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余柒柒開口喊住沈秉淵，就有人出聲喊住了他。
「且等等。」
這三個字說的不急不徐，聲音聽起來還有些耳熟，只是一時之間，余柒柒並沒有想起來這人究竟是誰。
不過很快的，余柒柒就知道了說話的人是誰。
那些夫子們紛紛朝著兩邊散開，讓出一條道，有人背著手從屋裡走了出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白馬書院的院長。
看到院長出來，一眾夫子紛紛行禮，「院長好。」
聽到夫子們的話，沈秉淵也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著院長，卻並沒有第一時間朝著院長行禮。
院長對此並不在意，臉上帶著輕鬆的笑容，靜靜的看著沈秉淵，「你剛剛說的話，我也聽見了，這個問題也是我這段時間一直以來在思考的問題，今日既然你提出來了，我覺得這事也該處理了。」
「院長打算如何處理？」
「你又希望如何處理？」
「我希望，書院能說到做到。」
如果決定一視同仁，那就不要做這種自欺欺人的事。
如果做不到一視同仁，那就乾脆把女子成績另外排名。
院長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了邊上的眾位夫子，「你們心中都是怎麼想的？既然出了問題，我們就要解決問題，一味的逃避，或者說冠冕堂皇的話是沒有用的。叫你們心中所想說出來，今日就把這個事情處理了。」
趙夫子見眾人都不說話，自己先往前走了一步，「院長！我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絕對不能讓女子壓在男子的頭上，不然以後他們為官做宰，還有什麼面子可言？」
聽到趙夫子在一番話，院長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發表什麼意見，而是看向了其他人，「你們呢？」
眾人面面相覷，有些人自發地走到了趙夫子的身後，「我們的看法和趙先生是一樣的。」
余柒柒粗略的數了數，站到趙夫子身後的人大概有一半。
剩下的一半，難不成，都和沈秉淵的想法一樣？
若是真的這樣，那沈秉淵想要實現的那個夢想，好像就不是那麼遙不可及了。
就這麼想著，就見另外一個夫子開了口，「院長，我倒是覺得，女子和男子不同，可以弄兩張榜，也可以把男女分開讀書，這樣也就不會再存在這樣的問題了。」
這話初聽起來，像是在解決問題。
可是仔細品一品，卻能發現，這只是在逃避問題，而不是在解決問題。
院長對於他的提議仍舊是留中不發，繼續等待著其他人表態。
倒是有一些人佔到了剛才說話的那人身後，顯然也是這個意思。
他們想的，大概就是息事寧人，兩邊都不得罪。
但是，往往是這樣的人最不討喜。
等了許久，就在余柒柒以為不會再有人說話的時候，楚夫子開了口。
「我也覺得，既然已經一起考試，一起讀書了，那排名也要公正才行。余柒柒這個學生，一直都是我在教，她很聰明，只是以前有些懶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