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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你很會哭。

  而且兩面宿儺本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對待你的那種方式如果用在某個烈性的姑娘,現在已經是你死我活的死局了。

  這種過去說起來就更讓人忍不住流露真情,難以抑制眼淚了。

  但好在你性格懦弱無能,  比起控訴對方的惡劣無情,  你更擅長在傾訴中耐心地分析過去,從自己身上找原因:

  「是我不夠漂亮、也不夠努力、無法討人喜歡,  才會遭到那麼殘酷的對待……難怪爸爸媽媽也不要我。」

  「……明明只要放棄思考,  學會聽話,  做只柔順乖巧的小鳥就夠了。但我連那樣的關係都沒有辦法維持。」

  拜託別讓你想起來。

  別讓你面對這些軟弱怪異的過去。

  ……

  虎杖悠仁就算情商再高、性格再活潑,  他也只是個十幾歲的普通少年——

  沒有女性親屬、沒有相熟的女性好友,更沒有談過戀愛。

  面對這種只會發生在小說里、極其富有衝擊性的過往時,他理所當然會陷入沉默。

  店裡已經打烊了。

  四處無人,偌大的家庭餐廳只有你和虎杖悠仁兩個人。靜謐的環境中,  你可憐的嗚咽聲以及少年錯亂的呼吸聲交雜在一起。

  通過你的解釋,  意識到你身上很多特質都和那位前夫有關,  少年一聲不吭足足呆坐了五分鐘,  才在一次深呼吸后從思緒的泥潭裡找回了聲音。

  虎杖雙手撐住桌面站了起來,他語氣堅定,態度也十分誠懇:

  「沒有的事,是父母沒有承擔起應盡的責任。本來應該認真撫養小孩的他們只學會了狡猾和詭辯,  作為大人折騰出了一團爛攤子,還不講道理地把一切推到你的頭上。」

  「會做這種事,到底誰才是小孩啊?」

  「儘管過去的經歷非常痛苦,  但你還是努力堅持下來了……」

  「所以完全沒有關係。」

  為了證明他的話語完全發自真心實意,  原本坐在你對面的少年來到了你的身側。

  虎杖坐在你的身邊,  他用手掌輕拍你單薄的後背,  彷彿對待一個煩惱的小姑娘般輕聲安撫你說:

  「沒事了、沒事了。」

  「乖乖乖……」

  正如你之前料想的那樣,  善解人意的虎杖最終接受了你不甚光明的過往。

  同為「孤兒」,虎杖不難理解你對於父母的不滿。

  可涉及到與「前夫」有關的話題——

  雖然現在可能不是繼續談話的好時機……但不好奇是假的。

  他就是很在意這個,所以還是問了出來。

  虎杖開口時語氣稀鬆平常,臉上的表情也很平靜,瞧起來跟問你的弟弟伏黑惠今年多少歲時並沒有太大區別:

  「你口中的……那個前夫,真是個矛盾的男人,就行為和嘴上說的話完全兩個人啊。」

  「冒昧問下他今年多少歲?」

  你以雙手捂住面頰,透過指縫飛快地瞄了一眼虎杖,莫名覺得:

  【他是不是在拿自己跟宿儺比較?】

  詛咒之王今年一千來歲,作為咒靈的你五百五左右。

  這麼離譜的數字自然不能直接告訴虎杖。你抿了抿嘴唇選擇以自己為基準,含糊其辭道:

  「記得不是很清楚了,大概我的……兩倍吧?」

  青澀的男中學生可以隨著閱歷的增長,逐漸成熟變成性感的大人。

  但熟男卻不會重返青春。

  這種的回答讓嚴陣以待的虎杖偷偷鬆了一口氣,他像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以輕快的聲音發出吐槽:

  「哇,40多的昭和硬漢么?可能這就是那種老一輩的說話方式吧。」

  昭和硬漢兩面宿儺?

  把腦內宿儺的形象與電視劇里的傳統硬漢比較了一下后,你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是故意的么?好好笑。」

  垂著頸子的你歪過腦袋望向了虎杖的位置,掩住眼眸的指尖下滑分開,轉而輕壓在飽滿的唇珠上。

  「但我不想再提起他了……所以悠仁你不可以為他說話。」

  你隔著眼淚飛快地看了虎杖一眼。

  口中的話語比起抱怨更像一聲嗔怪、楚楚可憐又嫵媚動人。

  被點名的少年臉上有些發紅,他張開雙手做出投降的姿勢,急忙朝你解釋自證清白說:

  「啊,當然我也覺得他很過分,我絕對是站在前輩這邊的!」

  那種站隊的行為讓你的嘴角忍不住再上揚了幾分。

  不對吧。

  你做這一切是為了讓虎杖同情你、憐惜你。

  為了不給他製造過量的壓力,你並沒有打算哭很久。

  但也不能這麼快就被他哄好吧?

