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我錯了
一切榮華富貴都沒有了，只能在監獄里與黑暗為伴。
只能想象著程甜在外面多麼逍遙快活。
不，她不能這樣，她不該是這樣的。
「不……」
顧曉曉突然抓起剛才掉落在地上的刀，拼儘力氣立刻扔向程甜。
但是水果刀在半空中被程甜打落：「同樣的招數，第二次就不管用了。你怎麼還是這麼蠢？」
顧曉曉嘔出一口血，差點生生氣暈過去。
緊接著警察將現場團團圍住，制服了顧曉曉。
從救護車上下來的醫生喊道：「先將她送去搶救。」
警察和救護車終於到了，眾人不免鬆了口氣。
現場已經混亂不堪，再這樣發展下去，不知道還會出現什麼慘狀。
「不，我不去，我不要去監獄，爸，救我，爸，慕沉。」顧曉曉在擔架上翻滾著，一隻手還是被銬上了手銬，與一名女警連在一起。
她再也沒有翻身之日。
劉玉自然也受到了同樣的待遇。
顧正軍見到兩人被抬上救護車，知道她們將要面臨法律的制裁。
但是他呢？
如今顧家只剩下他一個人了，還有程甜，一定也不會放過他。
程甜冷冷地望著他，補上一句：「不要忘了那幾億賠償。」
她轉身繼續窩在席慕沉的懷裡。
「甜甜」
司南玦突然從人群中走過來，一把將程甜從席慕沉懷裡拉出來，上下查看了一番，「你有沒有受傷？」
剛剛他出去接了個電話，沒想到回來就看到這麼驚心動魄的一幕。
看他一臉擔憂的模樣，程甜心中一暖，搖了搖頭。
「我怎麼可能有事，不要擔心。」
司南玦這才放心下來，扭頭看了看席慕沉。
「多謝席總救了甜甜，你沒受傷就好。」
雖然對他有諸多不滿，不過總是救了程甜的人，他也沒用多說什麼。
「這是我應該做的。」席慕沉黑著臉說了這麼一句，又慢吞吞補了一句，「多謝司總的關心。」
「……」
司南玦頓時覺得有些不適應。
他怎麼覺得席慕沉溫順得有些詭異？
下一刻，萌寶們從四面八方過來，撥開驚慌失措的賓客們，將把席慕沉和程甜團團包圍，「媽咪，席叔叔，怎麼樣？」
「胳膊需要包紮。」五寶神色嚴峻，活像是傷口傷在了自己身上，表情冷地嚇人，席慕沉心頭一暖，低聲道，「我沒事，別擔心。」
「席總啊，真對不住。曉曉就是情緒失控，受的打擊太大了。你先去客房包紮，這裡亂鬨哄的。」顧正軍連忙裝穩重，壓下心頭的火氣和憤怒，雖然劉玉和顧曉曉被帶走了，但是他還不能倒下，要給這場宴會帶來一場及時的落幕，不能再讓程甜找機會，對他進行任何方面的，哪怕一丁點的打擊。
「程甜，你帶席總去客房，有需要找傭人。」
現在他的態度是克制的，客氣的，但同時也是深藏著別有用心。
程甜知道他是想暫時支開自己，不想她繼續爆料損傷他所剩不多的名譽，但是現在她也只顧得上席慕沉，只要看一眼他胳膊上的血跡，她就有些腿軟。
明明不是第一次看到血，這一次卻格外讓人暈眩。剛剛席慕沉明明只要站著不動，就能夠毫髮無傷，但是他卻選擇再一次為她受傷。
幾乎是毫不猶豫的。
這樣的震撼，是以前任何人都沒有給過她的，讓程甜久久沒辦法回過神來。
「跟我來，先包紮。」程甜壓下心悸，小心翼翼地扶著席慕沉往裡走，路過司南玦身側時，意味深長道，「司總，盛宴即將落幕，今天辛苦你了。」
司南玦給了她一個勝券在握的眼神，「你先照顧席總，畢竟他是為你受傷的。」
難得的，司南玦在提起席慕沉時，多看了他一眼，眼神總算不是那麼冷冰冰的，充滿挑釁的。
席慕沉挑眉，眼神似乎有深意，「司總，多謝你對甜甜的照拂。」
司南玦：「……」
席慕沉你能不能正常一點？總覺得你這傢伙突然『從良』，就是又在算計什麼陰謀。
「走吧，別耍嘴皮子了。」程甜勾了勾唇，在顧正軍警惕的目光中，拉著席慕沉去到客房，已經有傭人送來了醫藥箱。
「先消毒，有點疼。忍一忍。」五寶立刻給席慕沉處理傷口，雖然他小小年紀沒少見過血，但是看到席慕沉胳膊上的深深一道划傷，血肉都翻出來，想到剛剛險峻的情況，小表情還有殺氣，動作卻是小心翼翼的。
三寶看著看著就紅了眼睛，忍不住躲在席靳言身後，悄悄抹眼淚，多愁善感的不行，小聲說：「爸爸一定很疼。」
席靳言耳根動了動，表情雖然還是冷冷的，可還是伸出手握住了弟弟冰冷的小手，突然手上又是一暖，只見二寶和四寶也湊了過來，將小手都湊到一起，低聲道：「沒事的。」
二寶咬咬牙：「我剛剛，恨不得去給那個狠毒的女人補一刀。」
那一道殺氣不是假的。
席靳言眸光一動，想到席慕沉說過得話，伸手攬住了二寶的肩膀，輕輕搖了搖，哪怕是面無表情，可安撫的情緒還是傳遞過來。
「她的報應在後面。」席靳言說，「不值得我的弟弟，為她見血。」
這樣溫情款款的引導，是二寶沒有經歷過的，先是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席靳言的用意，和曾經席慕沉警告過他的，是同一個意思。
「男子漢，流點血，沒什麼。」席慕沉看到小傢伙們的情緒，低頭看著正在悶聲包紮傷口的五寶，難得露出一抹寬慰的笑容，「看到你們這樣擔心，這傷也值得。」
剛說完，五寶忽然捏了一下棉簽，力道重了一點，不贊同的看了他一眼，小表情更冷了：「別說話。」
「好。」席慕沉只是皺了一下眉，並沒有喊痛，心裡卻是暖融融的。
程甜眼睛還酸著，見狀不禁被父子倆的無聲互動弄得有些想笑：「讓你胡說八道，五寶不高興了吧！」
席慕沉沖她勾了勾唇，「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