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五長老的真身
等到白墨岩和大長老回到白家，就被下頭的小弟子告知，今日五長老不知道什麼情況，一天都沒出房門。
他們也不敢私自去打開一個長老的房間，所以也就沒有進去看。
白墨岩和大長老對視一眼，都以為五長老肯定是私自脫逃了，趕緊往他的屋子去，生怕因為五長老的問題讓司騰不高興。
畢竟他們已經為了保住這個五長老，對司騰有所得罪了，如果這個時候讓人跑了，就說不過去了。
誰知道白墨岩過去拍門，裡頭也絲毫沒有回聲。
「老五，家主來了，你開門。」大長老看白墨岩喊了幾聲，也沒有反應，就也跟著上去拍門。
裡頭還是空蕩蕩的，什麼回應都沒有。
「要不撞門吧？」大長老看了白墨岩一眼，出聲詢問道。
白家對於這些長老都是非常看重，有的長老不在主家院子里住，住在白家周圍，有自己的房子。也都是白家出資購買的。
這個五長老因為一直沒有婚娶，所以就在白家根本沒有搬出去。
饒是這樣，住在主家裡，白墨岩也給了他足夠的自由。他的房間在院子的角落裡，位置不算是偏僻，但是也不算是熱鬧。有足夠的自己的隱私。
房門的鑰匙也只有五長老自己有，別人不可能私自進他的房間。
這下子就進入了僵局，他的房間沒有人能夠進去，他自己也不願意開門。白墨岩只能點頭讓人撞門。
說是撞門，其實也沒有那麼野蠻。
白家這些小弟子很多都會一些奇淫巧技，會開門鎖的也不少。
大長老一聲說了要撞門，底下就有人去通知那個會開鎖的過來了。
拿著兩根鐵絲一搗鼓，那個小弟子就將門打開了。
五長老平時一個人住，雖然長得很胖，看起來還有點兒猥瑣，但是房間卻是收拾的很乾凈利索。看著就是一個比較講究的人。
他的房間是裡外兩進的，包括一個小型的客廳，裡頭放著沙發和電視等休閑器具。
五長老平素好酒，所以桌上還擺著一瓶沒喝完的藥酒。
邊上就是一個書房，白墨岩當年特地讓人將他的書房房頂都拆了，直接改成了鋼化玻璃，這樣採光非常好，陽光直接照進來，書房裡亮堂堂的，很乾凈暖和。還有頂簾，太陽太大的時候可以將帘子收起來，這樣也不會太熱。
往裡頭去才是卧室，平時五長老除了睡覺，也很少在這個卧房裡。
現在卧房裡頭黑乎乎的，窗帘拉上，被子隆起了一大塊，好像是在睡覺。
白墨岩和大長老互相對視了一眼，眼底有著擔心，他們有些擔憂五長老是不是生病了還是怎麼了，怎麼就這麼直接的睡了一天不動彈。
「當家的，我去叫人。」大長老擔心五長老有什麼不測，走過去就將窗帘拉開，陽光從窗戶外頭照進來。
他準備去叫醒五長老，可是在他和白墨岩都走近床邊的時候，才發現不對勁兒。床上的被子蓋得整整齊齊，也能看到五長老的頭髮，裡頭確實是睡著一個人不錯，但是……
白墨岩和大長老都驚訝的發現，被子並沒有起伏！
「老五！」大長老猛地喚了一聲，然後撲到了床邊上。掀開被子。
只見原本長得肥碩的五長老，現在變得乾枯的像是一株脫了水的植物。而身體上密密麻麻的鋪滿了尖刺，仙人掌刺。
他眼睛圓圓的瞪著，嘴唇張開，似乎在求救，但是並沒有人聽到他發出來的聲音。
臉上皮膚皺褶的厲害，甚至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
幾個跟進來的小弟子哪裡見過這種場景，頓時都嚇得大喊一聲，往後退了幾步。
白墨岩心頭也震驚不小，他走到大長老身邊，「五長老這是……」
大長老抬起臉，看向白墨岩，眼底帶著一絲絲的淚光。
「老五，這是被害了。當家的，我不管他是不是半妖，他就是我們白家的長老。這麼不明不白的就這麼死了，我們白家不能這麼坐視不理啊！」
白墨岩點頭，臉上也露出哀戚之色。
五長老雖然這段時間張狂的厲害，但是他怎麼說也算是看著白墨岩長大的，更是自己父親留下來的老臣。無兒無女的，一直就在白家做貢獻，如今這麼死了，真是心裡頭不是滋味。
但是五長老死去的樣子，也印證了司騰的話，他就是個半妖。是人和苅族結合的產物。
「看這樣子，老五似乎父母有一方是苅族，應該是由仙人掌異變而來的。」大長老想要拉一下五長老的手，卻被他手上的仙人掌刺扎了一下，血頓時就冒出來了。「真是作孽啊，死了都不給他一個好樣子。」
說著，大長老的話語中就帶上了氤氳氣息，「當家的，老五這是誰這麼深仇大恨啊！」
白墨岩抿著嘴唇沒有說話，但是臉上也不好看。
