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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第七十七章天命

  好在清岫不是那樣揪著事情不放的人, 白穗幫著她冰敷處理了燙傷后怕說多錯多,也歇了繼續聊的心思。

  然後躺了床上。

  而這一次是真的睡著了。

  到白穗再睜眼的時候外的『色』已經暗了來,橘黃『色』的夕陽在邊, 將雲霧染成了蜜糖『色』澤。

  同時飛舟也籠罩在這樣的暖『色』調里。

  她醒過來的時候清岫不在房, 窗子邊的桌子上除了一盞冒著熱氣的桃花茶之外,還有一盒糕。

  白穗起初也沒注,只在起身的時候餘光瞥見了杯子壓著的一張紙。

  這裡就她們兩人, 這應該是她留給自己的。

  她疑『惑』地走過去,伸從杯子將清岫寫的紙條拿了起來。

  上的字蒼勁有力,和其他女子的字跡不大一樣, 雖然沒有那種娟秀,但是白穗也不知怎麼的一想起寫這紙條的人是清岫。

  反而覺得再合適不過,沒有任何違和感。

  也沒寫什麼東,就說了這茶和糕是給她準備的,要是她餓了的話就把它吃了。

  白穗有些外的將視線落在了一旁那白瓷盤上盛放的粉『色』糕, 從空氣里隱約飄著的香氣來看, 這應該是桃花做的糕。

  飛舟除了接人之外不會中途停靠, 清岫也沒機會去買,這大可能是桃源的東。

  她心一動,拈了一塊丟進嘴裡。

  香甜細膩, 鬆軟可口。

  咬進嘴裡跟鮮花盛開一樣, 說不出的美妙滋味。

  真好吃, 和之前她吃的那些甜得膩人的桃花糕完全不同。

  正在白穗將上這塊糕吃完,『舔』著指上的碎屑,還想要再吃一塊的時候一頓。

  這種好東可不是像櫻桃酥那樣,只要了崑山就能吃到的。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她可不能獨吞。

  這麼想著白穗擦了, 喝了口茶水後端著那盤糕推門往雪嫣然住的那邊過去了。

  修者其實不需要如何睡覺,只是白穗格外喜歡罷了。

  哪怕如今是黃昏傍晚,飛舟上的修者也只是大多待在自己房裡而已,沒有躺休息。

  雪嫣然自然也不例外。

  在白穗過去敲開她房門的時候,少女正在打坐修行。

  聽到動靜抬眸一看,瞧見來人是白穗后立刻起身邀她進來。

  「我說你大白時候一整都不來找我,怎麼非挑這麼晚的時候過來?」

  雪嫣然一邊說著一邊拉著白穗往屋子裡走。

  「對了,你昨晚休息的怎麼樣?我聽他們說風祁住的那屋子不遮風又不避雨的,要是你實在住不慣就來吧,你和我同屋的那小師妹睡床上,我打地鋪將就就成了。反正也就只剩一左右的樣子就到蓬萊,也沒多長時了。」

  「好姐妹,我沒疼錯人,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白穗聽后大為感動地拍了拍雪嫣然的背,在對方想要說什麼的時候將那盤桃花糕拿了出來。

  「你不用擔心我,那屋子的確不是人住的,不過我昨是和桃源的那清岫師姐一起住的。她人好,看我可憐,答應了這幾日收留我。」

  「不僅如此,她還給我了一盤桃花糕,香香甜甜可好吃了。我沒捨得一人吃,想著帶過來給你嘗嘗。」

  雪嫣然識接過白穗遞過來的糕,剛準備放嘴裡。

  而後反應了過來,一臉錯愕地看向白穗。

  「一,你說什麼?誰收留了你,你和誰住來著?」

  「清岫師姐啊,就桃源主親傳的那。」

  好像所有人聽到她和清岫住在一起的時候都特別驚訝。

  風祁算一,雪嫣然也是。

  她是知道清岫『性』子冷淡,不大喜歡和生人接觸,可是也不至於這麼誇張吧?

