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因果
一陣笑聲打破了寧靜而又莊嚴的氛圍。偌大的神殿中，兩個神正麵對麵坐著，他們的中間懸放著一張棋盤。棋子的不規則排列暗示著：這棋局，已然開始，隻不過，誰都沒有繼續挪動棋子。
“是什麽吸引了您的注意？我高貴的女神佩蕾甘道洱。”其中一位像是在開著玩笑，亦或者不是。因為他的臉部，根本看不出任何表情，本應長著五官的位置隻有一個類似黑洞的旋渦，仿佛能把注視他的一切都吸進去。
“當然是想要從你那張深不可測的麵容裏找尋答案，塞戈列朶斯。”她用柔和的，沒有任何感情色彩的聲音回答道。
“那麽，是否得到了您想要的答案呢？”
“暫時沒有，不過。。。”佩蕾甘道洱優雅的抬起左手，撫摸著自己的臉頰：“在棋盤上作弊，可不是神該有的行為。你說呢？”
“在這一點上。。。嗯恕我無法苟同。”奧秘之神塞戈列朶斯換了一個慵懶的姿勢、順勢動了一下右手的食指。一位老者模樣的棋子移開了本來的位置。
“我可以把這個行為。。。當做回答嗎？又或是挑釁？”佩蕾甘道洱依舊用不帶感情色彩的聲音說道：“那應該是我的棋子，對嗎？”
“規則可是我們定的。所以，這顆棋子現在易主了。”塞戈列朶斯發出一陣笑聲。
“那可不行。”佩蕾甘道洱終於彎起嘴角，隻不過那笑容。。。如同野獸露出獠牙。
“是我的，永遠是我的！誰都不能插手！”說完，她輕柔的慢慢握緊右手，那顆老者模樣的棋子瞬間變成了灰燼，消散不見。
“那麽。。。”奧秘之神坐起身子，雙手交叉握緊：“這盤棋，是否還要繼續呢？”
“當然，我親愛的塞戈列朶斯。”
（席間·對弈）
“咱相信你呐！加油！”“你也隻有一身力氣這個優點了。”艾薩和貓鼬在一旁為用力推著門板的重炮加油打氣。足有十人高的門板發出吱呀吱呀的怪叫，上麵積累的塵土掉了一地，形成一片塵霧。
本想抱怨什麽卻被嗆的眼淚都要流出來出來的貓鼬，被塵土嗆到嗓子的重炮以及站在旁邊一臉茫然地看著兩個人的艾薩，形成一幅有些好笑的場景。
“這還沒有咱一個噴嚏的威力大呐。”她咂了咂嘴：“你們人類還真是脆弱呐。”
“咳、等從這裏出去的、咳咳咳、老娘一定好好教育教育你！”重炮緩過一口氣繼續說道：“沒有女人會讓自己的窩這麽邋遢的！”
“哇喔。。。這話從你嘴裏說出來，莫名的沒有說服力。”貓鼬在心裏感歎，險些說出來。
塵霧漸漸散去，大門後麵的空間顯露了出來：以黑白為主色調的地麵格外顯眼，六根大理石材質的石柱給人一種撐起了拱形棚頂的假象。明明是在地下，光線卻又格外的好。內側牆壁上，雕刻著精美的花紋，一條甬道往前延伸，邁過帶有扶手的越層階梯，最終止於水晶棺前。愛奇文學i7wxm￥免費閱讀
“老家夥。。。”貓鼬看著水晶棺，然後快步走了過去。
“這是你建造的？”
“算是吧，咱隻是按照師父的要求建造了這裏呐。”隨後跟上的重炮和艾薩攀談著。
就在一行人剛走到水晶棺的近前，一道光柱從裏麵升起，逐漸形成一個半透明的老者。
“喔嗬嗬嗬，老夫等了很久。。。喂！你這惡徒！一點長進都沒有，這是鏡像。。。別扔暗器啦，我已經死了！能不能尊重點逝者！”薩維的鏡像被貓鼬丟過去的飛刀穿過，變得有些詭異。
“你這該死的臭老頭！就算你死了，我也要砸碎你的棺材，撕碎你那張偽善的臉！”正在貓鼬準備上前拆棺的時候，重炮從後麵製住他，讓他無法動彈。
“我不知道你和他、不對、這個。。算啦！管他是什麽！和這個東西有什麽過節，至少讓它把話說完。”重炮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艾薩，接著說道：“別太過分了！人都死了，你還想怎麽樣？！”
“放手！”雖然有些凶，但是感覺到貓鼬不再掙紮用力，重炮便鬆開了他。
“老頭子我啊。。。”他努了努嘴，原來貓鼬的習慣是跟他學的。
“老夫的願望就是能與你再見一麵。。。”
“為什麽不辭而別？”
“以你那聰明的小腦袋，應該能理解。老夫是一名布道者。。。”
“好吧、好吧！全世界都需要理解！該死的理解！”貓鼬沒有了平時的冷靜、他麵容憤怒。看起來。。。卻猶如一個正在嚎哭的孩子。
“老夫隻是想讓你明白。。。”他飄到貓鼬的旁邊，想要用那雙連空氣都無法握住的手，去擁抱貓鼬。轉瞬、卻又停住了動作。
“你並非神的玩笑。。。也不是什麽神諭的結果。”
“哈！布道者什麽時候能夠違背信仰了？”貓鼬帶著譏諷回應著。
“那是奧秘之神的玩笑。嗯，這樣形容不太貼切，應該算是。。。。。。恩賜。”
“你竟然為了對抗神諭，去欺騙另一個神……這太瘋狂了！”
他注視著貓鼬：“老夫已經活的夠久了。。。也想叛逆一回！”薩維露出一絲不似老者的頑皮，繼續說道：“回想起來，那時候的你可比現在可愛多了！”接著，一臉慈愛的看著貓鼬：“我隻是想那麽做罷了。”
“。。。”貓鼬嘴裏就好像被噎了東西似的，有些失語。
薩維用虛幻的手衝艾薩招了招，艾薩乖巧的走到薩維旁邊。
“幫老夫照顧這個孩子。”
“別告訴我這是神諭。”
“不不不，老夫已經死了，所以早就不再受那個惡毒的女人控製嘍”
聽到這些，重炮張大了嘴巴——這跟自己印象中的大賢者差太多了，這讓她有一些，接受不了。
“這是老夫的個人委托，誒！別想拒絕呦你可是最佳人選你想想，如果沒人做她的枷鎖，以後肯定會捅出天大的簍子！”這哪裏是什麽大賢者，簡直就是兜售可疑物品的旅行商人。
“我隻是來這裏尋找龍晶石的！沒功夫跟一個死人敘舊。”
“哦。。。那老夫覺得你更應該帶上她了！”艾薩出奇的乖巧安靜，隻是用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盯著互動的眾人。
薩維則像個鬼魂一樣，在貓鼬身邊飄動，同時在他的耳邊訴說著惡魔的低語。
“因為。。。她本身就是龍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