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連續的天罰
斷圯滿身是傷。
他一共受了幾十道天道法則的懲罰,若是正常的生靈現在恐怕已經被劈死了。
就算不劈死,也會活活疼死。
天罰可不同於其他的懲罰,它蘊含著天地之間最威嚴,最無情的天道法則力量。
在這種天罰之下。
甭管你是多強大的神靈,都會被劈得魂飛魄散。
可斷圯卻硬生生受了幾十道。
雖然全身都是鮮血,神魂也被劈得不穩。
但他確確實實還活著。
此時的他的眼前已經看不清東西了,只是本能地給言燼繼續驅散著胸口的心魔誓。
斷圯腦海中就一個念頭。
他想和言燼在一起,不想再分開。
可天道法則並不是兒戲,心魔誓也不是隨意就能消散的。
所以雖然折騰了半天,但誓紋還是沒消。
頂多就是淡了些。
斷圯看了半晌,眼眸愈發的沉。最後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眉心忽然微微一動。
他抬起了手。
斷圯不再執著於給言燼去掉心魔誓。
而是——
打算把心魔誓轉移到自己身上。
這次斷圯顯然找對了方法,因為才消散的天道法則忽然再次出現。
而且比起剛剛的警告,這次顯然真動怒了。
一道道震耳欲聾的巨雷聲響徹整個秘境,就連秘境外的天也都受到了影響。
霎那間烏雲密布,塵土漫天!
修真界從未出現過這種可怕的場景,仿若整個修真界的人都被天道法則的威壓給震懾住,下一秒就要被撕成碎片般的恐懼。
這種天象實在是過於詭譎可怕,一時間讓許多早已閉關的大能都紛紛出關,想知道是不是修真界要有什麼大難了。
所以才會出現這般的天象來警示。
就連歸元宗也不可避免。
丹峰峰主站在竹窗邊蹙眉地看著這令人心口顫抖的詭異天象,心生不安。
「是不是修真界要出事了?」聚練峰峰主擰眉道。
「不知道。」
「我活了兩千年,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天象。」乾道峰峰主臉色發沉。
就算是當年斬妄滅了大半個修真界和魔界也沒出現這種天象。
太可怖了。
讓人心驚膽顫卻又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邊。
仙府遺迹里深紅色的天空驟然凝聚出了雷霆懲罰打在了斷圯身上。
比起之前,這次天罰增強了十倍左右。
斷圯被打得一口血登時吐了出來。
他差點倒在了地上。
但他甩了甩頭,勉強直起身子繼續施法。
天罰一道道再次打在了斷圯的身上。
光芒刺眼,一時間彷彿連斷圯的身影都看不到了。數億年來還未有人敢挑釁天道法則,而這便是挑釁天道的懲罰。
斷圯勉強護住言燼,但是卻不曾停下。
終於——
在不知過了多久后,言燼的心魔誓漸消。
因為言燼和斷圯已經結為道侶,所以轉移心魔誓便有了媒介。只是可能因為斷圯受傷太重,他只轉移了一半左右。
可哪怕只有一半也是難得的奇迹了。
一直籠罩在言燼神魂上的威壓逐漸散了些,轉而落在了斷圯的身上。
禁錮著言燼神魂的力量也有了些許鬆動。
這代表,斷圯成功了。
斷圯其實很想把剩下的也都轉移過來,但他已經沒辦法站立了。
他最後再看了看言燼便徹底倒在了地上。
斷圯的氣息弱不可聞。
而這則是自斷圯誕生幾千萬年來受過的最嚴重一次傷。
若不是他身上有一層淡淡的金光。
恐怕現在已經魂飛魄散了。
那道金光是斷圯出生以後天道唯獨賜予給他的保護。只要斷圯自己不願死,那麼發生任何事他都不會神魂消散。
可該有的痛覺等等還是會有。
只是——
這個保護只限於斷圯自己不願意死,若是他想,那麼這個保護便會消散。
言燼醒來后看到的就是眼前這一幕。
他當時都愣了一瞬。
這個山洞就好像被什麼東西肆虐掃蕩過一般滿目瘡痍,血腥味道濃郁,而斷圯則倒在了自己的身邊。
他閉著眼睛,渾身是血。
仿若死了一般。
那瞬間言燼的大腦都空白了一瞬。
他下意識去觸碰斷圯。
但斷圯全身是傷,全身上下都找不出一塊好地方。
「斷圯……」言燼聲音微顫。
他以為是來了什麼高階的妖獸,自己昏迷不醒,而斷圯是為了保護他才成現在這般模樣。
言燼勉強壓下心情。
他先是把所有的靈丹都拿出來餵給斷圯。
接著便布起了治療法陣。
言燼很少有這般不冷靜的時候,但看到斷圯傷成這樣,他還能知道先給他喂靈丹和治療就已經是他最大的理智了。
治療法陣持續了十天。
這十天里言燼不眠不休地給斷圯療傷。
雖然他不知道斷圯怎麼會受這麼嚴重的傷,但他一刻不曾歇下。
哪怕他累得身體都微微顫抖。
