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匆匆之客
“真是的，這酒都讓你說的變了味道！”怪我？你個開酒館的賣假酒。
“你可拉倒吧，就你那個兌水、”幸虧我躲得快，納伯黎這家夥竟然伸出半截身子想要從吧台裏麵抓住我。
“誒呦！”一個沒注意，感覺身後撞到人了，沒等回身道歉，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傳進耳朵裏。
“對不住、對不住。”拿出以往裝傻賣楞的本領，我開始點頭哈腰的道歉。
“你這人，真是太沒禮貌了呐！”少女說的話我沒聽懂，看樣子不是本地人啊，穿著也是非常前衛，從頭到腳一襲黑色。
“我的同伴沒有惡意，還請不要見怪。”倒是跟這少女一起的小夥子很明白事理，雖然是一臉死氣沉沉的吊喪臉，不過說話倒是很客氣。
“我也有不對的地方，就當是扯平了吧！來，喝點什麽，我請。”
“誒誒，你先把欠的酒錢付了再說大話。”這家夥，就會在這時候挖苦我！
“記我賬上！廢話咋那麽多。”納伯黎撇了撇嘴，端上兩杯常溫的水果汁。看到這玩意兒，這少年倒是沒什麽反應，不過那個少女又開始嘰嘰喳喳了。
“呃、她在說什麽？”少年沒有搭茬，還是用我們聽不懂的話跟少女說著什麽，然後回過頭來對我說：“她對你們把她當成小孩子很生氣。”別逗了，光這一上午，就已經轟出去四個自稱成年的小屁孩了。
“喝了果汁趕緊回家吧。”成年人的通病就是，都不太會應付孩子，我也不例外。
“我還不能回家。”呦嗬，原來還是個離家出走的少年。反正我除了喝酒就是喝酒，一天閑得無聊，陪小孩子聊聊天也挺有意思的，誰不是從那時候過來的？
“你叫什麽名字？”我盡量裝出一副自然的樣子，問出這句話。心裏卻像是拐孩子似的砰砰跳。
“鰳，這是我的名字。”好吧，又來一個魚係家族的。。。看來這輩子是要跟魚一直打交道了。
“她呢？”我拿著酒杯，朝那個對著納伯黎抱怨著什麽的少女指了一下。
“人這動物，還真有意思啊，你瞅瞅，他倆明明都不知道對方在說啥，竟然還能溝通。”納伯黎在那不住的點頭，而少女則像是找到了知音一樣繼續嘰裏咕嚕的說著什麽。
“即使不是人類。。。也是可以互相理解的，我認為語言在一些情況下，是一種點綴。”
“你多大？”這孩子的表達方式還真是勾起我的興趣了，今天的下酒話題又著落了。
“20歲，那位是我的同伴，她叫艾薩。”原來他成年了啊。看著不太像，可能是我們伊穆摩甫特族不顯老的原因吧？那要這麽說的話。。。誒？我豈不是不到30歲嗎？看來我還是個年輕人呢！
“聽她說話，不像是本地人吧？”我也問的多餘，這不明擺著的事情嘛？
“是的，她是。。。”少年頓了一下，但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接著說道：“她從外鄉來到這裏，我是她的同伴兼導遊。”聽到這些，我心裏大概有了一些想法。一般來這裏的旅人無外乎有三種：賣東西的旅人，買東西的貴族，還有不怕死的冰龍塔遊客。不過，這姑娘怎麽看也跟這些人掛不上鉤。
“我不太明白，當然你也可以不用解釋。”這回倒是輪到我說話謹慎了一些，畢竟在他們這個年齡的時候，如果是我碰到一個偶然把我撞倒，又好心請我喝東西的邋遢男人，我肯定會懷疑他有一些奇怪的嗜好。說起來，我20歲的時候可是一個絕世的美男子呢！嗯？那女孩兒竟然看著我咯咯笑了出來。
“她經常這樣發神經嗎？”看著那女孩的眼睛，總有一種被扒光了晾在那的感覺，非常強烈，難道我是個變態？！
“請別介意，她，有點獨特，但不壞。”這個名叫鰳的小夥子是個好家夥，竟然這麽為自己的同伴解釋。
