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摧毀
顧正軍的臉色青了又白，極力剋制住殺人的衝動，冷哼一聲：「掏心掏肺？你跟情夫搞在一起就是掏心掏肺？嘁，賤人，我真是信錯你了。」
「到了這個地步，你還不忘污衊我。當初都是你瞞著我換了孩子，為了當顧太太，我真不該冤枉琳琳，還錯怪了程甜。是你害的我失去了一個完美的家庭，還弄丟了自己的兒子。」
「我真的恨不得掐死你這個蛇蠍心腸的瘋女人。」
「你，我才信錯你你了……」劉玉吐了一口血沫子，不甘心的吼了一聲，結果眼前一黑，直接暈倒在地。
程甜捏緊拳頭，忽然諷刺地笑了，「我媽怎麼會愛上這樣一個禽獸玩意兒？怎麼會被劉玉這種可憐又可恨的女人打敗？他們根本不配，連我媽媽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他們憑什麼毀了她的人生。」
席慕沉抱緊了她：「你為她報仇了。」
程甜低低地笑著，眼睛卻紅了。
然而劉玉的變故，卻驚了一眾人：「天啊，她不會死了吧。救護車呢？怎麼還不來。」
「媽~」見狀，顧曉曉蒼涼地笑了。
自己是不可能嫁給席慕沉了，母親敗了，父親多半也不會再認她這個女兒。
再看程甜，有兒女陪伴，大家都陪著她，就連席慕沉也向著她。
憑什麼啊！
如果一開始程甜沒有出現，席慕沉總有一天會愛上她，這一切都不會被戳破，自己還是高高在上的顧家小姐和席太太，爸媽依舊恩愛，母親也還是溫柔大方的顧夫人。
都是程甜，都是她！
「程甜！我要你死！」
此刻顧曉曉已經很虛弱了，雙腿之下血流了滿地，臉色白得不成樣子，即使用盡全力說話，聲音也細弱蚊聲，在場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她。
她看了看周圍，距離她最近的地方躺著一把水果刀，她頓時殘忍一笑，隨機開始緩緩移動身體，似乎感覺不到疼痛，臉上笑容越發燦爛。
很快，她把水果刀拿在了手上緊緊攥住，看向程甜，尋找合適的時機。
殺了她。
殺了這個賤人。
程甜還沒意識到危險，鬆開席慕沉的手走到顧正軍面前，一字一句道：「你可曾想過我母親，當初有多麼絕望？你現在不過是嘗了她千分之一的痛而已。」
「我說過，你們欠了我和程家的，要一樣樣還回來。」
「劉玉有今天，是她的報應。」
「而你，也有你的罪有應得。」
顧正軍突然跪在地上，心如死灰。
「顧正軍……」程甜還想說些什麼，忽然一道尖叫聲傳來，而且越來越近。
「你去死吧！」
顧曉曉挺著肚子突然撲過來，她所經之處皆留下血跡。但此刻她只想殺了程甜泄憤。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眾人完全沒反應過來，更沒想到顧曉曉都已經虛弱成這樣，儼然是個可怕的血人，竟然敢當場行兇。
「瘋子！」程甜想要躲避時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儘力想辦法減小身體傷害。
她立刻側身想要躲開，卻直接被拉進了以後溫暖的懷抱。
席慕沉直接打掉顧曉曉手上的刀，隨後一腳將她踹倒在一旁。
「唔。」顧曉曉悶哼一聲，一陣劇痛襲來，哪怕她再恨，可是依舊再也站不起來。
「給我去死，程甜，席慕沉，你們給我等著，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我要你你們償命。」
她伸出雙手似乎想要抓住什麼，最終卻無力垂下。
只有睜開的雙眼和起伏的胸膛代表她還活著。
雙腿間的血已經染滿了她的身體，一旁被保安壓制的張遠興忽然狠狠呸了一口：「該死的婊子，害死我的孩子，你也該跟著一起死。」
眾人反應過來，只覺得一陣唏噓。
「看來這一家子都沒有一個正常的，都是瘋子。」
「明明是自己做錯了事，還想要殺了別人，難怪席總看不上她，果真是人面獸心。」
程甜反應過來，立刻從席慕沉的懷裡起來，緊張地查看一番：「你有沒有事？有沒有傷到你？」
席慕沉輕輕搖頭，不動聲色地捂著胳膊側了側身子，寬慰道：「我沒事。」
她鬆了一口氣，隨即來到顧曉曉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顧曉曉，今天這一切不過是你自食惡果罷了，我說過的，當初我所受的痛，我要一點一點討回來，今天，我做到了，而你。」
「將要在監獄里度過餘生。」
說完這些，程甜忽然笑了，彷彿如釋重負。
這一天，她終於等到了。
得知自己要進監獄，顧曉曉突然發瘋似地大喊：「不，不要，我不要進監獄，慕沉，你救救我，我是你的未婚妻，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你會幫我的。」
她翻過身想要坐起，但實在體力不支，只得一點一點爬向席慕沉。
「慕沉，救救我，我是言言的親生母親啊，他不能沒有我……」
程甜頓時眼神一冷，直接將席慕沉拉到了自己身後，伸手狠狠拽住顧曉曉的頭髮，就如同她當年對自己的所作所為。
「顧曉曉，你就死心吧，言言沒有你這樣的母親。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會是了。」
「還記得嗎？當年你把我囚禁在地下室，整整八個月都鎖在那陰暗不見光的地方，就像一隻可憐又可悲的老鼠。」
「而現在，我會把一切都還給你。你的後半生，會在監獄里度過。那裡比地下室更加逼仄陰暗，還有許多窮凶極惡的犯人，把你當做獵物和玩物，在你身上千方百計的尋找快樂。」程甜是心理醫生，最明白該如何對症下藥，迅速摧毀一個人的心智。
她的聲音壓得很低，就像是在已經身在監獄，向脆弱的犯人傳遞惡魔之音的黑暗使者，每一句話都讓人不寒而慄。
「你會被那些人撕裂，被黑暗和骯髒的蟲蟻淹沒，每天都要用雙手干苦力贖罪，偷懶就會被打。我當初只需要熬過八個月，你卻要熬下半輩子。」
「你永遠都比不上我，顧曉曉，你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失敗者。」
顧曉曉突然心裡一空。
難道自己就這樣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