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寶貝,襯衫能不能再穿一次?
江燃趕到醫院的時候齊稷已經從急診室轉移到病房,衛迎守在他身邊。
江燃跑進病房,看到病床上臉色蒼白的齊稷,心頭湧上濃濃的愧疚。
他又把齊稷折騰進了醫院。
剛在齊穩面前保證過要好好照顧齊稷,一周的時間還沒過完,他就食言了。
江燃恨不得抽死自己。
聽到腳步聲,衛迎回頭看過來,當看到江燃時他的眼神立刻變得冰冷:「你來幹什麼?齊稷不需要你來照顧。」
衛迎還記著江燃剛才電話里大呼小叫的罵人,對於他沒有調查清楚就隨意下結論的做法極為不滿。
「衛迎,這事是我的錯,我給你賠禮道歉。」
江燃滿臉惶急:「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和我斤斤計較。我當時真是氣糊塗了。」
「你看看你把齊稷折騰成什麼樣了?」
衛迎將檢查單遞給江燃:「你自己看。」
江燃慌忙接過檢查單,上面很多專業術語他看不懂,但發燒肺炎的診斷結果他看的清楚明白。
齊稷被他折騰發燒,這是第二次了。
江燃恨死自己的衝動,當時怎麼沒有問清楚。
他顫抖的視線落在齊稷身上,愧疚如同洪水般涌過來幾乎要將他淹沒。
江燃走過去坐在床邊,握住齊稷冰涼的手。
他想到那晚齊稷對他說:江燃,我冷。
可他卻無動於衷。
「小月季!」
江燃眼眸憋得通紅,眼底有淚光在閃。
看著江燃悲傷內疚的樣子,衛迎嘆了口氣:「哎!你說你們瞎折騰什麼?好好談戀愛不好嗎?」
江燃和齊稷吵架這段時間,他每一天都在痛苦和煎熬之中渡過。
他後悔那天為什麼要和齊稷吵架?
如果沒有吵架作為導火索,也不會發生後面的事。
「我以後都不會和齊稷吵架了。」
江燃執起齊稷的手貼在臉頰上,內疚的雙眸深深的凝視著病床上臉色蒼白的男孩。
衛迎:「我可把齊稷交給你了,你得好好照顧他。」
「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他。」
江燃將衛迎送出醫院,回來以後守在病床邊。
輸液管里的液體一滴一滴落下來,流入到齊稷細弱的血管內。
江燃一眨不眨的盯著齊稷,腦子裡浮現的全都是這幾天齊稷一個人在房間里痛苦無依的畫面。
這次齊稷一定恨透了他。
江燃握住齊稷的手貼在額頭上,在心底默默地說:小月季,這次是我混蛋了,你別不要我啊!
「江燃——」
細軟的嗓音傳來,讓江燃猛地睜大眼睛。
「江燃——」
脆弱的聲音從齊稷蒼白的雙唇里溢出來,襲上江燃的心頭。
「小月季!」
江燃撲到床邊,這才發現齊稷並沒有醒過來。
「江燃——」
齊稷眼眸緊閉,額頭還很燙。
在高燒之下,他迷迷糊糊的叫著江燃的名字。
嗓音很輕,但每一聲都敲在江燃心上,幾乎要將他一顆心都敲的粉碎。
他探過身體,擁住病床上的男孩,手掌輕撫著他的頭髮,一下一下極盡溫柔。
齊稷在痛苦之中煎熬很久,才慢慢恢復平靜。
混亂之中他感覺有人抱住他,那個懷抱很溫暖,充斥著他迷戀的味道。
齊稷瞬間安心下來,陷入到沉睡之中。
窗外夜色濃郁,城市遠離喧囂陷入到沉寂之中。
齊稷在一片月色之中醒來,頭頂的燈光讓他的眼睛有一瞬間的不適應。
他眯了眯眼睛,抬手想要擋住頭頂的光,耳邊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小月季,你醒了!」
齊稷一怔,迷濛的眼睛里逐漸浮現出痛苦和委屈。
他瞥過頭,一言不發。
江燃看到他繃緊的脖頸都透著倔強的弧度,知道他生氣了。
齊稷生氣是應該的,畢竟他做的那些事簡直太混蛋了。
「寶貝,我錯了!我不該對你發脾氣。」
江燃湊過去將齊稷抱起來,把他軟乎乎的身體圈在懷中:「我混蛋!我江燃就是個大混蛋。等你病好,你想怎麼懲罰我都行。」
齊稷哼了一聲,沙啞的嗓音里透著清冷:「遲來的糖,我不稀罕。」
「不遲!真的一點都不遲。」
江燃湊過去在他唇上吻了吻:「哥一直都是甜的,你什麼時候嘗,什麼時候甜。」
齊稷偏過頭,捂住嘴:「你別親我,我生病了。」
他脫口而出這句話后病房裡陷入到安靜之中。
齊稷閉了閉眼睛,暗恨自己不爭氣。
被江燃欺負的這麼慘,還忍不住為他考慮。
正當齊稷想要瞥過頭時,下顎突然被扣住,江燃朝他吻過來——
齊稷眼眸顫抖,感受到熱烈的氣息。
江燃給了他一個深吻,鬆開他的時候用指腹摩挲著他被染紅的唇瓣:「我恨不得你把病傳染給我,讓我和你遭一樣的罪。」
