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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他的女孩

  周剛平複了一下激動的心情,終於想起自己好像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沒有做,趕緊打包了這段語言,用公司的大容量電子郵箱發給了莫子謙。


  怕莫子謙這會兒休息了,沒有收到,周剛還用手機發了一條提示短信。


  原諒他,他真的沒有多大的膽子,現在給莫子謙打電話,即便他知道莫子謙一般這個時候還沒有休息,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打擾某人。


  忙完了眼前的大事,搬走了心中的大石,周剛終於有空邊收拾自己的行李,邊騷擾著自己的女朋友,要許久未見,還沒有離開就想了。。。


  莫子謙這個時候,確實沒有休息。


  他早早就收到了周剛發過來的郵件,手裏拿著薄薄的幾頁溫文的資料,看了又看,既為這樣的溫文自豪,那樣光彩奪目,又心中滿是疑惑。


  好像是她是從那年暑假之後,就被轉到了D市上學的吧?溫文那年暑假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莫子謙不會自大地以為那時候的自己已經有了那麽大的能量,讓溫文的父母為了斷絕與他的關係,就把自己的女兒小小年紀,一個人送到那麽遠的地方求學。


  再說了,他和溫文那時候能有什麽關係?不就是打了幾場架,讓老師頭疼,讓同學害怕而已嗎?又不是多傷天害理的大事!

  還有,那天晚上,自己去找溫文,她說讓自己以後不要再來找自己了,是已經知道自己要被送走了嗎?……


  就在他不知道發多久的愣之後,他的私人郵箱再次想起。打開那個超大文件,一點開文件,就聽到溫文冷靜至極的聲音,然後伴隨著溫家人混亂、刺耳的狡辯。


  越往下聽,莫子謙臉上的表情越猙獰,手上的青筋越突出,心中積聚著狂風暴雨,想把全世界都毀滅了。


  最後,聽完溫文說的“祝你們以後幸福美滿”,抬手就掃掉了桌上價值上萬美金的純進口的某大牌超薄筆記本。


  “嘭”的一聲,某價高質量卻有些不牢靠的超薄筆記本就被摔成了兩半。


  莫子謙眼中戾氣未減,胸中憋悶著熊熊烈火,抬手又狠狠地再次掃掉了桌上的資料,還不解氣,一腳踹開了座椅,又發狠地掃掉了桌子上的其他東西,書房裏頓時變得淩亂不堪。


  發泄完了,跌坐在椅子上,抱著頭,支在桌子上,被遮蓋住的臉上滿是心疼和懊悔。


  這些年,莫子謙一直對溫文不聞不問,有意忽視她的存在。他自以為這樣做,溫文就可以過上正常女孩的生活,平靜地享受父母的嗬護,平平順順地讀書,長大,然後,找工作,談戀愛,結婚,生子。


  他還曾設想過他們再次見麵會是什麽情況。一定是他一身的冷清和冰寒,而與他擦肩而過的溫文滿臉的甜蜜與安逸,身邊是疼愛她的丈夫,懷裏是可愛的小姑娘,幸福得連多看他一眼的功夫都沒有。


  可是,看看現在,他放在心頭珍視的女孩這些年過的都是什麽日子?打工、學習、仇恨、報複、壓抑、痛苦……一直背負著這些冰冷的負麵情感,沒有一天正常、快樂、輕鬆過,她人生最美好的青春時光都被這樣一群自私自利、刻薄無情的親人給親手毀了。


  為什麽下地獄的不是這些人?為什麽受懲罰的不是這些人?為什麽過得不幸的不是這些人?這些人,怎麽可以在他的女孩飽受摧殘的時候,過得還這樣輕鬆美好?


  他的女孩,怎麽可以再見麵時還笑得那樣燦爛,那樣沒心沒肺?他的女孩,有誰能夠給她一個溫暖的嗬護,一個堅實的臂彎,一個平靜的避風港,讓她放下這些仇恨和痛苦?……


  夏日的早晨,也來臨的特別早。


  莫子謙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捋清自己的情緒,天已經開始悄悄亮了起來。


  莫子謙的腳邊是一堆的煙頭,書房裏彌漫著久散不去的煙味,昏昏沉沉地抬頭,看了一眼茶幾上的手機,突然十分急切地想聽聽她的聲音,問一聲“你還好嗎?”


  隻是,手機打過去,一直打不通。想起上次她離開,把自己的手機號拉入黑名單,又翻出許久沒用的固定電話,拔出熟記於心的手機號碼。


  隻是,對麵的手機號,一直占線。


  溫文這是知道自己打來的電話,所以不想接嗎?

  不是的,他家裏的這個電話,都沒有幾個人知道的。


  那麽,是誰這麽一大早,就一直給溫文打電話嗎?