  大約是看出了白穗的不解,雪嫣然緩了一會兒后看了看中的糕,在先吃還是先說之選擇了扔進嘴裡,邊吃邊說。

  「還真是桃源的糕,和我之前跟我師尊去的時候吃的味道一樣。」

  少女腮幫鼓鼓,吃得像倉鼠似的,到咀嚼的差不多了之後這才咽繼續說道。

  「你別誤會,我剛才那反應不是對清岫有什麼見,主要是驚訝了。」

  「你之前和她沒什麼接觸,不知道她這人有多麻煩。煮茶的水,喝茶的溫度,就連衣服上的褶皺都不允許有毫,講究的不行。而且她還有潔癖,你這種在外頭『摸』爬滾打跟泥猴兒似的臟娃她竟然讓你和她同住了,我不驚訝都難。」

  「……」

  聽了這話白穗沉默了一瞬。

  得虧她當時去的時候怕失態了,又因為過於緊張,提前去清洗了。

  不然可能直接止步在門口,『露』宿在外頭了。

  「……怪不得之前我怕她累讓她來床上躺一會兒她不肯,原來是因為這。」

  修者雖然不怎麼需要休息,但是長時保持清醒還是會耗損精神的。

  而且飛舟上不似平地那般,一路上遇到的氣流各種衝擊都會顛簸。

  站著坐著,哪有躺著舒服?

  那這麼說是清岫遷就了她,因為她的到來,她都沒怎麼休息好。

  要是不知道明晚要和合歡宗的飛舟碰上的話,在得知了這事情后白穗就來和雪嫣然她們將就擠擠了。

  想到這裡白穗嘆了口氣,原本香甜的桃花糕在嘴裡也變得沒什麼滋味了。

  「得虧只有最後一日就到蓬萊了,不然人還得我叨擾好久。」

  雪嫣然瞧著少女因為這種事情莫名低落的樣子一頓,眯著眼睛看了過去。

  「你不對勁。」

  「之前你跑來玉溪峰找我去摘靈果的時候怎麼不覺得打擾我修行休息了,怎麼到清岫這裡突然善解人起來了?」

  白穗:「你和清岫有可比『性』嗎?」

  ??

  瞧瞧這說的是人話嗎?

  「白穗,就算你饞人家美『色』,但是我好歹也是你姐們。做人可不能雙標了知道不?」

  雪嫣然故叉腰兇狠地瞪了白穗一眼警告道。

  「清岫再如何也是桃源的,只有我和你才是同門。這試煉還沒開始呢你就胳膊肘往外拐了,以後怎麼得了?我看你這顏之有理的『毛』病可得改改,清岫也就算了,好歹也是名門正派,我聽說合歡宗里那可是頂的美人,尤其是那聖女,難不成你也見一愛一?」

  她也就是順嘴嗶嗶賴賴了幾句,想著讓白穗愧疚心虛,一會兒能多幾塊糕。

  誰知白穗聽到后神情一凝,在她偷偷伸去拿糕的時候先一步抓住了她的。

  「師姐,聽你說這話,難不成你見過那合歡宗的聖女?」

  這是重嗎?

  雪嫣然完全沒想到自己說了這麼一大堆,對方只抓住了最後一句。

  「算見過,但又不算見過……」

  她抬起抓了抓頭髮,一時之也不知道該怎麼和白穗說。

  「其實我只遠遠瞧見了一眼,就之前崑崙的時候。合歡宗的人當時也在,我不敢多看。」

  「不過就算正眼看了也看不出什麼來,合歡宗的弟子們成年之後都戴著紗,他們只會給自己的道侶瞧自己的模樣。若是有人貿然揭了紗,要麼娶了她們,要麼把命留……」

  說到這裡雪嫣然想著白穗什麼都不知道,又好奇心重的『性』子,連忙又補充道。

  「你千萬別因為我說什麼揭了紗娶了她們或者嫁給他們就沒事了,要是你不得那人喜歡,他是會殺了你的。」

  原來如此。

  怪不得原著《仙途漫漫》里對那妖女的容什麼都沒有具體描寫,敢情是有這設定在啊。

  不過從陸九洲之後的一段七夕花燈節時候送給她的一副小像來看,應該是看過她的模樣,而且還是對方主動給他看的。

  畢竟依照陸九洲這樣正直的『性』子,他是絕對不可能在未經人允許貿然揭一女子的紗的。

  「你放心吧,合歡宗的弟子就算再美我也不會感興趣的。」

  「那就好,我就怕你『色』膽包沒忌諱。」

  雪嫣然這麼半開玩半調侃地說道,趁著白穗松的時候拿了一塊桃花糕放在了嘴裡。

  「其實吧退一萬步,你要是真想找漂亮的男修處處的話,之後到蓬萊了你可以去妖修一族裡看看。那裡的男修才是真絕『色』,金髮碧眼,大長腿,生來就是少說也是兩百年化形的修為,妥妥的潛黃金單身漢。」

