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系統在說謊
距離上次來Omega監獄已經過去個把月的時間，即便是不來，辜戚寒也能想到皮特在裡面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可這並不知道讓人同情，想到皮修，辜戚寒只覺得皮特所受的懲罰還不夠重。
審訊室內，皮特面容有些憔悴，身形也消瘦許多。但與之相對應的，是那大的有些誇張的肚子。
才幾個月不見，他的肚子看上去已經有七八個月那麼大。
辜戚寒皺了下眉，問身邊的人：「他肚子里有幾個？」
「檢查過了，只有一個。」那人回答道。
辜戚寒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一些，「肚子怎麼這麼大？正常嗎？」
那人回答：「戚少爺放心，監獄的醫生每天都會對他進行檢查，確保胎兒沒有任何問題。」
「那他呢？會不會有危險？」辜戚寒問。
「這……按道理講是不會有危險的，孕育本來就是Omega的天賦。」那人回答道，有些拿不準辜戚寒的意思。
看之前戚少爺跟席元帥一起過來的時候，分明對這個犯人並不上心，就是上心也只是想這怎麼折磨犯人更有效。
怎麼今天戚少爺這個反應，倒像是擔心犯人出事的樣子？
辜戚寒也沒有多做解釋，只是道：「看好他，別讓他死了。」
那人有些遲疑地問道：「戚少爺，這個標準是？」
「不死就行。」辜戚寒冷酷地說道。
那人瞬間懂了，看來戚少爺是害怕這人死了，以後沒法繼續折磨。
嘖嘖，這是多大的仇啊？
皮特緩緩抬眸看向走進來的辜戚寒，以往明亮的眸子里如今只剩一片黑沉沉的寂然。可仔細看去，還能看到眼底的一絲渴盼。
看到辜戚寒的瞬間，一臉嘲諷地冷笑一聲，「怎麼？來看我夠不夠凄慘的？」
辜戚寒沒搭理他，走到他對面坐下，開口直接問道：「皮修到底是不是夏漾跟席凜的孩子？」
皮特一愣，啞然失笑，「我上次不就說過，當然不是。如果你問的是身體，那是的。」
辜戚寒微眯起眼睛，盯著皮特的雙眼，試圖從他的眼中看出心虛或是閃爍。
可惜沒有。
皮特坦然地回視著辜戚寒，明擺著告訴辜戚寒，他說的都是實話。
辜戚寒皺眉。
皮特沒有說謊。
但辜戚寒總覺得有哪裡不對，難道真的像皮修說的那樣，是受到身體原來主人的影響，才會生出那些情緒？
如果是這樣，是不是說明，身體原來的主人並沒有消失？
那對方會回來跟皮修爭奪這具身體的使用權嗎？
辜戚寒盯著皮特半晌，再次開口問道：「你是用什麼手段把他從另一個時空拉過來的？他還會回去嗎？」
換一個時間，辜戚寒絕對不會對著皮特問的這麼直白，這樣只會被皮特抓住他的軟肋。
但現在他並不懼怕這些，皮特已經沒有反抗的能力，否則也不會仍舊被困在這裡。辜戚寒有理由相信，他的那個系統已經廢了。
既然廢了，那就不再存在威脅。
皮特一聽辜戚寒這個問題，就明白他在擔心什麼。一想到辜戚寒此刻內心也背後煎熬，皮特就覺得自己所受的折磨也沒那麼痛苦了。
頓時大笑起來，「哈哈哈……辜戚寒，你也有害怕的時候啊？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他笑到肚子痛才痛呼一聲止住大笑，皺著眉卻面上仍舊帶著笑意看向一臉冷酷的辜戚寒，「你害怕他回去？呵呵，那你求我啊？求我留下他。這個世界上，只有我能決定他的來去。」
辜戚寒握緊了拳頭，不得不說，這個威脅確實讓人很不愉快，甚至想殺人。
只是辜戚寒到底是辜戚寒，他很快冷靜下來。
「哼，你在撒謊。」辜戚寒語氣篤定道。
皮特挑了下眉，「你不信？那算了，我無所謂，反正到時候沒了老婆的是你，又不是我，對吧？」
辜戚寒見他如此模樣，反倒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你根本做不到。如果你真的能夠做到，不會一開始不提出來，反而在我提出以後才承認。還是說，你其實很喜歡這裡？很喜歡……被男人艹的感覺？」
「你……閉嘴！你這個畜生！我殺了你！」
一句話就讓皮特失控。
鬼知道他有多恨這個地方，恨不得炸了這個地方。
可他做不到。
面對著歇斯底里的皮特，辜戚寒翹起腿搭在桌上，身體后傾靠在椅背上，一改之前的滿臉嚴肅，好整以暇地看著皮特被扣在椅子上發瘋。
等到對方逐漸冷靜下來，辜戚寒才幽幽開口道：「承認吧，你根本做不到。你連自己都救不了，你還能做什麼？還有你的那個系統，已經廢了吧？你根本什麼都做不到。」
皮特惡狠狠地瞪著辜戚寒，呼吸急促，「那又怎麼樣？我是做不到，可不代表他就會永遠留在這個世界！他本來就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離開不是遲早的事情嗎？」
