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舒喻見到蕭恆的這番態度,心中竟有些甜蜜。
她不由得露出笑顏來:「恆大人如何比舒喻還緊張了呢?」
「今晚不去,誰知道下一次的危險會在何時發生,而我也無法保證,下一次能提前預見危險。」
舒喻想藉此機會,讓隱藏黑暗處的危險暴露出來。
蕭恆放開了握著舒喻的手,起身踱了幾步,才對舒喻道:
「我們這一路行來都非常地小心,方謙他們也沒有發現被人跟蹤的痕迹,那暗中射出的箭,針對你我和孩子們的可能性並不大,該是沖著路老爺他們而來的。」
「那暗中之人定是不想讓路家這五個子女恢復原樣,所以才在暗中放冷箭,這與你我和孩子們無關。」
「在你們沒有危險的情況下,幫助路家是舉手之勞,我不會反對。可眼下,稍有不慎,孩子們就會陷入危險之中,我是絕對不會同意讓孩子們去冒險的。」
「可是~~~你怎麼~~~此時忘記了自己的初衷?當時我可是不同意留下來幫路老爺他們的,可恆大人卻說這是給孩子們最好的一次鍛煉機會。」
「怎麼反而打起了退堂鼓呢?」
舒喻最後一句話說出口時,驚覺話語中竟然帶了些撒嬌的味道。
她的臉頰不由的紅了一紅,幸好,陷入沉思當中的蕭恆並沒有注意到。
「那是因為兩個孩子告訴我們,他們完全可以控制住那個狼人,我才會同意並且說服你讓兩個孩子去鍛煉一下的。」
「而如今,你明明遇見了危險,我們為何還要去冒險?就如同上一次,你哥哥被刺殺那件事,我們也是冒險想讓你哥哥去引出幕後的黑手,沒想到最後卻將你給害了。」蕭恆有些激動,一時沒有控制住,將這件事給說了出來。
這倒是讓舒喻感到驚訝,她沒想到這件事對蕭恆的觸動如此之大。
「可是,這完全是兩回事。如今時間尚早,我們可以去那林中提前做下準備,方謙隱藏在更深處,到時將他們藏在林中的那些人一網打盡。如蘭和九兒一人一個,寸步不離地跟著孩子們,即使沒有阻止那支箭,射到了狼人身上,九兒和如蘭可以直接將孩子們帶走,不讓他們受到傷害。」
「還有林中的其他動物,都可以一起利用起來保護孩子們,我們完全可以做到萬無一失。」
「那隱藏在密林中的黑手,無論是沖著我們來的,還是沖著陸老爺來的,我都不想放過他們。」
舒喻一想到自己所預見到的場景,就不由得生出一陣陣的恨意來。
「唉~~~~!」蕭恆嘆了一口氣,還是方才那個楚楚可憐的舒喻更讓他心動,只要這世上的任何一人對她的孩子不利,舒喻都想殺之而後快。
「可是,誰又能保證得了萬無一失呢?」蕭恆不敢保證,也沒有人敢保證。
舒喻剛想開口辯駁,卻聽到香茗來敲門。
「恆大人!夫人!路老爺來了。」
舒喻跟蕭恆對視了一眼。
蕭恆的臉色沉了下來:「看來我們這院子里的一舉一動,都沒有逃過他的眼睛,我們只是晚一些出發而已,他便立即追了過來。」
舒喻卻道:「都是為人父母的,他也是替他的子女們在著急。」
兩人說著話並肩出了房間。
「路老爺!」
「恆大人,夫人!」
雙方互相打過招呼后,便在那石桌旁坐下。
「此刻~~~路老爺不是該歇著了嗎?如何還到我們這院子里來?」舒喻不待路老爺開口先問了出來。
陸老爺猶豫著,自知理虧,有些難以啟齒。
「這~~~這~~~都這個時辰了,老夫見兩個孩子和恆大人他們都還沒有行動,便過來看看你們是否有什麼需要的。」
舒喻冷哼了一聲:「路老爺子這是怕我們反悔吧?」
陸老爺急得連連擺手:「不是!不是!夫人可千萬別放在心上,老夫只是來問問而已,如果~~~~如果各位今夜不方便行動的話,休息幾日也無妨~~~也無妨~~~。」
路老爺是被琉璃推著進院子的。
蕭恆盯著琉璃看了幾眼,琉璃發現這天下少有的俊俏恆大人在看自己,竟然也對著蕭恆眼看了幾眼,又嬌羞的地笑著低下了頭。
「路老爺能否讓這位姑娘先出去迴避一下,在下又話要與路老爺商議。」
正低頭笑著的琉璃,聽到這話嬌羞之色立即退了個乾乾淨淨。
「哦!」路老爺立即應了:「琉璃!你先到院門外候著。」
琉璃很不高興地轉過身出去了。
蕭恆示意方謙將院門給關牢了。
他湊近到路老爺跟前,壓低了嗓音問他。
「路老爺這府上可有會有使用弓箭的高手?」
路老爺想了想答道:「有,這琉璃就是個百發百中的神箭手。」
「她的輕功又如何?」
「輕功也是不差!就是因為她的武功極高,老夫才將她養在府里的。」
蕭恆又問:「她是何時來府上的?」
「老夫想要住到這兒來時,便買了些護衛,她雖說是一位女子,武功卻是高強,便買下了她。」
舒喻見蕭恆極其仔細地在打聽這琉璃的事,難道他是懷疑?
蕭恆接著又問:「那前些日子,我們出去行動的時候,貴府的這些護衛和丫鬟們都在做什麼?」
路老爺很有些奇怪:「除了值夜的丫鬟小廝嗎?和輪班的護衛,其他的都在休息睡覺。」
蕭恆沒再多問,只是意味深長的看了舒喻一眼。
舒喻明白今晚的行動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