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到來讓整個農莊的人都興奮起來。
柳光祖見到蕭恆的那刻起便明白了前方戰場已經穩定,蕭恆才會抽時間回到祥州。
莊子上請來的那些人不認識舒喻卻認識蕭恆,蕭恆在祥州時經常出門巡邏體察民情,他們中許多人都認得他。
工人們沒想到自己仰望著的王爺居然來了農莊,而且這農莊與王爺王妃也有一定的關係,個個都興奮不已,丟下手中的農具便來拜見王爺王妃,跟著王爺王妃,日後還愁吃穿不成?
說不定還能家中的小兒謀個出路。
小惠出來將眾人的激動微微按了下去:「此事只有我們這莊子上的人知道,大家都平常心一些,可別將這秘密讓不安生的人利用了去,這可是關係著大贏的未來啊!」
眾人想著小惠說的有理,匆忙行了禮表了忠心,又回去做事去了。
待眾人都走完了,舒喻才問小惠:「怎麼不見兩個孩子?」
小惠也奇怪地四下里看了看:「方才還在的,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
下一刻便紅了臉,擔心舒喻責怪自己照顧不周,兩個孩子都看不住。
蕭恆的臉色確實不太好看,舒喻卻無心責怪小惠。
「這兩個孩子就是玩心太重了,應該就在附近,我和王爺去四下里找找,你去忙吧!」
小惠對蕭恆有著天生的懼意,忙告退離開。
「這兩個孩子王爺又不是不知道,自保能力足夠了,王爺不用擔心!」她頓了頓又說:「再說了,他們想溜開,誰能看得住啊?」
蕭恆想想也確實如此,只好道:「走吧,我們去找找孩子們!」
「嗯,這兒的風景也不錯,剛好你我二人相伴著走走。」
那紅眼猴子雖是詭異,一時半會兒也沒什麼危險,相比早上的驚慌失措,這會兒舒喻倒是坦然了許多。
舒喻沿著夢中出現的場景帶著蕭恆往莊子東頭的那小河邊走去。
景色雖好,兩人的腳步略顯匆忙,好在沒多久他們便看到了在河邊玩耍著的孩子們。
「爹爹,娘親!」
兩個孩子也看到了他們,向他們跑過來。
舒喻確信自己沒有看錯,一個更小的黑影,快速地閃入了稻田中,不見了。
兩個孩子也不管自己身上粘上的泥土,撲到了蕭恆的身上,一個勁地叫著爹爹爹爹。
他們太想他了。
「你們把爹爹的衣服都弄髒了。」
蕭恆毫不在意:「無事,總是來了這農莊一趟,不粘上些泥土倒是不像了。」
「你就慣著他們吧!」舒喻嗔怪。
此刻的蕭恆哪有王爺的樣子,看著年齡脾氣都快和兩個孩子差不多了。
如今想來,舒喻才徹底懂了媽媽的話,這男人有時候就跟個孩子一樣。
待他們玩鬧夠了,找了處大樹的陰影處坐下了,舒喻也跟著走過去,找了處還算乾爽的地方坐了。
「孩子們,娘親和爹爹有話問你們。」舒喻看著三人說道。
兩個孩子見母親的臉色很認真,便噤了聲等著娘親開口問。
「今日,你們身邊是否有一隻小猴子?」
兩個孩子一聽,臉上有了狐疑之色:「娘親如何知道的?」
舒喻也不隱瞞,老實說道:「娘親夢見了。」
兩個對視一眼,然然問:「那這猴子便是個不祥之物?」
舒喻擔心兩人有抗拒心理,試探著道:「不能這麼說,娘親和爹爹急著趕過來就是想要看清楚。」
兩個孩子都不說話,只是抿緊了雙唇,看看舒喻又看看蕭恆,有些不信任。
舒喻輕嘆了口氣,他們眼看著就快滿八歲了,開始有了自己的小心思,這大概是她遇到的第一個孩子叛逆期了。
舒喻耐著性子對他們說:「你們年紀尚幼,有些事不一定能看得清楚,爹爹和娘親也不想參與你們和動物朋友之間的事,只是既然娘親夢到了,還是將此事弄明白的好。」
兩個孩子似乎是在守著一個秘密,即便是舒喻如此耐心說明,兩人依舊一言不發。
蕭恆畢竟是男人,已經有些不耐,舒喻看著他微微搖頭,示意他稍安勿躁。
這兩個孩子不比尋常孩子,鬧急了,說不定帶著他們的朋友就消失無蹤影了,而且,他們二人越是如此表現,說明這猴子的來歷越是蹊蹺,說不定還真的會給他們帶來危險。
舒喻只得採用迂迴之術。
「既然你們不肯說,那便算了,不過~~」她看看蕭恆:「你們爹爹回來了,你們二人是否也該回去陪爹爹住幾日?」
兩個孩子都是好孩子,爹爹回來了當然是要回去陪著了。
「嗯!」兩個孩子答應著,卻不約而同地往稻田中偷偷看上幾眼。
舒喻都看在眼裡,卻並不做聲。
「我們在這兒用完午膳回去嗎?」舒喻問蕭恆。
「不了,我回來還是有公事要處理的,我們這就回去吧!」
說完低頭問兩個孩子:「我們這就回去可好?爹爹想看看你們的箭術是否有長進。」
「好的!」
以往兩個孩子都盼著爹爹帶著他們去教場,練習騎馬箭術,這回嘴上是應著,卻看不出有多少的興奮之色。
舒喻原先想著先將兩個孩子帶回去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著,可看著兩個孩子奇奇怪怪的樣子,突然又覺著不對了,如若她將兩個孩子帶回城中,那猴子是否也會跟著一道去城裡?會不會背後藏了什麼其他陰謀?
一家四口往回走的時候,舒喻故意將蕭恆拖著走在兩個孩子身後,悄悄將自己的擔心說給了蕭恆聽。
蕭恆聽著也覺得不無道理,他看著前面的走著的兩個孩子,放慢了腳步。
「不妨事,先回府中去,我倒是想要看看究竟這背後藏著什麼事。」
舒喻微微抬頭,看著他剛毅的臉龐,心中也安定了許多,加快步子跟上蕭恆的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