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四十四章韓重淮牙齒微動,在上面咬……
進了布莊, 玉桃便大刀闊斧地挑選了起來,挑的全都是與她身份不相符的綾羅綢緞。
雁字看著百兩一尺的布料,玉桃眼也不眨的買了,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裡來的膽量。
掃到她身後不言不語的韓重淮, 這膽量明顯是主子給她的。
在玉桃身邊卑躬屈膝的店掌柜, 怎麼可能看不出玉桃身上衣裳的材質,他能副作態明顯也是認出了主子的不凡。
狗仗人勢。
雁字腦子裡冒出了這個詞, 不過瞧見什麼東西, 玉桃不止在自己身上比,還往她那個鄉下丫頭身上比, 雁字竟然有一絲的羨慕。
她知道丫頭的本分, 但哪個當丫頭的沒幻想過自己能想主子一樣穿綾羅綢緞,戴珠翠步搖。
屋裡有店小二拿東西, 雁字不想伺候玉桃順勢站在了一旁, 而玉桃挑了半晌像是想起了什麼, 朝雁字招了招手。
有主子在, 雁字只有上前,本以為玉桃是看不慣杵在一旁不做事, 沒想到玉桃拿著布料在她身上試了試:「這個『色』襯你, 賞你了。」
雁字看著落在自己手中的紅緞, 有些醒不過神, 玉桃竟然賞了她東西。
一時間既覺得玉桃真把自己當回事,又覺得得了賞高興。
玉桃沒在布莊買太多布料,倒不是為了給韓重淮省錢,而是知道能揮霍的時間只有半個月,所以大多都是選了成服,讓綉娘按著她的身段改了。
「老婆子當了二三十年的裁縫, 就沒見過夫人那麼纖細的腰。」
裁縫的尺子往玉桃的腰上一搭,驚奇的稱嘆道。
她常在內宅行走,『婦』人姑娘的腰都沒少見,跟玉桃這般細的腰有倒是有,但是卻沒見過,胸前那麼鼓起,腰還能這般纖細的。
聽到裁縫的誇讚,玉桃看向韓重淮。
然後就見韓重淮的目光正跟著裁縫的尺子,欣賞她身上每一處的尺寸。
這人嘴裡說得生無可戀,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但依然是個『色』批。
加了銀子讓布莊綉娘加班加點給她製作衣裳,玉桃下一站去了首飾鋪,踏入店門又是一陣掃『盪』。
玉桃本就是愛美的人,之前覺得愛美的成本太高,現有的條件只夠活著,她才沒打這的東西主意,而現在要麼就是給韓重淮帶來新鮮感,讓他有繼續活著的想法,要麼就是努力過後無用,她還是要陪韓重淮死。
這樣的話,那這半個月她會能多恣意,就過得多恣意。
買首飾比挑衣服簡單,首飾一放就是一堆,而一堆首飾閃閃發光,總不會丑到哪裡去。
買到差不多,玉桃『摸』了『摸』發空的肚子,打發他們的侍衛去打聽最出名的酒樓是哪家。
「這般就覺得有趣了?」
見到玉桃停下,韓重淮倚在台前,挑著眉看她。
「奴婢瞧大人的樣子像是看得挺有趣。」
玉桃回話道,韓重淮這一路上臉上都帶著笑,不像是對她做的事感到無趣。
韓重淮不置可否,只要玉桃是活生生的在他面前展現自己,他都覺得新奇,再者他不知道玉桃曉不曉得,她雖然看著萬般無所謂,但像是在壓抑著什麼,他不喜歡這種壓抑。
他想看看剝去各種枷鎖,她具體是個什麼模樣。
回到馬車內,韓重淮自然而然地環住了她的腰,在裁縫用尺子勒住她腰肢時,他就想做這個動作。
嗅著玉桃身上香味:「你打算明日繼續買?」
「明日的事,為何今日要說定。」
玉桃樂的有人抱自己,在韓重淮的懷裡懶洋洋地一攤。
到了酒樓,玉桃不止為她跟韓重淮叫了一大桌,還每桌送了一道酒樓的招牌菜。
酒樓中歡呼一片,韓重淮靠著扶欄看著街道上躲躲藏藏的人。
「有人在跟著我們。」
「嗯?」
玉桃湊過身子,往下觀望,什麼都沒看出來。
「離聖上規定的期限只剩半個月,他們跟著我才能知道我是在認真查案,還是認命等死。」
聽到跟蹤的人是為了這個,玉桃收回了目光。
「本來怕腿酸,打算少跑些地方,少買些東西,但是大人你之前把那些官員嚇得那麼厲害,奴婢還是多費點力,多揮霍金銀,讓他們知道大人你正在醉生夢死,好讓他們放鬆放鬆。」
韓重淮盯著玉桃,片刻輕鬆一笑:「你真是個好心人。」
玉桃嬌羞一笑。
下午玉桃跟韓重淮又去了幾個地方,每次都是大筆揮霍。
把心裡的清單買光,玉桃終於叫了回程。
「走那條路。」
玉桃掀這帘子,給侍衛指了道。
到了之前兩次遇到趙恆驊的地方,玉桃特意自己下馬車買了串糖葫蘆,不過這次就幾個路人多看了她幾眼,趙恆驊並無出現。
要麼就是人真不在這塊地方,要麼就是慫貨怕了韓重淮。
玉桃抬著眼,特意掃過周圍的高樓,在一處有三層高的華麗樓台稍稍停留。
「世子,屬下怎麼覺得那夫人像是知道我們在這裡?若是她知道了,是不是韓重淮也知曉了?」
