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驚直把我嚇的倒退兩步,腿一軟跌在地上,別看麵對極其熟悉的喪屍,我還算勇敢,但如果對手是虛無縹緲的鬼,那還真是我的克星。
記得那是上小學時,有一次我和濤子去一個同學家玩,那同學從他爹的衣櫃裏翻出一張《貞子》的光盤,說是個很可怕的鬼片兒,問我們敢不敢看,那我和濤子能隨便認悚麽?當下三個人就坐成一排興衝衝的看了起來,結果……
自打那天起,很長一段時間裏,我夜裏都不敢一個人從臥室走去衛生間嘩嘩,雖然隻有不到十米的距離,但我總覺得會從路過的大廳裏,某個陰暗的角落中,突然躥出一隻剛從電視裏爬出來的猛鬼,把我解決掉。
為此,總是給我換洗濕床單的老媽沒少狠狠批我,還帶我去看了心理醫生,覺得這麽大的孩子還會尿床,難不成有了什麽心理問題?當然,白發蒼蒼的老專家查來查去也沒查出什麽頭緒來,隨著時間的推移,對貞子的恐懼倒自己慢慢衝淡了些,隻是那對鬼怪畏懼的陰影,卻深深烙下,從那之後,我再不敢看心理刺激型的鬼片。
緊跟在我後麵的濤子見我跌倒,也大驚失色,下意識的退後兩步,又趕忙回神過來扶起了我,我驚魂未定的顫抖著對他說:“你去看看……到底是人是鬼是喪屍!”
濤子也小心翼翼的靠近貓眼兒,此時外麵的聲控燈已經滅掉,黑洞洞的再看不清什麽,我倆正不知如何是好時,忽然,又傳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嗒嗒嗒,嗒嗒嗒。”擦,怎麽真跟鬼片似的!
我驚極反靜,一把趴拉開濤子,靠在門旁也回應著輕敲了幾下門,外麵停了一下,很快又敲開了,這回還敲出了節奏:“嗒,嗒嗒嗒,嗒嗒。”我去,如果是鬼怪或者喪屍的話,應該不會這麽和我鬧吧?
於是我把嘴貼近門縫,啞著嗓子問道:“你……好!是誰啊?”聽的出來,外麵的人也把嘴巴貼向門縫,一個輕柔女聲低低的傳了進來:“你好……我是住你對門的鄰居啊~”
一句話讓我頗為詫異,難道是那個從來一門不出二門不邁,住了幾年鄰居卻從來未曾謀麵,那個大款的小三?心裏倒是踏實多了,但又謹慎的追問了一句:“你叫什麽名兒?……有什麽事?”外麵的女人猶豫了一會兒,遲疑的回答道:“我……叫小葉,我……肚子餓。”
我這才直起身子,徹底放心的長舒了一口氣,喪屍和鬼怪應該不會這麽清晰的表達著自己想進來吃我的需求吧,肯定是個人。
我和濤子換了個眼神,他明白了我要開門的意思,但絲毫沒有放鬆警惕,緊張的抓著刀,靠在門邊保持著刺殺的姿勢,以便開門後萬一有什麽情況的話,能瞬間做出反應,不愧是軍事迷,表現的還假裝兒挺有素養的,我深呼一口氣,輕輕把門打開了。
開門的吱呀聲再次讓樓道的燈亮了起來,站在門口的,是個柔弱的女孩兒,烏黑的長發由於沒有打理,咋咋呼呼的披散在肩膀上,還遮住了半邊臉,這才讓我誤認為是女鬼;身高也就一米五多,因為我這個天然身高儀的肩膀正好是一米六,她比我肩膀要略矮一點兒;身穿一身肥大的白色衛衫,七分牛仔褲貼身的勾勒出誘人的曲線,粉紅色的熊頭拖鞋包裹著嫩白的腳踝。看著那細長勻稱的小腿,這小妞兒的身材一定不錯,體重大概不會超過九十斤。
見門開了,她害羞的撩了撩頭發對我們柔柔一笑,勾的我心裏直癢癢,長相真是十分甜美,皮膚凝如羊脂,細密的眼睫毛中嵌著一對黑瑪瑙一樣透亮的大眼睛,嬌潤的嘴唇微微嘟著。看年紀也不大,估計才和我差不多吧,NND,這麽年輕就當了小三?!要不要臉啊!長這麽漂亮幹點兒什麽不好?這大款也真是夠爽的,哪找了個這麽粉嫩漂亮的尤物!
她就婷婷的立在門口,雙手在身前交叉著輕輕揉弄,害羞的任由我這光棍兒小屌絲的狼族射線上下掃射了許久,才甜甜的笑著問我:“你……看完了沒?可以讓我進去了麽?”
意識到了自己的白癡行徑,我的臉騰一下就紅了起來,一旁的濤子早就放鬆了身體卸下架勢,偷偷的樂著我,我急忙臉紅脖子粗的生硬退開幾步,把她讓進屋裏。關門時順便探頭看了看樓下,喪屍們咣咣的撞門聲似乎加劇了不少,趕緊縮回屋裏。
“不好意思這麽半天才給你開門啊……初次見麵,我叫大海,他叫濤子,我倆是好哥們兒……”
為了緩解這丟臉的窘狀,我匆匆的介紹了一句,由於打心裏鄙視這個小三,所以這話說的很是冷淡,濤子在邊兒上衝她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她卻似乎完全沒有在意我的語氣,不好意思的解釋著:“沒關係,畢竟我是生人麽,確認確認很正常……我晚飯本想叫外賣的,卻打不出電話,看看外麵,又全是……那些東西,家裏還沒有吃的,餓的受不了,我這才厚著臉皮敲你家門的……”
我去,這小妮子還以為是太平盛世,還打電話叫外賣呢?天然呆吧?她扭臉兒看到了濤子手上的刀,略顯驚訝,濤子趕忙把刀藏在身後,溜達進了廚房。
小門廳是個外麵看不到的封閉空間,我把門廳燈打開,讓彼此都有了些安全感。燈下看美人,卻愈發覺得這小妞兒真是美豔動人,愈發暗地裏咬牙切齒的憎恨著對門的大款。
反正我正要做飯,濤子也起來了,就把她讓到大廳餐桌旁:“這個點兒估計不會有什麽外賣了……來,你先坐吧,我們正好要做飯呢,等等就好。”說罷立刻扭頭奔進廚房。
打了打火,煤氣還有,水龍頭裏也還有水,於是就借著門廳的亮光,燜上米飯,切了兩個熟食,幹淨利索的快炒了兩個菜,油煙機可沒敢開,怕排出的飯菜香味兒讓樓下的喪屍更加抓狂。
在刀勺亂響聲中,我偷偷和濤子交換著意見:“這小妞兒……你看怎麽樣,是正經人麽?”“擦,正不正經能從外表看出來麽,不過長的還行,但比我老婆小柔還差那麽一點兒,關鍵,是個貧乳~”“靠,誰問你小子這個了,成天腦子裏想什麽呢,天天和弟妹不幹別的吧!”
一提起女朋友,濤子忽然曬笑兩聲就蔫了下去,不再和我逗嘴,低著頭悶悶的把熟食裝著盤兒,我也沉默起來,知道他,一定又在擔心小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