中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她的腦袋還有點昏沉,不過身體到是一片輕盈,真是奇怪的觸感,有點像……
桑晚頓時清明,木木的向下看去,嗯,一定是她清醒的方式不對,做夢做夢,然後又閉上了眼睛。
薑遲是在一片柔軟的波浪中睜開雙眼的,出現幻覺了,果斷閉上眼睛蹭了蹭,感覺還像那麽一回事,肩膀微酸,腦袋還疼的要命,昨晚果然不該再次破戒喝酒,他受的教訓還小嗎?
蹭人的薑遲覺得這感覺太真實,被蹭的桑晚覺得這感覺很詭異。
“不對不對,幻覺幻覺。”
“不對不對,錯覺錯覺。”
兩人同時睜開眼睛看向彼此,剛剛還覺得異常美妙的薑遲,頓時渾身僵硬的不像話,困頓的看著他懷中的桑晚。
桑晚立馬閉上眼睛,病毒入侵,病毒入侵,錯覺錯覺,睡醒了就沒事了,於是再次閉上了眼睛。
桑晚挺屍,她就記得昨晚她很難過,喝了好多酒,然後……然後怎麽著了……她不記得了。
薑遲煩躁的抓抓頭發,桑晚睜眼就看到滿臉不耐煩的薑遲,眼眶一紅:“對不起,我昨晚喝多了。”裹了裹周圍的被子,盡量讓自己顯得不那麽狼狽。
“你就當什麽也沒發生,別告訴馮唐。”已經被他嫌棄成這樣了,她隻能這樣說,為了維係自己那剩下不多的可憐自尊心。
薑遲冷笑,揭開被子,起身,完全不顧桑晚光裸的身軀:“那好,請你記住今天所說的話,畢竟我也不想她知道。”
桑晚自然知道他說的是誰,貝齒緊緊咬著紅唇,摸到身邊的被子,往身上緊緊一裹,跳下床,跑去洗手間,她不能在他麵前哭,即使再難過。
薑遲目光深沉的看著那張床,冷靜的穿好衣服。
20分鍾後,門外響起薑遲大力踢門的聲音:“出來,我要用衛生間。”
桑晚急忙抹掉眼淚,借著長發的遮擋,低頭開門,側身讓他進去,二人未置一詞。
桑晚還沒有走到臥室,就聞到了濃濃的煙味,因為有窗簾的遮擋,屋內的視線有些暗,不過還是能將一片狼藉的臥室,看的清清楚楚,其他地方都很完整,唯有那張她躺過的床,被拆的四分五裂,桑晚忍著哭意,在那堆不知道是什麽的碎片中,尋找她的衣服,隻是找了一圈她也沒看見。
洗完澡的薑遲,穿好衣服,剛從浴室裏出來,就看到滿地的血跡,眼球瞬間充滿血絲,大聲吼道:“要死,滾出去死。”
桑晚裹著被子,坐在地上呆呆的看著薑遲:“沒……”就那麽一下,眼淚順框而出。
“我病好了,不會自殘。”是的薑遲知道桑晚小時候就有抑鬱症,而且還挺嚴重的,即使他們關係最好的時候,她也沒告訴過他原因,所以他剛剛才那麽怕她想不開。
薑遲走過去,將桑晚抱出去。
客廳沙發上,薑遲蹲在桑晚的腳邊給她處理腳底的傷口,桑晚享受著他的服務,與以前一樣,給她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過一會兒,去將臥室收拾了。”薑遲一眼也不看她,垂眸一絲不苟的收拾著醫療箱,整整齊齊的物歸原位。
桑晚的臉色一白,不敢再偷看他:“嗯。”
“你的衣服,我扔了。”薑遲的臉色有些不自然的僵硬。
桑晚的臉色越加慘白,薑遲轉過頭,起身叮囑道:“你在家裏,等我一會兒。”
“嗯。”桑晚此時除了點頭表示知道外,完全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如此討厭她的他。
薑遲不出聲的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她,冷色調的薄唇抿成一道線,有些猶豫,吞吞吐吐的說道:“你要是不想收拾,就乖乖的坐在沙發上,等我回來。”
桑晚依然低著頭:“對不起,我會把床賠給你的。”
“隨便你。”薑遲冷冰冰的丟下一句話,碰的一聲關上門,獨留桑晚一人。
還沒等桑晚收拾完臥室,喘口氣的份,門外就響起急促的門鈴聲,她以為是薑遲忘記帶鑰匙了,所以一瘸一拐的走過去開門。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陸薇,她笑靨如花的看著桑晚:“怎麽不讓我進去?”
桑晚側身讓她進去。
“薑遲,讓我來的。”開門見山就把她的出現解釋了,桑晚知道她在說謊,薑遲之前才剛和她定下約定。
陸薇見桑晚不為所動,將衣服扔給她:“穿上,離開這兒。”
桑晚不接,冷冷的看著陸薇,就像在看跳梁小醜一般:“怎麽?不接著裝我們友好了?”要不是因為薑遲喜歡她,桑晚連話都不想和她說一句。
“裝不裝都與你無關,你隻需知道你現在是破壞被人關係的小三。”陸薇諷刺著桑晚。
“哦?你們結婚了?”桑晚推開突然靠近的陸薇,她此時的心情有些糟糕,畢竟小三的字眼深深刺痛了她,不過更值得她在意的就是此時陸薇麵上的扭曲。
“結婚也是遲早的事,倒是你,何必總是糾纏著不愛你的男人,就這麽缺?”
“哪都不缺,就是喜歡和你搶”
“是嗎?”陸薇巧笑嫣然的看著桑晚問道。
桑晚在她滿懷期待中點了頭:“是。”本打著輸人不輸陣的想法,她硬著頭皮承認,明明就是她先遇到薑遲,先喜歡他的,她也有權利爭取不是嗎?
這時,陸薇就在桑晚的注視下,輕飄飄的從她眼前走過去:“薑遲,你回來了?”
薑遲麵無表情的看著陸薇:“誰告訴你的?”陸薇被他的神色嚇得渾身一凜,說不出個理所然,她總不能告訴他,她派人跟蹤他的吧。
桑晚看著門口的薑遲,心裏一緊,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
“還不快滾?”
桑晚被他的語氣嚇得一哆嗦,紅著眼眶,扭頭就往外跑:“我說你了?”薑遲拉住桑晚的胳膊,陸薇鮮豔的紅唇將她的臉印的格外的蒼白。
陸薇走後,緊緊攥住桑晚胳膊的薑遲猛然放開他的手,冷森森的看著她,漸漸地又笑了起來:“你也是,穿好衣服,滾。”
被薑遲餘力推倒的桑晚,因為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所以想要起身上前解釋。
“別碰我桑晚,髒,身上的衣服也帶走,扔了。”說完,轉身去了書房。
桑晚坐在地上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一時竟懵在原地,苦苦的念叨著:“原來自作孽不可活是這樣用的?”
桑晚離開薑遲家,是在半小時後,抱著他的衣服,叫了一個計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