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我做了一個夢
假設，系統從一開始對皮特說的話就是假話，那麼所謂的搶奪氣運之子氣運這個理由也就變得岌岌可危。
再假設，系統從一開始針對的就是皮修，那麼氣運之子是誰其實根本無所謂。所以系統沒有針對辜戚寒，也沒有針對任何一個身負大氣運的人，唯獨揪著皮修不放。
否則該如何解釋，明明都換了一個世界，卻還要把原來的皮修拉過來？
誠然，這其中有皮特自己的私心，但系統給他的選擇里，從來就只有皮修一個選擇。
皮特想揪出系統逼問真相，可系統已經消失好久。這段時間無論他怎麼呼喚系統，都得不到任何回應。
皮特甚至不知道系統是休眠了，還是徹底死機了。
辜戚寒一看皮特的臉色就知道他也被系統給蒙在了鼓裡。現在的問題是，他們都不確定系統到底是什麼性質的存在？目的又是什麼？
而根據辜戚寒的推測，系統現在應當是報廢了。
「你現在已經聯繫不上自己的系統了吧？」辜戚寒眼神篤定地看向皮特。
皮特想說不是，但面對辜戚寒彷彿看穿一切的眼神，再加上自己心裡本就心虛慌亂不已，最終選擇了默認。
辜戚寒倒是對於這個結果沒什麼意外。
只是之前他覺得系統報廢了正好，以後就不能幫著皮特繼續害人。可現在有太多疑團沒有解開，辜戚寒倒是希望這個系統能修復。
深深看了一眼皮特，辜戚寒心裡有了主意。
幾天後，皮特被從Omega監獄轉移了出來，移交給帝國研究院。
皮特當時並不知道接下來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麼，直到看到帝國研究院幾個大字后，才驚恐地意識到，辜戚寒那天說的要解剖他不是說著玩兒的。
事實上辜戚寒也確實不是故意說出來嚇唬皮特的，他想搞清楚那個系統到底是什麼玩意兒，必然要把這東西找出來。
系統跟皮特綁定，想要找出系統，就只能從皮特身上找。
解剖是唯一的辦法。
以帝國如今的醫療水平，不能保證後果如何，但至少可以保證皮特不會死。
不能怪辜戚寒狠，事實上就算辜戚寒沒有這麼做，皮特最終也不會有好結果。倒不如最後做一點貢獻出來。
……
把Omega監獄里的犯人移交別處，就算不是移交帝國研究院，這麼大的事情也瞞不住其他人。
尤其是席凜時刻派人盯著Omega監獄的動向。
得知皮特被轉移后，立刻聯繫上辜戚寒。
「你把皮特從Omega監獄轉移了？為什麼？」席凜上來就開門見山地問道。
辜戚寒也沒隱瞞，直言道：「我把他交給了帝國研究院，我想把那個系統找出來。」
席凜一愣，這種想法其實他也想過，只是礙於皮特到底是他們養了二十多年的孩子。夏漾雖然說了要皮特付出代價，席凜還是沒敢做的太過火，害怕夏漾是強撐著。
如今辜戚寒倒是把他想做的事情給做了。
「怎麼突然想到這個？」席凜問。
整件事畢竟也關係到對方，辜戚寒也沒有隱瞞的心思，將自己的猜測和目的和盤托出。
「我懷疑那個系統不對勁，皮特知道的其實也不準確，都是系統用來欺騙他的說法。我還懷疑，阿修可能本來就是阿修。」
席凜皺眉：「什麼叫皮修本來就是皮修？」
辜戚寒：「你有沒有想過，或許皮修一直都是你們的兒子呢？」
「什麼……意思？」席凜怔住。
「系統既然可以把阿修從那個世界拉到這個世界，那為什麼不能將這個世界的阿修送到那個世界？」然後再將他給拉回來。
席凜皺著眉思索了片刻，而後領略到辜戚寒的未盡之言。
不得不說，這個猜測實在瘋狂，但又讓人感到渾身戰慄。
如果真像辜戚寒猜測的這般，羊羊一定會高興瘋！
「萬一你猜錯了呢？」席凜眯眼問道。
辜戚寒表情不變，「猜錯了也不虧，反正沒有損失。只是在這件事出結果之前，不要讓阿修跟夏漾知道就行。」
確實，只要不讓羊羊知道這件事，就算結果不是辜戚寒猜測的那樣，羊羊也不會再體會一次失望。
「需要我幫忙嗎？」席凜當即道。
辜戚寒想了想，拒絕道：「不必了，夏前輩太聰明也太機敏，你那邊要是有什麼動作，他很快就會察覺到不對勁。」
席凜一想，也是。
「那行，有什麼進度記得告訴我。」說完突然嘖了一聲，有些不悅道，「那是我老婆，你怎麼好像比我還了解？」
辜戚寒：「……」吃醋果然是不分年齡段的。
「主要是我老婆聰明。我老婆不出意外的話是你老婆生的，所以遺傳學懂嗎？」
