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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後續日常3

  結婚的當晚是在五條家度過的。

  五條悟心心念念和九月深秋在他的房間里這樣那樣很久了,  這一次終於如他所願。

  九月深秋沒想到只是這樣就能刺激到他,而且刺激到的還不知道是哪裡,就覺得他和之前完全不一樣。

  該怎麼形容呢,  這晚之前的他,  更樂於做,  而不是說。

  而這晚的他,  說和做都發揮到了酣暢淋漓的極致。

  他會倚仗身高和力道優勢,  把她死死抵在屋子裡的某樣東西上,緊緊箍住她的手腕和腰,  低著頭,在她耳邊飽含深意地提醒:

  「這是我用過的,  深秋,這也是我碰過的,這些全部都是我觸摸過的東西。

  「書桌,  書本,衣櫃,  沙發,  凳子,長椅,窗帘,浴室……

  「每樣東西上面都有我觸碰過的痕迹,深秋,  你看見了嗎?」

  九月深秋無法回答,  她嗚咽著,  手腕都被自己咬破了皮,  好幾次求饒似的喊停,  他都停不住,  不僅停不住,甚至還要在她耳邊惡劣地重複

  「如果能回到高專,你畢業那天,我就會把你帶回這間屋子。

  「一晚?不,會更久,會讓你在這裡停留更久,每樣我碰過的東西,都要你碰過才可以哦。

  「過分?僅僅只是這樣而已,對你而言已經達到過分的程度了嗎?

  「哈哈哈,深秋,真可愛,不要害怕我嘛,當然,偶爾的害羞是可以的。」

  ……

  ……

  九月深秋從無休止的天昏地暗中清醒過來時,已經是好幾天後了。

  五條家並非所有人都歡迎她的入住,但也有一部分是喜歡她的。

  「五條先生很喜歡你呢。」她們說,「從來沒有見過五條先生帶陌生的女孩子來這間房,之前我們都猜測,只有未來的夫人才可以在這裡留宿的。」

  九月深秋有點不明白,這間房有什麼特殊的嗎?

  那些人沖她眨眨眼:「只有主母才可以入住主房,如果是其他女性,只能在客房啦。」

  九月深秋:「……」

  不知道她有沒有理解錯,她們的意思是,五條悟和其他女性——?

  「不不不,我們不是那個意思!沒有,絕對沒有,五條先生從來沒有帶除了您以外的女性回來過!絕對!」

  聽起來反而像是欲蓋彌彰,掩耳盜鈴。

  對於這一點,九月深秋還是信得過五條悟那傢伙的,不過她比較在意的是。

  「我有一點好奇,悟,過去十年的時間,你真的沒有對其他女孩子有過什麼特別的想法嗎?」晚飯時,她冷不防提出這個問題。

  五條悟被湯嗆著,仰頭捏著鼻翼緩了緩,聲音顯出幾分沉悶:「不,等等,為什麼你會有這種錯覺?」

  九月深秋不緊不慢地喝了口粥:「因為你看起來,像是情史很豐富的那一類人,不,與其說看起來像,倒不如說如果你沒有豐富情史的話,反而不太科學呢。」

  因為這幾句口嗨,她挨了頓這輩子都難以忘記的「教訓」,總而言之就是,煎熬。

  第二天那些人過來敲門時,她還沒醒,是五條悟開的門。

  當天下午九月深秋就聽見五條家的人在她身邊絮絮叨叨地說:

  「五條先生相當潔身自好呢。」

  「從來沒有和陌生女性牽扯不清哦。」

  「雖然偶爾看起來輕浮了點,但其實大家都碰不到他的啦。」

  「畢竟有無下限術式在,心思不純的傢伙都會因此失敗的哦。」

  似乎是沒有察覺到身邊那些試探的目光,九月深秋若無其事地抬起書,頓了頓,藏在書頁後面的嘴角緩緩彎起。

  她時常觸碰五條悟,手指,手腕,手肘,偶爾也會突如其來地偷親他下頜。

  難得的主動讓五條悟不想放開她,索性敞開衣領,把她整個人罩進去,她向後退也退不開。

  五條悟太高,衣服大多是定製,寬鬆的,舒服的,兩手拽著衣擺往上一掀,再一套,九月深秋直接被他套牢,掙都掙不開。

  她開始是有些懵的,沒想到他會突然搞這麼一出,旁邊那麼多人看著,她的臉慢慢漲紅,掙扎幾次也沒有掙脫,只能捂住臉假裝別人都看不見她。

  「丟死人了,丟死人啦!」她藏進他外套,整張臉埋在他胸口,拉扯著他衣服擋臉,「那麼多人,啊,公共場合,太誇張了……」

  五條悟暢快的笑聲引來更多的人圍觀,他不以為意,甚至還能朝著對面拍照的小姑娘舉手示意:「禁止拍照哦,我的妻子超級害羞——不過,刪除之前務必給我留一份,我喜歡她害羞的樣子。」

  妻、妻子?

  啊啊啊他到底在炫耀些什麼啊?!