依舊沒停。
在這期間他還給斷圯擦了身上的血,這樣治療的時候效果會更好一些。
甚至元嬰和靈根言燼都給他滋養著。
生怕他靈力枯竭。
「師兄……」
就在這時,斷圯忽然朦朧睜開了眼睛。
言燼立馬環住了他,道:「我在這,你怎麼樣?身上哪裡疼?」
斷圯勉強看著眼前的師兄。
在確定眼前的師兄是真的以後,他動了動唇,似乎說了什麼。
言燼沒聽清。
他低下了頭認真去傾聽。
這次他聽清楚了,斷圯在說:「別走。」
言燼心口微澀,他沉聲道:「別怕,師兄不走。困了就好好休息,等醒來就好了。」
斷圯不知聽沒聽懂。
他靠在言燼的懷裡便慢慢闔上了眼眸。
言燼繼續給他滋養著靈脈渡入著靈力,另一隻手則緊緊環著他。
*
斷圯是言燼療傷了半個月後才終於清醒的。
言燼花費了兩萬上品靈石。
好在還有之前長棲從萬劍山山主那搶來的上品靈石,否則的話根本無法維持這麼長時間的治療法陣。
這期間言燼一度以為斷圯會死。
他甚至都打算給自己和斷圯設立魂契,把自己的命分一半給他。
但那樣就要同生同死了。
好在斷圯總算醒了,這讓言燼鬆了口氣。
「師兄。」斷圯抱住了言燼。
言燼也環住了斷圯的脊背,輕聲道:「現在好點了嗎?」
「嗯。」斷圯回道。
「怎麼會傷這麼嚴重?」言燼問道。
斷圯沒有回答。
「是來了妖獸嗎?」
斷圯頓了頓,然後點了點頭。
言燼抿了抿唇,道:「下次再有這種情況,就叫醒我,或者你先自己跑。」
「不跑,想與師兄在一起。」斷圯道。
言燼聞言手指一頓。
但其實心裡多少還是有些動容的。
他慢慢環緊了斷圯,然後道:「你我再休息幾日,到時便出去。」
斷圯頷首:「好。」
言燼檢查了下斷圯神魂,發現確實好了以後便放下心從須彌戒里拿出了一床被褥鋪在地上,讓斷圯好好睡覺。
斷圯瞄了被褥一眼,然後道:「師兄。」
「嗯?」
「我想與師兄一起睡。」
言燼頓了頓,然後搖搖頭安撫道:「不可,我守夜,你睡吧。」
「讓長棲去守便可。」
說完斷圯便把長棲召了出來,讓它去警戒。
長棲茫然地看了主人一眼。
最終還是不甘不願,一步三回頭地去外面警戒了。
言燼好笑。
但看到斷圯蒼白著臉眼巴巴看著自己的模樣,他想了想后便召出了攣冰,讓它也與長棲一起戒備四周。
並且也布下了法陣。
以免再出現什麼意外不能第一時間察覺。
等全都做完以後,言燼便來到了斷圯的身旁與他一起躺了下來。
因為已經有過親密的行為,所以言燼倒也不怎麼避諱斷圯了。
斷圯環著言燼。
過了一會後,斷圯壓低嗓音道:「師兄。」
「嗯?」
其實言燼已經很困了。
他整整半個月都沒有睡覺,緊繃的精神已經達到了最極限。但因為斷圯還需要他照顧,所以他一直都是強行硬撐著。
現在好不容易碰到被褥了。
言燼幾乎是瞬間便有了困意。
但聽到斷圯叫自己,他還是勉強撐起了精神,以為他是身體哪裡還疼。
「上次師兄受傷了。」
言燼困頓回道:「……嗯,怎麼了?」
「上次師兄受傷,我與師兄雙修過後師兄才好的。」斷圯低聲道。
言燼有些疑惑。
略有迷濛的腦海似乎不太明白斷圯想表達什麼。
斷圯似乎也感覺到了師兄沒聽懂。
於是他直接開門見山了。
「我這次也傷得很重,所以想與師兄雙修,這樣便能好得快些了。」說完,斷圯便眼巴巴看向言燼。
言燼一凝。
他雖然不覺得這個能修復身體。
但確實能滋養靈脈。
可言燼現在實在是太累了,他思考了下后微聲道:「我現在有些累,我先休息一會,等會再雙修可好?」
斷圯看著言燼,道:「師兄躺著就好。」
言燼卻愣了愣。
他上下看了看斷圯,眉心微動道:「你不是受傷了嗎?還可以……繼續?」
言燼本以為斷圯受傷的話他做不了。
哪成想斷圯還想在上面?
斷圯看到言燼這個懷疑的神情,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他抿了抿唇坐了起來。
言燼知道斷圯生氣了。
他的手蓋在腦袋上,無可奈何地笑道:「好好好,你可以,你來吧。」
斷圯這才轉過了頭。
他看著明眸里含著笑意的言燼,忍不住低下頭吻了一下他。
可就在斷圯要解開言燼衣衫的那一瞬——
一道雷劫驟然劈在了斷圯身上。
這道雷劫和之前的不同,雖然不那麼太重。
但也有些疼。
斷圯皺著眉望向天邊。
因為這道法則雷劫很淡,淡的幾乎看不見,所以言燼沒發現。
他感應到斷圯動作停了后不禁有些好奇。
斷圯收回眼神。
他繼續去解言燼的衣衫。
但下一秒他又被一道雷劫給劈了。
斷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