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昨日陸九洲半隱晦半直地說了「這玉佩不算誤會」, 穗就算再傻再粗神經也了他的言之意。
她有些想問,卻又顧忌著沒敢直接去戳破那層窗戶紙。
只任由陸九洲牽著她的手,把她送到了山下。
穗覺著這樣也不錯, 就算沒有表心意, 但是她也能知曉陸九洲是對她有好感的。
十年曆練,哪怕更長久的時間裡,靠著這些也足夠支撐下去。
日出於東卻落於西, 相聚於海卻散於席。聚少離多本就是生常態 ,再親近的也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在一起。
只是到了真正分別的時候,穗還是估了自己。
——她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堅強。
單單隻是那一點曖昧喜歡哪裡夠, 十年太久了,她總得給自己留些念想。
於是穗見陸九洲有些遲疑,她情急之下她大著膽子勾住了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她想著他羞也好,惱也罷, 反正她馬上就要離開了, 十年時間也足夠讓他消氣。
結果穗萬萬沒想到平日恪守禮數的青年竟然會反客主, 他沒什麼經驗,完全憑藉著本能『摸』索。
原本微涼的唇漸漸變得滾燙,在她愕然的瞬間順勢撬開了她的唇齒。
這個親吻不像陸九洲本給的感覺, 侵略, 輾轉, 好似要把她拆吃入腹般。
可他的作卻又笨拙而青澀,那力道有些大但不至於感到疼痛,只是滾燙又酥麻。
說不出什麼感覺,穗覺得自己一會兒在雲端輕盈,一會兒又如墜入深海。
天地旋轉, 星河滾燙,一切都光怪陸離,讓分不清現實與虛幻。
這個吻沒有夾雜什麼旖旎慾望,陸九洲只是單純的在親吻,在傳達,那感情熱烈濃重,壓得她喘不過氣。
在極致的窒息里,像是要把她『揉』進骨血,烙印在靈魂深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青年從穗的唇上離開。
那隻扣著她後腦勺的手鬆了力道,只一下一下順著頭髮撫『摸』著她,她平復氣息。
因缺氧,穗的臉染上了緋『色』,掃了胭脂一般昳麗,就連眼尾也沁了些水澤。
陸九洲眼眸閃了閃,視線落在了她被自己蹂.躪紅腫的唇瓣上。
這應該是他有史以來做得最出格的事情了,他以他之後會慌『亂』解釋,又或者會紅著臉避開她的視線不敢看她一眼。
然而這些都沒有,他感覺前未有的饜足和平靜。
反倒是那個大著膽子主吻他的穗,被他看得不甚自在。
陸九洲抬起手輕輕撫上了少的臉,因常年用劍他的虎口有層繭子,碰觸到她的面頰時候有些癢。
他用指腹緩緩摩挲著她的唇角,微抬著她的頭讓她和自己對視。
「疼嗎?」
「……還,還好。」
陸九洲勾唇笑了笑,那笑聲很輕很低,是一個短短的氣音。
「有一事我之前一直瞞著沒有告訴你,如今想來應當能說了。
我給你的那塊玉佩上面有我的一縷神識,是我的本命器。你不要顧忌太多,更不用藏著掖著怕看到,想怎麼用便怎麼用。」
這話的意思已經算直,能把本命器和神識贈予給她,和交付身心沒什麼區別。
穗恍惚之間意識到,這塊玉佩從一開始的只是寄放在她這裡,到如今成了她的……
不是送給玄殷的,而真正的屬於她的東西。