  九月深秋窘迫得全身都燒了起來。

  ……

  ……

  結婚這件事經過這幾日的發酵,很快在各大咒術師論壇和匿名群里流傳開。

  一部分人表示五條悟這速度也太慢了,都快兩年了居然才結婚。

  還有一部分人哭天搶地憑什麼五條悟那狗逼男人都能娶到美麗老婆,而他們卻還只能憑藉右手度日,這部分人遭到眾位咒術師們的嚴厲批評——因為公共論壇禁止搞黃色。

  總之,五條悟和其他咒術師們所處的境界,完全就是兩個極端。

  對此,五條悟一度非常驕傲,甚至能夠每天揣著結婚證到處溜達。

  無名指上套著和九月深秋同款的戒指,兩指捏著隨身攜帶的婚姻屆搖搖擺擺,嘴上充滿遺憾地表達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這麼快就先一步結婚了呢……啊呀,結婚真好啊,有香香的妻子可以抱抱,男人也可以對可愛的妻子毫無羞恥地撒嬌呢。各位不用特別羨慕哦,畢竟我是五條悟嘛,都應該早就習慣了的吧。」

  遭受他各種語言挑釁的單身狗們:「………………」

  此後幾日,一群遭到暴擊的單身狗們悄悄聚集起來。

  「不是我們不給他面子,而是五條實在太過分了。」

  「明知道我追前女友兩年多也沒追到,他竟然大半夜跑到我家來給我展示他的結婚屆。」

  「不就是結婚了嗎?婚姻是愛情的墳墓,難道他沒聽說過嗎?他已經半隻腳踏進墳墓了!」

  「既然五條如此過分,那就不要怪我們不講情面了!」

  ……

  五條悟接到新任務,順路帶乙骨憂太出國訓練,原本他是不想去的,但國外那個任務確實比較困難——對其他咒術師們來說。

  九月深秋最近手頭也有事,要帶著學生們去京都校交流,還要帶確定下學期正式入學的伏黑惠做新任務,最後出國這件事只能交代到五條悟一人手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自從五條悟出國之後,九月深秋總覺得身邊多了許多對她噓寒問暖的年輕男人,有些是相識的咒術師們互相介紹的,也有的是咒術師們介紹的其他普通人。

  伏黑惠有一次碰巧遇見她尷尬地和認識的年輕人交談,等人走了之後,他喝著飲料從她身後冒出個頭,語不驚人死不休:「九月老師,你是被搭訕了嗎?」

  九月深秋:「……原來你也這麼覺得?」

  「嗯?」

  「我也感覺自己好像被搭訕了。」她有些猶豫,「不過,剛開始我以為是自己自我意識過剩,也許只是偶然。」

  「如果是偶然的話,未免也太多了吧。」伏黑惠給了她另一杯飲料,指指右邊朝她走來的有點眼熟的精英打扮的男性,「那個人,大概也是來向你搭訕的。」

  不出他所料,她確實又被搭訕了。

  「嘛,雖然早有預料,但也沒想到大家竟然用這種方法來和笨蛋老師對抗。」伏黑惠興緻缺缺地說。

  「什麼?」

  伏黑惠簡單解釋了一遍大家最近的遭遇,甚至就連他,也避免不了被五條悟拿著婚姻屆糊臉,比其他人好一點,至少五條悟沒有過分到在他洗澡時敲他窗戶向他炫耀婚姻屆。

  真是不幸之中的萬幸。

  伏黑惠滿臉的逃過一劫,這卻讓九月深秋羞恥到當場爆炸。

  五條悟這個傢伙!!

  這天晚上,九月深秋沒有接五條悟的視頻通話,為了表達抗議,她多次摁下掛斷。

  後來是乙骨憂太給她打了電話,小心翼翼問她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話沒說完通話就被五條悟打斷。

