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鑽戒
樂明月沉默了,半晌後問:“你既不是我親人,又不是我丈夫,甚至還受我脅迫做不情願的事情,為何為要幫我去找我師傅理論?”
張雲澤聳聳肩道:“因為你長得美啊,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樂明月淡淡道:“如果我用劍把這張臉毀了呢?”
張雲澤笑道:“那我肯定不幫你了,所以你要好好保護好這張臉哦,哈哈……”
樂明月那原本平靜的臉上閃過一些複雜的情緒,淡淡看了張雲澤一眼,然後低下頭去。
張雲澤被她這一眼看得心跳加速,臉色微紅轉移話題道:“你一直沒說是要我幫你去殺什麽人呢?”
樂明月輕聲講起了一段諸子百家的隱秘:“自從漢武帝獨尊儒術後,諸子百家除了儒家之外集體陷入了衰退,即使儒家也隻過問廟堂而不再理會江湖。我道家分為兩派,人宗接近廟堂,而我天宗則居於江湖。陰陽家主張避世,廣招弟子,暗中統管了武林,不知道多少年前,與我門產生了衝突,仇恨至今沒有化解。墨門弟子醉心於機關術,自隋末大亂以來,再也沒人見過他們。佛門看似清心寡欲,其實野心最大,無論廟堂還是江湖都在滲透力量,但佛門引導人向善,對我們而言,並沒有信仰衝突。”
“可就在五十年前,佛門發生了一件大事,這件大事你們可能沒聽說,也感受不深,但驚動了我們諸子百家各門各派。”
“天竺一個叫摩羅的佛徒來到中土傳教,開始我們以為他屬於佛門,就沒太在意,可很快佛門的人發現這個摩羅所帶來的教義與佛門大相徑庭。教義裏有眾多偏激之處,信徒狂熱,往往被教義控製了思維,使人心存憤恨,嚴重者更是憤世嫉俗,胡亂殺人。佛門的反應很快,派出了五大高手,試圖釜底抽薪,擊殺這個摩羅。”
“不為人知的一場大戰後,佛門五大高手一個都沒回來,摩羅也失蹤了,但摩羅的弟子已經成了氣候,紛紛開枝散葉,在中土各處成立教派,這些教派有的還算溫和,有的卻行為乖張,不可以常理度之,時間一長,徹底激怒了我們這些人,將他們統稱為魔門。比如說這次我們要去的廣州,盤踞著魔門第五大門派同一教。”
張雲澤聽了這一段隱秘,若有所思,問道:“這同一教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
樂明月道:“同一教的主教義是天下大同,人人平等。聽起來還挺好的,可天下紛紛擾擾,自有它的定數,怎麽可能真的大同?人與人之間往往一出生便有高低貴賤之分,皇帝與乞丐之間又怎麽可能說平等就平等呢?可他們這些人利用這條教義蠱惑教徒,經常綁架商人和官員,搶奪他們的資產,事後還殺人滅口。這些年,他們用積累的財富收羅了大批亡命之徒,暗中培養高手,不僅占山為王,還四處謀害我們諸子百家的人。”
張雲澤氣憤地一拍桌子,道:“豈有此理,這同一教一定要滅了。”
樂明月卻道:“同一教上下教眾上千人,雖是一群烏合之眾,
但以我二人之力滅派斷無可能,我們需要找機會殺了他們的教主冷秋,到時候他們群龍無首,多半不成氣候了。”
張雲澤卻沒那麽樂觀,一個組織群龍無首,未必就會一蹶不振,就怕走了陽頂天,來了張無忌。
張雲澤問:“這個冷秋武功怎麽樣?”
樂明月道:“冷秋是摩羅的三弟子,已經年近七十歲了,武功就算再高,力氣也不足,單打獨鬥,我有把握百招之內擊殺他。”
張雲澤嘴角撇了撇,道:“還是我來吧,百招那麽久,他下麵的人怎麽可能無動於衷。”
樂明月問:“你打算怎麽做?”
張雲澤聳聳肩:“很簡單啊,趁他不備,一槍打爆他腦袋。”
樂明月沉默了,他確實有那樣的能力,若是一般的暗器或者弓弩對付高手作用有限,槍可不一樣,她不明白世間怎麽會有這樣的武器,莫非這個張雲澤是墨家弟子?
馬車行了一天後,傍晚時分到了太湖邊上的一個小鎮,名曰名溪鎮,鎮上隻有一家客棧,張雲澤要了兩個房間,點了一桌好菜,給馬夫也送去一些,還要花錢喂馬,一通下去錢包又癟了一些,也幸好馬夫怕他的寶貝馬車丟了不肯住店,不然張雲澤更心疼錢包。
算上樂明月身上的幾兩銀子,張雲澤一共還剩下二十兩盤纏,這點錢是無論如何也支撐不到廣州了,必須想辦法搞點錢才行。
想了一晚上,張雲澤倒是想到了一些點子,於是跟樂明月說在這個鎮上休息一天,想辦法搞點錢,樂明月本來是不願意的,想要搞錢還不容易,找一個為富不仁的倒黴蛋借一借不就好了,卻被張雲澤辯了一通,總結起來一句話,這樣做跟同一教有什麽分別?
