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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子成婚

  2006年10月20號,是黑羊和陸緒輝大喜的日子。我們知道這個消息是在九月底,是陸緒輝打電話告知歐陽騰飛的。他在電話裏笑聲朗朗,“別忘了,你們可是伴娘和伴郎,那天的最佳男女配角,要乖嗬。”


  “恭喜呀,他娘的看把你能的,都恨不得拽到我鼻子下麵來了。怎麽樣,這愛情的篇章續寫得這麽順利,是有了新內容的編撰吧,老實交代。”


  “交代就交代,反正又沒犯王法,你要做叔叔了。”電話裏,他的聲音傳遞著他的快樂和喜悅,“我沒空了,陽心叫我呢,你知道,孕婦可是有通天的權力。”他飛快地掛了電話。


  “唉,老生常談,沒勁。”歐陽騰飛把電話扔到床上,一把抱住我,說:“黑羊他們要奉子成婚了,要不我們也奉子成婚了吧,那樣倒是省了很多麻煩。”


  我掙脫出他的懷抱,打了他的手一下,嬌嗔地,“做夢去吧,你。”


  他笑了,眼睛裏卻有著淡淡的憂傷,他認真地看著我,許久許久,“我想問你一件事,你不要在意,如果我這樣問讓你感到難受的話。可我還是要問:你是不是偷偷避孕了?”


  “什麽?”我驚異地皺起了眉頭,心象被小蟲子咬了一口那樣難受,“沒有呀!”我說,隨即緊張得不行了,“我該不會是不能懷孕吧,真的,都這麽久了。”


  他也感覺緊張,可還是毫不猶豫地用力擁抱著我微微顫抖的身子,“別緊張,怎麽可能呢,我們的葉子可一直都是生活的幸運兒呀。知道我們現在不能要孩子,所以上天都在眷顧你,流產可是很痛的嗬。”


  雖然覺得他說的話有道理,可是我還是感覺不對勁,正常的人可是半年就會懷孕,可我們已經差不多三年了呀。那晚我怎麽也睡不著,心想我要是不能懷孕該怎麽辦?我想了很多,最後想通了,不能懷孕不結婚不就得了,這樣一想,輕鬆多了。


  很快我就知道了到時林杉也會來參加他們的婚禮,而且會帶他的女朋友來,我為他高興的同時不自覺地有一種強烈的失落感,刹那間理解了那天晚上他知曉我戀愛後為什麽會爛醉如泥。在我低頭不說話的當兒,黑羊悄悄地注視著我,繼續著她的談話,我知道她其實也不想過多地談起林杉。“他的女朋友是他的大學同學,人很不錯,以前林杉是因為等你拒絕了她,但她卻始終守候在他身邊……也好,我們總算都已塵埃落定,這樣,我們終將失去的青春也都有一個圓滿的結局。”她輕輕地握住我的手,“不要去懷想過去,好好把握今天吧。”她的眼睛很晶瑩地閃爍著,仿佛是在自言自語又仿佛是在告誡我。


  我一動不動,象一個雕塑一樣坐著。似乎是我們在下意識地避免談起林杉,都不想讓對方知曉他是我們心裏永遠的痛,雖然彼此心照不宣。


  “兒時隻想快快長大,現在我知道了,歲月是成長的悲哀。”黑羊幽幽地訴說著,看了看站在不遠處亭子下的歐陽騰飛和陸緒輝,他們摟肩搭背,似乎是在相互調侃對方,且旁若無人地哈哈大笑,他們的笑聲感染了我們,我們也不由笑了。“他們在說什麽,你猜?”黑羊問。


  “要不我們去偷聽。”我說。


  黑羊一愣,隨即哈哈笑開了,“葉子,你還是童心未泯呀,佩服。”


  “哪裏。”我故作謙虛,“本小姐可是要做阿姨的人了,你能說她不成熟?”


  她掄著拳頭,打了我的背一下,“這種人都有,幸災樂禍。”


  “陽老師,用詞不當呀,這樣可是會誤人子弟的。我可以胡言亂語,你可不行,你培育著祖國的花朵,責任重大,弄不好會禍國殃民啊。”我大叫。


  “去你的。”她推了我一把,故意扯開話題,“你看他們那小樣,還要偷聽,隻怕是坐到他們身邊聽他們也不會察覺。”她說話的當兒歐陽騰飛正在手舞足蹈地高談闊論,這下我們聽到了,他們原來在談論國家大事。從環球資源公司和慧聰網宣布正式結成戰略夥伴關係,到青藏鐵路全線7月1日正式通車,從6月1日全國試行統一監製的電子機票付款、報銷單到穀歌進入中國……一派書生意氣,仿佛天下是他們的。


  “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我笑。


  黑羊卻把食指放在鼻子上方,“噓”了一聲,牽著我的手,走到他們身後,準確無誤地朝他們的臉扔了兩紙團。然後,我們悄悄在藏在他們身後的樹影下,可他們還是沒有察覺,正在為問題的偏差而吵了起來。最後歐陽騰飛戲謔道:“我看。”他停頓了一下,故意賣關子,“你呀,還是回家帶孩子去吧,不對,應該是回家等著做爸爸去。”


  “你呢。”陸緒輝厚顏無恥地拍拍歐陽騰飛的臉,“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


  黑羊繃不住大笑了,把那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嚇了一大跳。這丫太不象話了,要做媽媽的人了,連我都替她羞愧。


  不久,黑羊幸福地成為了陸緒輝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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