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緣滅2
跟著男弟子將整個藏書閣熟悉了一遍，做好交接事務後，男弟子便離開藏書閣。諾大的藏書閣隻剩清淺一人，看著滿目琳琅的書籍，師兄的良苦用心不得而知。自己一直率性而為，師兄卻總是包容自己。
他應該要放下對漓落的執念，潛心修道。之前這個問題他從來不敢去想，始終逃避。但今日想到卻發現沒有想象中的難，再想起漓落心中一片平和。她現在和轅也在一起，應該會真正開心，這樣就已經足夠。
不知道縹緲那丫頭怎麽樣了，有沒有被替身咒的力量給嚇到，一想到她被嚇到的模樣，清淺臉上便浮現笑意。
墨非帶回被冰塊凍住的羽縹緲，雲霄將冰塊扔進滾燙的熱水裏，也毫無反應，劈開會傷到她，想鑿開也不鑿不動。雲霄一氣之下準備帶著冰塊上蜀山找清淺算賬，結果玄卿倒找上門來了。
雲霄氣衝衝的出來，隻差沒指著他的鼻子罵“我還沒去找你算賬，你倒自己送上門了，那日你們對我徒弟做了什麽，讓她變成這般模樣。”
玄卿一頭霧水，便將當日的事，事無巨遺的全部告訴她。那時羽縹緲竟能憑一己之力將清淺體內的魔氣盡數吞噬，著實令人震驚，所以他才特別跑來昆侖想從雲霄口中探得原因。
雲霄沉默了會說道“你跟我進來。”
當玄卿看到被凍在冰裏的羽縹緲，驚訝的說道“她怎麽變成這樣了。”
“墨非帶她回來就這樣了，無論我用什麽辦法也無法使這冰融化。”
玄卿走上前將手放在冰上，觸感冰涼刺感，竟連他們這樣的靈骨之體也無法抵禦。試著用靈力溶化堅冰，一刻鍾後連一點冰渣都未融化“不知道是誰人凍住了她。”
“應該是她自己，這上麵除了她的氣息再無旁人的。”
玄卿安慰道“霄兒你別著急，既然是她自己凍住了，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現在打不開這冰，應該是時間還未到。”
他的一聲霄兒，讓雲霄有些晃神，他叫的如此自然，就像是叫了無數遍這個名字。難道他也從未放下過，雲霄將心中異樣壓下“反正我徒兒變成這樣，你們是脫不了關係，倘若她有個好歹，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羽縹緲出事，我肯定不會袖手旁觀，我這就回去查閱古書，看看能不能找到方法。”玄卿想到了不盡寶鑒，應該它會知道原因。
見他態度誠懇，雲霄也不好再甩臉“我知道你有不盡寶鑒，如果需要付出代價，就由我來承受。”
“誰說我要問不盡寶鑒了，蜀山藏書閣的古書很多，三界中的事都有記載，隻要耐心查閱應該可以找到。”玄卿嘴硬不承認，隻因不想讓她擔心。
“這樣最好，不盡寶鑒被列為禁書是有原因的，你掌管不盡寶鑒，還是謹慎些好。”
“那我就先回去了。”
從昆侖回來後，玄卿直接回了自己房間，從須彌空間中取出不盡寶鑒。打開寶鑒裏麵出現一個白胡子的小童，看到它那璀璨如墨的瞳孔，玄卿就覺著別扭。
白胡子小童伸了伸懶腰說道“你想要問什麽。”
玄卿幻化出鏡花水月，裏麵出現被凍住的羽縹緲“你看看這是什麽原因，可有救治之法，還有她到底是什麽人？”
雲霄說羽縹緲具有噬魔的能力，大概是因為不凍泉的緣故。但玄卿親眼看見她僅用了一柱香的時間，便將清淺體內的魔氣全部吞噬，讓心魔消失，且一點沒有損傷修為。
要知道就算聯合幾位蜀山長老，自損修為也隻能將清淺體內的魔氣驅除壓製。想要徹底克服心魔，還要靠清淺自己頓悟，所以玄卿認為應該另有原因。
小童從書中飛出，湊到鏡花水月麵前，目不轉睛的看著裏麵的人，嘿嘿嘿……的笑了起來“原來上次的問題竟是為了她，沒想到他竟然還把半顆心給了她。”
玄卿隱約聽到半顆心，上次師弟從自己這將不盡寶鑒騙走，到底問了什麽“上次那個人他問了？”
小童扭過頭詭異的笑道“問我任何問題都是要付出代價的，你確定要問這個。”
玄卿隻好打消追問此事“那關於這個女子的問題，你可有答案。”
“答案自然是有，但是這個問題的代價你可付不起。”小童自信滿滿的說道，眼中還帶著不屑。
“你不說怎麽知道我付不起。”
“這世上沒有什麽我不知道的，所以我說你付不起就付不起。”
玄卿不想就這樣放棄“那你想要什麽，才肯說出答應。”
小童坐回書中，擺弄著自己的胡子，做出一幅思考的樣子“她現在隻是睡著了，等她醒來就好了。至於代價嘛！便用她的一滴血來交換。”
“就這麽簡單！”玄卿有些不敢相信他的要求。