別人為富不仁是他的事,如果犯法可以告官,但如果他的錢是憑本事賺的,就算他不仁義,我們有什麽資格去搶呢?
於是張雲澤來到鎮裏的鐵匠鋪,花五十文錢租了一天他的爐子,把五兩重的碎銀子給融了,然後到集市上買了幾顆小孩子玩的玻璃珠,現在玻璃已經普及了,由於原料便宜,製造也不難,價格也一降再降,根本不值錢。
於是張雲澤按照手機上經典鑽戒的款式,雕刻了五個能把人眼睛閃瞎的“鑽戒”,當然,是用銀子和玻璃做的。
回到客棧,樂明月問:“做何事去了?”
張雲澤神秘一笑,道:“把你的右手伸出來。”
樂明月依言伸出了她那精致完美的芊芊玉手。
張雲澤拿出他做的最好的仿製海洋之星套在她無名指上,由於肢體的接觸,忍不住心神有些蕩漾,嘴裏卻得意洋洋道:“怎麽樣,好不好看?”
樂明月雖然性格被道家的一套影響,但女子愛美、愛亮閃閃首飾的天性沒有丟,雖然臉上沒露出欣喜的表情,語氣卻挺開心,她把手輕輕收了回去,道:“你打算在鎮上賣這些戒指嗎?”
張雲澤拿出
了另外四個,都非常精致耀眼,卻搖頭道:“這種東西在小鎮子裏賣不出好價錢,等過了兩天到嘉興集市上去賣。”
樂明月眼神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回房間去了。
張雲澤被她這一眼看得有些心虛,由於天天相處,若說自己對這位絕世仙子沒有一點點想法那是自欺欺人,但有李麗質的教訓在前,他可不敢太過表達,萬一人家仙子說你唐突豈不難看?
兩天後,兩人到了浙江嘉興,同樣江南煙雨之地,物華天寶,盡顯繁華之色。
張雲澤和樂明月來到集市,由於樂明月容貌太過出眾,即使戴著麵紗,也引起了一陣騷動,很容易就成了焦點。
張雲澤帶著樂明月來到女子比較多的比方,舉起她的右手,露出了大大的鑽戒,高聲吆喝:“看一看瞧一瞧啊,漂亮的鑽戒,隻要一百兩銀子就可以買走。”
樂明月被他突然抓手,身體顫抖了一下,恢複了冷靜。
沒多久,來瞧稀奇的人聚了過來,雖覺得這東西好看,但一百兩可不是小數目,大多隻看不買。
又過了一會兒,一個白衣書生走過來,很有禮貌地施禮道:“姑娘能摘下戒指給小生看看嗎?”
樂明月淡淡道:“我手上的不賣。”
張雲澤急忙把自己手裏的四個給他挑。
誰知白衣書生看都不看,盯著樂明月道:“小生隻想看姑娘手上的。”
樂明月語氣不鹹不淡:“不買請離開。”
白衣書生目光轉向張雲澤:“小生喜歡姑娘手上的那枚。”
張雲澤也不樂意了,道:“我妹妹說了,他不賣,還不快走。”
“你妹妹?”白衣書生的目光亮了起來,肆無忌憚地打量樂明月。
樂明月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舒服,卻也沒說什麽。
“你這家夥,耍牛氓是吧。”張雲澤來氣了,不悅道:“我妹妹國色天香,西施在世也不及萬一,也是你能看的,看也行,一次十兩銀子,快付錢吧。”
白衣書生笑了笑,從懷裏取出一腚足足五十兩的大銀錠,向樂明月遞去,道:“如姑娘這般風姿,何止十兩銀子,這是五十兩,姑娘請笑納。”
樂明月目光微微轉向他,突然一寒,從背後拔出劍來。
“噔”地一聲,劍從銀錠中間劃過,硬生生把銀子切成了兩半。
吃瓜群眾嘩然。
樂明月收劍入鞘,淡淡道:“走開。”
白衣書生先是愕然,隨即不僅沒害怕,反正眸子亮了起來,隨手扔掉了手上的銀子,笑道:“姑娘好劍法,請恕小生唐突,竟然用銀子侮辱姑娘,小生歐陽生,姑娘怎麽稱呼?”
“你說你這家夥,怎麽這麽不知好歹。”張雲澤很是不滿,直接走過去踢了他一腳:“我妹妹讓你滾蛋了都,還不快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