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懲罰與刨根問底
白家眾人自知理虧,也不敢多話。
司騰冷冷的看了白家眾人一眼,「白墨岩,你們白家膽子還真是大啊。你們知道這件事情,其實不僅僅是關係到胡珊珊一個人,背後可能有一個更大能量的人嗎?你們這麼瞞著,我無法確定胡珊珊是否被剷除,更無法確定她背後的那個勢力,或者是人,到底是誰。」
白墨岩尷尬的擦了一下連邊上的汗水,「司騰小姐,真是對不住。白某人也是出院以後回來才知道這個事情。您也知道,我前陣子都是在住院,家裡的事情都是我弟弟在操持。他到底年輕,很多事情沒有接觸過,也無法去判斷事情的輕重緩急。所以今天我一直到這個消息就趕緊告訴你們了。還希望您不要對我們白家有什麼看法才是,以後我們還是統一戰線的盟友。」
秦倣心情很是鬱悶,他將手邊上的茶碗狠狠地頓在桌面上。
平素里這個人一向是還算溫和,頂多有點小脾氣,但是從來不至於在人前失禮,但是此刻秦倣心裡有著很多的負面情緒。司騰這次為了胡珊珊的事情差點遭遇危險。
如果不是自己關鍵時刻醒悟了藤殺,幫助司騰抵抗住了那個胡珊珊,現在司騰到底在哪裡,還能不能存活在這個世界上都是一個問題。她把自己圍了三天三夜才徹底脫離了危險。
而白家這些人居然還在算著自己的蠅頭小利,甚至在司騰脫離生命危險以後打電話過去詢問胡珊珊的去向的時候,他們還加以隱瞞,這個真的是不能忍。
「你們白家,一直都是那我們兩個當做槍使。白家主,我秦倣這個人一向是公私分明,沒有什麼個人恩怨在裡頭,但是我實在是不能忍受,在司騰為了你們白家險些喪命的時候,你們白家居然將她當做一個外人,或者是當做一個險惡的苅族,根本不是盟友。有的時候盟友這個詞,代表了絕對的信任和毫無隱瞞,你們這麼做,真的讓我無法接受。」
秦倣的聲音都帶著一絲絲的顫抖,他想到了白家這段時間對司騰的種種,包括那個五長老的所作所為,就越發覺得為司騰所不值。
司騰臉上沒什麼表情,甚至喝了一口手邊上的茶水。
「白家主,你看,連好脾氣的秦倣都被你們白家激怒了。這次,你們做的到底對不對呢?」
白墨岩偷眼看了司騰一眼,之間對方濃密的黑髮掩映下,一張潔白的臉蛋兒和尖尖的下頜,睫毛長長的,微微顫抖了一下,神情無悲無喜,他一時間無法確定司騰到底是生氣了還是沒有。倒是一邊兒的秦倣一臉的不甘和憤怒,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很不高興。
「秦倣先生,您別這麼想。我們白家玩玩沒有您說的那種意思。我們一直都是將司騰小姐當做盟友,絲毫沒有怠慢的意思。只是這次這件事情事關重大,我的弟弟也很少涉及懸門中事物,一直都是我當家做主。他當時看到胡珊珊已經死了,就覺得這件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不需要讓你們感到擔心,所以才編了這麼一個事情來騙你們。白某人代替我那個不懂事的弟弟向你們道歉,真的對不起。」
司騰點了點頭,「嗯,這件事,我能理解白墨雲,也就是二公子的不諳世事。但是這件事情大長老應該是知道的吧?我相信這個大長老,一直跟在您白家主身邊這麼多年,也許,從您的父親那輩就在白家貢獻力量了。這樣一人人物,又怎麼能不知道白家隱瞞這種事情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呢?」
說著,司騰的眼睛就飄向了大長老,眼神凌厲,「大長老,您來解釋一下,我倒想聽聽您的解釋呢。」
大長老原本坐在一邊,此刻宛如壯士斷腕一般站了起來,深深的朝著司騰鞠了一躬,「司騰小姐,真的對不住。二少爺當時是確實不知道怎麼做,至於欺騙您,也是老朽給二少爺出的主意。具體的情況,老朽已經向大當家的說過了,真的不是有意要將您隱瞞在鼓裡,對不起。」
「那麼,大長老做出這種事情,有違盟約了吧。」司騰將茶碗放到桌面上,蓋上了碗蓋,「我司騰整個人從來也不是什麼大度的人,甚至很多小孩子惹毛了我,我也會將他們的眼珠子挖出來。你這麼一個老人,我怎麼對你動手比較好呢?」
說著,司騰上下打量了大長老一眼,這個衰老的老人嘆了口氣。「司騰小姐,白家確實有負於你,而且一切都是因我而起。照您和秦倣先生的分析,後頭估計還有更多的風雨等著我們白家,也蟄伏在姑蘇地帶。如果挖了我的眼睛,或者要了我的性命真的可以讓您解氣,從此和當家的重新回歸和氣,就請您動手吧。老朽雖然算不上是好漢,但是也算是一輩子為了白家忠心耿耿,請您動手吧。」
