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神降(下)
“這可有些犯規了,我的女士。”奧秘之神指著棋盤上的龍,對佩蕾甘道洱說道:“把自己的神性融入棋子中,這已經不能稱得上有意思了!”塞戈列朶斯非常憤怒。
“哦,我親愛的塞戈列朶斯。”佩蕾甘道洱氣定神閑的無視奧秘之神的怒火,反複看著自己的右手指甲,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說道:“規矩可是我們定的,你犯規在先,我隻是效仿而已。”這句話非常有效,塞戈列朶斯起身,準備離席。
“勝負對我們神來說,可是非常重要的,您這樣離席,不會是想要臨陣脫逃吧?”這句話更有效果,塞戈列朶斯僵在那裏好半天,最後回身。
“你這是在玩火,親愛的女士。”他繞過棋盤,走到佩蕾甘道洱身後,用那雙虛無的雙手輕輕放在她的肩膀上。
“為了這盤棋局。。。竟然分割自己的神性!現在的你,可是無法戰勝我的!”佩蕾甘道洱被按住的肩膀開始變得潰爛。
“哈。。。我們就像是兩個不服輸的孩子。”佩蕾甘道洱不為所動,自顧自的說著:“呐,塞斯。”
“。。。”塞戈列朶斯放開了按在她肩膀上的雙手,用那張深不可測的麵容盯著麵前的佩蕾甘道洱。
“上一次你這麽呼喚我,讓我整整倒黴了一個世紀。”
“嗬嗬嗬,親愛的塞斯。”她扭過頭,回視著塞戈列朶斯。
“遇到這種問題,你應該去找福蒂納和勒薩特。”她用手輕撫潰爛的傷口。
“在解決我們的問題之後,我會去的。”塞戈列朶斯依舊那樣盯著她。僅僅一句話的時間,佩蕾甘道洱身上的傷口就消失不見了。
“我們還要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嗎?”佩蕾甘道洱歎了一口氣,接著說道:”我有一個不錯的提議。“
“說。”塞戈列朶斯再次出現在棋盤的對麵,仿佛剛才根本沒有站在佩蕾甘道洱的背後一樣。
“讓我們,重新開始。”這是一個很模糊的說法,以至於奧秘之神錯誤的理解了它的含義。
“達克斯可不會允許你帶走已死之人。”顯然,奧秘之神對於她的提議並不滿意。
“奧秘之神的想法永遠都是那麽複雜呢。”佩蕾甘道洱更正道:“隻是把棋盤上的棋子歸位,重新開始棋局而已。”
“正合我意。”塞戈列朶斯用手臂拂過棋盤,所有的棋子全部回歸原位。
“那麽,請您開局吧。”佩蕾甘道洱對著奧秘之神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插曲·對弈)
“我倒是不介意毀掉這片大陸。”
“這跟我有什麽關係?”貓鼬覺得這種威脅很可笑,自己都要沒命了,其他人的安危跟自己又有什麽關係?
“就這一點來說,你有成為神的資質。”佩蕾甘道洱用嘲諷的語氣繼續說道:“這讓我越發對你的人生軌跡感興趣了。”
“能不能放我下來,我恐高,而且我也沒有力氣跑了。”四個光環把貓鼬的手腳還有脖子牢牢固定住。
“很可惜,我還不能熟練的操縱這副身體。。。所以,小心為好。”說著,她把整支手臂伸進了貓鼬的胸口。
“麻煩你、溫柔一點,別把器官弄錯位了。”
“敢這樣和我開玩笑的人,你是第一個。”佩蕾甘道洱手裏用勁,貓鼬便發出痛苦的呻吟。
“怎麽樣?靈魂被人握在手裏的滋味如何?”她對於眼前這個男人痛苦的表情很是享受。
“如果,不想繼續受罪。。。我建議你最好閉上那張厭惡的嘴。”說完,她又加重了手裏的力度,使得貓鼬差點昏了過去。
片刻後,佩蕾甘道洱慢慢的把手臂退了出來,她的手掌裏握著一顆渾濁的球體,上麵散發著濃重的生命氣息。
“讓我們來看看,你至今的生活都是如何度過的,毫無保留的。”她翹起腿,坐在空中,不再理會貓鼬,仔細看著手裏的球體。
“哦原來你姓普勒多斯奧,還真是一個充滿力量的姓氏。父母的名字,呣呣。。。旻爾德和瓦裏婭蒂嗎。”
“麻煩你默念可以嗎?”沒有誰願意從別人嘴裏聽到自己的一切,就算對方是一名神。
“別人看書時,請保持肅靜。”佩蕾甘道洱沒有看他,用食指對著他劃了一下,第五個光環套在了貓鼬的嘴上。
你們神都是用嘴看書的嗎?雖然他想這麽問,不過嘴上的光環讓他發不出任何聲音。
“哦!真是一部精彩的複仇史!”佩蕾甘道洱看了一會,突然發出驚歎。
“嗯嗯。。。一個不諳世事貴族的少年竟然可以蛻變成心狠手辣的屠夫。“她撤掉貓鼬嘴裏的光環,問道:“告訴我,貓鼬,是什麽促使你完成了這一切?”
“大概是複仇欲,也就是你們神最蔑視的人類本性。”說完,貓鼬用鼻子哼了一聲。
“不是所有神,都討厭欲望。“她一揮手,撤掉貓鼬身上所有的光環。
“我對你,很感興趣。”
“那還真是榮幸之至。”勉強撐起身子,貓鼬對著佩蕾甘道洱說道:“能不能把我的。。。就是你手裏的那個,能不能還給我?放在你那裏感覺不太舒服。”
“你是說它嗎?”佩蕾甘道洱把渾濁的球體丟給貓鼬:“吞下去就行了,為了表達我的歉意,也請收下這個。”說罷,佩蕾甘道洱對著貓鼬吹出一口氣息,不一會,剛剛還在罷工的身體,就在氣息的環繞下恢複了最佳狀態。
“你不怕我再偷襲你?”
“這個問題是多餘的,凡人。”她走到貓鼬身前,用食指鉤住他的下巴。
“終結是很無聊的事情,我要你活下去。”佩蕾甘道洱露出像蛇一樣的笑容:“我要你,繼續譜寫你的故事。”
“再次感謝您的選擇。那麽能不能請你把身體還給我的朋友?“
“可以,但是有條件。”
“什麽條件?”貓鼬心想,隻要你把身體還給那個丫頭,怎麽樣都行吧。
“我需要與你同行。”
“請別開這種玩笑,而且它一點也不好笑。”
“玩笑?我從不開玩笑。”佩蕾甘道洱一臉認真的回應著:“這可要比跟那個無聊的家夥下棋有意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