「……我可以解,是定情信物的意思嗎?」
半晌,穗如夢初醒一般,抬頭怔然的開口詢問。
陸九洲聽后一愣,臉上又熱了起來。他餘光瞥了一眼早已離遠了已經聽不見他們說話的謝長庚,又看了一眼昏倒在地的寧玦。
而後薄唇抿著,沒過多久那緋『色』又蔓延在了脖子根。
兩現在的關係只是心知肚,卻沒真正表過心意。
不單單是這塊玉佩,還是自己剛才唐突的親吻,這些都不夠慎重。
「不算。」
他深吸了一口氣,頭一次這般鄭重地對穗說道。
「這塊玉佩還沒淬鍊成神器,我也還不夠強,無是它還是我,都還配不上你。」
「但是我會遵循我的道,遵從我的本心一直不停修行,直到站在最處,直到能夠護你周全止。」
陸九洲說著低頭抵在了穗的額頭上,那雙眼睛清澈通透,裡面清晰映照著她愕然的神情。
「以師妹,在那之前你可不可以不要改變這份心意,稍微等等我?」
穗對他有好感,這件事他一直知道。從他入道修行以來,門的師妹,或是他宗派的修大多都里暗裡對他表過心意。
在被他拒絕之後,她們雖傷心難過一陣子,可沒過多久便又喜歡上了旁。
陸九洲對此倒並不在意。
畢竟她們大多年歲小,對什麼都是分鐘熱度不會長久。
喜歡的也好,喜歡的事物也罷,修真界貌美之比比皆是,資質出眾者更是數不勝數。
穗之以對他有好感,大多是因她除了崑山的門並沒有接觸太多,他又是帶她入道之。
比起旁來說,她更依賴他也更喜歡他,這才讓他近水樓台先得月,入了她的眼罷了。
陸九洲不想有這麼不安的時候,只是十年曆練,千繁華間她會遇到形形『色』『色』的。
比他溫柔的,比他好看的,比他更討她開心的……太多太多。
他怕他只是少的一個幻影,等到分開的時間久了,那種感覺會慢慢消失下來了。
——她或許也就不喜歡他了。
穗一直以來以只有自己會因喜歡上了陸九洲不安,胡思『亂』想,甚至患得患失。
不想對也和自己一樣,也會擔心她會喜歡上別,會害怕她只是一時心,沒有結果。
「好,我等你。」
良久,穗聽到自己的聲音這麼輕柔回答。
十年之後,如果陸九洲不會因分離太久,又或者被劇情影響而重新喜歡上玄殷。
而她的這份喜歡沒有絲毫改變的話……
生石上,在她旁邊位置——
她想刻上他的名字。
……
風祁御劍過來的時候正是晌午,他原本可以在清晨趕來的,只是運氣不好途中過了滄海,遇上了幾隻妖獸。
這才耽擱了點兒時間。
靈山是佛光普照之地,基本上都不用靠近,遠遠便能看到那金『色』的光亮。
少年算著時間自己已經遲到了近一個時辰,他皺了皺眉,馭風加快速度徑直往前面飛去。
不想還沒靠近,空氣里劍氣凜冽 ,氣息也沒消散。
顯是打鬥過的痕迹,而且還頗激烈。
他在快到山下時候停了下來,調轉了向打算循著氣息過去,結果還沒來得及身。
一道捆仙繩從下面驟然纏上了他的手腕,風祁心下一驚,反應過來后整個都被拽了下去。
那手的不是旁,正是謝長庚。
風祁和謝長庚見過,也知曉了對是他這一次歷練的隊友。
於是他鬆開了搭在劍柄上的手,有些不解地看了過去。
「你這是做什麼?」
「救你命。」
謝長庚說著將纏在風祁手中的捆仙繩收了回來,見對一臉狀況的樣子拍了拍身上的草葉繼續說道。
「陸九洲和穗在那邊說些私密話,你這個時候過去不合適。」
風祁眨了眨眼睛:「何那邊會有寧玦的劍氣?」
「你沒來之前寧玦沒眼力見去壞了他們的好事,結果被陸九洲手狠揍了一頓,現在還在那邊昏『迷』著呢。」
