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你到底是什麼人

  林正接著道，「還有就是要有效的控制工程成本，我看過最近幾個項目，成本對比其他地產公司高出不少。如果哪天萬平地產真要加入打價格戰，連降價的優勢也未必明顯，一但公司的凈利潤降低或是變負數，對你的威信有很大的影響。」

  步千瑤現在都在懷疑，自己在董事會威信受到影響，是不是這段時間的銷售出了問題，導致公司營收減低有關。至於林正所謂的工程成本高，她早已經知道，只是工程這塊由蔣信義掌控，他動了手腳還真不好調查。

  林正也不知步千瑤到底在想什麼，怎麼說著說著又不高興了，都已經做好離開辦公室的準備。

  「好了，沒什麼事，你去忙吧。」步千瑤見林正不當她一回事，心裡有些不舒服，可一想也不是第一次，又暗自好笑。她看了他一眼，尤其那蒼白的臉，卻有幾分心疼，認為自己有些過分，畢竟林正也是為了自己，於是放低語氣道：「等會，你剛才要和我說什麼？」

  「和盛集團股票連著幾個跌停板。」林正也不知又怎麼惹到這位大小姐了，感覺無奈，暗思自己可以推算市場的發展，但無法推算這丫頭的心思，真是失敗。

  這件事前幾天聽林正說過，步千瑤一直沒有多想，現在見林正再次說起，問道：「你懷疑兩者之間有關聯？」

  林正見步千瑤不相信，再次道：「我還聽說，和盛集團的兩位大股東，葉知秋和葉知忠兩人，在和米國康伊奈醫療器械設備公司合作，你知道這家醫療器械公司的背後站著的是誰嗎？」

  步千瑤見林正說的振振有詞，連這種隱秘也知道，倒是有些興趣了，笑道：「別賣關子。」

  林正解釋道：「康伊奈醫療器械設備公司背後站著的是米國的德克勒家族，德克勒家族可是米國有名的生物製藥企業，其名下最有名的就是輝生製藥，你現在還認為和盛集團旗下的生物製藥發生意外是意外嗎？」

  「可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步千瑤有點相信林正的推斷，只是心裡無法接受，為了所謂的利益股權，既然可以這樣犧牲人命，哪怕是癌症晚期，那也是人命，感覺權力的確伴隨著冰冷。

  「沒有關係。」林正告訴步千瑤這件事，有一半原因是讓她知道，股權鬥爭是殘酷的，讓她提防公司的股東。還有一半原因和葉知菲有關係，畢竟是葉知菲讓他過來保護步千瑤的，可他想不通葉知菲和步千瑤是什麼關係。

  「沒關係你說半天，浪費我時間，滾。」步千瑤難得爆粗口，其實她心裡也明白，林正想要告訴自己什麼，可她選擇不接受，畢竟萬平地產的股東，多半都是看著她成長的，如果全是股權爭奪，勾心鬥角，會讓她失望的。

  「這丫頭屬貓的吧，脾氣說變就變。」林正心裡嘀咕道，嘆氣的走出了總裁辦公室。

  待林正走後，步千瑤才想起要討論春望苑的事情。既然自己讓林正出去了，又不好意思再叫回來，也只能等下班后，和他在車上討論，現在都已經成了她習慣。

  看到林正離開的背影，她如何也想不通，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關鍵連米國的大家族也知道。不僅經濟理論知識豐富，分析能力還特彆強，很有大局觀。如果沒有一定的實踐，是不會有這麼深刻的經濟理論。開始她還認為林正比不了萬光明，現在發現，他也不比萬光明差。

  還有他的武功很厲害，她還特意詢問過上官半琴，有關武道上的事情。知道華國明勁後期高手雖然不少，可自己給他的這點工資根本請不到這樣的保鏢，不得不讓她心裡疑惑，也曾暗想，和蔣永元一樣，是自己的追求者。可一個多月的接觸，她又感覺不到，真是讓人看不透，心裡總會不自然詢問：林正到底是什麼人？

  出了總裁辦公室，林正回到座位，見謝瑩瑩看的認真，詢問道：「這是看第三遍了，有什麼心得啊？」

  這段時間，林正經常的出入總裁辦公室，很多人都在猜測林正和步千瑤的關係。自從魏浩澤和林正交鋒后，魏浩澤再也沒有找過林正麻煩，可見林正的身份和本事，不自然的往林正是步千瑤男朋友說法上想。

