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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災情

  呂雯梅才知真的是蕭懌來了,她很想轉頭看看他,卻怕看到他後會徒增煩惱,隻淡淡地道:“皇上不是討厭見到臣妾麽,為何還要來?”


  蕭懌微覺尷尬:“朕來,是想把璽綬還給你。”他近前,將璽綬遞向呂雯梅。


  呂雯梅不看也不接,淒涼的聲音裏透著幾分倔強:“臣妾是待罪之人,不配收回璽綬。”


  蕭懌眸光一冷,遲疑著收手:“難道你還不肯悔改?”


  呂雯梅硬聲道:“臣妾規勸皇上無錯,為何要悔改?”


  蕭懌一聽,氣又來了:“朕本是想原諒你,可你還是不知錯,那你就等何時想明白肯認錯了,朕再還你自由吧。”說罷,大步向殿外走去。


  呂雯梅忽想到了子女,忙叫住他道:“皇上,這是我們之間的事,請你別把兩個孩子扯進來,叫他們受委屈。他們很想你,希望你有空可以去看看他們。”


  蕭懌的確有些想兩個孩子,今日雖已見過蕭恒,但隻是匆匆一麵,更多的是想和他們多說說話,便默應了。


  這天早朝,孟元昭向蕭懌彈劾黃生和薑榮:“皇上,臣昨日獲知廷尉抓到了一個慣偷,可不足半日就把那偷兒放了。臣派人一查,原來是廷尉受了那偷兒的賄賂。而禦史大夫與廷尉往來甚密,此事他應該曉得,卻故意隱瞞包庇廷尉的所作所為。”


  薑榮不覺有氣,瞪住了孟元昭:“丞相,你怎可誣陷於我?這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


  黃生分辯道:“皇上明鑒!臣與廷尉是親近些,可從未做過隱瞞包庇廷尉的事啊!更未聽聞廷尉抓到一個偷兒,受賭放走之事。”


  孟元昭理直氣壯地責問:“你二人犯下過錯,還想在皇上麵前撒謊不成?”他不待二人答話,即道:“皇上,獄吏已經告訴臣,廷尉受了那偷兒一百兩銀子,說如再敢偷財物,就加倍罰錢。”他見皇上似乎不信,又道:“臣已將那偷兒帶到,皇上一問便知。”


  蕭懌懶得細究,厭惡地道:“別說了。以後不要一上朝就是告狀爭吵,朕聽著就煩。”


  這一狀算白告了,孟元昭臉色一黯,不敢再言。


  朝罷,薑榮隨黃生去了禦史大夫府上,氣憤地道:“這孟元昭真是欺人太甚,隨意給你我安插罪名。”


  黃生怨惱地道:“看來他是等不及了,想盡快把我們逐出朝廷。好在皇上未聽他所言,不然我們怕是要倒黴。”


  薑榮稍一猶豫,下了決定:“我們不能再這樣容忍他們,必須得好好跟他們鬥一鬥。”


  黃生點點頭,歎息一聲:“原先我懇請皇後勸說皇上勤政,希望皇上能明辨是非,不曾想皇後會被軟禁,也隻能靠我們自己了。”他沉聲道:“你是廷尉,搜查丞相等人罪行的事,我就交給你了。這事不容易辦到,卻是唯一可保全我們,可使朝廷重返清明的辦法。”


  薑榮神色剛毅:“黃兄放心,我一定說到做到。”


  呂雯梅在一個月後被解禁,恢複了自由。她並未向蕭懌認錯,而是蕭懌不忍心再禁著她,下旨撒掉了看守她的侍衛,隻是仍拒絕見她的麵。


  這日天氣格外晴朗,耀目的陽光肆意地射進殿裏,光亮一片。


  蕭懌正坐在幾旁看書,許宗源進來稟道:“皇上,禦史大人求見。”


  蕭懌想都沒想就一口回絕:“不見!”


  許宗源有些為難道:“可他說是有要緊事,非要見您不可。”


  蕭懌蹙了蹙眉頭,擱下書道:“讓他進來。”


  黃生很快進了殿,向蕭懌行了一禮。


  蕭懌淡漠地問道:“你何事急著見朕?”


  黃生一臉憂急,馬上說道:“皇上,現在龐西、莫岩一帶大旱,莊稼顆粒無收,都幹死在地裏了。百姓斷水缺糧,已有不少人被渴死、餓死,災情十分嚴重,請皇上盡快降旨賑災。”


  蕭懌吃了一驚,覺得事態有些嚴重,不滿地問:“發生了這麽大的事,你為何不早點上書朕呢?”


  黃生疑惑:“臣前幾日就給皇上上書過,但遲遲等不到皇上的旨意,隻好冒昧來見駕,難道皇上沒看到臣上的奏章?”


  “沒有啊?”蕭懌疑竇叢生,看黃生不像在說謊,沉吟道:“莫非是……丞相扣了你的奏章?”


  他近日未上朝,朝政暫由孟元昭打理。


  黃生也懷疑是孟元昭扣了自己的奏章,但不敢妄言,隻道:“微臣不知。”


  蕭懌思量了一下,道:“你先回去。”向許宗源道:“傳朕口諭,宣丞相速速進宮見朕。”


  沒過多時,孟元昭來了。


  蕭懌不待他行禮就問:“丞相,現在龐西、莫岩一帶發生旱災,死了很多百姓,可有這回事?”