  眼見這樣的插科打諢令之前沉重壓抑的氣氛有了緩和的餘地。你忍不住將腦袋湊到了虎杖的胸前,用自己的腦袋去拱他的下巴,迫使他向上抬頭,將視線從你的面龐上移開。

  你的頭髮蹭過他的下巴,臉側的長發有幾縷滑入他的領口,發梢輕掃他的胸膛。

  很癢。

  少年無意識地抖了下身子。

  他的動作使你濡濕的面頰滑過他的敏感的脖頸,蹭上他突出的喉結,讓他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喉結上下滾動、做出吞咽的動作。

  虎杖維持著投降的姿勢,以討好的聲音同你商量說:

  「小椿前輩在做什麼?這樣有點難受……」

  對此,你的解釋倒是單純,態度也異常理所當然:

  「我不想讓你看到我的臉。我哭完眼睛會紅會腫,不好看了。」

  「誒?那不是很難受么?我這就去給你拿熱毛巾。」

  如是說著的少年第一反應就是從椅子上起身去給你找敷眼睛用的毛巾。

  讓人意外。

  這種關頭,曖昧甜蜜的互動居然沒有你個人感受來的重要麼?

  「不行,不許去。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像是每個吵架完沒有安全感的女人會做的那樣,你伸出手掌急切地抓住了虎杖衛衣的前襟,在他胸上的軟肉抓了一把。

  力度不大、小貓撓人似的一抓。

  但十分任性也足夠要命。

  「好的好的,我不動了。」

  虎杖悠仁還是妥協了,

  正如在電話亭初次和你相遇那樣。

  退讓這種事只要發生過一次,便會由於不可避免的慣性,接連發生很多次。

  更何況是這種錯不在你的往事。

  為了不讓虎杖有反悔的可能性,在他坐直身軀后,你乾脆直接將臉埋進他的胸膛。一如飢餓的孩童吮吸母乳那樣,貪婪地攫取少年對你的縱容與善意:

  「再陪我一會兒吧。」

  明明哭的人是你,但到最後虎杖是啞了嗓子的人:

  「……可以么?」

  得到你的默許后,那雙舉在半空中無處安放的手掌最終輕輕落在了你的肩頭。它順著你的手臂線條的曲線緩緩下落,最後停在了你的腰上。

  少年用手臂虛虛地將你攬在懷裡,在你滿意之前就那樣陪你坐著。

  他的懷抱好熱。

  心也跳得很快。

  ……

  你一直都不聽話。

  只是為了讓自己好過一點,而裝出配合他人行為的舉動。

  實際上比起聽從別人的建議,你的腦子裡總是充滿了只有自己能理解的無謂絮語。

  被擁抱時想逃跑,被放棄時想要挽回,被溫柔對待時壞心眼則像煮開的水一樣咕嚕咕嚕不停冒泡。

  就像現在,你依偎在虎杖的懷裡,以目光描摹他滲出汗珠的蜜色脖頸,想的卻是——

  比起被某人的愛意緊緊鎖住,被火熱的懷抱牢牢圈住,你更想給兇猛而可愛的老虎親手套上漂亮的項圈。

  可惜你手上沒有這種東西。

  你只能溫柔地伸出雙手,藉由幫他擦汗的名義,輕輕攏住他的脖頸,悄悄享受一下隱秘的快樂。

  然後跟個沒事人一樣從年輕的後輩懷中抽身,笑著跟他說什麼「我去洗把臉……早點回去吧,爺爺還在等著悠仁一起回去吃晚飯呢……」

  你光叫人安慰你,末了卻不說是喜歡他還是需要他。

  這種含糊的態度讓虎杖的表情有一絲迷茫。但考慮到你現在的心情,體貼的少年也沒有直說什麼。

  虎杖像平常那樣陪你檢查關店前的安全工作,然後因為你扯動他衣角就乖乖地站在原地,耐心地看著你:

  「怎麼了?」

  你可憐巴巴地看著虎杖,身邊的桌上還放著他給你準備的糕點禮盒。

  「我哭的好累,手腳發麻,沒有力氣……悠仁幫我拿好不好?」

  難怪虎杖會說你說話有「貴族小姐」的味道,你被關起來之前,一直是個養尊處優的巫女,除了本職工作,其他時候都在使喚別人。

  仗著虎杖作為後輩好說話,沒少勞煩他為你跑東跑西。

  虎杖對此習以為常。

  但今天除了重物,你還給了虎杖別的東西——

  「還有這個包我也拿不動了……幫幫我吧。」

  你沒有項圈,但是你有和虎杖悠仁第一次見面背的那個郵差包。

  棕色牛皮製、黃銅扣、造型小巧可愛,還掛了一個深紅色的毛絨球吊墜。

  怎麼看都和運動系的清爽少年不搭。

  「好啊。」

  但虎杖朝你緩緩地眨了眨眼睛,視線在那個小巧的包上停留了一會兒,接著沒有任何異議地將你的包挎在自己身上:

  「我們一起走吧。」

  你看著虎杖背著你的挎包走在路上的樣子,突然就理解了為什麼街上有女人會讓男朋友背著那個一點兒都不重的漂亮小錢包了。

  這不也是一個漂亮的項圈么?  w  ,請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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