  可謝瑩瑩知道不是，她知道林正是有真本事的人，笑道：「更加的熟悉流程了，通過這段時間的市場調查，總感覺有些數字對不上，還有些項目的流程前後有很大的不同。」

  林正在第一次看的時候，已經發現了這些問題，謝瑩瑩看過三次后，才發現，比起秋欣來，還算好些。比如萬平地產最開始的項目，粵暉大樓項目、錦江大樓項目、萬星花園項目，都做的比較細緻，每一個數據，每一個方案，每一個負責人，都有詳細的記載。可是後面，很多開始模稜兩可，不對比很難發現。對於謝瑩瑩的敏感，林正還是很認可的。

  「過來看地圖。」林正對謝瑩瑩笑道，「你和秋欣也實地考察過，現在我來考考你？」

  謝瑩瑩靠近林正，見他拿出地圖展開道：「康樂天地城在哪裡？」

  康樂天地城是萬平地產開發的第四個項目，屬於娛樂項目。謝瑩瑩很快指著地圖上一點道：「在這裡。康樂天地城屬於娛樂性質的建築，坐落在區中心偏西地方，這也是萬平地產第一次做娛樂性投資地產。因為這個項目做的好，接著又接了一個類似的地產項目，東沙度假村。」

  林正見謝瑩瑩說的有理有據，可見下過一番苦功夫，再次指著一個地方道：「這是哪裡？」

  「錦江春色苑」謝瑩瑩很快回答道，「在這裡還有我們投建的第二個項目錦江大樓項目，錦江春色是和錦江集團合作的一個項目，以中端地產為主，可銷售不是很理想。我問過設計部，聽說是設計理念出了問題，當時雙方還為這個爭論過。」

  見謝瑩瑩不僅看懂了，還多方面多維度的去研究，心想謝瑩瑩是個可造之材，再次指著一處問道：「這又是哪裡？」

  謝瑩瑩看著林正所指的地方，猶豫了半天，還是回答不上來。林正又換了一個不遠的地方指著道：「這個了？」

  謝瑩瑩一看，立即認了出來：「凌波橫塘苑」。雖然說出了一個，可剛才的那個沒有認出，害怕林正不高興，低著頭不敢看林正。可她不死心，斜眼看著林正剛才所指，想了半天，還是想不起來。

  石凡珍見林正每次都在總裁辦公室待好久才出來，見總裁辦沒有什麼事，也過來打聽消息。她也擔心人事調整落在她頭上，好不容易坐上會議接待主管，讓她放棄，自然不情願的。過來見林正正和謝瑩瑩研究地圖，一問一答，還挺有意思的。她知道林正在教謝瑩瑩項目資料，可她想不通這個和項目資料有什麼關係。

  林正知道石凡珍擔心什麼，這幾天，他遇到好多打聽消息的，上次溫冬雪還聚會找他要答案了。很多人都以為他是步千瑤信任的人，有可能知道人事調整的事情。可他是真的不知道，人事調整的想法已經出來了半個月，可一直那沒有形成一個有效的方案，暫時還處於設想階段。林正雖然幾次暗示過石凡珍，可石凡珍不相信，還以為林正故意隱瞞，搞得兩人關係都有些隔閡。

  「凡珍姐看下這是什麼地方？」林正故意詢問了下石凡珍，想要緩解下兩人的關係。

  石凡珍看了一會，也是搖頭道：「還真不知道。」

  林正笑道：「不記得了，我們倆還在附近吃過飯的，你還說湯做的不錯。」

  自從和林正認識以來，和他只吃過兩次次飯。第一次張建軍請吃飯，最後不歡而散。還有一次是林正為了感謝她帶路，在石凡珍的要求下，特意請她吃了一次，那次她還說林正小氣。她突然想起道：「江天春曉苑」，見林正點頭，想起那次，不自然的笑了。

  被石凡珍提醒，謝瑩瑩想起來了，有些不好意思道：「就是那個地方，我記得不是很深刻，一時沒有想起來。」

  「林正，你也不能只考別人吧，我也來考考你這老師，看你是不是貨真價實。」溫冬雪覺得有趣，她看著地圖，隨便指出一個地方道，「這是那裡？」

  「華粵地產99年開發的『曲江煙柳』」林正自信的笑道，看著溫冬雪，好像你可以再點點看。

  溫冬雪不知林正說的對不對，現在也不知問誰，見林正篤定的表情，心想錯不了。可心裡不相信林正真能記住那麼多，再次指了一地，見林正很快回答道：「富能地產92年開發的『錦綉花園』」。接著又回答溫冬雪指出的一地道，「運泰地產97年開發的『盈春園』」。

  林正又回答，「這是富能地產97年開發的法蘭西水閣。」

  三個女人都被林正這個活地圖驚呆了，看林正的表情，不像是蒙的，心裡倒是一番敬佩，認為他有資格擔任萬平地產的經濟顧問。

  溫冬雪都沒脾氣了，不僅能打，還真有才華，敬佩的看著他，大笑道：「這下步總真是撿到一個人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