趙恆驊的屬下眉頭緊蹙地說道。
玉桃今天動靜那麼大,誰都知道了韓重淮有一寵婢,寵的無法無天。
雖然韓重淮現在頹勢,但讓他知曉了他們在京城,說不定會節外生枝。
趙恆驊收回了落在玉桃頭上玉簪的目光,神『色』並不焦急:「她只是猜測我們在這處,她的猜測不是為了韓重淮,只是為了她自己。」
屬下聽不明白主子的話,疑問地看著主子。
趙恆驊好心情地解釋道:「世人都覺得韓重淮必死無疑,那個美人兒自然要為自己找後路。」
「那未免也太薄情了。」
屬下感嘆,沒想到韓重淮還沒死,他身邊的女人就開始想下家。
「良禽擇木而棲。」
趙恆驊可不覺得薄情,反而覺得欣喜,玉桃背叛的人是韓重淮,找的下家是他,便是薄情也薄的好。
玉桃沒遇到趙恆驊覺得可惜,她特意挑了這條路,的確就是沖著他來的。
不過不是全奔著換金主的想法,上次趙恆驊讓她那麼緊張,嚇得在樹林里『亂』竄,這筆仇她可是記得的。
感覺他似乎不想被有身份的人發現行蹤,她就故意帶著韓重淮到這個地方,要是他們兩個人對上,說不定能有些信息出來。
要是趙恆驊人沒啥子大問題,換個金主也不是不可以。
她也就不必想著怎麼激韓重淮對活著的渴望。
「你在找什麼人?」
玉桃剛掀開車簾,韓重淮的問題迎面而來。
玉桃無辜地咬掉了顆糖葫蘆:「奴婢就是買糖葫蘆,能找什麼人?」
「陳虎說你在這處遇到過幾個人。」
馬車恢復了行動,韓重淮掀開簾看向了窗外。
外頭人流熙攘,若是在人群中找人並不容易,韓重淮抬頭看向了周圍的樓台。
玉桃一是沒想到陳虎會把路上的那麼一件小事告訴韓重淮,二是沒想到韓重淮會那麼敏銳,就那麼抬頭看高處了。
她坐在一邊也不阻止。
「那天遇到了兩個調戲我的登徒子,今日既然帶了大人過來,就想讓大人幫我出出氣,但是沒想到大人在,他們連出現就不敢出現了。」
也不知道韓重淮看著外面看出什麼名堂沒有,他聽到玉桃的話收回目光,突然仔仔細細打量了她一遍。
玉桃被他看得冰糖葫蘆都不敢大口吃了。
「大人?」
「你的玉簪從哪來的?」
玉桃的住處首飾沒有半件,不知道她是藏了還是賣了,但其他首飾都藏了,為何又獨留一支玉簪。
莫名的韓重淮看著那根玉簪不怎麼順眼。
玉桃還在思索該怎麼解釋,就見韓重淮伸手一拔,玉桃沒看清他的動作,就聽到清脆的啪嗒一聲,隨之而來還有行人的驚叫。
玉桃後知後覺地『摸』了『摸』頭,臉上並沒有流『露』出什麼可惜,反正今天買的東西那麼多,韓重淮想砸個玉簪聽響聲,她完全支持。
從車裡盒子里翻出了一根步搖簪上,玉桃搖了搖腦袋,聽著寶石碰撞發出值錢的聲響:「大人你瞧好看嗎?」
車內有紅霞投入,經過紗帳濾過的霞光,紅的溫柔似水。
他面前的女人,臉上鍍著光,巧笑地看著他。
心上像是有鵝『毛』瘙癢的感覺再次襲來,韓重淮低頭吻住玉桃的唇。
這個吻毫無預警,玉桃嘗到了韓重淮嘴裡薄荷的味道,也不知道他用完點心,漱了幾次口,是早就打定主意吻她了。
韓重淮嘗到玉桃嘴裡酸酸甜甜的味道,舌尖糾纏,算是補上了那晚玉桃強吻他,他叫停后心中的那股子空虛。
只是吻上時候補上了,吻到了快結束的時候,那種空虛反而成倍的又襲滿全身。
馬車在宅門口停下,陳虎叫了幾聲都沒見兩人出來,真猶豫著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要不要掀開帘子看一看,就見兩人相繼出了馬車,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陳虎覺得在燈籠的照映下,兩人的唇『色』都太紅了,紅的像是腫了一樣。
離開宅子的時候是玉桃拉著韓重淮的手,如今回來是韓重淮緊緊捏著玉桃的手,像是壓抑著什麼情緒。
到了住處,韓重淮把門一關,壓到了玉桃的身上。
再次的唇瓣碰觸讓玉桃眉頭蹙了蹙。
之前一直吻不覺著,但停了一下,再重新吻上,她就能意識到唇瓣的腫疼。
感覺韓重淮還一如既往的沉『迷』,在換氣的間隙,玉桃把衣領扯開:「大人你換一個地方親把吧,奴婢疼。」
玉桃眼睛水光瀲灧,語氣可憐巴巴,是人都受不住她現在這個狀態的撒嬌。
而對玉桃氣味上癮的韓重淮卻覺得自己像是被潑了盆涼水。
這就是為什麼他明明渴望更多,但卻沒有隨著自己的心全權佔有,因為他不想他在她身上獲得無上快樂的時候,她能隨時能從他給予的東西裡面抽離。
弧度優美的肩頭在韓重淮的眼前閃著瑩光,就像是誘人的神肉,韓重淮牙齒微動,在上面咬了一口。
玉桃吃痛嗷了聲,看著韓重淮漆黑的頭顱,他果真不是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