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陰謀(二)
「抱歉,抱歉。」敬舒急忙俯身幫他撿,手掌敷在一個小紙條上,很快將資料撿起裝進袋子里,遞還給那個男人。
阿褚謹慎上前,接過資料袋看了眼,隔開了敬舒和那名男子,「您的東西。」
戴著帽子的男人連連低頭表示感謝,隨後頭也不抬的離開。
敬舒微微低頭,擰開了避孕藥的蓋子,早上她跟臨江又做過一次,現在吃藥應該來得及。
阿褚看了眼她手中的瓶子。
敬舒微微一笑,「臨江知道。」
她買葯的記錄,紀臨江怎麼可能沒看過,他只是對這件事沒有發表看法。
似是所有的行動,在她確定紀臨江為什麼不擇手段把她留在身邊那一刻,大膽的開始運作了,陰謀如一張網,鋪天蓋地,漸漸灑下,包裹而來。
她沒有徑直回家,而是去了紀氏大廈,阿褚陪同。
紀臨江正在開會,她的身影從門口晃過,紀臨江抬眸便看見了她,隨後又淡淡垂下眼皮,繼續開會。
會議開了三個小時,敬舒坐在他的辦公桌后,很大膽的坐在他的椅子上,打量他的辦公環境,這些以前她都是不敢的,但是現在,她莫名壯著膽子嘗試。
紀臨江開完會,走進辦公室,便看到她坐在他的辦公椅上輕輕晃悠著,還隨手翻著一份文件。
「怎麼來這兒了。」他來到她面前,抽走了她手中的文件,隨手翻看這是什麼文件。
他果然沒有給她撂臉子,敬舒坐著不起身,笑笑看著他,「路過,突然想你了,就來看看。」
紀臨江將文件丟在桌子上,「醫生怎麼說,為什麼會出血。」
敬舒說,「醫生讓你溫柔點。」
「你來月事了?這次提前了三天?」紀臨江忽然問了句。
敬舒神色不動,「沒來,不信你檢查。」
紀臨江挑眉,大概見敬舒這般賴在他的辦公椅上的情況從未有過,這個女人,確實在一點一點的變化,她的變化是肉眼可見的,一日比一日圓滑,圓滑的他快抓不住她了。
紀臨江徑直來到沙發上坐下,秘書倒了杯茶水,順便將一沓合同放在他面前,他隨手翻看,不再跟她說話。
敬舒坐著沒勁,又來到沙發上坐下,看著他寡淡沉穩的側臉,無論她說什麼,紀臨江都不回答,他心無旁騖處理工作。
敬舒問他,「有糖嗎?」
「戒了。」
敬舒大膽的將手伸進他的口袋去拿。
紀臨江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深淵般的眼睛審視她,「閔敬舒,你換了對付我的策略了?」
敬舒硬生生伸進他的口袋裡,拿出一把糖果揣進自己的口袋裡,她的眼睛卻小心翼翼狀觀察紀臨江的臉色。
他果然沒有惱。
紀臨江瞧她小心翼翼的眼神,唇角微揚,語氣沉,「閔敬舒,這是屬於你的眼神?」
敬舒沒言語,自顧自的剝開了一顆糖果,她也不離開,她在他的辦公室玩了一天,粘的很緊,跟他一起去餐廳吃飯,吃完飯,他午休,她便跟進了隔間套房裡,辦了事。
又見了血。
敬舒說,「昨晚的傷口沒好。」
她轉變的態度那般可疑,可疑的他竟不想推開她這份試探和靠近,貪戀這種黏黏的依戀,如同她那小心翼翼的眼神,莫名讓人不忍揭穿打碎,也不想拿一根冰冷的鎖鏈鎖了她這份溫溫熱的親近,若當成一場遊戲,陪她玩玩也無妨。
他是不信她會原諒他的,根本不信。
自從敬舒開始親近他以後,紀臨江的風評便開始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若說他曾經只是在好友圈子裡玩的高調,可他在公眾眼前卻是低調潛水的,但敬舒的親近,將他在公眾眼前的低調一點點抬升出略微高調的層次。
比如在公司的辦公室里辦男女之事,比如敬舒頻頻往醫院跑,他特殊嗜好的傳言,比如路人發現了兩人的車震。
紀臨江對這些傳言沒什麼反應,他愛惜羽毛,但對這類花邊新聞抱著無所謂的態度,何況還是他跟敬舒的緋聞,偶爾手機刷到相關訊息,他只是停頓一瞬,便略過了頁面,這對他來說不是什麼需要注入精力的事情,以前也有很多女人單方面跟他傳出緋聞,他亦沒有澄清過,唯一向外界公開的關係只有紀禪和閔敬舒這兩個名字,「我跟朋友約了賽車,你想來看么?」
敬舒點頭,「好。」
這些閑言碎語像是熨帖著大地的風,走街串巷,傳遍商業圈,自然而然傳進了許韻樺的耳中。
正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樹大招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