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寶貝，對不起

  今天早上，又是一個早起。四點半，媽媽就起床了。


  外麵下著雨，落在屋頂上咚咚響。已經是春天了，天氣卻冷暖陰晴不定，前兩天很熱，這兩天又突然變冷了。


  天氣冷，這麽早起床，對爸爸來說，有點困難。爸爸的鬧鍾比媽媽的晚20分鍾，媽媽已經起來了，爸爸還在醞釀。


  媽媽喊你起床尿尿，你迷迷糊糊，有點脾氣。媽媽就躺在你身邊，給你說爸爸媽媽要出去拉貨，你聽著就哭了，說媽媽不去拉貨嗎！


  不拉貨，怎麽可以，爸爸媽媽要掙錢錢，媽媽說。寶貝你滿臉委屈，縮在被窩裏。媽媽說早上爺爺送你上學，你不要，你要媽媽送。媽媽沒辦法承諾說，下午放學，給你買奇趣蛋。然後又拿了零食放在床頭，才把你安撫下來。


  爸爸起床在床邊安撫你，說和爸爸拜拜，你完全縮在被窩裏，不理爸爸。爸爸給你掖好被子，你趴在床上，左手抱著媽媽前兩天給你買的布娃娃，偷偷看我一眼，眼睛紅紅的，淚水漣漣。


  爸爸關了燈，輕輕走出臥室，刷完牙走到臥室門口，聽到裏麵傳出哭泣聲。那一刻，爸爸心裏突然好難受。


  讓你一個人在黑暗中麵對生活，爸爸知道很難，你才四歲半，這太殘酷了！！但爸爸想說，人這一生，有些事，總要去麵對，不論你準備還是沒有準備好。


  老師說，四歲就可以讓孩子單獨睡了，話雖如此，但又有幾個父母能放心？讓你一個人單獨睡，爸爸媽媽也是擔心。怕你蹬被子，怕你著涼感冒等。


  你今天的一切表現，爸爸都看在眼裏，你的表現比我預想的要好的多，比以前好太多了，你沒有無理取鬧，你也沒有纏磨跟隨，爸爸必須為你點讚。


  爸爸記得有一次，有人喊爸爸拉貨，那是半夜兩點多，當時爸爸喝醉了，開不了車。你還小，不能把你一個人留在家裏。


  無奈之下隻能爸爸抱著你，媽媽開車，那時候媽媽還沒有怎麽摸過車，一路開的磕磕絆絆，油門轟轟響，刹車路路停，半路上，把爸爸搖的吐了兩次。爸爸一路嘮叨，媽媽一路小心。到了地方，裝完貨已經是淩晨四點。裝完貨滿身大汗，就醒了，媽媽抱著你，爸爸把車開回來的。那時候，你還沒有兩歲。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心酸。


  如今你長大了，你可以理解爸爸媽媽了。不知不覺中，你可以獨立麵對生活了。爸爸很高興。


  以前有幾次早上出去，爸爸媽媽都是趁著你熟睡，悄悄離開。爸爸怕你哭鬧，要跟著去。拉貨帶著你，有時候很不方便。但爸爸也不敢想象，你突然醒來，麵對沒有爸爸媽媽的屋子，麵對黑暗，如何自處？

  那幾次，你也是像今天一樣，讓爸爸吃驚，你可以，即便是一個人在房子裏。回來後問你，你都說你沒有哭！


  比起之前，不告而別，這次和你商量，媽媽做的很好。你現在理解力也成長了，有些事情，爸爸媽媽要和你商量，溝通，不能忽略你的想法和感受。媽媽成長了進步了，爸爸為她點讚。


  寶貝你也是，成長了進步了，爸爸同樣為你點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