席凜：「……行吧，勉強算你過。」
辜戚寒：「…………」
***
皮修不知道辜戚寒背著自己幹了什麼，他最近也沒什麼精力關注辜戚寒。
自從上次生病發燒之後，皮修近來晚上總是容易做夢。
還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夢，他感覺自己像是在做一場連續不斷的夢。就像電視連續劇一樣，每天晚上夢到一些片段。
說這些片段有關聯似乎也沒什麼緊密的關聯，可要說沒有關聯，夢裡的主角都是同一個小男孩。
皮修覺得夢裡的小男孩是他自己，只是夢裡發生的事情他完全沒有印象。
這樣連續一段時間之後，皮修總算是把夢給勉強聯繫在了一起，連蒙帶猜地把劇情給連接上。
與此同時，帝國研究院那邊也傳來消息，已經從皮特的腦域中發現了系統晶元的存在。目前的難題是，怎麼做到不傷害皮特大腦的前提下，將晶元取出。
「目前還無法做到，一點傷害不留地取出晶元。研究院這邊是暫時先將晶元鎖定，正在商討取出方案。」負責跟辜戚寒對接的人說道。
辜戚寒想了想，道：「跟他們說，保證皮特活著，且有自理能力就行，至於其他的可以不用管。」
「好的。」那邊答應的飛快，原本面對這種重刑犯，研究院的人根本不會考慮對方的死活，目的達到就行。
只是因為對方是戚家送過去的，還交代過要保證人沒事，所研究院那邊才會被限制了手腳。
現在有了辜戚寒的話，研究院那邊也敢放開手去做。
……
皮修一覺醒來，感覺自己手腳都在發麻，夢中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太真實了。他下意識地往旁邊滾去，想要在辜戚寒的懷抱里尋求一絲溫暖。
卻發現旁邊的床上是空的，辜戚寒不在床上。
皮修疑惑地坐起身，掀開被子下了床。
他以為是寶寶鬧了，所以辜戚寒去看寶寶們。於是打開卧室的門走出去，卻發現嬰兒房內的燈是關著的，倒是書房的燈開著。
皮修奇怪地走到書房門口，一推開門就見辜戚寒剛掛下電話，正放下手機。
看到皮修過來，辜戚寒驚訝了一瞬，「阿修？怎麼醒了？」
皮修搖搖頭，走到辜戚寒身邊問道：「你怎麼沒睡？」
辜戚寒看到皮修踩在地上光裸的雙腳，頓時皺緊了眉頭，一把將人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怎麼鞋也不穿？」
皮修這才低頭愣愣地看向自己的腳，「……忘了。」
他剛才從夢中醒來，整個人都有些恍惚。沒看到辜戚寒，下意識就出來找，根本沒想起來穿鞋這回事。
他也沒感覺到地上涼，整個大腦都是麻痹的。
「你怎麼了？」辜戚寒敏銳地覺察出皮修的情緒不對，一手捂著皮修的雙腳，眼神擔憂地問道。
皮修靠進辜戚寒的懷中，摟住他的腰，將臉埋進辜戚寒的脖頸出輕輕蹭了蹭，語氣略帶嬌嗔和委屈。
「我做了個夢，醒來發現你不在。」
辜戚寒心裡一緊，「對不起，下次我一定陪在你身邊。」
皮修搖了搖頭，「沒關係，我原諒你。但你現在得抱抱我，最好還能親親我。」
「！」辜戚寒被這話震得心肝都在顫抖。
這是撒嬌沒錯吧？
皮修在對他撒嬌沒錯吧？
這種話就算是在做那種事情的時候皮修也很少說出口，可現在皮修居然用這種語氣跟他說出這樣惹人憐愛的話來，這簡直是在要他的命啊！
親！必須親！不親不是人！
辜戚寒二話不說，抬起皮修的下巴就親了上去。那架勢跟要吃人似的，眼神兇狠，閃著凶光。可親吻上的動作卻柔軟的不可思議。
皮修配合地張開嘴，任由辜戚寒侵入，整個人乖順到讓辜戚寒感到不可思議。
許久后，辜戚寒放開氣喘吁吁，眉眼泛著濕氣的皮修，抬手輕輕在皮修的眼角擦拭著。
柔聲問道：「怎麼了？今天怎麼這麼粘人？」
皮修靠在辜戚寒的懷中緩了一會兒，才輕聲道：「我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什麼夢？」辜戚寒眼神閃爍了一下，他隱約意識到什麼。
皮修的語氣變得有些飄忽，眼神看向虛空中的某一個點，卻沒有聚焦。
「我好像，夢到了皮修的小時候。」可是我不知道，到底是哪一個皮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