辜戚寒的臉色瞬間冷下來。
皮特又道：「你不知道吧？我其實不是魂穿，這具身體本來就是我的，我只是利用一些手段讓自己變回小時候罷了。可皮修不一樣，他是佔用了別人的身體。鳩佔鵲巢，真能就變成鳩巢嗎？」
意外的是，這次辜戚寒並沒有因為皮特的話表現的憤怒或是失控，反而意外地冷靜，看著皮特道：「我一直有一個疑問，你說過，皮修在兩個世界都是氣運之子。而你把他拉來這個世界也是為了維護這個世界的穩定，言外之意，皮修同樣是這個世界氣運之子。
「究竟是怎麼樣的巧合，才能讓兩個世界的氣運之子成為同一個人？」
辜戚寒的話讓皮特也是一怔。
他從未思考過這個問題，一直以來都是系統說皮修是氣運之子，他便去搶奪。
可是為什麼是皮修？
為什麼兩個世界都是皮修？
「那是因為你們這個世界本來就只是一本小說罷了，小說的主角是皮修，他當然是氣運之子。」皮特勉強維持鎮定說道。
不對！不對不對！不是這樣！
如果真的按照小說的設定來說，皮修不可能是主角。小說里，皮修分明就是個炮灰，簡一言才是主角！
他只是按照小說的設定對皮修出手，可是皮修一死這個世界就開始崩潰，這怎麼可能？
皮修一個炮灰配角的生死怎麼可能會影響到一個世界？要影響也該是簡一言跟辜戚寒才對？
皮特之前沒考慮過這個問題，現在被辜戚寒疑問，他突然發現這本小說本身沒問題，可是一旦跟世界意識牽扯上，這本小說簡直漏洞百出！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為什麼突然發現，什麼都不對了？
皮特的表情泄露一絲慌亂跟不確定，被辜戚寒精準捕捉到。
「看來不必我反駁你，你自己已經想到問題所在了。雖然我不知道你口中的小說又是怎麼回事，但我確定，你恐怕也什麼都不知道。而這一切都是你的系統告訴你的吧？你就那麼信任你的那個所謂的系統？」辜戚寒一臉嘲諷地看著皮特說道。
辜戚寒一直在想這個系統到底是什麼東西？只是一個簡單的任務系統嗎？
但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好東西會下達奪取另一個人氣運這樣的任務？在辜戚寒看來，奪取氣運無異於害人性命。
一個害人性命的東西能是什麼好東西？
辜戚寒現在懷疑，包括皮特自己都被這個系統給耍了。奪取氣運本身就是系統的目的，但肯定沒這麼簡單。
「說說吧，你的系統都跟你說了什麼？你們是怎麼綁定的？你最好都老實交代。」
皮特聽到辜戚寒的話，暗自鎮定下來，看向辜戚寒一臉的不屈，「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反正我現在已經這樣了，再壞又能壞到哪裡去？我為什麼要幫你們？」
辜戚寒嘖了一聲，像看一隻螻蟻一樣看著皮特，「你想清楚了，你不說我也總有辦法弄清楚你的那個系統。它現在應該還在你身上吧？你確實沒救了，但我可以讓你更慘一些，我可以找人挖開你的腦子，解剖你的全身，將那個系統找出來。」
皮特一臉驚恐地看向辜戚寒。
辜戚寒：「你放心，你不會死，我會讓人保住你的命。等我找到那個系統后，不管你是殘了還是傻了，你會被繼續送回來，繼續給不同的Alpha生孩子。」
「你……你這個魔鬼！你不能這麼做……」隨著辜戚寒的話，皮特渾身不停地顫抖起來，看著辜戚寒的眼中布滿了恐懼。
辜戚寒無視他的恐懼，冷酷地開口問道：「說，還是不說？」
「我說！我什麼都告訴你！別……別解剖我，別讓我繼續……」
「說吧，我時間有限。」辜戚寒打斷他的話。
皮特張了張嘴，還想求情，但對上辜戚寒冰冷地視線，默默把求饒的話咽了回去。
「它……它說，一開始想綁定的是皮修，但因為出了差錯，所以綁定了我。我想從它那裡得到好處，就要幫它完成任務，任務就是掠奪氣皮修的氣運。」
辜戚寒捕捉到重點，「掠奪皮修的氣運？」
皮特一愣，回答道：「它說是氣運之子的氣運，但皮修是氣運之子，所以就要去掠奪皮修的氣運。」
辜戚寒皺眉，「我記得你之前說過，我也是身負氣運的人，為什麼不來掠奪我的？」
皮特張了張嘴，腦子有點懵，「它……它沒讓我掠奪你的。我以為是因為你的身份比較特殊，不好掠奪，所以才……」
皮特的語氣有些發虛，因為辜戚寒的這些話，他對於自己的系統也越來越懷疑，心中充滿了疑問。
為什麼不能掠奪辜戚寒的氣運？戚家再厲害，能有席凜厲害嗎？戚家再厲害也不過就是帝國的財閥世家，可席凜手握軍隊，真算起來，席凜更難對付才對。
系統敢耗費能量讓他冒充席凜的兒子，為什麼不敢對付辜戚寒？尤其是辜戚寒前期隱姓埋名做演員的時候，要對付起來也不是那麼難不是嗎？
系統在說謊！
它根本從頭到尾都是在針對皮修！
這個認知讓皮特瞬間瞪大了雙眼，滿臉的不敢置信。