  算了,自己還是親自見她一麵更加安心。她昨晚跟家人那樣一鬧,肯定不會再待在C縣了,人最脆弱的時候,不是想找一個無人知道的地方,就是回到自己最熟悉的地方去養傷。


  溫文不是一個回逃避的人,雖然,她在他麵前已經全無信譽,但並不妨礙莫子謙對她的了解。


  想到溫文現在就跟自己在同一個城市裏,自己馬上就可以見到她,莫子謙立刻有了精神。


  甩甩因一夜未眠而略微昏沉的腦袋,莫子謙到洗漱間簡單地用冷水衝洗了一下,就從茶幾上撈起手機和車鑰匙,往外走去。


  溫文明天的假期就完了。杜海再過五天就是結婚的好日子。


  溫文前幾天從外地回來,給杜海和李文博各發了一條平安短信,就不見了人影。


  杜海見溫文一直不聯係自己,早就不放心了。她剛離開B市前往C縣,杜海電話就打了過去。


  溫文說清楚了她的去向,杜海知道溫文是回中嶽村了,心裏才安心下來。說什麽,溫文離家這麽久,一回來,就去看看自己的親人,這也是正常的。


  第一天沒在意。


  第二天,杜海打電話過去,溫文還在中嶽村。


  杜海就察覺有異樣了。


  溫文和她的家人關係十分生疏,三年下來,也就見溫文過年的時候,在溫家過過一個大年夜,從來沒有見過她在溫家小住。


  昨天,又打電話問溫文的情況,隻聽她的聲音帶著幾分疲憊和沙啞。杜海問她是不是生病了,現在進了暑伏天,很多人都中暑了。


  溫文隻是生硬地回答他,沒有任何事,她非常好。


  杜海十分的不安,總是擔心溫文在中嶽村發生了什麽事情,以至於晚上他做噩夢了。


  夢中,他和溫文一直在奔跑,身後是滿滿的蛇形怪物。最後兩人都快跑不動了,溫文一把把他推開,自己掉進了怪物堆裏。眼看著溫文被一條大蛇纏繞著,就要被吃掉,怪物醜陋的大嘴,巨型的牙齒,惡心的口水,猩紅的長舌都突顯在他麵前。


  杜海一下子被驚醒了。


  杜海摸摸額頭上的冷汗,眼皮一直在跳,左邊跳完了,右邊接著跳。


  他翻身想繼續睡下去,卻沒了一絲的睡意,滿腦子都是溫文要被怪物吃掉的畫麵。


  杜海知道,這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想的緣故,一定是昨天電話裏擔心溫文是不是生病了,所以現在才做了這個噩夢。


  既然睡不著了,還不如問問溫文是不是真的生病了的好,不然,他今天一天怕都沒心情工作了。


  杜海還在自嘲地想著心事,等反應過來,才發現他已經撥通了溫文的電話。


  手機響了半天,沒有人接。


  溫文沒帶手機嗎?這麽一大早,她不帶手機,去忙什麽了?還沒睡醒嗎?


  眼皮跳得更凶了。


  杜海一手按住一直在跳的眼皮,感受到那脆弱的皮膚下微微的抽動,毅然再次打了電話過去。


  這次,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


  溫文少氣無力地“喂”了一聲,就沒了聲音,隻剩下有些粗重的喘息聲。


  杜海心中一緊,聽出了溫文的情況有些不妙,趕忙問道:“小文,你怎麽了?”


  過了一小會兒,杜海還是沒有聽到溫文的回答,著急地輕喚了好幾聲“小文”。


  “好吵呀!”溫文用如蚊子般的聲音喃喃了一句,帶著幾分的沙啞。


  幸虧杜海為了怕錯過溫文的回答,專門放著外放音,才聽到這個回答。


  見這種情況,杜海哪裏還不明白,溫文這是真的有事,應該是生病了,著急地問道:“小文,你到底怎麽了?”


  溫文這一大會兒,有些清醒了,昏昏沉沉地說道:“我好像有些頭暈,還有口好幹呀!”


  杜海緊張地問道:“小文,你是不是生病了?”


  “我不知道。”伴隨著溫文的回答的是幾聲輕喘的咳嗽聲。


  杜海心中更加緊張了起來,心裏對溫文的家人更加埋冤不已,語氣不善地說道:“小文,你不是回中嶽村了嗎?你爸媽呢?你妹妹呢?你這肯定是生病了,知不知道?叫他們起來,趕緊陪你去看病!”


  溫文少氣無力地解釋道:“我回B市了!”


  “什麽時候回來的?”杜海起床的動作一頓,昨天打電話還在中嶽村,沒見說她有計劃要回B市呀?還是她連夜回來的?照這種猜測,溫文這是昨天發生了什麽嗎?


  溫文無意識地會道:“昨晚。”


  溫文的回答驗證了杜海的猜測,一想到她的那些無良親人,杜海萬分地相信,他們不壓迫完溫文的最後一絲剩餘價值,絕不會罷休。


  溫文這個樣子一定是病得藏不住了,不然不會表現出來,這就是她的倔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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