  九月深秋先發制人,問他是不是把婚姻屆到處拿給其他人看了,五條悟沉默了一下,若無其事地招呼乙骨憂太過來接電話。

  「五條悟!」

  「嗨嗨。」

  「你不要再隨便帶著婚姻屆到處跑了。」

  「嗯嗯。」

  「等你回來就把你的婚姻屆給我。」

  「這個不可以哦。」五條悟拖長聲音說,「但是,如果你能夠從我身上拿到的話,交給你也沒問題啦。」

  因為這句話,五條悟回國后,九月深秋多次試圖從他身上取回婚姻屆。

  第一次是在機場,擁抱時,她悄悄伸手摸他口袋,卻被他攥住手指塞進兜里,怎麼抽都抽不掉。

  「這麼多人,深秋這樣熱情,真是讓人不好意思啊。」五條悟揉著她手指骨節,不懷好意地笑,「如果是在家裡的話,面對這樣熱情的妻子,我可是完全把持不住的。」

  九月深秋渾身一僵,窒息地看向一旁捂著眼睛假裝什麼也沒看見的乙骨憂太。

  「……」九月深秋狠狠踩了五條悟一腳。

  第二次是在卧室,五條悟在浴室洗澡,她拿著他的外套,從里翻到外也沒找到婚姻屆。

  直到五條悟擦著頭髮從浴室出來,兩指間夾著她找了很久的婚姻屆,面上氤氳著水汽,潮濕的,誘人的。

  「是在找這個么?」他故意說,「忘了告訴你,婚姻屆我裝進褲子口袋裡了呢。」

  他是穿著長褲進浴室的。

  「如果深秋之前答應我一起進來洗澡,也許現在已經拿到婚姻屆了,真是可惜啊。」手指翻轉間,婚姻屆不知道被他藏到了哪裡。

  九月深秋把他外套摔他腦袋上,並且嚴肅拒絕為他吹頭髮。

  第三次是在事後,她心裡念著婚姻屆,凌晨醒了過來,五條悟還在睡。

  其實他睡著時和醒著時的氣質迥然不同,睡著的他睫毛濃濃地覆蓋下來,眼尾稍稍上揚,像是做了一個美夢。

  他喜歡撈她進懷,摁到胸口或者頸窩,下頜挨著她的額頭或發頂,睡著時也會不自覺地蹭她。

  九月深秋盯著他看了會兒,確定他正睡著,這才悄悄挪開他的手,準備掀被子起床找婚姻屆。

  他似乎不太習慣她的離開,喉中溢出一道含糊的哼聲,瘦長的手臂重新橫過來,將她摟得更緊。

  「……」

  鋪天蓋地全部都是他身上的氣息,有點甜,也有點沐浴露的香氣,更多的還是男人身上特殊的氣味。

  她揉揉鼻子,忍住躺下繼續睡的衝動,再次小心翼翼地挪開他手臂,這次她學聰明了,記得塞個枕頭代替自己。

  這樣的話,他就算想摟回來,也只能摟到枕頭。

  九月深秋披著襯衫下了床,赤腳踩在地板上,深夜的地板泛著些許的涼,她縮了縮腳趾,抹黑去翻他的衣服。

  應該全被他隨手扔到了地上,她摸索著翻到他的襯衫,沒有,接著是長褲,卻被掉在一邊的皮帶硌到手。

  皮帶上的金屬扣發出細微的聲響,寂靜的深夜裡反而擴大數倍。

  九月深秋做賊心虛地屏息,床上沒有動靜,她稍稍鬆了口氣,心想著衣服都掉在地上了,乾脆撿起來放好。

  她沒有五條悟的六眼,黑暗中只能憑藉記憶行走,襯衫,長褲,還有……咳咳,總之,摸到的全部都放好了。

  九月深秋猛然回過神。

  不對!五條悟那傢伙的衣服她全搜過,根本沒有搜到被他藏起來的婚姻屆啊!

  黑暗裡,倏然響起短促的笑音,很快消失,大概是知道已經被發現,五條悟索性也不裝睡了。

  他能看見黑暗裡的她,連燈都不用開,手肘支著枕頭,手心側托腮,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她像只小倉鼠找食物那樣,看了不知道多久。

  如果不是她醒過神的表表情太過精彩,他也不會忍俊不禁發出聲音。

  九月深秋一句「你裝睡」的指責卡在口中,酸痛的腰被床上探出的手臂攬住,重重扯了回去。

  昏黃的床頭燈擰開,光線灑下來。

  五條悟拿著婚姻屆朝她眼前晃晃:「我的妻子真是堅持不懈啊,就這麼想要得到這份婚姻屆嗎?」

  九月深秋深感自己被戲弄,咬咬牙翻身去奪被他藏了好久的婚姻屆:「你別鬧了,把它給我!再讓你拿出去轉一圈,全世界都知道你干過的好事了!」

  「秀恩愛而已,這樣也不行嗎?」

  「是你秀得太過啦,早就引起眾怒了。」

  「啊,那是他們心理承受能力太弱,需要多多鍛煉,我確實是為他們著想的哦,只不過順帶著秀了一下婚姻屆而已。」他咬著重音強調,「順帶而已。」

  「誰相信你只是順帶啊!」

  九月深秋才不理他的胡說,幾次快要搶到婚姻屆都被他遊刃有餘地避開。

  她一氣之下推開他,翻身壓在他身前,兩手扶著他肩膀低頭去親他,只是為了堵住他將右手的婚姻屆傳到左手,結果反而因為她手短,同樣的出發點,她試了幾次都沒有夠到他的手指,更不要說那份攥在他手裡的婚姻屆。

  細微的聲響很容易被忽略,婚姻屆被扔出去,順著光滑柔軟的床單迅速滾下去。

  九月深秋還沒發現婚姻屆脫離他手,心想反正都暴露了,不如光明正大地搶。

  她起身想繼續搶,卻被他溫熱的手掌緊緊扣住腰。

  一用力,她跌回去,鼻尖磕到他下顎,呼吸灑向的部位剛好是她最喜歡的,他的喉結。

  她沒有看見,被她的呼吸纏繞的喉結深深地滾動著,是危險的信號。

  「那種東西,都無所謂了。」

  五條悟托住她後頸,聲音低喑到無時無刻不在撩撥著她耳膜。

  「現在該輪到我,和那東西爭搶你的注意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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