  白穗愕然:「?妖修不是邪道嗎,他們難不成也和合歡宗的一樣也歸順咱們了?」

  「你說什麼呢,這哪兒跟哪兒啊?」

  雪嫣然知道白穗沒有常識,但是像她這樣沒有常識的還是頭一次見。

  平時她們雖然都在崑山沒什麼時山,可是一些歷練來的師兄師姐們好歹也給他們說過好些事情。

  不過她轉念又想,估『摸』著是白穗忙著磨合修行什麼的了,也沒什麼時聽。

  唉,好好一姑娘。

  怎麼才入宗門不到半年,就活得跟陸九洲他們這樣的劍痴似的,一問三不知。

  「算了,現在知道也不遲。」

  她拍了拍上的碎屑,然後拉著白穗坐在了窗邊位置。

  「你看著啊。這裡是合歡宗,這裡是鳳山妖族聚集的地方,前者靠近崑崙多一些,後者更鄰滄海。」

  雪嫣然用水蘸了,在桌上畫了幾圖形來讓白穗辨。

  「合歡宗的情況你也知道我就不多說了,這鳳山妖族你應該也知道些。鳳山妖族五百年前在它們妖主咱們劍祖斬殺隕落,魔族給佔領了之後,大部的妖修也的確和正道相對立了。」

  「但是這裡不包括滄海里的妖修。」

  「滄海大,其中也外好多妖族勢力。周圍的鳥獸,深海的各種,在這樣得獨厚的環境里都是有可能化形成人的。只是這是少部,且是那些喜歡親近人族,有願幻化成人形修鍊的。所以他們是我們接納的,能夠友好交流的。」

  少女說著在表示滄海的那矩形中劃了一道,三七成了兩部。

  少的那部代表的是選擇化為人形的妖修,大部則是不能相與的。

  「之前陸師兄去滄海斬殺的那頭千年蛟龍就是屬於不願化為人形,選擇以獸的形態繼續修行的。結果只差一步飛升為真龍,墮落成了妖獸,走火入魔失去神志。為了不讓它禍害人世,陸師兄這才奉命前去斬殺了。」

  「這種情況比比皆是,而它們是在為人為獸之中選擇了後者,與其說是妖修,用妖獸來形容更為貼切。只不過是些有靈智的妖獸罷了。」

  白穗聽得恍惚,緩了好一會兒這才將雪嫣然說的這些消化過來。

  她一直以為自己雖然不怎麼了解崑山以外的宗門,可對於這世界大致的修者屬『性』還是知道的。

  如今看來,她的確有些坐井觀,見識淺薄了。

  從走出崑山踏入飛舟開始,到現在聽了雪嫣然這麼科普了一通后。

  白穗對這世界剛開始有的那一兒真實感,又因為這話變得如雲端般飄渺虛幻了。

  「……那你說的那些自願化形,與人交好的妖修也是屬於參加這一次仙劍大會試煉的一部嗎?」

  「嗯嗯嗯是的,不過他們因為人數不多,參加的也就更少。頂多一兩,也有可能不參加。所以不然我怎麼說他們是可遇不可求的黃金單身漢呢?」

  雪嫣然也就是嘴上說的噼里啪啦,停不來。

  其實她也只是紙上談兵,沒見過什麼妖修。

  「唉,也不知道這一次能不能見到一兩妖修哥哥。聽說妖修里鮫人一族生的最為好看,聲音也動聽,連流的眼淚都是珍珠……」

  這不就是美人魚嗎?

  白穗看著雪嫣然雙撐著巴一臉嚮往的模樣,心一動。

  原本這一次她拼死拼活為了獲得這次試煉資格只為了走主線劇情做任務,如今聽到了這些也難免多了幾期待來。

  妖修……

  會比陸九洲顧止他們還要好看嗎?

  ……

  白穗從雪嫣然那裡端著空盤子來的時候,腦子裡還在想那人身魚尾的鮫人。

  也不知道那鮫人是方童話里那種金髮碧眼的,還是和他們長得差不多,也是黑髮黑瞳?

  因為在想事情,白穗根本沒怎麼看路。

  「啪」的一撞到了一堵牆,硬邦邦的,唔……又有些熱?