大長老閉上眼睛,說完了那段話以後,就凜然正義的站在原處,等著司騰動手。
司騰手指彎曲了一下,白墨岩眼皮子跟著跳動了一下,然後就看著司騰的手指又緩緩地甚至。潔白的手指,指甲上塗著鮮紅的蔻丹,看著很是好看,但是此刻卻關係著大長老的生死。
「眼珠子,我不喜歡。」她拿著帕子輕輕擦拭著自己的指縫,「但是,不要眼睛,也不能就這麼輕拿輕放了。懲罰還是要有的。不然以後是人是鬼都來騎到我頭上。我司騰也不是什麼慈善家。」
話剛說完,大長老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然後緩緩的倒在了地上,開始劇烈的翻滾起來。
他額頭上的青筋暴突,臉上時不時的出現藤蔓的痕迹。
白墨岩看著大長老痛苦的樣子,想要出口制止,最後還是嘆了口氣,將腦袋轉到了一邊兒,不再看了。
這個時候如果制止司騰,恐怕只會讓大長老更加痛苦。就像是司騰說的那樣子,做錯了事情就要有一定的懲罰。白家這麼做,確實是不對,大長老現在藤殺發作,全身上下有種砭骨伐髓的疼痛,饒是這樣,白墨岩相信也不過是皮肉上的痛苦,比起真的讓司騰挖掉眼珠子或者取了性命,這樣的懲罰明顯是最輕的了。
司騰冷冷的看著大長老,約莫過了十分鐘,她才轉過了眼睛。
大長老的掙扎也停了下來,一頭一臉的冷汗,黑色的中山裝也被徹底的汗濕了,背後一灘深色的印記。
「大長老,您還好吧!」白墨岩看到大長老停了下來,趕忙起身去將人扶了起來。
大長老臉色蒼白,看著比之前更加蒼老了些許,但是呼吸均勻,看著還沒有生命危險。他緩緩地搖搖頭,「沒事,當家的,死不了,我就是疼了一下,沒什麼大礙的。您不用擔心。」
白墨岩臉上都是愧色,這件事情大長老是為了白家受罪,他這輩子都欠這個老人一個人情,如果今天不是大長老受罪,那麼肯定是他的弟弟要受了這一遭。
大長老雖然是年歲已大,但是好歹是個懸門中人,身上有著一定的修為,還能勉強撐住。如果今天這個藤殺發作的是白墨雲,那麼結果將是不堪設想。
司騰沒有吭聲,秦倣也兀自的喝水。
白墨岩將大長老扶到了椅子上坐下,然後自己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司騰小姐,如今您的憤怒已經發泄過了,以後還望您能繼續對白家施以援手。」
大長老強撐著身體的虛脫,站起身,顫巍巍的端著水壺,給司騰倒滿了茶碗,然後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朝著司騰滿臉的懇求。
司騰坦言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挑,不答應也不拒絕。只是聲音淡淡的問了一句,「這件事情,你們府上的五長老可有插手?」
聞言,大長老的動作頓了一下。他詫異的看著司騰,「五長老?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司騰點點頭,「對,你們府上的五長老。我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的這些路數,他有沒有參與,或者在這其中,他扮演了什麼角色?」
大長老將手裡的茶壺放回了桌面,然後抽出紙巾擦了額頭上的汗水。「司騰小姐,老五雖然一次兩次對您都多有得罪,但是他真的不是有意的,他一直是個很好的人,我可以向您保證,當家的也可以作證的。」
「你不用和我說這麼多,你只消告訴我,這個五長老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對你,有沒有吹什麼耳旁風就好了。」
司騰快言快語,直接就將大長老一堆的保證打斷了,開門見山的問道。
大長老滯了一秒,然後微微的點頭,「是的,我確實是見過老五。但是這件事情,他也不太知情,只是給我透露過一個信息,所以我才會讓二公子那麼和您說話。」
這回連白墨岩都震驚了,「什麼?大長老,五長老和您說過什麼?他還能知道什麼您不知道的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