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神秘客戶
「……」程甜愣了一下，心頭忽然被一把鉤子勾了一下似的，罕見席慕沉這麼聽話，居然有種詭異的『乖巧大男孩』的既視感，讓人猝不及防地萌了一臉血。
但抬頭一看，還是那張冷冰冰的面無表情的俊臉，好看的像是一座精美的雕塑，如果不去挖掘那雙深邃眼眸里的溫柔，都看不出來他臉上還有屬於人類的表情。
果然是錯覺。
五寶把傷口包紮好，卻沒有走，沉默地坐在席慕沉身邊，忽然把自己的小手塞到他的大手裡，彆扭的說，「失血過多，體溫低，給你暖一暖。」
席慕沉想笑，又覺得心頭熱熱的，裹緊了大手，把小傢伙包裹的緊緊的：「謝謝五寶，真貼心。」
剛說完，席靳言就拉著弟弟們走過來，一邊坐兩個，把席慕沉圍在沙發中間，小手都塞了進去，兩隻大掌都塞地滿滿的，溫熱的暖流一點點從皮膚里滲透進來，流到了心底。
三寶低頭在他的紗布上呼了呼，一派天真懵懂的樣子：「三寶呼呼，痛痛飛走。」
四寶笑了笑：「幹嘛學貝貝啊？不過，她今天要是在，估計都嚇哭了，還是不要帶她來了。」
「放心吧，有乾媽看著。」二寶想到妹妹的眼淚就招架不住，連忙說，「她不會過來的，還要好好休養身體呢。」
席慕沉趁機說：「那麼，你們要幫我保守秘密，不讓妹妹擔心。」
「好。」孩子們異口同聲。
程甜坐在一旁，看到孩子們和席慕沉的感情突飛猛進，就知道他們已經把彼此當做了家人，尤其是五寶這樣情緒輕易不外露的孩子，今天竟然因為席慕沉受傷，情緒變得敏感而豐富。
連她都沒有見過五寶這樣可愛彆扭的一面，他留給了席慕沉，足以見得在五寶心裡，席慕沉已經是他的爸爸。
親親的那種。
程甜垂眸，心中突然湧出一股衝動：等到宴會結束之後，她就和席慕沉說明真相。不管他們兩個以後的感情歸宿如何，至少滿足孩子們的心愿。
她之前一廂情願的想法，對於孩子們和席慕沉來說，也許都太過獨斷專行了。
「席慕沉。」程甜喉頭一動，伸手輕輕撫向他的傷口，啞聲道，「等回去，我們聊聊吧。」
「好。」席慕沉反應過來，幾乎迫不及待的回應道，「我們現在就回去。」
看來這一刀沒白挨。
程甜這顆鋼鐵心，終於迎來了捂化的這一天。
外面的宴會一片狼藉，顧正軍等到程甜他們離開以後，抹了一下眼睛，神色沉重的走到禮儀台上，目光不動聲色地掠過台下的司南玦。
沒想到，司南玦竟然和程甜的關係也這麼好，總覺得不對勁。
再加上今天一通亂，徹底摧毀了顧家的聲譽，之前還巴結他的大客戶現在都不正眼看他，已經竊竊私語著要離開。
在此之前，他需要先發制人，給自己留一點餘地。
顧正軍害怕合作沒有希望，就先裝可憐哽咽了一下，才拿起話筒：「今天顧某實在是對不起各位，家裡出了這麼大的變故，是顧某眼盲耳聾，沒能早些看出端倪。諸位能來，本是顧某三生有幸，但顧某卻沒能招待好格外，再次致以歉意。」
他深深鞠了一躬，剛剛準備離開的幾個大客戶也不好意思抬腳，雖然留了下來，但是表情依舊有些漫不經心。
「雖然家裡出了亂子，但是顧某一定會儘快處理好，絕對不會影響到顧氏的運營。畢竟工作上還有很多事需要我去做，我如果垮了，席老爺子交給我的項目，還有司總跟顧氏的合作，都會面臨停滯挑戰，所以，我不能倒下。」
他說著，還緊張得看了一眼司南玦，生怕他出面否認，或者出什麼幺蛾子。
幸好，司南玦只是站在人群中遙遙舉杯，微微勾唇笑了一下，沒有說什麼。但也相當於表示了默認。
眾人驚愕：沒想到顧正軍利用外孫的關係，從席老爺子那裡還得了不少利益，在此之前也和司南玦悄悄搭上關係。
A市商圈最出色的兩個年輕商人，都成了他的大客戶。
這個老狐狸，真是太不簡單了。
顧正軍將大家的神色盡收眼底，心頭微微鬆了一下：看來是他多慮了。司南玦或許是對程甜有心思，但商人畢竟還是利益為先。
他不會為了程甜做什麼不理智的事情。
顧正軍這才安排傭人疏散宴席，一邊真誠致歉，「待顧某處理完家事，一定逐一登門致歉。今日就請各位先行離開，省的再擾了大家的興緻。」
賓客們也並非不識趣的人，吃夠了瓜就趕緊離開現場，省的被一地血糊了眼睛，想到剛剛數次血腥場景，還怪嚇人的。
等到賓客散盡，顧正軍快步走到司南玦身邊，「司總，請留步。」
司南玦早就料到他會來找自己，並沒有走遠，他轉過身勾唇一笑，眼底卻帶著一絲嘲諷：「顧總找我還有事？」
顧正軍此刻正急於拉進關係，並沒有注意到他眼底的神色，只是恭敬道：「司總，我想儘快推進之前談好的項目，與國外的大客戶面談，不知司總您意下如何？」
如今只有儘快推進這次合作，才能留住客戶，甚至吸引更多的合作。
以司南玦剛才的反應，一定不會拒絕他的。
「這樣啊。」司南玦忽然意味深長一笑，忽然看向另一個方向：「你說的那個大客戶，已經在等你了呢。」
聞言，顧正軍面露疑惑，隨即眼底閃現這狂喜。
原來司南玦這次來就是為了談項目的，還帶了客戶來，看來他先前是白擔心了。
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卻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蘇鳴東走入兩人的視線，顧正軍瞪大雙眼，死死盯著他來的方向，再三確定那裡除了蘇鳴東，再沒有人過來。
「顧總，你好啊！沒想到能在這裡遇見你。」蘇鳴東溫和一笑，看他震驚的模樣，眼底閃過一絲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