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為何不配
不行!自己不能坐以待斃。否則以父親的為人,若查出來她不但殺了人,還想弑母,定當會把她交給大理寺裁決,絕不留情。
念此。她吩咐慧兒去取筆墨來,修書一封,送去了司馬府。
顧謙本以為,顧傾國是在她母親的湯藥裏下了什麽毒藥,才使得司馬流雲一直昏睡不醒。可當他拿著那些湯藥以及粉末去給大夫看了,大夫卻說,那藥確實是有令人昏睡的效果,但是卻不害人,還有對病人有一定的療效。
如此說來,顧謙更是不明白了。既然顧傾國拿的藥吃了對她母親並無不妥,那她又為何要偷偷摸摸的呢?他覺得事情還是沒有表麵上的簡單。而那名被殺的男子,可是又與此事有何關係嗎?
一個個疑問在顧謙的腦中徘徊,也令顧謙感到越來越吃力了起來。
千鶴將今日顧謙找到那名被殺男子,以及顧傾國下藥被顧謙發現的事對我說了一遍。我斜躺在院子內的涼亭中,靜靜的聽著,就如聽戲一般。
千鶴見我不說話。便問我還需繼續跟著嗎?
我道:“跟著吧!這樣我在府中也不會太無聊,沒事時還能聽戲。”
千鶴臉色一黑。頓時覺得我不止腹黑,還很無趣。
果然,司馬鴻一收到顧傾國的帖子,翌日一下朝便來了顧府。他先是裝模作樣的去看了司馬流雲,然後再滿臉失望的對顧謙道:“我司馬鴻將我的寶貝女兒嫁給你,沒想到當初她被一個妓女壓在頭上,如今又被那個妓女的女兒壓在頭上。你便是這麽對我司馬鴻的女兒的?”
顧謙聽聞司馬鴻左一個妓女,右一個妓女,頓時氣惱極了,但他知曉,此時不宜惹怒司馬鴻。再者,人確實是我院中的丫頭打傷的,如今人家父親尋來評理,他自然是沒話說的。
司馬鴻見顧謙不語,便更加囂張了起來。揚言著要去找我算賬,怎麽勸也不聽,幾個小廝都擋不下來。
顧謙見此,終於明白司馬鴻今日所來的目的了。他勸阻不下,便也隻好跟了過去。
此時我正在帶著暖暖在院子裏曬太陽,也就是那日夜裏救我一命的那隻野貓。千鶴從司馬鴻入府開始,便來與我說了。我也知道,司馬鴻定會以此來找我麻煩。同時我也突然明白,他為何要殺自己的親身女兒司馬流雲了。
隻是我沒想到,我一個毫無身份地位可言的二小姐,竟然當的起他司馬大將軍用犧牲一個女兒的命來換取。不過,我早就聽聞司馬流雲當初在司馬府並不受寵,不過不知道是和麽原因,竟然有幸得到年少有為的右相顧謙的青睞,並娶回家中當了二夫人,司馬鴻這才對司馬流雲好些。
看樣子,這位司馬將軍並未將司馬流雲當做女兒看待,留在顧府,也不過是當一枚旗子。如今有了棋子的用處,自然是沒有必要憐惜。這麽說來,我倒是幸運的了。顧謙雖然對我這個女兒冷漠無情,但至少沒有將我當做棋子利用。與我想必起來,司馬流雲倒是顯得可憐又可悲。父親將她的一生看做隨時可以犧牲掉的棋子,而女兒又將她當做墊腳石一般,不顧她的性命,隻為登上後位。她這一生活到這個地步,倒也是可悲可歎。
正想著,司馬鴻一行人便以衝進了院門。
我依舊懶散的躺在那裏,懷中被我抱著的暖暖覆蓋在我的衣袖下。它受了傷,不敢讓它直視太陽。
司馬鴻見我躺在不遠處的樹蔭下,清風徐來,卷起我勝雪的衣袂,那張清塵脫俗的絕美臉龐,沒有一絲缺陷,自然上翹的睫羽,如同兩隻蝴蝶般停在上麵。臉色淡然恬靜,是那般摘仙的人物。
他倒是聽顧傾國提起過她的樣貌,卻沒想到,竟然比他想象中還要美上許多。心想,難怪東籬夜錦看不上顧傾國,有此等尤物在,顧傾國最多隻能算是個次品,又怎麽與我這般超塵的氣質相比,果然是個魅惑君王的狐狸精。但他見我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又實在是不像如顧傾國所說般,陰險狠辣!
司馬鴻走近,見我依舊躺在貴妃椅上不動,而我身邊的青繆和千鶴卻也不通報,隻是悠悠的幫我扇著風。其實我平時倒也不這樣,隻是為了在這位司馬將軍的麵前擺足了架子,才讓青繆她們如此而已。
果然,司馬鴻見我如此無禮,頓時氣惱道:“老夫竟不知道右相府的二小姐竟然這般無理。果然是沒娘教的東西。”
果然,司馬一家都是些隻會耍嘴皮子的。我起身,看著他冷笑道:“司馬將軍這是在罵小女無理嗎?”