邊上一個小弟子忽然開口，「當家的，大長老，五長老這輩子和誰都無冤無仇的，只和一個人有仇。」
他沒說完，但是白墨岩和大長老都明白他說的是誰了。
大長老抬頭看向白墨岩，「當家的，您看呢？」
白墨岩搖搖頭，「不可能。如果是司騰，我了解她，她絕對不會用這種下作手段。而且我們和她剛剛才分開不久，她沒有時間這麼做的。她如果想要一個人的命，以她的能耐，既然能在我們身上都埋下藤殺，你說她會縱容五長老帶著藤殺不用，而潛入我們白家來將人暗殺么？司騰小姐的能耐在那裡，我們白家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她吸收了那麼多的苅族，我們白家的所謂的法術在她面前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一樣。根本不能看。所以不可能是司騰小姐。」
「對，當家的，您說的對。」大長老先前被憤怒和悔恨沖昏了腦袋，現在已經清醒過來，就開始正常思考。「司騰小姐不會這麼做。所以，殺了老五的肯定另有其人。能在我們白家這麼多人的戍守中，偷偷潛入我們家，還將老五無聲無息的殺了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白墨岩看了五長老的臉，「五長老臉上都是震驚之色，顯然事情是發生在一瞬間的。他是被瞬殺的。而且看他臉上都是驚恐，那麼這個人顯然是他認識的一個危險的人物。他知道對方很厲害，很可能是剛剛睡醒，一眼就看到了，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殺了。」
「可是老五身上的血肉怎麼都沒了啊！」大長老嘆息一聲，「這樣子，我都快認不出他了。這個人手段也太毒了。太狠了。」
白墨岩還沒說話，手機就響了。
他掏出來一看，按下了接聽鍵。
「喂，司騰小姐。」
「白墨岩，你的聲音不對。」司騰冷冷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你們府里出事了吧？我能感受到，我的藤殺少了一條。」
白墨岩嘆口氣，「是呀，是五長老。我們一回來，就發現他沒了。」
司騰在電話那頭和秦倣對視了一眼，「哦？五長老？他前幾日不是還好好的對我唾罵有加么，怎麼說沒了就沒了呢？」
白墨岩聲音灌著姑蘇的雨水，「是呀，誰知道呢。好好的一個人就這麼沒了。不過司騰小姐您說的沒錯，五長老確實是半個苅族。他現在的本體已經顯現出來了，恐怕父母中由一方是仙人掌異變而來的。他平時看不出，現在能看出滿身的尖刺。」
原本司騰和秦倣還不認為事情有多麼嚴重，畢竟五長老那麼腦滿腸肥的樣子，隨時得個什麼富貴病死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他現在死去的時候還變成了苅族的樣子就有點奇怪了。
「他變成了苅族的本相？」司騰沉吟道，「這樣，你們先不要動現場，我和秦倣馬上去你們白家。」
白墨岩點頭，「成，那我們就等著你們二位的到來吧。司騰小姐，秦倣先生，實話說，五長老無論如何都是我們白家的長老，在白家發光發熱了這麼多年，我相信你們沒有參與到其中，所以我是非常想馬上找到兇手的。五長老的死相太慘了，不知道是誰會下這樣的殺手。」
司騰輕笑一聲，「那麼我謝謝白家主的信任了。我原本以為你們會第一個懷疑我，因為畢竟最近和你們五長老起衝突的人就是我司騰。既然你這麼說，就是那我司騰當友方，我自然不會讓你失望的。等著吧，我們馬上到。」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秦倣接過手機，因為通話時間有點長，手機微微發燙。他揣進了兜里。
「五長老就這麼死了，還是趕在我們都沒有和白家人在一起的時間，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深意？」
司騰細長的眉微微皺起，「白墨岩說五長老死相併不好看，那就肯定是很難看。你說，那麼丑的一個人，要怎麼樣才能死的比他生前還難看呢？走吧，去看看再說。這個五長老興風作浪了這麼久，如今該是有個結果了。」
秦倣點頭，跟著司騰往白家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