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吳曉燕的執著
吳曉燕聽著心花怒放。杜海的這些話,比那些電視劇中華麗的告白更讓她感動。
因為,她明白,杜海是一個重承諾的人。他能說出這些話,她就願意相信他能做到。
她是後來者,她這兩年一直看著杜海為了溫文而痛苦掙紮著,所以她明白,杜海對溫文的愛有多深,有多重。
現在,讓杜海立刻、馬上就放下對溫文的感情,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現在,杜海說自己完全不喜歡溫文了,已經愛上自己了,那她才應該擔心杜海是在敷衍自己,根本從來都沒有把自己放在心裏。
現在,她終於如釋重負了。
吳曉燕怕杜海反悔,著急著回答道:“我願意!我願意!隻要你在為我們的愛情和婚姻而努力,永不放棄,我願意等你,一輩子,我也願意等!”
杜海起身,坐在吳曉燕身邊的石凳上,輕撫著她的頭,垂下實現,自己地看著眼前的吳曉燕,她白皙的臉上因為激動泛著如抹著胭脂的紅暈,眼眸裏帶著幾分水汽,看著晶瑩剔透,裏麵的情意,深深地觸動了他。
杜海不自覺地輕輕一笑,道:“傻姑娘,怎麽哭了?這麽不情願?還有一輩子呢?這可怎麽辦?”
吳曉燕猛搖著頭,抓住杜海的手,放到自己的臉上,遮住了她的臉,輕聲說道:“我不是不情願,我是太開心了,我是太高興了,我是喜極而泣。”
杜海感覺到手心清涼而潮濕的觸覺。女人的淚水,特別是因為自己而流下的淚水,總是輕易就能撥動男人的心弦。
杜海心顫抖著,眼前的這個女人,馬上就要成為自己的妻子了;她全心全意地愛著自己,牽掛著自己,他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杜海呢喃著寵溺地說道:“傻瓜!”
吳曉燕抬起頭,淚眼婆娑地望向杜海,楞楞地傻笑著說道:“嗯,我傻,但我願意為你而傻!你關心溫文,放不下溫文,還愛著溫文,我也心甘情願地守著你,跟你一輩子!”
吳曉燕的執著守到了杜海為她敞開心扉,同樣她的執著也讓人萬分頭疼,不知道該怎麽去改變扭轉她的想法。
杜海歎息一聲,愁著臉,說道:“哎,我都苦口婆心地說了這麽多,你怎麽是這麽固執,這麽別扭呀?是我表達的不清楚,意思很難懂嗎?”
“我……我……”吳曉燕一時無錯,不知道自己怎麽錯了。她都願意杜海心裏暫時放著溫文了,還不夠大度嗎?還不夠賢惠嗎?讓步的還不夠嗎?這已經是她可以容忍的最大限度了。在退步,她身後就是萬丈深淵了!
吳曉燕一時有些迷茫,更多的是喜悅之後不真實感帶來的恐懼和害怕,緊緊地抓住杜海的手,不敢放開。
杜海感覺到手上的疼痛,並沒有去掰開吳曉燕的手,也沒有告訴他自己的感受,而是雙手拉著吳曉燕的手,放到自己身前,才認真地解釋道:“我從剛開始到現在,一直在說,自己是喜歡過溫文。這件事已經成為過去式了,知道嗎?我雖然混蛋,但也不是那種朝三暮四的人,決定娶你的那一刻,我就已經真正放下溫文了。”
見吳曉燕還是不相信地看著自己,杜海難得眨眨眼,風趣地繼續說道:“難道你不知道,腳踏兩隻船,會一場空,而且最後死得更快嗎?”
吳曉燕也跟著眨眨眼睛,長長的睫毛沾著幾滴淚珠,滑落下來,迷茫地問道:“那你今天還這樣緊張溫文,為她跟我吵架,還放我鴿子。”
杜海又開始頭疼了,自己都說了那麽多,為什麽最後的問題又繞回到了原點?難道是自己說的不夠清楚嗎?吳曉燕怎麽還是揪著這個問題不放呀!
杜海不得不苦著臉,再次解釋道:“咱們講點道理好不好,架是你先跟我吵的,而且一直是你單方麵在鬧!”
吳曉燕一回想剛才的場景,好像杜海說的都是事實,惱羞成怒了:“誰讓你為了溫文,放我鴿子的!”
杜海已經被吳曉燕搞得有些精神疲憊了。兩人一直在一個問題上轉來轉去,自己同樣的話已經說了一遍又一遍,再說下去,都快找不到新的詞語來解釋了。
那樣吳曉燕會不會更加認為自己在敷衍她呀?那樣,不是前麵千辛萬苦做的解釋都成了廢話了嗎?
杜海一想這個坑人的結果,不得不強打起精神,擺著事實,繼續講著道理,以免事情更糟糕:“溫文一直高燒不退,昏迷不醒,如果不是今天早晨,我給她打電話發現了異常,她可能一個人在出租屋裏燒成傻子都沒有人知道。你說,我能不緊張嗎?”
