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決戰前夕
“那麽說來。。。明早我們就要去找那隻禿鷲，然後用一個孩子去換另一個孩子，是這個樣子嗎？”
重炮臉色難看的點著頭，接著又搖了搖頭。艾薩則雙手托著下巴、撅著嘴巴看著兩人。
貓鼬坐在台階上，用匕首削著一小塊烏木，偶爾詢問一些接下來的事情。從他那張恢複了麵無表情的臉上，依然看不出什麽端倪。
“你在雕刻什麽？”貓鼬暫停手中的動作，斜了艾薩一眼，繼續雕著手裏的木頭，沒有理她。
“你這人真無趣。”艾薩看著貓鼬繼續說：“明明在考慮如何救咱，卻要裝著在忙手裏的事情。”
“我警告過你！別再窺視我的內心！”由於用力過猛，烏木在他手裏被削成了兩截。
貓鼬一把拽住艾薩的手臂，把她拉到自己麵前：“既然你願意窺視人心，我就讓你看個夠！現在，回答我所想的問題。”
“放手！咱不喜歡粗魯的家夥！”掙開貓鼬的手，艾薩揉著手腕。
“既然你想知道，那咱就滿足你！而且、她也想知道呐！”看著重炮的艾薩如此說道，那眼神盯得重炮把腦袋低了下去。
“你們都想知道龍晶石是什麽，對吧？”艾薩一屁股坐在地上，指著胸口處的寶石：“這就是龍晶石，龍族用它來存儲力量。如果沒有它，咱就會失去心智，變成依靠本能獵食和破壞的野獸呐。”
“為什麽達克斯的死靈法師想要得到它？”
“這個，就讓老夫來回答吧。”剛才突然消失的薩維，做著鬼臉從地下鑽了出來，把重炮嚇得躺在地上。
“你能不能有點作為逝者的自律？”貓鼬抱怨著，順手拉起重炮。
“誒呦！我的後腦勺！老娘真想現在就拆了你的棺台！”
“親愛的女士，請別這樣，老夫隻是開個玩笑。”薩維咳了一下。
“別咳了，你都停止呼吸多久了？！”貓鼬用他的方式催促著。
看來習慣這個東西，真的是很難改掉。
“真是，不懂得尊敬老人的家夥！”他伸出虛幻的雙手，示意安靜：“達克斯的信仰是死亡，沒錯吧？可是、並不是所有信徒都遵從死亡。他們既想要信仰，又想要永生。所以，他們需要龍晶石對自己升華。”
“為了成為巫妖嘛？咱記得師父給咱講過呐。”艾薩插嘴說道。
“沒錯！老夫也這樣認為，這位達克斯的信徒是想用龍晶石來增幅自身轉化為不死的狀態。哦、對了！那個達克斯的信徒能控製多少屍體？”
“幾百吧。”貓鼬憑著回憶回答道。
“啊哈！還是個高階的信徒，這就不好辦了。”薩維一臉嚴肅的飄來飄去，看上去倒有些滑稽。
“如果轉換成功。。。他就能操縱十倍以上的屍體，那邊境村就會變成第一個大墳場。”想想也是，離大森林最近的城市是邊境村，如果想要補充屍體，攻陷這裏絕對是首選！
一個得到永生的巫妖，又以永生作為條件召喚其他達克斯的信徒前來響應。。。到時候，一個由成百上千的屍體組成的軍隊就這樣誕生了！不用補給；不用武器；甚至不畏死亡，還能隨時補充數量。
“老娘自有辦法。”艾薩看著她，張嘴說道：“她並沒打算交易，她是準備同歸於盡。。。”
“別說了！”
貓鼬哼了一聲：“你還真是高尚的。。。讓我想吐。”
“你說什麽！”重炮一把揪住貓鼬的鬥篷。
“夠了！”
一股魔力強行分開了劍拔弩張的兩人。
“停止你們可笑的爭鬥！”薩維意味深長的接著說道：“別忘了，老夫不止是一名布道者，以假亂真可是奧術的精髓。”藍色的眩光逐漸在鏡像的雙手中心凝聚，最終形成一顆與艾薩胸前的龍晶石一模一樣的贗品。
“有了這個，你們就能騙過他的眼睛。之後要怎麽做，就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了。”贗品被一股無形的力托著，慢慢送到重炮的麵前。她猶豫片刻，推給了貓鼬。
“魔力用的有點兒多，老夫也該回去休息了。”鏡像的樣子明顯比剛才淡化了許多。
“哦，對了，假如失敗，你們也可以逃回這裏。隻要老夫的身體還在，他是進不來的。”說罷，鏡像失去了形態。
“就當是佩蕾甘道洱給予我死亡時的饋贈吧……”隨著這句話，鏡像消散在空中。
布道者就算死亡，肉體依然無法脫離佩蕾甘道洱的掌控。在這種情況下，其他神是不能幹涉的。所以，隻要薩維的身體在水晶棺中不腐爛，那對於除了布道者的任何人來說，這裏都是庇護所。
“怪不得那些活屍不能攻擊咱們。”重炮發揮著忘得快的有點，把剛才的爭執拋到腦後，厚著臉皮對貓鼬說道。
“艾薩，你的寶庫裏有沒有能對付死者的武器？”貓鼬把贗品晶石收進鬥篷，沒有搭茬。艾薩稍微抬頭，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貓鼬和重炮。
“咱從你們的內心感受不到怒氣，為什麽不和好呐？你們人類真難懂！”有了之前幾次被騙的“經驗”，艾薩現在會經常窺探兩個人。
“不用你管！”“不用你操心。”兩個人異口同聲的駁斥道。
“看吧，這不是很有默契呐。”一攤手，艾薩自顧自的朝旁邊的側廊走去。
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各自歎了一口氣，跟了上去。
經過一番複雜又曲折的路線，已經被帶的暈頭轉向的兩人，跟著艾薩來到了“寶物庫”。
“我的乖乖。。。”眼前的景象與其說是寶庫，不如定義為武器庫更準確。這裏麵武器和裝備數量之多，恐怕花費一整年的時間也未必能夠全部看完。
“隻選適用的吧。”貓鼬疲憊的揉著眼角。
“放下那把黃金的斧頭！我們是去戰鬥的，不是參加拍賣會！”
“算了，我來找要快一些。”貓鼬繼續使用鑒寶技能檢查著武器和甲胄，同時遞給她一把大馬士革重劍。劍柄上鑲嵌著一顆光精靈的魔法石，劍刃周身散發著微弱的白光。
經過好一番折騰，兩人回到了入口處。
“怎麽樣？咱的寶物還滿意呐？”看著走過來的兩人，艾薩驕傲的說道。
重炮已經換上一身嶄新的行頭：黑白相間的重甲，接縫處刻滿了銘文，左手拎著一麵跟她差不多高的塔盾、背上背著兩把巨型武器看不清材質，腰上還挎著那把大馬士革重劍。
貓鼬則依然那身打扮，不過鬥篷下麵原來的布衣，已經換成了一身龍鱗製成的皮甲，身上也多揣了好多把聖屬性的匕首和短劍。
擺弄著新的武器，貓鼬對艾薩和重炮說道：“抓緊休息吧。有可能，這是最後一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