  孟元昭稍一驚怔,猜到定是黃生來過,不慌不忙地說道:“確有此事。不過災情並不是皇上說得那麽嚴重,隻是小旱而已,沒有百姓死亡。臣已派人去賑災了,皇上無需憂慮。”


  蕭懌半信半疑地問:“此話當真?”


  孟元昭看起來似乎挺誠實:“臣所言絕無半句虛假,請皇上明察。”


  蕭懌到底還是有些疑慮,說道:“可朕據禦史大夫所言,龐西、莫岩發生的是大旱。”


  孟元昭一聽,心中更恨起黃生來,說道:“皇上,禦史大夫乃是誇大事實,危言聳聽,您可不能偏聽偏信啊。”


  蕭懌疑心稍去,但還是關心這件事的,說道:“就算如你所言,你也不該隱瞞不報。”


  孟元昭躬身道:“這確實是臣的過錯。但臣想著這次災情並不重,不想驚擾皇上,才鬥膽替皇上處理,請皇上恕罪。”


  蕭懌稍一遲疑,問道:“你是否私下扣了禦史大夫的奏章?”


  孟元昭情知賴不掉,隻得道:“是。”


  蕭懌微感不悅:“那你扣下他的奏章,也是為了不驚擾朕?”


  孟元昭低首道:“是這樣。”


  蕭懌冷下臉道:“朕知道你想為朕分憂,但你也不該私下扣留大臣的奏章。”


  孟元昭忙謝罪道:“臣知罪。”


  蕭懌見他認錯,口氣也就和緩了點:“發生旱災的事就交由你來辦,希望你能把事情辦妥。”


  孟元昭見蕭懌不再追究這件事,頓時鬆了口氣,應道:“臣遵旨。”


  他走出皇宮,即派人喚了何屢和王昌仁到自己府上。


  何屢和王昌仁先後趕過來,見孟元昭臉上隱有怒色,問道:“大人這是又生誰的氣呀?”


  孟元昭坐在烏木榻上,氣呼呼地道:“還能有誰,自然是黃生那個老匹夫。適才皇上傳本相入宮,問起旱災一事,便曉得是黃生鑽空子私下見了皇上。幸好皇上不想細究,否則我們豈不會露餡。”


  王昌仁“哎呦”一聲,道:“禦史大夫還真會鑽空子呀。”


  何屢恨意橫生:“這黃生真是夠可惡的,我們得盡早把他除去才是。”


  孟元昭目視他倆問:“你們可有法子?”


  何屢想了想,獻上一計:“現在黃生不是在救濟災民嘛,不如我們……”他壓低了聲音,在孟元昭耳畔低語幾句。王昌仁忙湊上去聽。


  孟元昭微微頷首:“這個法子還行。”他問王昌仁,“你可願意和光祿大夫一起辦此事?”


  由於前兩次孟元昭跟何屢做的事皇上都信了,王昌仁的膽子就大了點,說道:“下官願意。”


  孟元昭滿意一笑:“好。”他有所顧慮,對何屢道:“到時就由你去跟皇上講。”


  “我?”何屢驚訝,有些許畏懼,見丞相臉色不好看起來,無奈應道:“下官聽大人的。”


  過了幾日,蕭懌無所事事地站在庭院中,觀賞著數株金燦燦的菊花,正感愜意,忽聞身後傳來一個渾厚而嚴厲的聲音:“你還有心情在這兒賞花?”


  蕭懌一驚,回頭看去,竟是師父來了,不免有些高興,又有點著慌,聲音倒還平穩:“伯曆你來了,正好可以陪朕一同賞花。”


  伯曆臉上看不出絲毫喜怒之色,他邁著大步走上前,凝視蕭懌一眼,突然大袖一揮,蕭懌隻感一股勁風襲來,身不由己地退開半步。他定定神,正要發問,卻見伯曆袖風到處,一叢菊花已經毀得花葉伶仃,花瓣散落一地,不禁又驚又怒:“伯曆,你這是幹什麽?”


  伯曆怒氣衝衝地道:“你知不知道外麵有多少百姓在忍饑挨餓?有多少貪官汙吏在搜刮民脂民膏?而你還有心思賞花玩樂,還配做一國之君麽?”


  許宗源雖有點怕伯曆,但見他出言不遜,還是仗膽罵道:“大膽狂徒,你竟敢在皇宮裏撒野,是活膩了?”


  他話未完,伯曆已一把揪住他胸口衣襟,罵一聲:“狗奴才!”將他用力擲出。


  許宗源肥胖的身軀飛了出去,重重摔在了牆上,又滑落於地。他趴在地上痛得呲牙咧嘴,好半天也爬不起來。


  蕭懌不禁怒道:“你怎可隨便打人?”


  伯曆轉首,看著蕭懌悻然道:“我伯曆怎會有你這麽個不爭氣的‘好徒弟’?你不是很英明嗎?可為何站在你身邊的不是忠良之士,而是奸佞小人?”


  蕭懌冷漠地道:“朕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不知道?”伯曆鐵青著臉道:“你曾答應過我,勵誌不叫天下臣民失望,然而你現在當的是好皇帝嗎?呸!簡直就是個無道昏君!”


  蕭懌大怒,指著伯曆道:“朕敬重你是朕的師父,已給足了你麵子。如果你再在這裏胡說八道,休怪朕不認你這個師父!”


  這時,袁成凱領著一隊侍衛聞訊趕來:“快保護皇上!”


  眾侍衛應聲護在蕭懌身前,並呈包圍之勢將伯曆團團圍住,拔劍出鞘。隻要蕭懌一聲令下,就將伯曆亂劍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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