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五十八章二更
「韓大人不歇息片刻?」
獄吏看著牢房裡血肉模糊看不出人形的囚犯, 硬著皮朝韓重淮問道。
半個時辰前,有人傳話說太子殿下回了宮,或許等會就過來,他就怕到時候場面難看, 噁心到了太子殿下。
韓重淮微微頷首:「他嘴接上去。」
「下官這就去辦。」
聽到韓重淮終於人折磨夠了, 獄吏心口一松,一抹額全都是冷汗。
開口韓重淮提建議, 跟讓他去死差不了多少。
說不準去死還簡單點, 手起刀落命就沒了,而對韓重淮開口, 前期做準備的時辰, 還有等他回話的時辰,就像是有手攥著心口。
餘光掃到韓重淮手上沾的那些猩紅, 獄吏又咽了口口水。
審問犯人里, 官員是最好審的。多年為官, 養的細皮嫩肉受不了苦, 還有他們太清楚審犯人的酷刑,所以一般嚇唬嚇唬他們就會開口。
接到案子時, 獄吏覺得是一件簡單事, 卻沒想到韓重淮的嗜好特殊, 他一上來並不審問, 而是輪番上酷刑。
犯人想招也不行,因為韓重淮一開始就卸了他們的下頜,不他們說話和咬舌的機會。
弄死了兩個,是再往下弄,到時候就怕斬首的時候人太少,排場不夠百姓看熱鬧。
「我……招……我招……」
骨剛接回去, 軟攔成一團的蘇齊寧便迫不及待地開口,隨著他的話,一口血噴涌而出。
血跡弄髒了衣裳,若是平時獄吏一一腳踹過去,但看蘇齊寧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獄吏怕一腳就他踹散架了,讓人他扯了起來:「你細細招來,若是有絲毫隱瞞,我就有讓韓大人來問了。」
一提韓重淮,蘇齊寧沒有幾塊好皮的臉上滿是驚恐,連瞳都縮了一圈。
現在對蘇齊寧來說,韓重淮估計比閻王還恐怖幾。
*
「大人請用。」
牢加了薄荷葉的溫水放在韓重淮的面前,韓重淮的手沉入水中,其上的血跡染紅了整盆水。
牢看著眉心跳了跳,看來那一點薄荷葉遠不夠去除韓重淮手上的血腥味。
韓重淮連洗了幾次手,每一次神情都平靜如常,越是這樣就越叫人瘮得慌。
有些人用酷刑折磨人,實際心裡是怕的,嘴上不說神情也會顯現出來,而有些人則是享受折磨人的過程,眉里會有藏不住的興奮。
但韓重淮的這種平靜,就像是做了一件常不過的事,這讓他們這些見慣血腥場面的人,都忍不住發怵。
不過韓重淮折磨人鐵是為了發泄就對了,不然好端端的不審問人,這幾天顧著扒皮是為了什麼。
就是不知道何事值得他這般發泄。
「太子殿下駕到——」
太子說來真來,韓重淮換件衣裳的功夫,趙胤經到了天牢,不過人站在獄外,他身邊的內侍擋著,怕獄中有什麼髒東西衝撞了他。
趙胤身上的衣裳明顯比其他人厚實許多,白狐狸『毛』的披風並未他的肩背襯健壯,反而更顯他單薄虛弱。
「參見殿下。」
「韓大人來得好,經過了三,蘇齊寧不會還沒招吧?」
趙胤身邊的官員開口道,想讓韓重淮直接呈上罪證,省得他們進到獄中。
韓重淮看向獄吏,獄吏拱手道:「蘇齊寧經認罪並招出同黨,殿下稍等,下官這就傳記注。」
「叫來。」
一開口,趙胤就捂著唇輕咳了兩聲。
他的確不進到天牢之中,光是在外他就感覺到刺骨的陰冷,見著周圍渾然不覺,覺裡面臟臭不堪入目的近侍,趙胤輕笑,他知道他這是快不行了。
不過也夠了,原本以為幾年前就該死,卻撐到了如今。
「韓大人勞累了幾,既經審問出來便回去吧。」
趙胤打量韓重淮,他現在的狀態不比上次見面好到哪裡去,里都是紅血絲,「沒想到蘇齊寧那麼有骨氣,竟然讓你們熬了那麼久他才招供。」
獄吏在一旁偷瞄韓重淮敢怒不敢言。
「謝殿□□恤,是此事未了,下官怎先走躲懶。」
「本殿還以為,韓大人會迫不及待地想去你的內眷。」
趙胤調侃道。
韓重淮讓眷今跟在他們馬車的後面他有所耳聞,想來韓重淮人留到那個宅子那麼久,該是不出心神去親自接人,又怕人在路上出外,所以特趕了太子府的順路。
「下官不敢公私不。」
「得清公私是好事。」