青年在穗讓他轉過身之後很有眼『色』的直接御劍到了一旁的小樹林等著,這裡看不見他們的身影,更是聽不到他們說了什麼。
不過他好歹也是活了兩輩子的了,看剛才那個情形,稍微一想便知道他們大約是離別在即不舍膩歪了一番。
穗有多依賴陸九洲,在之前她想要對和她一起歷練的時候他便很是清楚了。
以在聽到謝長庚這話后也沒多意,走過去找了塊乾淨的地席地坐下,和他一起等著。
風祁和謝長庚雖認識,但是卻不怎麼熟悉。
但是風祁卻從他師尊那裡聽過謝長庚的事情。
在謝長庚重生到這個身體之後,有一段時間裡他曾經獨自下山歷練過,不過因修低,他去的地也只是些沒什麼階妖獸的林子。
若是靈根耗損還能有機會修復,但是謝長庚這個身體殘缺又病弱,生來便是廢靈根,以要想繼續修行只能通過不斷淬鍊身體。
謝長庚便是靠著斬殺妖獸,吞噬妖丹,這麼一步一步修行來的。
然而妖丹雖能轉化成自身的力量,樣的吞食多了也很容易遭受反噬。
因謝長庚的身體只能吸收低品階的妖丹,這樣效果甚微,以他服用的數量很多。
一次剛斬殺完妖獸靈力透支,他又才服用了妖丹,沒有足夠的氣力支撐著。
一時之間氣息紊『亂』,靈脈也又斷裂的跡象,在快要爆體而亡的時候剛從萬劍宗折返的蓬羽發現並救了他,這才讓他脫離了『性』命之危。
蓬羽當時給他治療的時候探知了下他的身體,廢靈根資質,入道築基都難上加難,不想對竟然已突破結丹,只差一步便至金丹。
這簡直就是奇迹。
這件事在修真界可謂是聞聞未,見未見,蓬羽印象深刻,在回蓬萊后多次與風祁說起了謝長庚。
他沒見過謝長庚,只知道對是個萬劍宗瘸了腿的劍修,因此這一次仙劍大會的時候稍微留意了一番。
原以這次試煉有機會可以和他交手一番,可謝長庚似乎生來氣運就不好,費盡心力好不容易爭取到了試煉的機會,結果剛入秘境便碰上了寧玦。
試煉未過不說,傷得也是有試煉修者中最重的,甚至連守擂比試的時候還在床上躺著沒清醒過來。
不過守擂比試那日陸九洲的雷劫而至,結界被破,妖獸橫行。
他沒來觀戰某種程度來說倒也算因禍得福了。
之後謝長庚剛一清醒得知寧玦會在蓬萊,馬不停蹄御劍回了萬劍宗。
風祁還覺得沒見到對一面頗可惜,如今陰差陽錯,他們反倒成了一歷練的隊友了。
想到這裡風祁眼眸一,沒忍住將視線落在了一旁坐著擦劍的青年身上。
不單單是謝長庚廢靈根逆襲的事情讓他印象深刻,謝長庚的命劍也讓他頗意。
和他的劍修一一劍不,謝長庚的命劍是雙劍。
雖不是像天昭天啟這樣的神兵,卻是一劍雙靈,梅落百川的好劍。
儘管如今它還不夠鋒芒,若劍主使用得當,日後淬鍊成神兵也不是沒有可能。
「我聽說你這劍也是生了靈的命劍,一劍一靈,比起我們的要難駕馭得多,一個不慎很容易受到反噬。」
風祁盯著他那劍面狀似梅花的紋路,凜冽的寒光里清晰映照著他的眉眼。
「梅落九霄,凌雲劍骨。」
「你既能駕馭這樣一把靈劍,若能一直保持劍心通,振興萬劍宗想必也是指日可待。」
謝長庚這把命劍名「九霄」,的確有滌『盪』萬物,凌雲壯志的劍意。
也正是因他從劍冢里擇了這把命劍出來后,他才擺脫了門弟子身份,破例不用考核進入了內門。
只是的偏見就像是一座大山難移,有在看到他的命劍時候並不會稱讚於他得到了這樣一把靈劍的認可。
他們只會皺眉嫌惡,覺得他這般殘缺的身體和低微的資質配不上這樣一把靈劍。
像風祁這樣越過九霄,直誇讚他的情況還是頭一回。
「借你吉言。」
