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梟爺:那我再忍忍
明邪的表情幾乎在那個瞬間龜裂。
他建設起來的所有情緒和心理狀態,都在聽到阮清顏的這番話后全線崩塌。
「你……你!」明邪氣得胸膛起伏。
可所有一切想看到的都看不到,想得到的也全部都失去,死刑前,他甚至都無法從阮清顏臉上看見他想看見的表情!
而阮清顏只是神色清淡地看了他一眼。
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唇瓣輕輕彎起一抹柔和的弧度,然後便利落而決然地轉身,邁開修長的雙腿直接離開了監獄!
「阮清顏!」明邪在身後吼著她。
他驀地站起身來,衝到欄杆前雙手緊攥欄杆,似乎恨不得從縫隙間擠出去,拚命的搖晃卻也堅若磐石,「阮清顏!」
但阮清顏並未理他,甚至都沒再回頭給他一個多餘的眼神,徑直離開。
「安靜!」獄警立刻便衝到明邪的牢房旁,繼續牢牢地看守著這個死刑犯,「大小姐親自給你送來的飯,馬上就要上刑場了,勸你還是老實點,好好享受最後一餐吧。」
可明邪又如何能夠就此甘心。
……
離開監獄,外面陽光正好。
阮清顏仰起臉蛋,微眯美眸正對著陽光的方向,稍許刺眼,但溫暖的光卻落在她身上,將她的身心都包裹得暖融融。
「他怎麼樣?」一道沉澈的嗓音響起。
阮清顏才緩緩收回視線,循聲向傅景梟望了過去,唇瓣輕彎,「到此為止。」
這句話,她對自己說。
也對快穿世界的故事說。
到此為止。
應該一切都結束了。
明邪並未吃阮清顏送來的飯,行刑時間,陸霆煜和幾位監獄長親自押送明邪去了行刑的地方,由鳳都刑偵大隊監督行刑。
阮清顏也真的並未觀摩死刑現場。
她站在外面,直到場內的槍聲驀地響了起來,連響三聲,「砰砰砰——」
陸霆煜片刻后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朝阮清顏微微頷首,「大小姐,經醫生鑒定,明邪的死刑執行完畢。」
死刑現場除了警官外還有醫生。
明邪不想面對他的死亡,於是他在刑場上咬斷了自己的舌,血流不止幾近昏迷,本想以不清醒的狀態結束這一切!
但阮清顏有囑咐在先,她要明邪清醒地、有強烈感知地,感受到子彈穿腦的瞬間,這樣才夠還得了他以前作的孽。
於是醫生便立刻將他的血止住。
為他注射了鎮定劑。
明邪在舌頭劇痛,又被迫清醒的狀態下,一槍穿膛,兩槍穿過左右太陽穴,直直地在行刑的場地里倒了下去!
死不瞑目。
「嗯。」阮清顏輕輕地應了一聲。
她轉眸看向陸霆煜,「把他的屍體送去鳳都中心醫學研究院,為學術做貢獻吧。」
「明白。」陸霆煜頷首應道。
他隨後便將這項安排傳達給了下屬。
明邪沒有能認領他屍體的親人,送去解剖用於學術研究,是這個惡人,窮凶極惡了一生后,做的唯一一件有意義的事。
「回家嗎?」傅景梟站在她的身邊。
阮清顏輕彎了下唇,隨後伸手親昵地挽住他的手臂,「不想回家。」
「嗯?」傅景梟的語調微微沉下。
他是擔心阮清顏的狀態會出問題,畢竟之前放她獨自一人去見明邪,他並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麼,只知道明邪那人最擅長攻心,又非常熟悉阮清顏這方面的弱點。
但女孩卻倏然綻開璀璨的笑容,「我想吃好吃的,市中心那家超級有名的法餐。」
聞言,傅景梟斂眸輕輕地笑了聲。
原來是他多慮了,他的女孩,是強大的,並沒有受到明邪任何影響。
「好。」傅景梟自然答應了下來。
……
阮清顏孕期滿十二周。
孕檢一切正常,兩個寶貝在她腹中發育的很好,小腹也隱隱有少許隆起的弧度。
傅景梟輕貼著女孩的肚皮,很努力地聽著裡面的聲音,「沒什麼動靜。」
「還小呢。」阮清顏無奈地笑了聲。
三個月的寶寶能有什麼動靜,等月份大了之後,兩個傢伙開始踹她肚子的時候,就不可能會有現在這麼乖巧了。
阮清顏將手搭在傅景梟的耳上,漫不經心地輕摸兩下,像是玩著玩具。
男人輕抬眼皮看她一眼,「還摸?」
聞言,阮清顏的手倏然頓了一下。
她隱隱從他的口吻里聽到了威脅的意思,下一秒便瞬間秒懂,然後立刻將自己的手抽回來,「摸摸耳朵不至於吧……」
傅景梟起身,黑如點漆的墨瞳有些幽然。
他眸光深邃地看著女孩,「顏顏,別低估一個兩個月沒吃過肉的男人的能力。」
阮清顏:「……」
她睨了傅景梟一眼后便別過頭去。
隨手將自己的畫板拿了過來,繼續修改她的婚紗設計圖。
「什麼時候能設計好?」傅景梟貼過去。
阮清顏低眸修改著一些細微之處,「快了吧,還有幾處再改改就好了。」
其實不久前她就已經設計好了婚紗。
但也許是因為這件衣服對自己意義非凡,又或許是因為要穿在自己身上,所以格外的上心,怎麼看都覺得還有能修改的地方。
精益求精大概就是如此。
傅景梟的手緩緩地環上她的腰,稍稍用力將她帶入懷裡,然後輕輕地枕在她的肩上蹭了兩下,「那什麼時候能……」
三個月了,醫生說已經可以了。
阮清顏立刻放下手裡的筆,她忙往旁邊挪了一下,「你想都不要想。」
傅景梟的長睫委屈地垂落了下來。
但阮清顏並不吃他這套,雖然醫學依據是可以了,但是兩顆球揣在她的肚子里,她總覺得還是沒有什麼安全感……
「沒事。」傅景梟輕輕地抿了下唇瓣。
他的睫毛落下小片陰影,看起來委屈巴巴卻又無可奈何,「那我再忍忍。」
其實他也只是想,但不怎麼敢。
反正都已經忍兩個月了……
再忍七個月,噢,還有坐月子的一個月,再忍八個月應該也能忍得住。
看出他的委屈和不情願,阮清顏不禁輕笑出聲,「這麼難過的嗎?」
「你說呢?」傅景梟撩起眼皮看她一眼。
他這兩個月已經夠剋制了,什麼都沒敢跟她提,感覺自己表現得不能更乖。
阮清顏揉了揉他的腦袋,然後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那就繼續難受著吧。」
傅景梟:「……」
親老婆,這就是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