“誒，讓她這麽一攪和，都忘了說到哪兒了。”看來酒喝多了也沒什麽好處，現在每天腦子都感覺混僵僵的。
少女走了過來，毫不在意的直接坐在我倆旁邊，頗有興致的看著我，難道她喜歡上我了？坦白說，我對這種貧瘠的類型沒什麽興趣呢。好吧，這女孩又開始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了。
“她、她對你的樣子感到很奇特，請別見怪。”我長得很奇怪嗎？算了，管他的！
“誒，我對她沒興趣，咱們接著聊。”我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哈！果然有話題的時候，酒也會變得好喝！
“你今年20歲，那也就是說，你是為了完成伊穆摩甫特族的習俗跑出來的？因為沒能抓到雪犬不敢回家？”看看他不是很強壯的體格，確實不像是能夠單槍匹馬抓住雪犬的樣子。誒，這女孩子怎麽又開始咯咯笑了？算了，無視她就是了。
“並不是如此，呃。。。我該怎麽稱呼您？”還挺有禮貌，比我那些以前帶的小崽兒們強多了！
“你就叫我叔叔吧！”對自己的名字，我一直不太喜歡說出來，至於為什麽，我都已經懶得去考慮了。
“那麽，叔叔先生。”哦，真是個一絲不苟的少年。
“打住！叫叔叔就行。”我可不是占便宜，更不想被人稱呼成‘叔叔先生’，其他人會誤以為我的名字就是叔叔呢！
“好吧，我們是來找人的，叔叔、”瞧瞧，差點咬到舌頭，竟然讓這麽死板的孩子去捕捉雪犬！伊穆摩甫特族的習俗也太不近人情了！話說。。。這女孩怎麽笑的那麽開心？還捂著肚子、誒呦！
‘咣’的一聲巨響，少女笑著在凳子上失去平衡，直接後仰著摔倒在地上。
少年趕緊蹲下身子，把捂著後腦勺的少女扶起來。
“她，是不是腦袋不太好？”這是我現在唯一能得出的結論，誰會為了笑，把腦袋磕出個大包來？
“啊！！！氣死咱了，要不是這個人類一直想著天馬行空的事情，咱也不會笑到摔倒呐！”現在回想起來，如果當時能聽懂她在說什麽，估計打死我，我都不會跟他們嘮的這麽歡快了。
“我們、我們該走了。”少年勉強攙扶起一直掙紮的少女，然後對我行了一禮，準備離開。
“你們兩個孩子，在這種地方閑逛可是很危險的！”納伯黎抽瘋似的攔住兩人，難道是母性泛濫了？不對呀，他也沒奶呀。看來是好人病又犯了，算啦，我繼續喝我的酒，看好戲吧。
“你們來酒吧是為了收集情報的吧？”少年也不掩飾，直接點了點頭。看樣子，納伯黎對這誠懇的少年也挺喜歡，嘖，我倆還真是臭味相投！
“那你們找對人了。”他一副推薦可疑產品的態度拍著胸脯，繼續說道：“我是這裏的店主，可以免費給你們提供一次情報！就當做是。。。某個不長眼的家夥把你們撞倒的補償吧！”還真是個好理由，讓我都有點不想反駁他了！
“我們。。。”少年再次頓了頓，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女，見少女頷首示意，才繼續說道：“我們是來找被稱作‘僅次於王的男人’的。”
“啊哈哈哈哈哈！”這笑話，太好笑了！找誰不好，非要找他！”我笑的直拍大腿。
“那家夥死了！”是啊，那家夥死了，早死在我心裏了！誒？這少女又做出反常的舉動、竟然衝著我走過來，緩緩的舉起手搭在我肩膀上、跟我裝老友啊？
撒謊可不是美德呐，人類。雖然我不太理解這是什麽，不過可以感覺到一股意識直接傳進了腦袋裏。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這個女孩兒，卻發現她正不懷好意的衝著我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