謝長庚雖回復的有些冷淡,可語氣卻還算溫和,他長長的睫『毛』下眼眸閃爍,看不清楚情緒。
光影之間那道十字疤痕顯得他的面容冷峻駭,像是劍鋒一般。
「對了,不是之前約好了時辰,怎麼你晚到了這麼久?」
「蓬萊距離靈山也不算遠,是路上遇到什麼事情了嗎?」
他不想要繼續聊自己的事情,停頓了下想起了什麼薄唇微啟,漫不經心地詢問道。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到此事風祁眉宇之間摺痕漸起,神情也有些沉。
「你是從萬劍宗向過來的應該還不知道,滄海和蓬萊的海域流,不過因有結界,滄海的妖獸沒辦闖進蓬萊分毫。」
「只是自戚百里破了鎖妖塔結界帶走了幾頭上古妖獸不說,又放走了不少妖獸。它們如今重新歸於滄海,妖氣太甚,導致了滄海分流,近來已經蔓延了一部分在內陸。」
「我剛才便是遇到了潛入陸地的妖獸,斬殺之後我又封了結界,斷了水流,以這才耽擱了這般久。」
擦拭著劍的青年聽到這裡手上作一頓,額發之下那眸子晦暗陰沉。
一道劍氣不甚溢出,驚得一旁的鳥雀四散飛離。
上一戚百里也來過仙劍大會,只不過當時他力量薄弱,以有想要破開結界放出妖獸的打算也並沒有實施的機會。
謝長庚因此也沒太留意,以這一他也會是在歷劫時候借著天劫之勢闖入蓬萊,破結界,斬妖獸,吞噬妖丹一舉化龍。
不想重來一次生了變數,他竟早早便與那魔尊勾結在了一起。
應龍本就是上古神獸,只是後來和妖族相交,這才染上了妖『性』。
戚百里雖有龍族的血脈,可龍脈與妖脈相排斥,換骨期間兩股力量水火相斥,每一次都是九死一生。
如今他放走了這麼多妖獸,大抵是換骨期將至,天劫做準備。
戚百里現在是金丹修,一般而言這將至的便是元嬰雷劫,不過若是他將那幾頭上古妖獸的妖丹一併吞食,又在換骨期撐了過去。
龍族血脈覺醒后,一步臨近小乘也不是沒可能。
「這子治標不治本。斷了一股水流,還會有另的水流蔓延到陸地。等到海水倒流覆蓋整個大陸時候,間可能便再無海陸之分了。」
謝長庚手腕一,劍氣剎那破風,擦過少年的面頰入了劍鞘。
「戚百里此的野心不比那魔尊蕭澤小,不過好在他現在羽翼尚未豐滿,百年以內是個下手永絕後患的好時候。」
也不知道是不是風祁的錯覺,謝長庚面無表情,看不出什麼情緒,可他卻隱隱覺得他對戚百里十分憎惡甚至仇恨。
他注視著謝長庚半晌,在對皺眉不甚自在的時候淡淡開口。
「我師尊也是這麼說的。只是現在滄海還不能,底下太多妖獸,一旦貿然手很有可能引發又一場浩劫。」
修者尚有能力自保,那些凡卻頃刻之間便淹沒在了海浪之中,成了妖魔的盤中餐。
而妖族一,魔族那邊勢必也有作,兩如今相隔甚遠,還沒聯手的跡象,若是先起手反倒容易促成他們結盟,那就不好辦了。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們要的不是滄海,而是戚百里。」
謝長庚有著前的記憶,他知道戚百里的弱點,也知道蓬萊前也因戚百里破了鎖妖塔放走妖獸一事,與之結了仇怨,起了殺心。
以他才順著這樣提起。
畢竟如今要以他一個的力量,實在很難對付戚百里。
他倒是不怕風祁懷疑什麼,萬劍宗本就嫉惡如仇,這已經算是他們的宗門風氣了。
不然五百年前那一場仙魔大戰之中,他們也不會是頭最鐵,沖得最快 ,死的最慘的一批。
風祁大約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沉默了半晌。