既然韓重淮不走,趙胤就沒多說,獄吏呈上名單,趙胤一一看過,裡面不乏熟悉人的名字。
而第一個就是慶平的舅舅。
他身邊的官員看著滿身冷汗,是按著這份名單抓人,官場都脫層皮,而且裡面還有幾個太子黨的人。
如今聖上福王子和建王子召到京城,情勢不明,又何必處理這些事情,消減自己的勢力。
「殿下,臣看……」
「這都是蘇齊寧報出來的名字?」猜到身邊人開口會說什麼,趙胤直接開口問道。
「回殿下的話,這名單都是蘇齊寧報出來的,除了這些人名,蘇齊寧還說了一處地方,那裡藏著他與其他官員交往的罪證。」
「那就帶人罪證取了,按著名單一一抓人審過。」趙胤沒有跟身邊人商量的思,單子放回了獄吏的手裡。
他知道身邊人為何覺得現在處理這事不好,因為這名單里,並沒有屬於建王或是福王的人,既沒他們的人,處理起來就是削弱他的實力。
不過他並不在這些。
趙胤批了單子,見韓重淮準備周全,打算帶兵抓人,他走之前,趙胤提醒道:「往後遇到慶平避著些,她的『性』子想一出是一出。」
這話沒沒尾,像是提之前的事,怕慶平記仇設計對付韓重淮。
雖不知其,但韓重淮並未多問,拱了拱手:「下官遵命。」
韓重淮帶著兵去抓人,拿著名單進了旁人門,疲於開口解釋直接逮人,等到天牢滿了,夜也深了。
不過城東一片燈火通明,不少人還不知道怎麼回事,里的爺就被官差帶走。
這倒是省了韓重淮夜歸打燈籠。
陳虎在宅門口等著,見著韓重淮回來,連忙遞了熱薑茶過去。
這個氣候騎馬風都是往身體里鑽。
站在院中,韓重淮目光掃過周圍,他的屋子,跟和他相鄰的屋子都滅著燭,韓重淮含了口薑茶,看向屬下。
「玉桃夫人等不到大人經睡了,大人可叫丫她喚醒?」
「叫吧。」
陳虎是隨便問問,沒想到主子真玉桃叫醒,之前他怎麼看主子都是安安靜靜地進玉桃睡覺的地放。
主卧相鄰的屋子亮起了燈燭,人影綽綽,片刻玉桃青『色』外裳出了門檻,看著穿戴周全,但外裳並未合好,脖頸那處『露』出了一截桃粉『色』的里裳。
捂著唇輕打了個哈欠,玉桃眨了眨睡得『迷』蒙的睛,在半暗的光線里搜索韓重淮的身影。
說來也奇怪,院子人不少,韓重淮穿得還是件玄『色』衣裳,但她第一就看到了韓重淮。
兩人不過幾天沒見,卻像是久沒見了一樣,乍看到玉桃竟然覺得他有幾陌生。
也有可是她睡『迷』糊的錯覺。
膝蓋微彎,玉桃福身:「奴婢見過大人,大人有何吩咐?」
大晚上人叫醒,總不會是毫無緣由的吧?
她等著韓重淮的話,但韓重淮卻並未開口,是眸光沉沉地保持同樣的姿勢看著她,時辰久了,她不禁偷偷的往韓重淮的背後看,思考他背後是不是『插』了一刀,人經死了所以才長時間保持這個姿勢。
一陣冷風吹過,玉桃縮了縮脖子,深覺得自己不跟韓重淮那麼耗下去。
主動上前了一步,她還沒其他的動作,便睜睜地看著韓重淮往後退了半步。
玉桃:????
這是認真的嗎?
她不信邪的再上前了一步,這次韓重淮倒是沒往後退了,不過她連著上前兩步,她跟韓重淮的距離變得近。
她的手稍稍一伸就牽住了韓重淮的手。
韓重淮在院子里站著手倒是挺暖和,而她才從屋子裡出來一會,手就變得微涼。
斗膽人的手牽住了,就是不熟也得裝裝熟,玉桃態度親昵:「時候不早了,大人還是休息吧。」
說著她便他往他的屋裡拉,他安安靜靜地服從安排。
府里的丫送上乾淨的衣裳,還有洗漱的東西。
雁字擺好了物件:「大人可沐浴?」
「不必,在外洗過了。」
玉桃動了動鼻,她的確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薄荷氣味。
在旁等著韓重淮收拾好,換上了睡覺的中衣,玉桃服務周全的牽著韓重淮的手,人領到了床榻上。
韓重淮躺的同時,她也自動自發的躺好了。
都躺好后,她突然發現了件重的事,雁字她們走得那麼快,她跟韓重淮又躺了,那誰去那幾個燭台熄了!
想著不動一動,韓重淮倒先動了,他從側面翻身擋在了她的前,遮住了刺的燭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