  「……你在『亂』『摸』什麼?」

  頭頂上一熟悉的聲音傳來。

  壓著怒火,低低沉沉得厲害。

  少女心一驚,連忙收了放在對方腰腹的。

  抬頭一看,果不其然,對上了清岫那雙冷淡帶著不悅的眉眼。

  「要是眼睛不用剜了去,走路也不知道看路。」

  清岫皺著眉這麼斥責了一句,得虧是撞上的她,要是別的人免不得得借題發揮動起來。

  畢竟崑山這麼樹大招風。

  她說著整理了衣服上的褶皺,餘光瞥見了白穗中空空如玉的盤子。

  「你吃東在屋子裡吃便是,端出去做什麼?」

  白穗也知道清岫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只是怕自己出來招惹上什麼上來滋事的人,這才語氣重了些。

  「我原是想在屋子裡就著茶水吃的,只是我覺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所以拿去給我師姐享了。」

  她說到這裡一頓,想起了什麼 ,又補充道。

  「謝謝清岫師姐給我的糕,好吃。」

  清岫整理衣服的一頓,剛才還算平和的臉『色』驟然冷了來。

  「你把我給你的糕給別人了?」

  饒是白穗再如何遲鈍也覺察出來了此時清岫的不高興,那上像是覆蓋了一層霜雪似的。

  眼眸里更是凝了冷霧般,晦暗看不明情緒。

  「……不是別人,是我在崑山最好的朋友。」

  白穗竭力忽略這『逼』人的威壓,咽了咽口水小心詢問。

  「而且這是你送給我的,那我應該可以……有支配它的權利對吧?」

  清岫直勾勾注視著白穗良久,發現她是真的渾然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后沉聲開口。

  「你的確有這權利,前提是這東不屬於桃源。」

  「我給你的,那便只能是你的。你不能給旁人,不然你以後休想再從我這裡得到任何東。」

  「這是桃源的規矩嗎?」

  白穗以為自己又在不知情的情況違背了什麼規則規矩,沒忍住小聲問道。

  對方聽后扯了扯嘴角。

  「不是。」

  「不過是我的規矩。」

  聽了前半句話剛鬆了口氣的白穗在聽到后時候噎住了,頗為鬱悶地看了清岫一眼。

  「……你這人怎麼這麼霸道。」

  清岫這人有潔癖。

  不僅單單指身體上的,精神心理上也或多或少有些。

  她的東不允許別人碰不說,也厭惡別人的碰觸。

  同樣的,她贈予的東也不允許除了贈人之外的人染指。

  的確。

  和白穗所說的一樣,她骨子裡的確霸道又不講道理。

  這話旁人不敢這麼直接當著她的說出口,也只有白穗說了。

  清岫眼眸閃了閃,換作其他人她或許不會多在對方感受,只是白穗她是少有真心想要與之結交的。

  可要她主動低頭,改變想法什麼的卻斷無可能。

  良久,在白穗有些生氣又怕繼續說去兩人又會為了這麼些小事鬧得不愉快。

  於是想著緘默不語,又像先前那樣屋蓋著子蒙頭就睡逃避現實的時候。

  清岫也跟著走了過來。

  兩人一前一後,保持著一步距離。這場景熟悉,只不過這一次換前者來踩白穗的影子了。

  從她所在的位置稍微一低頭就能看到少女纖細白皙的脖頸。

  腰一就能掐住。

  小小一隻,稍微一用力就能捏碎似的。

  想到這裡清岫神情一頓,不大自在的將視線往上移。

  順著脖頸,落在了她隨用髮帶綁著的頭髮。

  不僅歪了,在外風吹了一遭后更是凌『亂』。

  「你……」

  在白穗推門進去剛將盤子放的時候,身後人這麼澀然開了口。

  她掀了眼皮,疑『惑』地看了過去。

  「你頭髮『亂』。還有……」

  清岫指尖微動,皺著眉指了指她唇角位置。

  「吃得口脂也花了。」

  白穗一般也不怎麼收拾打扮,頭髮梳幾,用髮帶隨便綁就成。

  這口脂是雪嫣然送的,說女孩子抹著好看提氣『色』,她怕放久了過期了,就每往上頭抹了兒。

  「唔是嗎?那我擦擦。」

  她說著走到一旁梳妝台對著銅鏡瞧了瞧,正準備伸用背去擦。

  一隻骨節明的出現在了銅鏡里,然後輕輕落在她肩上將她順勢按在了椅子上。

  「一覺醒來胡『亂』洗把臉梳頭,口脂也是睡之前沒有褪去的。」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視線描了白穗的容,聲音清清冷冷。

  「若是崑山的女修都這樣也就罷了。我看你那師姐雪嫣然都知道擦脂抹粉,佩戴香囊的,怎麼就你這般不講究?」

  白穗在崑山的時候從來沒注,周圍人也沒有提起過。

  畢竟大家都各自忙著修行,哪有時注到這些?

