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三十八章 安靜，別吵
半山別墅。
霍雲驍抱著沈暮走進別墅，姜姨趕忙迎上來。
「大少奶奶沒事吧？」
霍雲驍搖頭：「喝了點酒，讓廚房煮點醒酒湯給她，明天早上要小米粥，讓她墊墊。」
「是，我知道了。」
沈暮在霍雲驍的懷裡不適的輕哼一聲，說：「不喝粥。」
霍雲驍抱著她上樓：「聽話。」
回到卧室，霍雲驍將人抱進浴室，三兩下便將她的衣服脫乾淨了。
她喝了酒，霍雲驍也不敢給她洗太久，只拿熱水草草沖乾淨了事。
熱水從後背淋下來，霍雲驍還要撐著沈暮不要滑下去，低頭便看見她大腿上那個紋身貼。
實在算不上是什麼高級的東西，可在她瑩白如玉的皮膚上顯得那樣動人。
沈暮勾著霍雲驍的脖子，聲音低軟：「冷。」
霍雲驍拿浴巾把她裹起來，抱回了床上。
沈暮翻了個身，本該翻到旁邊去睡，可霍雲驍長臂伸出去瞬間將人撈進懷裡。
沈暮在他懷裡輕輕的蹭了蹭，聲音低軟：「霍雲驍……」
「嗯？」
「我好愛你。」
霍雲驍的眸中湧起洶湧如晚霞般的情緒，喉結微微動了一下。
下一秒，霍雲驍立刻翻身覆在沈暮上方，俯身去吻她的唇，聲音呢喃繾綣。
「我也愛你。」
沈暮本能的配合著，此時理智被酒精吞噬，只剩下潛意識裡的渴望與需求，所以她遠比清醒的時候要乖巧順從許多。
霍雲驍的聲音低了兩個度，似乎壓抑著什麼。
「還知道禮尚往來？學的這麼乖。」
沈暮覺得這話是在誇她，於是勾唇笑了。
「嗯，剛學的。」
霍雲驍：「跟誰學的？」
沈暮：「跟你。」
霍雲驍低低的笑，像是深夜中屋檐落下的雨水。
「那我教你點別的，要學嗎？」
沈暮認真點頭：「學。」
此刻光亮散去，山丘起伏，海浪奔騰，雨夜中靈活的鳥終於到了一處洞天福地。
靈活探索，婉轉低鳴。
沈暮在無意識中躲到了床的一角，纖纖玉指徒勞的嵌入霍雲驍的黑髮中。
霍雲驍抬眸，深邃如黑曜石一般的眸中跳動著得逞的喜悅。
「暮暮。」
「嗯？」
「別躲。」
霍雲驍握著她的腳踝，再度將人拉進懷裡。
長夜漫漫，樓下的醒酒湯熬好了一直放到涼透，樓上的人卻仍未入睡。
此刻，前面那棟別墅里，霍雲宸遠不如霍雲驍這樣對沈暮好言好語的誘哄。
他扒拉乾淨蘇煙身上的衣服，將人抵在床上，咬牙切齒：「你喜歡我哥？」
蘇煙茫然的眨眨眼：「誰是你哥？」
霍雲宸：「這麼快就忘了自己說過的話？是誰說的，誰不喜歡霍雲驍啊？又帥又溫柔又多金又霸道的恰到好處又會示弱又會哄人又尊重人又有耐心？」
蘇煙推了推霍雲宸的臉：「你好吵。」
霍雲宸磨著牙：「好，我不吵了，我們都安靜點。」
蘇煙點點頭：「好。」
霍雲宸身子一沉，蘇煙本能的驚呼一聲。
霍雲宸的指腹落在蘇煙的唇上，低聲說：「安靜，別吵。」
蘇煙：「忍不住。」
霍雲宸：「巧了，我也忍不住。」
蘇煙的酒量要好很多，所以這一晚也並沒有醉倒不省人事，可就是這樣半睡半醒的狀態，才更讓她瘋狂。
她像是一葉無依無靠的小舟，整個晚上都在無邊無際的海上飄蕩，時而狂風肆虐，時而暴雨驚駭。
她頭一次覺得，當時不該招惹霍雲宸這個男人。
她當時以為這是個不經人事的小奶狗來著，奈何悟性太高，且癮大，她這把老骨頭著實有點扛不住。
海濱別墅。
紀衡言帶著朝顏到家，朝顏看著客廳里的幾瓶酒，茫然的眨眨眼。
「暮姐呢？我們剛才還在這裡聊天。」
紀衡言捏了捏眉心：「那已經是幾個小時以前的事情了，我先送你回房間，你自己能不能洗澡？」
朝顏點頭：「可以。」
紀衡言看著朝顏走進浴室，便守在門口等著。
磨砂玻璃的隔斷讓他看不清裡面的場景，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甚至連男女都分不出來。
水聲嘩啦啦的傳進耳朵里，好像周圍的一切都逐漸消失，紀衡言的腦中滿是朝顏。
她穿著香檳色羽毛禮服的模樣，微卷的頭髮看起來少了幾分理智冷漠，多了幾分惹人憐愛的純真感。
她一直是個純真的姑娘，紀衡言說的每句話她都有好好記住，甚至不大會在腦子裡拐彎，一向是照說照辦，人家說她是機器人，真的一點都沒說錯。
可現在這個機器人卻讓紀衡言的血液都在沸騰，他舔了舔乾澀的嘴唇，深呼吸了幾口氣，試圖緩解這樣的想法。
他和朝顏是有過的，可只有一次，且當時的情況實在不算是什麼美好的回憶。
後來又吵架，又分開，好不容易和好，也算不上是親密無間。
他像是守著一個理智的小姑娘，一天天的等著她長大成熟，等著她接受自己。
「砰！」
浴室里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
紀衡言立刻回過神，衝到浴室門口：「朝顏？你沒事吧？」
隔了兩秒，裡面傳來朝顏迷茫的聲音。
「紀衡言，我把東西弄壞了。」
紀衡言急著問：「你摔倒了嗎？」
朝顏：「摔倒了。」
聽到這話，紀衡言立刻沖了進去。
熱氣蒸騰的水霧之中，隱約可見瘦弱的女孩坐在地上，周圍還有一片白粉色的液體。
紀衡言適應了浴室里的光線，快步走到朝顏身邊將人抱起來。
「摔到哪裡了？」
朝顏：「屁股。」
紀衡言一愣，突然意識到自己抱著不著寸縷的朝顏，手上像是捧著烙鐵一般，坐立不安。
紀衡言抱著她放在洗漱台上，冰涼的觸感讓朝顏身體猛地顫了一下，立刻又縮回紀衡言懷裡。
「冷。」
紀衡言的眸色猛地瑟縮。
該死的，這小姑娘知不知道她在幹什麼？
紀衡言深呼吸幾次，才說：「你把沐浴露弄撒了，這裡太滑，我送你去我房間的浴室洗澡。」
朝顏點頭：「好。」
紀衡言抱著她，一步一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