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王太醫
好一個清新脫俗的借口，隻怕小孩子都不信吧。
算了，看在麗質份上，不和你們計較。
“好啊！”張雲澤，微微一笑，道：“我抓緊時間把過程說一遍。王太醫，您給品評品評。”
“第一步，找到一種叫作鏈黴菌的菌株。”張雲澤微笑說。
王太醫一臉懵逼：“什麽叫菌株。”
於是張雲澤凱凱而談，花了半個小時時間，解釋了一遍什麽叫菌株。
王太醫不敢大意，筆寫得飛快，居然能跟得上速度，將張雲澤說的話一字不差記了下來，看得張雲澤目瞪口呆，大爺，您不當速記員可惜了，做什麽太醫啊，更可怕的是，他用的還是毛筆。
李麗質笑道：“張公子，你能不能說得通俗一點，麗質都聽不懂哩！”
“嗯？”長孫皇後目光轉向她。
李麗質笑容一收，擺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
張雲澤看著李麗質，笑著繼續說：“其實除了鏈黴菌外還有很多菌能夠治病救人，比如說小兒天花……額，扯遠了，話說這鏈黴菌廣泛分布於土壤……”
“等一等？”王太醫雙腳顫抖……顫聲問：“張神醫能治天花？”
就連長孫皇後也呼吸急促起來，這天花也是絕症，死的人可比肺癆多多了，特別是新生兒，近半的夭折都是因為這個天花！天花還是出了名的傳染病，瘟疫的一種，嚴重的時候甚至造成整村整村的死亡，一旦得上，無藥可救，乖乖買口棺材等死還能體麵一點。
張雲澤笑了笑，不好意思道：“王太醫，預防天花的秘術是我娘臨終前跟我講的，規定隻能成親那天告訴我的妻子，很抱歉啊！”
長孫皇後忍不可忍，怒道：“下次是不是又你爹臨終前告訴你了？鬼穀子前輩既然令你入世，便是想將他的絕學流傳於世、造福百姓，你倒好，不好好學也就罷了，竟然私藏、賣錢，簡直庸俗不堪，不忍直視！”
張雲澤連忙“是
是是”表示讚同，意思卻很明顯，要我說，可以啊，把女兒嫁給我啊，那澤被蒼生的功勞就是你的。
“王太醫，我們繼續說這個鏈黴素，鏈黴素還有個兄弟叫青黴素，青黴素能治療瘟疫，效果非常好，那也是我母親……算了，我們還是說鏈黴素吧……”
長孫皇後眼睛都快紅了，恨不得掐住張雲澤脖子，抓起他頭發，盯著他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說：“把治療天花和瘟疫的方子交出來！”
最終她還是忍住了，保住一個是一個，先把肺癆的方子得到再說，無論哪個，都是造福萬民、千秋百代的功勞，長遠來看，甚至勝過一場戰爭的勝利。
“鏈黴菌可以在土壤和雞喉嚨裏找到，但也不是肯定能找到，它很小，比頭發絲還小，肉眼看不見……需要借助一種叫顯微鏡的器具才行，下麵我來講講顯微鏡怎麽做……”
於是張雲澤又花了半個小時講物理知識，從光的反射和折射開始說起，講凸透鏡和凹透鏡的原理，然後拿出一塊玻璃，教他怎麽磨鏡片，怎麽組裝，聽得他頭昏腦脹，卻不敢錯過一個字，通通記了下來。
長孫皇後已經放棄治療了，低頭皺眉，想著別的事情。李麗質卻甚是感興趣，問道：“把其中一個凸……凸透鏡換一下，變成凹透鏡，光線變個方向，聚到一起，應該能造出一個能看遠方的東西吧？”
“公主，天才啊！”張雲澤震驚無比，一個從未係統地學過數學和物理的人居然能想到這一點，古人的智慧竟然到達這種層次了嗎？
他由記得自己第一次上光學物理課還繞了一會兒呢，她居然能無師自通？
張雲澤的眼睛已經化為熾熱的愛意了。
李麗質臉一紅，低下頭去。
長孫皇後冷笑一聲，一把抓起一隻勺子砸了過來。
還好，她準頭不行，沒砸中。
清了清嗓子，張雲澤繼續講道：“有了顯微鏡，我們就可以把肉眼看不到的細菌放大，看到它的麵目，鏈
黴菌大概長這個樣子……”
張雲澤口頭描述了一遍鏈黴菌的樣子，卻被長孫皇後的一句冷喝打斷：“畫出來！”
張雲澤無奈，隻好在王太醫的草稿本上畫除了鏈黴菌的大概模樣。
“找到鏈黴菌後，我們需要提純，否則一些其他的雜菌會被帶進藥液。我們需要製作一種培養基，什麽叫培養基呢，我來介紹一下。”
於是張雲澤又花了半小時介紹怎麽樣製造培養基，重點講了一下瓊脂牛肉膏培養基和牛肉膏液體培養基，唐朝也隻能簡單的做出這種東西。
“培養基富含營養，任何菌都能愉快地……嗯，良好地生長，第一步我們先將液體培養基倒入玻璃管煮沸半小時，殺死附著在玻璃管以及培養基裏麵的其他所有菌，用塞子蓋好，立刻將找到的鏈黴菌用鐵絲挑出來，三秒之內裝進液體培養基，用塞子蓋上，對了，鐵絲先用用火灼燒才行。無菌操作很重要，下麵我來講講怎麽樣構建無菌環境，手套、衣服、毛發怎麽隔離”
……
“……到了這一步，隻能算初培養，因為你挑到培養基裏的並不一定是純的鏈黴菌，放在地下室培養一夜後，培養基內必然長滿了菌，但這些菌並不全是鏈黴菌，我們需要將少量液體再次放到顯微鏡下。”
“再次找到鏈黴菌後要看情況，如果發現周圍其他菌較多，那需要用同樣的手法再次提純培養一次。之後我們就要用到固體培養基分離了……”
“固體培養基培養兩天後，我們可以發現裏麵長了一塊塊毛茸茸的惡心東西，很像發黴的饅頭的黴斑，沒錯，那就是鏈黴菌群，到了第一步，我們的工作已經完成四分之一了！”
“才四分之一！”王太醫覺得自己都快崩潰了，他帶的一本空白書紙已經被寫完了。
上官皇後示意李麗質去張雲澤的書房搜刮，後者興衝衝地去了，很快，李麗質回來了，帶回來一卷宣紙給遞給王太醫，順便拿了一本簡體版的《天龍八部》，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