  直到聽到清岫這話,她這才後知後覺看了一眼鏡子里的自己。

  之前沒覺得有什麼,結果和身後人一對比,她好像的確跟土包子一樣上不得什麼台了。

  也難怪起初她見了清岫時候那麼緊張,和她比起來她可不得自慚形穢?

  「……我入崑山是修行的,又不是為打扮的。」

  白穗嘴上這麼說,其實心裡還是有兒不是滋味。

  她垂眸不去看鏡子里的自己,倒不是自卑或者其他什麼,只是怕瞧見清岫眼裡的嫌棄。

  「對了師姐,我出去之前把床褥什麼都給換好了。已經不髒了,你要是累了就上床睡吧。」

  「我白日睡得差不多了,也不怎麼困,你安心休息就好。」

  「而且風祁先前給我說今晚要過一次海,一會兒海上可能會有颶風雷雨,我怕他一人控制飛舟應付不過來,正準備放了盤子就出去幫幫忙。」

  白穗說著抬起用指腹隨擦拭了唇角的口脂。

  想要起來,發現清岫的還放在自己肩上。

  「清岫師姐,我在外走了一圈,衣服可能也沾染了灰塵。你別碰,別弄髒了你的。」

  她說這話是因為從雪嫣然那裡得知了清岫潔癖,再加上錯誤到認為剛才對方那番話是有無嫌棄自己。

  白穗真的挺喜歡清岫的,就和之前見到玉溪真人時候一樣,覺得親切溫柔。

  所以才會更注她的感受一些,不想惹人厭煩。

  結果不知為何,對方臉『色』更難看了。

  「……清岫師姐?」

  「我沒嫌你臟。」

  清岫紅唇壓著,摁著白穗的肩膀不讓她起身。

  「還有,颶風雷雨不會影響到他毫,這種氣於他只會更如魚得水。」

  「所以你不用出去。」

  她也不白穗反應,伸從梳妝台上拿起了一把桃木梳。

  頭頂上傳來的聲音也輕。

  「喜歡什麼髮髻?我給你梳。」

  白穗這一是徹底懵了。

  她抬眸看向銅鏡,清岫低垂著眉眼,那雙眸子長長的睫『毛』遮掩,只在眼瞼處落淺淡灰『色』。

  這時候白穗才後知後覺識到對方不是嫌棄自己,而是想幫自己打扮。

  這認識讓她既驚又喜,一時之如坐針氈般,足無措了起來。

  「不用不用,不用麻煩師姐了,我這人平時糙慣了,真不用。」

  清岫像是沒聽到似的,指尖一動,輕輕在了一旁的首飾盒裡。

  只一,那盒子便自動打開,里琳琅滿目各『色』各樣的簪子耳墜,看得白穗眼花繚『亂』。

  「這顏『色』襯你,不過你若是有更喜歡儘管撿了去。」

  「反正這些東我平日不怎麼用,放著也是落灰。」

  她說著拿了一支桃花簪子,粉白『色』澤,花骨朵上墜著水珠。

  嬌艷欲滴。

  救命。

  我好像遇到富婆包養了qwq

  白穗說不心動是假的,這些簪子耳墜什麼的一看『色』澤就價值不菲。

  而且一比一做工精細,漂亮奪目。

  然而她也只是心動了那麼一,也知道這些東名貴,她不能隨拿取。

  但是又怕清岫不愉,思索了一會兒,而後搖了搖頭。

  「清岫師姐謝謝你的好,只是你還是隨便幫我梳髮髻就好了,這些東在試煉時候容易弄丟。」

  清岫皺眉:「這裡左右也就是些不上五百年的靈玉金石,弄丟了我再給你就是。」

  「……」

  這話她聽著耳熟。

  好像某張姓女星也說過碎鑽是不值錢的異曲同工的話,只是清岫更狂。

  直接五百年以的玉就不是玉了。

  見清岫這般堅持,白穗正糾結著不知道該如何拒絕的時候。

  原本平緩飛行的飛舟劇烈搖晃了起來,動靜大,「嘩啦」一聲直接將梳妝台上的首飾什麼的一摔在了地上。

  清岫沒管這些,識伸一把將沒穩住身形險些臉朝地的白穗攬在了懷裡。

  她放在白穗肩上一帶,因為是坐著的,白穗臉貼在清岫的腰側位置。

  到飛舟平穩了些后,白穗眼眸一動,這才抬眸看了過去。

