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七十六章繼續(二更)……
穗睡覺時候不安分, 不睡覺時候躺在床上也不安分。
在是天,來就不困,只是怕太過尷尬了這才找了個上床補覺的借口。
如今尷尬解除了, 也再努力閉眼醞釀睡意了。
裹著被轉了幾圈, 頭髮散開,像是暈散在宣紙上的墨花。
清岫餘光瞥見了不著痕迹地避開,視線從先前說漏嘴之後一直落在自己面前冒著熱氣的杯盞。
一種風水輪流轉的感覺。
先前緊張慌『亂』怕說錯話的是穗, 這個時候莫名成了自己。
眼眸閃了閃,長而濃密的睫『毛』下那雙眸點漆一般。
陰影之下什麼光亮,眼尾上挑, 透著點兒媚『色』。
「若睡不著就出去和外面蒼山那幾個劍修一併去練劍,別在我床上滾來滾去。我瞧著心煩。」
滾來滾去的穗聽了這話后動一頓,『色』的髮帶也從臉上滑落在了枕邊。
老實了,不滾了,是嘴上並消停。
「清岫師姐, 我不滾了, 我可以和聊聊天嗎?」
「知道合歡宗裡面那個聖女嗎?聽我師姐說好像是這一兩年才被選出來的, 之前近百年都是在宗內和一樣怎麼出來過。」
穗從穿到這裡開始就一直在崑山待著,什麼事情雖然可以問問系統,是它也只是紙上談兵而已。
再加上《仙途漫漫》這書里主要是圍繞幾個主角來展開寫的, 像什麼宗門啊其他具體設定卻並不多。
很多都是模稜兩可的也就算了。
好多時候邏輯bug, 是由主系統那邊見招拆招, 來做日常任務進行修補的。
就比如說那個渣了清岫的那個渣男劍修個具體說明,只為入魔的起因一筆帶過了。
因為不是主角,都懶得多費什麼筆墨。
雖然這個妖女是為陸九洲那一卷的黑蓮花女主出場,是主角了,也貫穿了全文始終了。
是因為穗在是個築基, 等級太低許可權限,對於的天賦屬『性』,容貌長相,擅長什麼的都不能通過888那邊查獲到。
不得已,穗只能借著聊天的由頭來找清岫打聽一番了。
是合歡宗。
清岫眼眸一動。
如果一開始穗只是杞人憂天這麼隨意一說也就算了。
此時這才過了多久,對方連續提了合歡宗這麼多次,想讓不留意都難。
「聽說過,不過見過。」
一邊說著一邊注意著女的神情變化。
「合歡宗的聖女一般都是宗門上下共推選出來,以來繼任宗主之位的。」
「這個宗門雖然歸屬了正道,可門內的大多數規則除了修鍊的功法變之外,大多是變化的。而崑崙尊重們的傳統,也並未過多干涉。」
「和其他宗門不,們的宗主之位提前退位禪讓的說法,是需要以命相爭的。」
清岫說的這件事只要是稍微了解下合歡宗的修都知道,也不是什麼私密。
既然穗感興趣,順著一併告訴了。
「不過一般來說這聖女五百年推選一次,自們歸屬崑崙之後就選了一位出來。不過運氣不大好,百年前撐到爭奪宗主的生死局的時候,就死在了元嬰雷劫之下。」
「如今這一位是在百年內選出來的。的運氣更不好,剛至金丹,就要被迫代替了上任聖女簽了生死契,對上了任宗主。」
這是規矩。
合歡宗的「誅仙雲台」五百年升一次,就像是守擂和挑戰擂主一般,一旦升起辦法停止。
這個宗門就是整個修真界弱肉強食的縮影,人會替死去的那個聖女,和在推選出來的那位鳴不平。
因為們實力挑戰規則,挑戰權威。
時來運也命也,半分由不得人。
誅仙雲台總得人上去用生魂來壓制,等到另一個五百年再升起。
反覆如此。
果不其然,這件事穗毫無所知。
在聽到清岫這番話后,恍惚了許久才將這些消息消化完全。
「那個合歡宗任宗主修為很高嗎?」
穗估『摸』了下,五百年推選一次聖女,贏了可為下任繼承。
百年前剛了一個,在剛選了一個,上任聖女年歲起碼個四五百。那麼這宗主只會更年長。
「很高。」
「七百四十五歲,差一步化神。」
清岫的聲音很輕,落在穗心裡卻一字一錘。
差一步化神?那不就是元嬰巔峰?!
元嬰巔峰對上一個剛到金丹的弟,這不得直接就給秒殺了?
那什麼可比的?這不就等於掰著指頭數著日過活嗎?
不對,或許正是因為知道自己將死,所以才會做出那種事情。
一直以來穗都不能理解為什麼陸九洲那麼好,那妖女會做出那樣極端的事情。
如果只是想要提升修為,陸九洲的功法,陸九洲的靈寶,哪一樣不是可遇不可求的?為什麼不好好利用?
就算這些都不想要,嫌提升太慢了,那也是速成的方法的。
——比如雙修。
這不是們合歡宗一族最為擅長的提升修為的段嗎?