「……謝長庚,我知道你們萬劍宗弟子向來不懼生死,我也看出來你很厭惡戚百里這廝。」
「不過有一說一,我們這種情況去了滄海還沒見到他,估計就已經被裡面的妖獸給一口吞了。我是下山歷練,不是來找死的。你可以沖,但是別拉上我……唔,還有穗。」
戚百里的實力在陸地上可能只是個金丹,但若是在滄海那便可能只差一步便至元嬰了。
風祁是不喜歡妖族,可他也不傻,不會聽別一兩句慫恿就真的憑著一腔除魔衛道的熱血,提劍就去。
「……你放心,我也不是傻子,干不出這種以卵擊石的事。」
「那你提什麼戚百里?」
「因我知道他的弱點。」
謝長庚深吸了一口氣,他了解風祁的品『性』,卻又不能貿然暴『露』自己。
修真界里最是忌諱逆天而行,奪舍重生,他斟酌了下語句,這才沉聲繼續說道。
「千年前我宗的一位老祖曾入過滄海斬殺過一頭惡龍,也是間唯一一頭血脈純正的應龍。」
「凡是應龍血脈必會換骨,換骨期間是他最虛弱的時候,一般伴隨雷劫一併。戚百里如今四百餘歲,每五百歲左右換一次骨,這或許是一次機會。」
「一次屠龍的機會。」
風祁這一次算是了他的言之意,他告訴了他這件事,無非是想讓他將告知於蓬羽。
他們殺不了,蓬羽卻殺得。
少年並不是不相信謝長庚的話,只是戚百里的弱點若萬劍宗真的知道,當時事情一出,那邊的修者應當會告知於蓬萊。
他倒不覺得萬劍宗會隱瞞,畢竟天下正派榮辱與共,一損俱損。
這也就說,這個事情,或許只有謝長庚知道。
「這件事我之後會傳訊給我師尊的,不過他信與不信便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少年說完這話,一直緊繃著神經的謝長庚這才徹底鬆了口氣。
「多謝,只要你幫我告知即可。」
謝長庚很少會有這樣激進且沉不住氣的時候,可現在變數太多。
他貿然去找蓬羽說的話,一來見不見得到對是一回事,來對也不一定相信。
而風祁作他的親傳弟子,多少還是有些話語權的。
戚百里如今和蕭澤還沒聯手,這一次只是做了一個交易,若是等到他們真的勾結在了一起,再下手就難了。
大約是這個話題太過凝重嚴肅,達成了共識之後,兩時沉默了。
一時之間空氣里靜得一根針掉落在地上,也能聽得一清楚。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謝長庚無聊到拿出劍準備再擦拭一遍,打發下時間的時候。
不遠處一直沒什麼靜的山林里,那些鳥雀不知怎麼被驚得四散飛遠。
兩對視了一眼,看著時間已經不早了,最終還是想著過去催促一下。
不想他們剛到那裡,還沒走近,隔著矮樹叢遠遠看了過去。
之前離開時候看著還算懂事穩重的少,此時跌坐在地上毫無形象地嚎啕大哭。
陸九洲一臉慌『亂』,柔聲笨拙地哄著。
在剛想要伸手將穗扶起來,還沒來得及碰觸到她。
他身子一僵,感知到了什麼抬眸看了過來。
視線相撞,時相顧無言。
只有穗毫無察,越想越難過,抱著陸九洲的大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哇嗚嗚嗚去你媽的歷練!陸九洲我捨不得你,我不想走!我要和你永遠貼貼嗚嗚嗚……」
「……」x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