齊稷:「江燃,你是不是有人格分裂?那天晚上是暴戾人格。」
「不是人格分裂,我看到你進入衛迎的房間。」
江燃擁住齊稷,摸著他的頭髮說:「我以為你要做海王養魚塘。」
齊稷一愣,「養魚塘?」
江燃:「我和衛迎都是你養的魚。」
齊稷瞥了他一眼:「我要是真的養魚塘,你這樣的直接喂貓。」
江燃:「別啊!我還有搶救的機會。」
齊稷冷笑:「你沒有了!」
「寶貝,我真的知道錯了。」
江燃態度極其誠懇:「你想怎麼懲罰都行,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但你不能和我分手,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齊稷:「你罵我賤。」
江燃握住他的手給了自己一巴掌:「我賤!我最賤!」
齊稷:「你這樣讓我沒辦法發揮。」
江燃:「等你病好想怎麼虐我都行?」
齊稷眯了眯眼睛:「那我多養幾條魚?」
江燃用力抱住他:「這個不行,堅決不行。」
齊稷:「你說讓我怎麼虐你都行。」
江燃:「養魚可以,只能養我。」
齊稷打量著他:「你照鏡子了嗎?」
「不用照哥也是最帥的那條魚。」
江燃貼著齊稷的唇說:「寶貝,你就是我的魚塘,我要游進你心裡。」
齊稷揚手拍在他臉上:「不要臉。」
江燃感覺到他綿軟無力,心疼的擁住他說:「寶貝,身上還難受嗎?」
「那天晚上你走以後,我很冷.……」
齊稷雖然一個字的埋怨都沒有卻讓江燃恨不得弄死自己。
明知道齊稷身體嬌弱,還那麼折騰他。
「是不是把你弄傷了?傷口還疼嗎?」
齊稷:「疼,疼了好幾天。」
江燃把手臂探過去:「咬我!咬幾口都行。」
齊稷瞥過頭:「不咬,我就要讓你內疚。」
「寶貝,我真的很內疚。我後悔的要死,我不該那麼說你,我不該衝動。」
江燃沒有逃避責任:「我看到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我就想要發瘋。我沒辦法冷靜思考。而且你還……」
齊稷:「嗯?」
江燃:「你還那麼主動。」
想到齊稷只穿著他的襯衫,勾人的像個小妖精,江燃就不受控制的渾身發熱。
「寶貝,那天你太反常,我以為你要改變策略勾引我。」
江燃悔得腸子都要斷了。
他錯過那麼甜的齊稷,還把老婆給欺負病了。
他就是個沒腦子的大傻 逼。
齊稷是真的生氣了,
他穿成那樣是為了哄江燃,可江燃卻覺得他別有用心。
「江燃沒有以後了。」
齊稷推開他,轉過身給他一個倔強的後腦勺。
「寶貝,咱倆以後的日子還長著。」
江燃卑微的哀求:「襯衫能不能再穿一次?」
齊稷從鼻子里哼了一聲:「你不配。」
江燃苦著臉,恨得直揪頭髮。
原本可以渡過一個激情四射的晚上,現在好了,徹底把老婆得罪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齊稷還能那麼主動?
哎!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齊稷身體很虛弱,吃了一碗粥后躺下又睡著了。
江燃給家裡打電話,讓找兩個陪護和傭人過來。
葉雪珍得知齊稷生病,當時就慌了:「江燃啊江燃,你讓我怎麼說你呢?你連齊稷都照顧不好,你還能幹成什麼事?」
江燃:「媽,您別罵我了。我這會兒都要內疚死了。趕緊讓傭人過來給你兒媳婦做飯,他身體正虛弱著,多帶點補品過來。齊稷身邊沒人,我這會兒出不去,要不是這樣我也不給您打電話,我自己開車都去買了。」
「你在病房裡守著齊稷,哪裡都別去,我現在就讓傭人把補品送過去。」
葉雪珍叫來傭人,吩咐她把家裡的補品全部帶過去。
江燃囑咐道:「媽,您先別過來。」
葉雪珍:「我兒媳婦都病了,你還不讓我過去?怕我去了打死你嗎?」
江燃壓低聲音說:「我怕他會害羞。他是被我折騰病了,您要是過來他肯定會難為情。您也知道齊稷他臉皮有多薄。」
葉雪珍:「你沒事折騰他幹什麼?」
江燃:「給您造孫子啊!您不是天天吵吵著要孫子,我們不得先聯繫聯繫,到時候給您造個優秀的孫子。」
葉雪珍:「.……」
這孩子真挺不要臉的!
江燃背對著病床在打電話,沒有注意到原本睡著的齊稷睜開了眼睛。
齊稷盯著他的背影暗暗磨牙,江燃你人要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