然而《仙途漫漫》里那妖女別說和陸九洲雙修了,基上除了牽牽抱一抱之外,連個親吻都之。
穗時想不明這女人圖什麼,不圖感情不圖身體的,很莫名其妙。
是在突然些明了。
是因為時間——的時間限。
比起雙修,更效的方法是奪了一個近元嬰修的金丹,融合了神魂,方能一搏。
想到這裡,穗臉『色』沉得厲害。
一旁的天啟感知到了女的怒氣,劍身滾燙,宛若一塊熔鐵般「噌」的一下燎燒了裹在身上的被褥。
火光燃得太過突然。
不僅將正在床上氣得咬牙切齒的穗給嚇得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一旁的清岫也被這變故給驚得茶水濺出,燙紅了背。
「啊啊啊救命!師姐救命,我掙不開被了!」
人越急越慌『亂』。
穗和天啟是裹在一起的,都在被裡,此時想要將火給壓滅。
可是劍的火屬於靈火不是凡火,根辦法。
於是穗用冰去將火焰壓制。
結果火滅了,人連被帶著劍一起凍在了裡面無法動彈。
看到火焰起來,下意識掐了水訣的清岫來得及出。
看到穗蠢得自己把自己給凍被裡了。
被褥很硬,上面都是冰。
的頭髮也是,鼻尖也紅。長長的睫『毛』上沾染著霜雪,稍微一動就窸窸窣窣落了下來。
「先別『亂』動。」
清岫見過自己把自己折騰成這樣的。
走過去彎腰將穗連著被抱到了床上,彈去身上的霜雪之後,用靈力將那寒氣給化開。
「蠢死了,自己都能把自己凍住。」
「……我也不知道怎麼就著火了,然後我也想自己解凍,是控制靈力,也給凍住了。」
穗看著對方嫌棄地皺著眉,也覺得自己太過愚蠢,什麼底氣的這麼解釋道。
清岫眼眸閃爍,順著說什麼。
等到女腳能動,抱著天啟從被裡滾出來乖順坐在床上的時候。
視線淡淡瞥向了穗中的劍。
「不是突然,是的劍燎了這被。」
「而劍不會無緣無故發燙著火,是自己氣『性』太大,控制住情緒。」
清岫說到這裡,那雙眸直勾勾注視著穗。
「為什麼突然生氣?」
「是在為合歡宗這任聖女鳴不平,是因為什麼?」
張了張嘴下意識想要開口解釋,是話到了嘴邊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說不是為鳴不平?而是巴不得去死?這不是更不奇怪了嗎?
「……,不是因為。」
良久,穗在清岫的注視下乾巴巴地憋出這麼一句來。
這話在渾然不知情的清岫聽來顯然不是那麼一回事。
從一開始穗就在問合歡宗的事情,而後在提到那個倒霉的聖女的時候情緒波動很大。
崑山和合歡宗什麼仇怨,穗初出崑山,對於修真界的一些齷齪並無了解。
就像是一張紙,尚未沾染上絲毫污穢。
乍一下聽到這些事情多會覺得生氣動怒,替那聖女鳴不平也是能夠理解的。
清岫錯誤的認為穗生氣的原因和合歡宗這聖女關,見似乎怕自己承認了會惹得不滿,這才否認了。
「我不會因為桃源和合歡宗些仇怨而對所合歡宗的人都偏見,若是真為鳴不平我也不會說什麼。」
紅唇抿了下來,心頭莫名些煩躁。
「可是穗,修真界就是這麼弱肉強食,世上不公不平的事情多了去了,難不成每一樣都得生氣,每一樣都恨不得『插』去管?」
「不是清岫師姐,我真不是因為……」
「那為什麼生氣?難不成是因為我不成?」
也知道剛才那劍著火代表著的極強的憤怒。
清岫是以為自己真是因為那妖女。覺得太過情緒化,思想太過正派,是黑是分的太清楚很容易吃虧。
穗是想解釋,結果話剛說出口就被對方這句反問給直接堵死了。
張了張嘴,對上的那雙眼睛澄漂亮剔透,是很標準的丹鳳眼。
裡面因為染上薄怒更是燦若寶石。
穗一下忘了要說什麼了。
兩人這麼對視了許久,在清岫等到對方回應,惱怒自己多管閑事的時候。
穗眨了眨眼睛,視線往下,落在了清岫被茶水燙紅了的背。
指尖微動,忍住伸輕輕戳了下清岫的。
「清岫師姐,我給冰一下吧。」
「……轉移注意力的方式真的很拙劣。」
清岫眼皮一動,嘴上這麼說著,是將伸了過去。
「呢呢,我轉移注意力。」
穗生怕翻回去繼續剛才那個話題,連忙搖頭解釋安撫道。
「我覺得比起那什麼合歡宗,那什麼勞什聖女來,是先處理師姐的比較更重要。」
「師姐的這麼好看,細長,萬一留下疤痕什麼的怎麼辦?」
放在桌上的指點了下桌面,只一個眼神掃了過來。
就莫名給人一種睥睨天下的強大氣場,或更準確來說可以理解為「王八之氣」。
「可以,繼續。」
穗一愣:「什麼?」
清岫扯了扯嘴角,上挑的眉眼不笑的時候帶著點兒冷情涼薄。
而後紅唇輕啟,垂眸涼涼看了過來。
「能繼續什麼?」
「繼續的花言巧語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