司馬鴻不以為意的冷哼道:“這裏除了你二小姐,還能有誰?”
我忍不住笑了。“我顧傾城娘親逝世的早,確實是沒人教這些禮節。不過司馬將軍身為一個大將軍,卻如同潑婦罵街般跑到右相府中撒野,難道就不覺得丟臉嗎?還是說,司馬將軍如我顧傾城一般,也是無爹娘教的東西?”
眾人一驚,皆沒想到,我竟敢當眾責罵司馬鴻如潑婦一般,還罵他無爹娘教養。難不成,我真是不要命了?
司馬鴻氣的癟紅了一張臉。他沒想到,我竟敢當眾罵他,而且罵的比他還難聽。頓時羞惱的對顧謙道:“右相,你可真是會教養女兒呀!”
顧謙聞之,正欲回答,便又聽我道:“司馬將軍是想讓右相大人教訓我嗎?隻是,兩年前右相大人就已經將我顧傾城趕出了府門,所以如今就是他,也是沒有理由教訓我的。”
顧謙聽我如此說,心中一痛道:“傾城,你再胡說什麽?既然皇上已經下旨讓你回到顧府,那麽你就還是我顧謙的女兒。”
還是你顧謙的女兒。嗬嗬,我忍不住噬笑一聲道:“皇上是讓我回顧府不錯,可他是讓我回來做顧府的嫡女顧傾城,而非無名無分的二小姐。既然你無法做到,那我又何必還要認你做父親?難道父親認來,便是讓我在這府中受欺的麽?”
顧傾國聽我如此說,便忍不住道:“你算什麽東西。竟然也敢妄想要嫡女之位!”
我朝她走過去,冷笑道:“我本就是這顧府的嫡女,為何就不配了?”
顧傾國見我目光淩厲,十分凶狠的模樣,頓時驚了。她想到那日被我打的一巴掌,忍不住立即向後退去。她覺得我現在是瘋了。在人前不顧忌別人的眼光,在她與母親麵前不懼怕她們在府中的地位權力。如今在她外公司馬鴻的麵前也是絲毫沒有畏懼。
實在是瘋了。當真是瘋了!
但她依舊嘴硬的反駁道:“你丟了我們整個顧府的臉,就是不配!你知道現在天下人是如何說你的嗎?他們都說你狐媚惑主,禍國殃民,是一個為禍江山的狐媚子。”
“嗬嗬,是嗎?”我笑道。也不反駁她。
顧傾國被我看的心虛,終於躲在了司馬鴻的身後。
我道:“我如何會名譽掃地,變成狐媚惑主,禍國殃民的狐媚子,想必隻有顧小姐與你母親最清楚。今日你若要算賬,那我們便來好好算上一算,怎麽樣?”
“大膽!”司馬鴻見我將顧傾國逼的無路可退,頓時大喝一聲。
我笑問:“司馬將軍這是何意?傾城在自己的府中與顧小姐對話,司馬將軍卻來怒喝,難道竟分不清這裏是顧府還是司馬府嗎?”
“你……”司馬鴻氣的全身發抖。也懶得再與我爭辯,揚手便要朝我打來。這時千鶴飛身上前,當住了司馬鴻的那一掌。
司馬鴻怒極。他沒想到連我身邊一個小小逼女,竟都幹阻擋他教訓人。說著,便與飛雪較量了起來。
我站在一旁看著,倒是一點也不心急。就算飛雪不敵,卻也還又青繆在。那司馬鴻功夫確實不弱,才一會功夫千鶴便以處於下風。
顧謙見此,立即怒喝千鶴住手。可千鶴非但沒有住手,連青繆也動手,參與了進去,一時間三人打的難分難舍。
顧謙見此,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他不明白,我是在何處找了兩名這樣武功高強的婢女來保護我的。更鬱悶的是,這兩名婢女根本隻聽我的話,對他的話仿若未聞。
顧傾國見我那兩名婢女都去與司馬鴻打架去了,便頓時覺得這是個抓住我的好機會。於是向旁邊的幾個丫鬟婆子使了個臉色。幾名丫鬟婆子會意,立即向我靠攏了過來。
我察覺出顧傾國的用意,便朝她冷笑道:“不知顧小姐可否認識我這手中的貓。”
顧傾國不以為意的看過來。可當她看清我手中的那隻受傷的暖暖後,臉色頓時變了。那晚月光極好。而且那又是隻全白色的貓,想要認出來,自然不難。
我見她麵色驚恐,又朝她道:“這是那晚,我在桃樹下撿到的。不知顧大小姐可覺得好看。”
顧傾國頓時如夢初醒。原來那時候,確實有人蹲在樹下,而且那個人還是我。這麽說來,那麽那個男子輕薄她的一幕,想必我也全部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