吳曉燕也知道杜海說的對,說的是事實,但心裏那道坎,就是怎麽也越不過,怎麽也說服不了自己放下對溫文的成見。
吳曉燕放在杜海手中的手心都開始冒汗了,著急地顛三倒四地說道:“可,可,你確實因為一個女人,還是你喜歡的女人放了我的鴿子,我怎麽能不多想!”
杜海真想長嘯一聲,然後找個錘子一錘敲擊吳曉燕的腦袋,看看裏麵到底都裝了些什麽東西。都是石頭,隻是金剛石,這麽頑固不化!
杜海深吸了一口氣,才平複下心裏的燥意:“曉燕呀,我怎麽老覺得跟你說話這麽累呢?你的腦袋能不能開開竅?!我都說了多少遍了,我和溫文真的隻是過去式了!”
吳曉燕也知道自己現在有些無理取鬧了,但還是倔強地說道:“可你還對她這樣好,比對我還好!”
杜海決定放棄理智,思路也跟著歪了歪樓,不爽道:“我對我爸媽還比對你好呢?你怎麽不吃醋,不亂發脾氣?”
吳曉燕瞪眼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反駁道:“他們是長輩,又是你最親的人,這怎麽能相提並論呀!”
杜海覺得對頑固就該用無賴的辦法,大蛇隨棍上,無賴地說道:“可在我眼中,溫文和他們沒有什麽區別呀!所以,你對溫文,就像對我的家人一樣,這不就行了嗎?”
吳曉燕一想到杜海要自己承認溫文在他心中的地位,還這樣理直氣壯地要求自己好好待她,就燒了所有的理智。什麽感動,什麽杜海原來對自己還是有感情的,什麽喜極而泣,統統都拋到了腦後。
吳曉燕掙紮著,想甩開杜海的手,站起來。
杜海的手雖然沒有握得有多緊,吳曉燕卻怎麽也拽不出來。
吳曉燕氣憤地大聲控訴他的無恥:“你剛才還說不喜歡她,她是過去式了!你騙我!你這個大騙子!”
杜海一邊用力拉著吳曉燕怕她掙開,一邊頭疼萬分地想著怎麽跟她解釋,不得不耐著性子,安撫道:“我的意思是,我隻把溫文當妹妹,和我爸媽一樣的親人。這種喜歡跟你這種喜歡不一樣,你明白嗎?懂了嗎?”
吳曉燕現在已經被氣得失去了理智,根本聽不進杜海的話,覺得他說什麽都是在狡辯,在為他和溫文的關係打掩護。
吳曉燕掙不開杜海的手,靜下來,氣得渾身發抖地繼續發泄著憤怒的情緒:“什麽哥哥妹妹,都是假的。你不知道所謂的情哥哥情妹妹,是最容易出事的嗎?”
杜海聽著也冒起了火氣,生硬地反駁道:“那女兒還是爸爸的小情人呢!你以後生個女兒,還能因為吃醋,把她掐死嗎?”
吳曉燕恨不得用眼睛把麵前的人捅成馬蜂窩才解氣,聲音顫抖著,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不可理喻!”
杜海感覺這一會兒的功夫,自己就像打了一場讓人精疲力竭的戰役,而自己這個參與者沒勝利,還敗得一塌糊塗。他就不明白了,明明剛才還說的好好的,怎麽一轉眼的功夫,事情就急轉而下,變成這樣了呢?是哪裏弄錯了嘛?
杜海混沌的腦海裏翻閱著剛才的談話,怎麽也找不出一絲異樣的地方,甚至他都不清楚,他們是從哪句話開始變成現在的狀況的。
想不通就不想了,杜海沉著臉,無比煩躁地指控道:“我真是不明白了,我和溫文這兩個當事人都把這段感情看得很開了,放下了,你們這些人為什麽還要緊抓著不放?!浪子回頭還金不換呢,我們連一場戀愛都沒有談過,怎麽就失足成千古罪人了呢?”
杜海一生氣,吳曉燕就聳了。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生什麽氣,就是不知不覺,突然發起了脾氣。
吳曉燕有些心虛,卻強撐著麵子,說道:“我也沒這麽想,就是覺得你對溫文比對我好,心裏有些發酸,嫉妒而已。你不要生氣了,好嗎?”
杜海也知道吳曉燕說的是心裏話,不應該對她過於埋怨,但還是心裏堵得慌。
他發誓,自己真的隻再說最後一遍了。如果吳曉燕還是無法理解自己,無法接受自己,那就讓誤會繼續下去好了!反正最壞的解決,也不過是婚禮上沒有新娘子。暗戀溫文三年,這樣痛苦得讓心靈受折磨和淩遲的事情,他都一一承受過來了,還在乎一個所謂的麵子。
正好,也讓吳曉燕想清楚,不要以後結了婚,兩人的關係成了既定的事實無法改變了,再來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