  清岫眉宇之摺痕漸起,清麗的容上帶著冷冽的寒氣。

  她的視線在窗外方向,白穗也順著看了過去。

  這時候夕陽已經完全落了去,四周一片昏暗。

  空烏雲詭譎,近得一秒就要落來一般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不單單如此,更讓人震驚的是颶風驟雨之海之有一條巨大的水柱子。

  巨浪從上而,電閃雷鳴之顯『露』著的輪廓森然冷冽,連接著地一般。外震撼。

  白穗震驚道:「?!龍吸水!」

  清岫聽到白穗指著外睜大眼睛驚訝開口喊了這麼一聲。

  她的注力這才從外驟變的氣之中過神來。

  「什麼龍吸水?」

  「——這是雷劫。」

  ?!

  雷劫!

  是誰的雷劫?清岫和風祁好像都是結丹馬上就要到金丹期了!

  「清岫師姐,是你的雷劫還是風祁的?現在怎麼辦,我能幫上什麼忙,要不我去找我師兄過來吧,讓他來幫你們護法!」

  白穗慌『亂』離開清岫懷裡,起身推門急得打算直接御劍趕過去。

  不想還沒來得及出去便清岫從身後拎著了衣領。

  「你聽我把話說完,這不是我的雷劫,也不是蓬萊那風祁的。」

  這時候貿然出去才更容易成為目標雷誤傷,清岫用靈力凝了光罩后這才繼續對白穗說道。

  「你將眼睛覆上靈力往前看。」

  白穗連忙照做。

  她眯著眼睛透過雷雨轟鳴的邊,昏暗之,看到了一艘穿梭雲海的巨大飛舟。

  ——正朝著他們所在的方向緩緩行駛而來。

  好巧不巧,此時「轟隆」一聲,那上的雷驟然,直直落在了那飛舟之上。

  那飛舟已然雷劈得不成船形,上的修者也各紛紛御劍往他們這邊過來避難。

  一,這方向不是……

  「沒錯,是原本該明晚碰上的那艘載著合歡宗還有靈山弟子的飛舟。」

  清岫看出了白穗的驚愕,順著這麼沉聲解釋道。

  她的臉在光影中明滅。

  夜『色』深,周圍的動靜大得像是經歷了一場浩劫,一秒就要生靈塗炭般。

  在白穗恍惚的時候,飛舟房裡的修者們都在聽到聲響后跑了出來。

  一部人凝了靈力罩住了飛舟,一部人接著避難的修者上船。各自工,有條不紊。

  白穗見了也準備推門出去幫忙。

  不想餘光一瞥,看到了風祁引了黑『色』巨劍迎著雷雨飛到了對正值雷劫的地方去。

  同樣的,身後一直護著白穗的清岫也在這時候鬆開了。

  「你在這裡乖乖待著不要胡『亂』走動,我隨風祁過去幫那渡劫的修者護法。」

  清岫一邊囑咐著白穗,而後腕一動。

  桃枝出現在了她的中,那是她的本命法器,一樹萬年桃枝。

  ——名為【逢春】。

  白穗看著她御空而上,白衣墨發,衣袖在颶風之中烈烈吹起。

  那清冷的眉眼少有的透著些凜冽鋒芒,在風雨里顯得外心悸。

  這一變故來的突然。

  白穗深吸了一口氣稍微平復情緒后,準備出去跟著大家一起護著飛舟。

  然而她剛御劍出去的時候,一直沉寂著的系統突然發出了劇情提醒。

  【重要劇情提醒——】

  【渡劫者為合歡宗聖女玄殷,金丹雷劫,七七四十九道雷。如今已受三十一道,還剩十八道。】

  白穗御劍動作驟然頓住,翻滾的巨浪像是要攪動地。

  她在半空停了半晌,而後在雪嫣然錯愕的神情之咬牙御劍往雷落方向飛去。

  雷顯之前,雷落之後。

  這挺不挺得過去都為命。

  ——不可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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