小童豎起食指擺了擺“那隻是用來交換剛才那個答案的，至於她是什麽人，卻是天機不能泄露。”
不盡寶鑒越是這樣就越說明羽縹緲身上藏有很大的秘密，能讓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不盡寶鑒緘口不言，除非有關遠古時代的。
將不盡寶鑒收回須彌空間，玄卿派出靈雀向雲霄傳信，思來想去還是去了藏書閣。去的時候是清淺的氏神在整理書籍。
玄卿問道“清淺去哪了？”
“他正在屋裏閉關修煉。”氏神回答道“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吩咐我。”
玄卿說道“我就來查點東西，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見他這樣說氏神便不再招呼，自顧著忙活起來。玄卿挨個將所有遠古時代的古書找了出來，翻閱了十幾本才在其中一本古書上找到關於噬魔的事跡。
創世神盤古將天地分開之際，身子化為山川河流，日月星辰。隨之也誕生了最古老的神，伏羲，女媧，天吳，畢方，日月雙神和水火二神等等一眾遠古之神
隨著女媧造人，人間守護神應運而生。相傳守護神神力甚至與女媧不同上下，沒有固定的形態，擁有千萬張麵孔，亦男亦女。
守護神是溫暖的象征，有噬魔隻能，妖魔邪祟避之不及。神魔大戰時，他舍身為道，用一己之力將人間從大戰中分離，免受神魔大戰之苦。
看到這裏，清淺猜想羽縹緲會不會是守護神的轉生，但守護神是溫暖的象征，和羽縹緲的冰凍之體背道而馳，那她為何又有噬魔之能，羽縹緲你到底是什麽？
到了晚上清淺結束修煉，從房間出來，聞到師兄的氣息，便問氏神“今日師兄是不是來過。”
“是的主人，玄卿掌教在這呆了一下午，似乎是在找很重要的東西。”氏神說完便將玄卿翻閱過的書籍搬到清淺麵前，拿出其中一本書說道“他看完這本書以後，就離開了。”
清淺將書接過來翻看起來，裏麵大多數記載的是關於人間守護神的事。清淺抱著迷惑繼續翻閱下去，在看到噬魔這點時，瞬間明白師兄的用意，他是在調查縹緲。難道縹緲噬魔的能力並不是來自不凍泉，而是另有原因。
第二天清淺將一縷神識放在氏神身上，氏神便禦劍飛去昆侖。雲霄正盤腿坐在雪山之巔吸收天地間的靈氣，清晨的靈氣更為充沛，早上修煉是一天中最好的時間。
氏神沒敢打擾，靜候在旁等待著她修煉結束。大約到了正午，雲霄才緩緩睜開眼睛，見到清淺的氏神沒好氣的說道“你們這倆兄弟怎麽輪番著來，真當我一天閑著沒事。”
“哦！原來昨日我師兄也來了，這倒是稀奇了，難不成他那榆木腦袋不再一心隻為了蜀山。”氏神打趣道。
一時口快說漏了嘴，雲霄隻能隨便扯個理由“縹緲偷摸著去蜀山山底的事，被他發現了，過來讓我管好自己的徒弟。”
氏神說笑道“你確定他不是借機來看你的。”
“別貧嘴了，你到我這來是應該不是找我閑聊的吧！若是找縹緲，她現在在閉關修煉，恐怕你是見不著她了。”雲霄不想他倆再有什麽牽連，便不想讓他知道縹緲如今的狀況。
“我這次來是找你的，你可知縹緲有噬魔的能力，我知道不是不凍泉的原因，她和人間守護神有什麽關係。”
見他已經知道，雲霄也不打算再瞞著了“其實具體的我也不清楚，聽青鳥說她身上有遠古時代的氣息，神秘危險。或許是和守護神有關，但守護神是溫暖的象征，而她正好相反，所以不確定她是守護神的轉生。”
“所以你才會收她為徒。”氏神終於明白雲霄當初收她為徒的原因。
雲霄點了點頭“你們都當她是個廢材，殊不知是個難得的珍寶，隻是被蒙了塵。她進入昆侖後，我隻是教她劍術，術法這塊全是由青鳥負責。”
氏神讚歎道“那她以後的修為不可估量。”
雲霄滿是自豪的說道“沒錯，假日時日她的修為會淩駕於我之上，昆侖後繼有人，我也算是對得起昆侖的先輩。”
“當時你從一開始就知道她是被誣陷，卻不說破，就是為了讓玄卿迫於桃傲天的壓力，將縹緲逐出蜀山。”
雲霄笑了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當初你不也知道實情，卻不同樣選擇沉默。現在縹緲是我昆侖的人，就不勞你多費心。以後希望你能和她保持距離，今日既然你來了就把替身咒解了再走。”
氏神笑道“怎麽你擔心我會將你的徒兒給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