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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酒館閑談

  “你是說。。。那家夥通敵?”


  “噓、你小點聲。”納伯黎豎起食指,一臉緊張的看著周圍,見酒客們沒有異常,又對我說道:“鱷咢被找到時,雙腿不見了。”


  “你我在戰場上看的死人還少嗎?”這家夥,是不是開酒館開的時間太長,腦子秀逗了。


  “你沒理解我的意思,聽派遣去的急行軍說。”


  “誒呀哈,你這人脈還真廣啊。”這就是開酒館的好處嗎?什麽人都能搭上茬兒。


  “這不重要,你聽我說。”納伯黎趕緊搶回話語主動權,生怕我再搶了去似的說道:“醫官從鱷咢的傷口,算了,這麽說吧,腿上的傷口,根本就不是爆炸或者利器弄出來的。就像是、就像是。。。”這家夥竟然撓著下巴頦,思索如何描述。


  “就像是被人按在熔漿裏融掉了兩條腿!”


  “喂喂喂,能不能注意點兒你的發言?你忘了咱們的出生地了吧?”極北之地可是沒有你說的那玩意兒的,這裏又不是火山遍地的悍穆。


  “別以為我喝酒了,就一直在這忽悠我。如果你的朋友沒有誇大其詞,那能夠形成這種傷口創麵的情況隻有兩種,要麽把人按在岩漿上麵,要麽!”等會兒。。。不會吧。


  “看來咱倆想到一起去了。”納伯黎歎了一口氣:“巴勒吉達曾經投入經費研究的精靈增幅項目,你還記得吧?”


  “不是已經擱置,無限期停止了嗎?”哈!我竟然開始自我催眠了。


  “你竟然相信那種鬼話?”納伯黎滿臉的厭惡、再次抿了一口他杯子裏那難喝的酒。


  “那合著你的意思。。。巴勒吉達授意的海黎厄斯?”


  “你我都跟他打過交道,那條蝮蛇。”納伯黎用握著杯子的手抬起食指,指著我說道:“他是一個合格的管理者,但是缺乏主見。”


  “怎麽從你嘴裏說出富有哲理的話,都帶著一種滑稽感呢。”


  “你先別嘲諷我,我說的是實話。”


  “我當然知道那是實話,接著說。”我低下頭,驚訝的發現,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杯子裏的酒竟然沒動。


  “我懷疑,他應該是預料到自己的大限將至,所以才再次啟動了那項研究,準備給極北之地留下一些殺手鐧吧。”


  “好讓極北之地能在沒有自己的庇護下抗衡墨基俐?”還真是具有他那種自以為是而且大義凜然的風格。


  “至少,出發點是好的吧。”納伯黎還是那麽喜歡蓋棺定論,真是個樂觀的家夥。


  “我不這麽認為,至少,在一些細節上,海黎厄斯可不是一個好用的棋子兒。”這是我一直以來的觀點,不管是那時候還是現在。


  “誰說不是呢。”納伯黎附和著:“他可真是上了年紀了,沒有考慮那個海黎厄斯的出身。”是啊,蝮蛇並不是極北之地的原住民,他是地地道道的墨基俐人。要說為什麽他能夠認識巴勒吉達。。。我應該是罪魁禍首。


  “你當初讓他一直吊在那棵樹上就好了,非要手欠救他。”這叫什麽話!


  “你這麽說就不對了,你不也是我從死神達克斯手裏搶回來的嗎?”


  “哦,這可是大不敬呢,竟然從信奉物靈的人嘴裏說出其他神明的名字。”真不知道這家夥什麽時候去參加的口才培訓。


  “別扯那些沒用的,說正事兒!”


  “總之,就是那個研究失控了,造成了那種結果。你想的沒錯,就是精靈增幅,還是最不穩定的火精。”這些不要命的墨基俐亡命徒,怎麽什麽都敢弄。


  “那這杯,就當是敬那個保護平民的傻大個兒吧。”我再次舉起酒杯,把一口都沒有喝的酒倒在地板上。


  “你就不能倒門口去?Αν?θεμ?σε!”


  “混小子,敢罵我?”


  “怎麽?想還錢?”


  “我可不記得有把你教育成這種唯利是圖的綠皮鬼。”


  “我也不記得你有還過一丁點兒酒錢。”真是的,還生動的用小手指搓著大拇指對著我比劃。


  “好吧好吧!我會注意的,倒滿!嘀咕啥呢?!說點有用的。”看那口型,肯定不是什麽好話!

  “鱷咢被拉回來了,我沒看到他的樣子,不過聽人說。”好吧,又是聽人說。


  “聽人說,他的屍體很慘,因為沒有家人,所以火化之後,骨灰還被暫放在物靈的神廟裏。”


  “。。。有時間我會去領的。”衛國軍有一條不成文的軍規:誰先死了,活下來的就要把死去的帶走。


  “起初我也想的,不過我感覺你更合適一些,誰讓你是我們的頭兒呢。”瞅瞅你那小人得誌的樣子,笑的那個惡心。


  “你不適合煽情,就好像你當初跟我說的,想要當個喜劇演員一樣。”長的就像個屠夫,還惦記搞笑。看著納伯黎臉上一陣紅一陣紫的樣子,我喝了一大口,這絕對是不可多得的下酒菜。這一句話,把他弄的窘住了老半天。


  “還有個事情,也是替班回來的急行軍兄弟告訴我的。”


  “說來聽聽。”反正我不搭茬,你也會說吧。


  “又有不怕死的旅行者前往冰龍塔了。”這可真是爆炸性的新聞,差點讓我把嘴裏的酒直接從鼻子裏噴出來。


  “咳咳咳、你再說一遍?”聽了納伯黎又一次的重複,我確定沒有聽錯。


  “哪來的傻子?跑去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鬼地方?”


  “可能他們還以為,那裏是對外開放的娛樂場所吧?畢竟我們這裏的消息也是很閉塞的。”說的也是,誰也料想不到,曾經門庭若市的冰龍塔,號稱‘坐鄰烏嘜酯的溫柔鄉’的男人天堂,竟然變成了現在的死亡之塔。


  “還記得,頭幾年的時候,我們搭伴兒陪著巴勒吉達一起去那裏賭博嗎?”


  “說的真好聽……不是去找女人的嗎?”你這腦子!怎麽總是這麽直接!非要說出來!


  “那是他!我是純粹去那裏消遣的。”雖然後來也跟風去了那裏的風月場所。


  “是是是,我可沒說你倆提褲子出來還碰了個正麵的事情。”你這不還是說出來了嗎?!


  “我是陪同,陪同!懂嗎?再說了,你不也玩的挺盡興嗎?”


  “心照不宣,彼此彼此。”怎麽每細看他一次,都會覺得納伯黎笑的越來越惡心。


  “這一晃可真快。。。曾經那樣的冰龍塔,竟然變成有去無回的不毛之地了。”這詞兒形容的一點都不為過。


  因為。。。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那些載歌載舞前往冰龍塔的旅人或者本地人,再也沒有回來過,一個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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